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瑞士,伯尔尼高地—迈林根】
他们落网了,所有人。提前做好了准备,瓮中捉鳖。
凯瑟琳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她从巴黎一路坐过来。赶了好几天的路。只住了一天的旅店,剩下的时间全部在火车上度过,这次比较顺利。没有遇上怪事,也没有看见追兵。
真是走运歇洛克的计划很顺利。莫里亚蒂一伙早就被警察抓到了,这是我们的功劳。
凯瑟琳心情大好。开始哼着小曲。
前天晚上她得到了消息,警察将匪帮一网打尽。
少一只蜘蛛无伤大雅,他纵然天大的本事无法快速再织出一张网来。
“还多亏了那姑娘。”凯瑟琳想。
按照约定,约翰会来接她。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平静的风光和悠然的阳光。比塞壬小镇要令人安心的多。是个度假的好去处。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位年轻的男士驾着马车慢慢悠悠的走过来。
“哦,您是来这里度假的吗?”男人脱下帽子。
“是的,我是来找我表哥的。”凯瑟琳说,”嗯,是两位一起结伴而行的英国绅士。”
“哦,那正好,我正计划要去接你。”
她打量着来着,像是本地人,英文说的不太好。
“我是来这里接客人,我想大概是你,年轻的女士。”
凯瑟琳笑着提起箱子,“很好,带我去酒店吧,我赶了几天的路。”
男人走下来,开心的拉开门。就当凯瑟琳准备踏上马车的时候,一个青年从站台花丛里走出来。
“也带我去吧。”
凯瑟琳回头。方才,她以为那人是睡着了。
是位风度翩翩的绅士。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看样子和麦考夫年纪相仿,气质也像,古板神秘的官员做派。
“对不起打扰到您了,女士。”
凯瑟琳摇摇头:“没有,一起去吧。”
这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令凯瑟琳感到安心,他身上并没有特殊之处,平平无奇的老派绅士,从口音上推断,他好像离着凯瑟琳的家很近。聊了几句后发现他们都曾居住在多佛附近。
“我喜欢乡村生活,可我的家人们却喜欢城市。”男人说。
“我和您正好相反。”凯瑟琳笑着说。
“你一定和我弟弟很投缘,他和你很像,我是说眼神,抱歉,我冒犯到您了。”
“不会,我猜他一定是位英俊的男士,或许我们会在社交季上认识。”凯瑟琳说。
“阿尔伯特.詹姆斯。”黑发的青年说。
“凯瑟琳!”凯瑟琳伸出手。男人阿尔伯特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手,隔着洁白的手套。
“我是来这里找我表哥的。”凯瑟琳说,“我们可以一起野餐。”
“真巧,我也是来这里找我弟弟的。我可以吗?”阿尔伯特掏出鼻烟壶,”我有些哮喘。”
“这并非失礼之事。”凯瑟琳说。
凯瑟琳注意到,名叫阿尔伯特的青年袖口有一滴血迹。
很小的一个红点。
凯瑟琳没有看错,是血迹,而不是红墨水。
她开始警觉,但表面上还是神态自若。
“看来不需要社交舞会,我们现在就可以见面。”凯瑟琳说,“来这里的人多半是度假的,有什么比这种气氛更适合交友的呢。”
“是的。”阿尔伯特意味深长的一笑。
凯瑟琳注意到他的纽扣,和之前遇见的那个黑发青年一样。
“您弟弟和您相似吗?我是说外表。”
凯瑟琳直视着阿尔伯特。
对面的青年有些不自然,很少有女人有说话看人的习惯,面前的女人说话时会自然的对上对谈者的眼睛,丝毫不胆怯,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既礼貌又气势十足。
可恶,还有杂碎,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需要开窗吗,女士?”
“你最好祈祷我不喜欢开窗。”凯瑟琳狡黠的挑眉。
她做好了准备。
“为什么不呢。”
“因为这是山路,你会摔下去。”
凯瑟琳一直以来假装扮演娇弱的形象,她一向不反感展示自己的“女性魅力”,在日常生活里会按照维多利亚时代的古板要求塑造自己。纤细,美丽,惹人怜爱。因为她很清楚这种施加在女性身上的暴行最终会报应在男性身上。阿尔伯特绝不是第一个被凯瑟琳外表愚弄到的人,轻敌的代价十分残酷。
凯瑟琳是武力一流,和福尔摩斯家族聪明的头脑一样是耀眼的天赋,凯瑟琳的武力是十分出众的才能,歇洛克的头脑就像凯瑟琳的力量,小时候,他常常听姨妈这么评价。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凯瑟琳就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天赋,普通人的智力水平加上良好的习惯会保证她过上愉快的生活,超越常人的力气则让她有机会大展宏图。凯瑟琳也有属于自己的野心。
靠着绝对的力量压制一切。
她讥笑对手,被她压在身下无法动弹的青年面露惧色,凯瑟琳很享受这种表情。
出乎意料,这家伙要被吓傻了。
