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木三越视角】
说好看秀,盛疏星的服装又突然出了问题,他急着赶回去处理,又耐着性子问我是跟他一起回去还是在这里等他回来。
废话,当然是趁他不在赶紧吃点啊。
盛疏星这人看似温柔,但其实毛病比路昭宣都多。他会给我做饭吃,但做的全是减脂餐。偶尔带我去饭店,还都是叫不出名字的西餐厅,吃一些冒着血丝的红肉。好不容易送一回甜品,我咬一口发现居然是豆腐做的。
我想对他发飙,但盛疏星态度又实在温柔,总是一副可怜样,期待地看着我,让我连脏话都说不出口。
说真的,我宁愿面对路昭宣那张贱嘴,至少相互还能骂个痛快。
这次蹭盛疏星的活动,学姐嘱咐我多拍几张神图,到时候她帮我联系营销号,保证让我出圈。
“你确定不是被盛疏星的粉丝骂滚出娱乐圈?”我已经不太相信学姐的判断了。
“妹子,滚出娱乐圈这个词条,你以为是想有就能有的吗?就现在长红的那几个大花,哪一个没有过这个词条?记住,娱乐圈这个地方,你先滚出来,才能闯进来。”
“我懂了,我不是女明星,我是悠悠球。”
其实我真不是瞎担心,因为这几个月明显我所有的舆论都是和盛疏星绑定,当然这样出圈更快,但我是想红,又不是想给自己再找个金主。
盛疏星看我的眼神太奇怪的,他绝不可能喜欢我,但又在某些瞬间,看向我的眼睛里夹杂着晦暗不清的情愫。
唉,想起这些就烦,我一边发愁,一边从桌子上拿了块草莓蛋糕填进嘴里,期间几个老外过来想碰杯,我指了指塞满的嘴朝他们摇头。
来不及解释太多了,跟盛疏星在一起三天,我就没吃过一顿热饭。
草,比起路昭宣开车四个小时带我去山卡拉里吃正宗的走地鸡,他真的把我养的很差唉!
吃了几块蛋糕,又喝了冷酒,我头有些发晕,后颈热胀,感觉很不舒服。这时舞会正热闹,我随便找了个靠近入口的位置坐下来,想给盛疏星发消息让他赶快来,结果想起手机被忘记甜品区了。
这个地方风水克我,得赶紧走。
坚持着这个想法,我穿过热舞的人群走到甜品区,放着草莓蛋糕的桌子旁站着个男人,好熟悉的银白色长发,我皱眉,停了一会,正纠结着要不要上去时,他已经拿起我的手机尝试输入密码了。
密码个键人。
“是你的手机吗你就拿着看?路昭宣,你在国外就这么不要脸?”
我上前一步抢过手机,路昭宣转身,两只手撑着桌子,眼睛笑盈盈地看着我:“屏保都是盛疏星的专辑封面,木三越,你为了炒CP还真是够下作。”
“你管我?”拿完手机,我本来就要走,但看着路昭宣笑盈盈的脸上猝不及防淌下一行泪,吓得我又收回脚步,皱眉盯着他问:“你又怎么了?你说你这几个月怎么瘦脱相了,头发也分叉,还有你平常不是见不得强光吗?今天出来怎么不带个墨镜啊,路昭宣你年纪不小了,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一激动就说了很多废话,说完我就后悔了,尴尬地哼哼两声,我看都不敢看他,转身就走。
“我就是不会照顾自己,那你他妈回来啊,你回来木三越……”
后背贴上一片温热柔软,几滴眼泪落在我胀痛的腺体上,路昭宣冲上来抱住我,发丝拂到我脸上。
他哭得越来越大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转身捧住他的脸,胡乱抹掉眼泪,然后恶狠狠地警告他:“憋住,你想毁了我吗?被拍到怎么办?”
“这是国外,小姐,你的担心实在多余了。”
路昭宣啜泣着反驳我,还是一样的嘴贱,但我心里竟有些雀跃与兴奋,拽着他躲到雕塑后面,我摸着他的嘴唇,月光下柔软的唇瓣颜色润泽如粉白的珍珠,我尝过他的味道,如今又被勾引着,我靠近他,直到气息交缠,鼻尖相碰,路昭宣抚着我的后颈问:“你要睡我吗?木三越,你记不记得那天你怎么骂我的?”
