哪吒不动声色,只继续与药童周旋:“你这病患颇多,等某号上脉了恐要病入膏肓,罢辽,某还是去其他医馆吧。”
药童面色如常,嘻嘻笑道:“既如此,大人慢走。”
哪吒冲莲塘眨眨眼,她立马跟上。莲塘走出医馆,鬼使神差般回头一望,顿时汗毛竖起。
原先等待的病患,抓药的学徒,说过话的药童,号脉的大夫,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齐刷刷的盯着他们,见她扭头看来,皆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药童嘴唇蠕动。
他在说:我们等你。
等我?莲塘扭过头百思不得其解,末了忍不住嗤笑一声,引得哪吒递来一个疑问的眼神。
莲塘不屑一顾,说道:“那群半死不活的东西竟然说在等本道长,可笑。”
哪吒歪了歪脑袋,“等你?”
莲塘耸肩,“谁知道呢,可能是在等本道长一剑砍下他们的脑袋罢。”
哪吒没接茬,“你当时发现了什么?”
见哪吒认真,莲塘只得回答:“他们身上并无生气,却又算不得死,恐怕早已沦落为邪道的傀儡工具,不宜多留。”
谈及邪道,二人心底浮现了同一人选,那个不明来历的女人。
上了城墙,见武吉站于两名副将中间,正吩咐手下牙门将军中事宜,两人索性在一旁等着。
那牙门将领了命低头匆匆擦过哪吒身侧。莲塘见牙门将大步流星,怕是有何急事。
果然,武吉神色焦灼,见他们前来,大喜:“哪吒,道长,你们来的太好了。”
武吉上前,未等二人开口,便继续道:“前几日,有伍长来报,说城东死了一名女子...”
哪吒神色凛然,打断了武吉话头,“这女子是否为身着蓝衣,二十五六年岁。”
显然是说中了,武吉好半天才接上话:“没..没错,你怎知她模样?”
莲塘随手将剩了药汁的青铜碗塞进身旁副将怀中:“过几日你去城东那家医馆还能看见更多尸体。”
武吉身为守城将军,西岐内出现命案他决脱不了干系,闻言更是惊慌失措,哪吒将事情与仔细他说了。
武吉听得浑身一晃,面色惨白道:“可这女子尸体被发现时正是你们前往西岐山那日,乃是我亲眼所见....”
哪吒沉思,问:“可曾前往这女子家中询问?”
武吉点点头,“去了,空无一人。检查过并无什么值钱的。”
莲塘接过话头,“这几日可曾有外人进城?”
武吉身旁副将赶忙回道:“近日莫说是外人,就是西岐本地百姓也没有一个离开。”
哪吒摇头,“没有只能说她并非从东城门而入,偌大西岐,自然还有其他方式。”
武吉险些晕厥,被两侧副将扶住。他愁眉不展,口中不住念叨。
莲塘最厌恶旁人半死不活的模样,开口:“你乃是大周的将军,不过是个小小细作就把你吓成这样?本道长看还是脱下这身铠甲,回来种地更好。”
武吉被莲塘一顿好骂,面上一阵白一阵红,兀自低声嗫嚅。
哪吒又拿出药方递给副将,道,“你且将这碗与这药方带去医馆,给那些个大夫瞧瞧这方子是什么用处的,药汁里可还有加了其他东西。”
副将领了命,将武吉让另一人扶好,匆匆离去。
莲塘与哪吒也不愿在此耗费时辰,一同下了城墙。路上,莲塘问道:“你是想再去问问其他三门守将?”
哪吒随意应了,莲塘也不再多言,两人在此分道扬镳。
话说莲塘独自走在街上,她思来想去还是打定主意,往那死去女子的家中一探究竟。
不过,莲塘伸手按了按肩膀,苦恼着若是商人细作真是住在那且不止一人,是否该与哪吒一同前去。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晃晃脑袋将它甩掉。她可是武艺冠绝无双的莲塘道长,何时需要未来的手下败将所帮!