“看来你没有遇上过我这样的对手。或许你很聪明,知识就是力量,可惜,力量才是力量。绝对的力量才是无敌的。”说着,凯瑟琳用胳膊肘,狠狠的击打对方的头。
这位俊朗的绅士昏了过去。
“哦小姐,怎么啦?”车夫问。
“他好像晕倒了,准是在站台等了太久。”凯瑟琳说,“我们快一点,去旅店。”
“是也一位医生,哦,幸好,有时来这里的旅客会受不了这里的空气,太纯净了,人会醉氧。”马车夫说。
凯瑟琳探出头。
猛地大吸一口气。
“是的,这里比伦敦要干净多了。”
我都忘记了,我可以击退他们。问题是,面对那个男人我为什么会感到恐惧。
凯瑟琳有些懊悔,在巴黎的时候,她应该主动出击,全怪自己当时的状态不佳,受到了惊吓。
“有机会我会整治一下塞壬小镇。”凯瑟琳的脚踩着落败的对手,一边优雅的梳理头发。
她还掏出镜子补妆。
“没有错,你们期待女人当金丝雀,我也乐意假扮,可不要忘记,我们是野兽。”说着,凯瑟琳合上了镜子。
抓起阿尔伯特的头发。
见对方完全昏过去,这才放心。
开始搜身。
是个警惕的家伙,找不出任何的线索。
凯瑟琳坐好,又手背拖着脸,悠闲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风景不错。”她说,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哦,上帝啊,发生什么事情了。”车夫拉住缰绳。
凯瑟琳语调自然的回答:“请务必快一点,这位先生昏倒了,准是因为站台的太阳太毒辣。”
“哦,天啊,这都怪我来晚了。”
“这里有我照顾,他只是暂时昏过去,呼吸平稳。我看见旅店了,那里是吗?快赶过去吧。镇子上有医生。”
“是,小姐。”
一路上马车颠婆,路途倒是很顺利,名叫阿尔伯特的青年也没有醒过来。凯瑟琳估计不来这家伙会多久苏醒。她可以做的仅仅只是看住他。
所幸,路途不算远。转过一道大弯就到了目的地。
凯瑟琳下了马车,正好遇见迎面走来的约翰.华生。
“约翰!”凯瑟琳朝对方挥手。
有一阵子没有看见华生了,他和从前一样,带着过去军人的习惯。身体挺拔,衣着干净体面,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幸福的喜悦,他新婚不久。
歇洛克一向是个孤僻古怪的家伙,可以和他做朋友的人本质上也不会是个平庸之辈。凯瑟琳从小就很欣赏和崇拜自己的表哥,也爱屋及乌的喜欢他身边的朋友们,华生先生是凯瑟琳通过歇洛克结交的好友。她本人也十分尊敬华生先生。
约翰.华生,文质彬彬,仪表堂堂。同时又医术精湛。
一位参加过战争,医术高明,身手矫健的青年。性格也开朗热情,包容心强。若不是位温柔强大的绅士,怎么可能包容的下歇洛克的古怪。
凯瑟琳喜欢表哥,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些不近人情的地方。这并非是因为歇洛克目中无人,只是单纯的性格释然,比起麦考夫和伊诺拉的高情商,歇洛克在三兄妹中显的像一台运转精确的机器。歇洛克并非冷漠,相反他内心极为热情正值。只是,对于歇洛克来说,直白的表述比巧言令色要省事的多。
“凯瑟琳。”华生见到凯瑟琳的时候露出了笑容,“真的是你吗?我还以为你不会赶来了。”
“是我,我处理好教会的工作后就按照计划来找你们。”
“歇洛克的计划,我就说,他一定有其他的安排,虽然我也不知全貌。”
“是的,我们都不知道全貌,表姐也是。不过除了麦考夫,我猜测我们谁也不清楚歇洛克的完整的计划。”
华生笑着耸耸肩。
凯瑟琳挽起华生的手。
“告诉我,歇洛克呢,我们现在不是拉家常的时候,我方才解决了一个蠢货,他就在马车上。”凯瑟琳指了指马车。
华生走了过去,和马车夫寒暄了几句,道谢。
拉开门。
“这里面没有人。”华生说。
凯瑟琳紧张起来,她跑上前。
空无一人。
“我不该先聊天的,都怪我。”凯瑟琳道。
“半分钟的时间而已。”
“哦,不可能,我没有听见开门声。”车夫也一头雾水,“这先生什么时候离开的,总不能是摔下了马车。”
“怪事。”凯瑟琳道,“不必担心,他总会冒出来的。估计是个恶作剧。”
凯瑟琳安抚了车夫。
“好吧,这不对劲,凯瑟琳,你先随我进来,我方才和歇洛克在欣赏莱辛巴赫瀑布的风景。很壮丽,你会喜欢的。”华生说。
凯瑟琳和华生并排走,车夫帮凯瑟琳将行李箱提进来。
“你提前回来了,歇洛克呢?”凯瑟琳问。
“我接到了一封信,需要我赶来照看一位肺结核的病人,他们没有人手。”华生说,“我方才和歇洛克正在欣赏沿途的风光。”
“医生的天职让你放下休闲赶过来。”
“是的,歇洛克也担心这位陌生的女士。”
两个人走进了旅店。
华生询问那位女士在哪里。
“什么肺结核的英国女士,哦,我们这里的英国人就只有你们两位。”男仆挠挠头,一头雾水,“没有病人。这里唯一需要照顾的只有一位风寒的客人,他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
华生脸色苍白。
“凯瑟琳,我们走。”
凯瑟琳立马明白。
“行礼就放我房间吧,随便哪间。有空位就好。”
凯瑟琳随着华生大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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