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本来以为，等找到封神榜，救回大王，就能带小白回西岐和父亲和哥哥团聚。

可姬发没想到，一切颠覆都来得太快。

那天晚上，他送完小白回宫，转头就碰见殷郊要去大王的宫里捉狐妖，他说狐妖害死了姜王后。

结果殷郊误打误撞刺伤了大王，姬发忙着送殷郊走，又忙着拖住彪子，等他想起小白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见了。

那天晚上，姬发又要忙着救父亲救殷郊，忙着组织军队劫法场，他一晚上忙得脚不沾地，等他找到小白的时候，等着他的却只有一具冰冷的兔子尸体，兔子的怀里还抱着一支碎成两半的木钗。

姬发跪在兔子的面前，颤抖着手把小白兔抱了起来。

他的心很痛，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去伤心。

姬发擦干眼泪，把小白葬在了他们常常见面的那棵大树下。

“我会回来的，我会带你回西岐的。你等我。”

“这次，我不会再食言了。”

姬发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大树下那个凸起的小土包，扬鞭而去。

后来的日子里，姬发回想往事，在每一个日夜后悔。

他后悔自己没有早日看穿殷寿虚伪的面孔，后悔自己没能救下兄弟挚友。更后悔那年他把木钗送给小白时，他明明想抱她，却碍于礼法止住了。他后悔那年出征前，他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的喜欢在回来以后却再没有勇气说出来。他后悔那天晚上如果再送一送小白，不让她一个人回去，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姬发想，如果能回到当初，他一定会再第一次尝试想拥抱小白的时候去拥抱她，他也一定会在出征前，把自己的喜欢告诉她。可是一切，没有如果。

生命最后的三年里，姬发缠绵病榻，每日被梦魇惊醒，弟弟姬旦总是守候在哥哥的榻前，看着哥哥被梦魇折磨得满头虚汗整夜整夜的被吓醒，弟弟便用解梦封神来安慰哥哥。

直到某天姬发醒来，神情不像往日那般惊恐，却是一脸空洞无神。

姬旦问：“王兄，你梦见什么了？”

姬发望向窗外，眼底浮上一层悲伤，戚戚的说：“我梦见了……一只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