莲塘又傲娇的仰起脸蛋,小小妖邪何足挂齿。
只是没一会儿,莲塘又有了新的苦恼。她对这女子一无所知,连她是何名字,家住何方都不知道,又如何去得。
死了心,莲塘只能先回丞相府,再做打算。
是夜。
莲塘不像往常那般阖眼,只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顶上床幔。
她无聊透顶,干脆起身穿衣去哪吒的院里闹腾一番。莲塘向来是她不痛快,也不会让旁人愉快。
打定主意,莲塘推开房门,却倏地冷下脸来,门外站着一位矮小的身影,脸上带笑面色泛青,是白天的药童。
莲塘懒得客套,指间一弹,簪子化作利剑刺向对方。却没想到这药童不躲不闪,任由利剑穿心而过,而后说道:“我家大人请道长前去一叙。”。
见此,莲塘指尖轻动,利剑轻盈飞回。她抬手握住剑柄,才阴冷的笑道:“本道长倒是忘了你这种不死不活的东西不怕这些。”
药童充耳不闻,重复道:“我家大人请道长前去一叙。”
莲塘再无耐心可言,挽了个剑花朝药童喉间袭去,本以为对方依旧不反抗,不曾想他闪电般出手,只两根手指夹住了剑身。
莲塘双眼微微眯起,脚下用力腾起身拧了一圈,宝剑随着她的动作割下了药童的手指。顿时鲜血如注,药童却恍若未觉袖子一挥喷出毒烟正中莲塘面部。
她被这毒烟熏得倒退几步,柳眉拧起,刚怒骂出声,只觉天昏地暗,双眼一闭瘫倒在地。
药童还是那副样子,泛青的面上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他从怀中拿出一根短笛吹奏起来,凄厉的笛声宛如鬼哭。
可不管药童如何吹奏,莲塘还是不知生死般躺在那。药童急促起来,皱着眉终是放弃了,几步到莲塘身侧伸手去提。
待得提住莲塘衣领将她拖起,扛在肩上。药童鬼魅般离开了丞相府,而他没有看到的地方,莲塘猛地睁开眼,一双眸子清明无比。
莲塘不惧毒烟,本就是将计就计故作中招,可未曾想到这药童竟还有一手。她欲装作受制,可并不知晓这笛声究竟有何用处,还是放弃了,免得暴露。
药童身形迅速,离了丞相府便在空中屋顶来回跳跃,见他如此熟稔,莲塘猜测是前往这些人的大本营。甚至那个披了别人面容的女人也有可能在那,如此想来,她认真的记住路线,待得回到相府,好再来此地。
很快,药童便停下脚步,进了一间普通人家的院子,莲塘为了谨慎,还是闭上眼继续装作昏迷。她感觉到对方走进一间屋子便不再动弹。
难道是到了?莲塘心里揣测。还未想清,却被药童一把扔在地上。
莲塘从未被人如此轻视对待,心中怒火丛生,险些从地上跳起,将这群废物全都打杀了。
可面上她不得不装作晕厥,只闭眼仔细听着。
“主人,属下该死。这笛声并不能催化控尸丸,便只能撒了毒烟将她带来。”是药童,他显得异常紧张。
控尸丸,那是何物?莲塘心里翻来覆去念着,不住的猜测。
“真是废物!”一道尖利女声响起,随着重物落地的闷响,一股说不清的气息接近莲塘。
熟悉,又陌生。
此刻并无时间任由莲塘去想其他,一双冰冷的手抚摸向她的脸蛋,“罢了,让我看看茧是否成形。”
有机会了。莲塘按耐住激动,努力忽视肩上传来的刺痛。耳边女声离得愈来愈近,那双手贴近了她的唇角。
去死吧!
莲塘迅雷般出手了,一息间便以擒住了对方咽喉。她唰的睁开眼,入目便是一张二十五六年岁的脸。
那面容此刻已经扭曲,仿佛不敢相似莲塘竟会在此刻醒来。
莲塘见此颇为得意,“也不打听一下本道长是谁就敢出手?愚不可及。”
那女人很快冷静下来,即便命门被制,却也不慌,“我是不知道长是谁,不过道长也不太清楚我吧。”
什么意思。莲塘不敢大意,手下收紧,可这女人并无半点反应,简直就像....
莲塘大惊,忙将女人用力一扔,甩了出去,而后就地翻滚,从地上跳起。
莲塘拧眉冲女人说道:“原来你也是个不死不活的东西。”
女人听闻不恼反笑,“你马上也要成为我们的一员了,何必如此刻薄。”
莲塘也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可惜你这狗屁东西对本道长无用。”
女人这才仔细看向莲塘,顿时大叫:“原来你也是....”
莲塘听得她说道,更觉嫌恶,挥剑砍去却被药童一脚踢开。莲塘在空中拧起身子也踢去一脚,正中药童心口。
药童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撞在墙上。莲塘再次朝女人击去,但听得短兵交接,两人杀招四起,转眼已对上十几回合。
莲塘肩上一阵剧痛,手中一软,正被对方看出破绽挑飞宝剑,眼看对方短剑已到,她来不及躲避,便伸出手硬生生抓住剑身。
莲塘握住短剑往身旁一拉,不顾伤势强行将法力凝聚在手心,直取女人天灵盖。
听得一声闷响,女人天灵盖应声而碎,汩汩流出的鲜血混着白色的脑浆沾满了莲塘一手。
总该死了吧。莲塘已感疲惫,可令她惊讶的是,那女人碎了天灵盖,竟然还能活动。
莲塘看向四周,原本倒地不起的药童也已经爬起,和女人一同将她包围。
她寒着脸,深感大事不妙。
就像是一场梦,醒来发现还是没评论也没收藏,我这个手啊有它自己的想法,原先大纲并无这段,写着写着就这样了,流泪。本身这篇文断更过很长一段时间,也是这几天捡起来重新继续写的,所以没人看我也会继续写下去,不过我真的也想拥有一个,哪怕只有一个就够了的读者跟我说她有在看那我应该会更有动力8.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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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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