我没有回答,他就自顾自的复述:“路昭宣,那天睡你是因为你脱光了邀请我,你下贱,所以睡你不用负责任。”
没劲。
眼看着被翻旧账,我推开路昭宣就要起身,手摸到雕塑,却又被他牵住,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他抓着我的手贴上自己的凶口。
与此同时,手机响了,盛疏星的名字闪烁着,我下意识就要去拿。
我是打算挂掉的,但路昭宣比我快,他接通了电话,又吻上我的嘴角,他温柔地贴上我,银色的发丝织成一张伪装成月光的蛛网将我缠裹。
“三越,你说,抱歉,我国内有事,现在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好茶。
我看着路昭宣,他雪色的眼睫眨动,唇瓣间吐露一点柔软的艳红,故意添过我的唇珠。
日落,爱神阿佛洛狄忒的阴影笼罩住我们可耻的情愫。
我听见我说:“对不起,疏星哥,我国内突然有事,现在已经到机场准备过安检了。”
14.【路昭宣视角】
我第一次陪伴木三越的易感期。
陌生的国家,拉紧窗帘的公寓,闷热的卧室里水汽蒸腾着草木的清香。
我被木三越箍在怀里,一汪溪泉滑过粗糙的沙砾,我仿佛看到一弯弦月倒影,四分五裂地碎在湖面的涟漪之间。而我也一样,我对木三越所有迟疑的、隐秘的、羞耻的感情,都在这场秩序的崩坏之中,沉淀为爱,四分五裂地流向她。
第二天的时候,木三越昏沉沉睡过去,我撑着身体,刚下床就感到腿根发软,黏稠像条贪婪的小蛇,攀着我的双退一路钻入最隐秘处。
我应该去洗澡,我这样想,但看了眼木三越,可怜的女孩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又做了一天体力活。算了,反正洗完没多久又要被她弄得乱七八糟。我扶着楼梯栏杆一步步挪到厨房,从冰箱里堆满的酒水中,勉强扒拉出没过期的意面和罐头。
烧开水,我尝试给她做饭,退根处的黏腻流到脚踝,我又出了神,想到如果怀孕了怎么办。
这次是我第二次型爱,因为有意勾引,所以各种知识都被木三越折腾了一遍。昨天数不清第几次之后,我有些生气,咬着木三越的脸问她:“你、你这次这么厉害,所以第一次的时候,根本就是敷衍我!而且你……”
我说不下去,想到分开这段时间,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心里酸涩仿佛被千万颗石头砸落。我又亲了亲木三越的额头,眨掉眼泪讨好地问:“你就这样喜欢盛疏星吗?被他调教得技术这么好,是不是没少做?我就知道,他这种生过孩子的老男人最不要脸,贪图的就是你年轻漂亮又干净,更何况你还是农村的,一把干农活的好手,药上有劲肯定把他伺……”
“好吵,闭嘴。”
木三越打断我的话,将我抵到衣柜上,房间内只剩咬紧的沉默,溪泉洇入窗缝和地板,皮肤蒙上一层水汽,月色撑着小船颠簸而入,船下盘旋两条嬉闹较劲的小鱼,水汽充盈,草木旺盛,快乐到没边了。
那一刻我发现我又想死了。
我想死在这个陌生的国家,昏暗的公寓,闷热的卧室。我想死在木三越靠近我最近的那一个瞬间。
“难吃,就算是上次分开闹得不愉快,你也不至于毒死我吧。”
木三越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套了件我的睡衣下楼,看到餐桌上摆着的一盘糊状物,她径直绕过,走到厨房用剩下的食材,很快煮了两碗清汤面端出来。
“你是真狗,木三越,我要都快被你掰断了,还下楼给你做饭,结果就这?”
坐到木三越对面,我赌气端起意面,吃了一大口,还没咀嚼,一股恶心的感觉就冲到喉咙口。木三越右手拿着筷子,左手递来纸巾给我。全程她甚至没看我一眼,低头吃面吃得好认真。
吐干净嘴里的东西,我又去漱口,重新坐回餐桌旁时,木三越碗里的面条已经吃干净,她起身去厨房洗碗,胳膊擦过我的肩膀也没有说话。
我从身体里感到一阵战栗,捧住她留给我那碗面,问她:“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是讨厌我吗?还是冷静下来后,你觉得跟我做很恶心?”
说到最后一句我的声音都在颤抖,自己也没察觉眼泪掉进了碗里。
木三越打开水龙头,声音很平淡,余光都没瞥我,回答:“我本来就不是话很多的人,之前和你相处,是因为我有合约在身,需要每个月从你那里领钱。所以为你提供情绪价值,逗你开心,是我份内的事情。”
她终于转身了,黑褐色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幽深的密林,冒着森森冷气,攀爬着茂盛的藤蔓与枝桠。
“路昭宣,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其实是我扮演出来的那个人。这种感情和粉丝的爱没什么两样,你对我有同情也有移情,反正盲目中带着一种自毁的不理智。就像这次一样,虽然我睡了你,但我必须说,路昭宣你现在好贱啊,随便就能脱掉衣服给别人完,真是和我记忆里那个你完全不一样了,越稿越没劲。”
傍晚全是热风,广场又放起热情的音乐,这群老外到底他妈的在庆祝个什么?
一滴眼泪也没有,反而是全身都生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溪边的草木丛中还残留着一片泥泞湿地,全是拜木三越这个王八蛋所赐。
“滚,你说的话一句我也不爱听。”
我低头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塞面,直到全身的汗将睡衣浸透,我喝干净碗里的面汤,湿漉漉地直起腰,我看着撑在窗户旁出神的木三越,一股恶意攀上酸涩的心。
推开门走过去,我从背后抱紧木三越,我的体温、气味、液体全部沾染到木三越身上。
鱼水之欢,这傻逼总不能只享受欢不要我这条鱼吧。
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情,我又抱紧木三越,溪泉再次湮没草木丛,温热的湖水揉碎月光的倒影,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要付之地。
我故意抿了抿嘴唇,仰着脸湿漉漉地看她。
“投降,审核大大,我什么都不写可以吗”
15.【木三越视角】
一切都很突然,我绝不是故意的。
对,都怪混乱的易感期,还有为老不尊的路昭宣。
国外就是不一样,我昏昏沉沉间,溪水漫过草丛泥地,揪紧又窒息,下意识。我脱口而出的就:“嘶,你这几个月没少约吧?”
路昭宣没听清楚,我也没再继续说,我也不继续写,审核大大放过我
我在国外待了五天,前三天都在公寓里晋江路昭宣,广场上还总放激情又富有节奏的音乐,每天傍晚我就喜欢托着路昭宣的要,隔着窗帘和玻璃,将他抵在与狂欢的人群近在咫尺的地方。在人群狂欢的最巅峰,一汪汪泉水冲刷过岩石,水声好似欢曲的余韵,又似隐秘的泣音。路昭宣亲着我的耳廓,又在余韵之后黏糊糊地抱紧我,他说他爱我。
我说谢谢你呀,我也爱我自己。
稀薄的月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不害羞地钻进路昭宣的眼睛里,我看到他眼睛亮晶晶,不知道在哭还是因为我不写审核大大放过我。
他并没有骂我,反而抱我越紧,草丛地,又继续一遍一遍被溪泉冲过。
月光光,照地堂,
虾仔你乖乖瞓落床。
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啰……
他竟然卑鄙地要哄睡我,我不想睡觉,但拍在后背的手掌太温柔,沙哑的声音也好温柔。于是我的意识渐渐沉沦,一点点睡在他怀里,直到最后一丝清醒的感知里,我听到路昭宣又在说:“傻逼,我爱你,我爱你爱得吃药也不没用了。”
卑鄙贱人,等我醒过来,我一定要骂回去,你才是傻逼。
第四天早上,我和路昭宣都默契地穿好衣服,决定出去逛一逛。他带我去常去的咖啡店吃早餐,我坐在街边的窗台旁无聊地逗着旁边客人的小狗,路昭宣跟店主叽里呱啦地聊天,好一会才端来三明治和咖啡。
“我想吃油条和豆浆了。”
我抱怨,路昭宣则拿出湿巾,拉过我的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之后,才坐到我身边挡开那个小狗,冷酷地说:“你总要尝试新事物,木三越,不要总像一个土包子。”
“包子也好吃,现在应该正是吃槐花肉馅的大包子。”
我认命地咬了口三明治,店主则满面笑容地走过来,手里还捏着根钢笔,他靠近后用翻译器对我说:“我的朋友说你在中国是个明星,可以给我签名吗?我看了你的视频和照片,你骑马的样子太帅了,完全就是一个女将军,我要成为你的粉丝。”
好尴尬,不知道是不是翻译器的问题,但在老外店主神采奕奕地注视下,我难得地脸红了,死死揽住路昭宣的腰,求救地看着他。
路昭宣优雅地折着餐巾纸,擦掉我嘴角的酱汁,他下巴抬了抬,竟然很骄傲地说:“当然可以,你们还应该合照一张,照片可以挂在店里,以后会有很多人来店里打卡的,因为我的木三越一定会成为国际巨星。”
我已经听不出来这是讥讽还是反话,总之路昭宣应该是想害我。
麻木地跟店主合照,签名,我坐回去又几口把剩下的三明治吃完,路昭宣让我慢点,揽着我的肩膀,又给我递来一杯咖啡。
我还是说我想喝豆浆,但他不赞同地蹙眉看我,我只好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
“这就对了,三越,你要接受新事物,不要小小年纪像个老古板一样,要开放一点知道吗?”
“我觉得你话里有话,你直说吧。”
我侧过身看着路昭宣,今天阳光很好,照在他雪白的皮肤上,柔辉流转,我心里感慨他还是像天使一样美丽。
路昭宣牵住我的手,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他开口,声音一点没收敛,清清楚楚地说:“我给你当小三,木三越,我知道你在和盛疏星谈恋爱,但我不介意,而且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我们的关系,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跟你签合同,合同随便你加什么条件,给你钱还是让你朝都无所谓,我不会闹到盛疏星跟前,木三越,我会乖得像你从前一样,每天都准时待在家里,等你需要我,等你找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