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四人在棚屋外的树林里隐去了身影,他们原本站着的那片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梅花脚印。这是一匹黑狗,巨大的脚板深陷在雪地中,它朝着一行人离去的方向远远眺望着。
黑狗消失在尖叫棚屋周围的那片雪原之中,从一个背影变成一个黑点,再逐渐消失不见,格林德沃自始至终都能感受到小天狼星的存在,只是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提起过。
除去发生的那些小插曲,哈利很喜欢霍格莫德村,若是再能加上监护人的签字那就更完美不过了。
然而这并不能毁坏他的好心情,还是回到了蜂蜜公爵的糖果店,在地下室的门口,公爵向着哈利和格林德沃投去了视线。他不知道两人的目的,只当他们在纠结挑选何种糖果。
事情的结局便是,在这位公爵的好奇打量之下,哈利捧着好几盒比比多味豆去结了帐。然而途中格林德沃顺手抽走了一盒,他将那盒呕吐味的豆子换成了柠檬味,然后又顺势拿了两盒滋滋蜜蜂糖和巧克力蛙。
格林德沃并不爱吃甜食,短短几周的相处就已经让哈利清清楚楚地明白了这点,只当是这位不善表露情感的同学想要拿糖果去送人,哈利掏出口袋中的钱,毫不犹豫地一起结了帐。
哈利·波特有一笔巨大的遗产,当然,格林德沃并不知道这一点。
沿着密道原路返回,这一次,哈利走在了格林德沃的前头。密道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暗,也不知是不是魔杖顶端燃气的光芒也带来了一丝暖意,两人感到周遭的气温似乎并没有外界寒冷。
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霍格沃茨,途中没有遇到任何意外。在回到休息室之前,画像前楼梯的那个转角处,格林德沃忽然感到自己的裤脚被人扯动。低头一看,那是邓布利多桌上的一个小型银器,此刻,它被对方短暂地赋予了生命,任务就是为了呼唤格林德沃。
“盖尔。”哈利回头,“你去哪?”
“有事。”
在银器的指导下行走,格林德沃这次的目的地并不是校长办公室,出了学校城堡,再跨越一片草原,在后方的不远处是一座看似阴沉的树林。
树林的入口处有一座石头砌成的屋子,它的面积不大,但也足够一人居住。躲在屋外的杂货堆后,格林德沃打量起这个足以遮住他身影的物体,那看上去是一个巨大的南瓜,甚至发出了诱人的清香。
在南瓜的前面有一只巨大的鹰马,翅膀与两爪均被几根粗铁链给牢牢绑住。耷拉着脑袋躺在地上,鹰马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它斜着眼看向了格林德沃的所在地,发现了人影后又瞬间抬起了脑袋。
无奈之下,格林德沃只能慢慢屈下了自己的身子,他尽量不与鹰马有任何眼神接触,态度也尽可能地保持尊敬。直到对方也向着自己弯下了身子,格林德沃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人家屋子外和一只鹰马打架,这可说不上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屋子离他所在的地方只有十几米远,静下心来,格林德沃甚至能稍稍听见屋内传出的谈话声。虽然只能听到只言片语,但格林德沃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邓布利多的声音。
他回想起之前哈利的那番话语,突然很想与邓布利多对峙一番,对方对于心理疾病的定义其实自己并不赞同。
姑且把这当作了邓布利多的一个玩笑,格林德沃上前,将身子靠在鹰马的庞大身躯旁。用手抚摸着那已经沾满了污渍的羽毛,格林德沃用余光打量着屋内的场景,除了海格,那个坐在邓布利多对面的男人他也认识——英国魔法部部长康奈利·褔吉。
“对于巴克比克的裁决......”福吉将视线来回转移在邓布利多与海格之间,“马尔福家族坚持认为这是一只具有攻击性的动物,并要求即刻处死。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邓布利多追问。
福吉摇摇头。
邓布利多起身,用手拍了拍海格的肩膀,对方心里的失落他不是不懂,只是某些时候人们必须做出一些舍弃,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他忧心地看向了窗外,最终还是整理起了木桌上摊开的张张公文。把所有文件都理在一起,邓布利多把它们交还到福吉的手中,三人朝着屋门的方向走去。
门正对着一片郁郁青青的草地,再加上几处接连不断的坡地,让视野里出现了一股浓郁的层次感。
福吉的眼神扫过了巴克比克,在邓布利多的惊呼声中,他忽然面向这一望无垠的草原眺望。
“有什么吗?”福吉问道。
邓布利多摇摇头:“你不觉得风景很美吗?”
“的确如此。”
谈话之余,格林德沃忽然明了邓布利多把自己叫来的真正意义。一条应该存活着的生命与一场不该到来的裁决,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格林德沃的面前,是救、还是不救?
趁着福吉还陶醉在这霍格沃茨的美景之中,格林德沃再次隐在了那对杂物身后,他将魔杖尖对准了那根生了铁锈的链子。
一句“Diffindo”和一道绿光,铁链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福吉和邓布利多闻声回头,但只能看到在巴克比克挣脱铁链的那一瞬间,它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
福吉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掏出魔杖发动攻击,比克巴克就已经展开了那对巨大的翅膀,远远翱翔在高空之中。
“噢,海格。”邓布利多立马说,“快去把巴克比克找回来!”
邓布利多的语气是严肃的,但谁也不知道他严肃的外表之下有一颗幸灾乐祸的心。海格走了,至于他能不能把巴克比克找回来,此刻的格林德沃心里或许已经有了答案。
“梅林!”邓布利多感叹,“福吉,鹰马居然会自己挣脱铁链,这谁都想不到。”
福吉眺望着巴克比克消失的方向,他默默地摘下了头顶的高脚礼帽,摸了摸自己逐渐后移的发际线,满脸苦恼,皱起了眉头。
他跟着邓布利多离开在十分钟之后,带着无处宣发的不满,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紧林外的这片草原。
格林德沃有些失神,来到邓布利多离开前的所站之处,他望向邓布利多口中所说的美景。漂亮是漂亮,但格林德沃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他站定在海格小屋的门口,转头的那一刻,忽然发现一直待在自己肩上的银器好像很久都没有动静了。
当它的任务结束,魔咒消失,它短暂的生命也就到头了。
“加上你手中这个......”邓布利多的声音从背后悠悠传来,“我有两个银器在你手上了。”
“你是来要回去的?”
格林德沃对邓布利多的出现似乎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他继续道:“如果不是因为这只鹰马,你还是不会来主动找我,这行为就和以前躲在霍格沃茨不敢出来见我的你一样。”
“的确如此。”邓布利多承认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该怎么样来面对你。”
海格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或者又说邓布利多是故意把他给支开了。带着格林德沃进屋,邓布利多将屋门关上,转身的那一刻,他能感受到一个火热的身躯贴上了自己的脊背。
紧接着,邓布利多的脖子传来一阵剧痛,他知道,那是格林德沃拥着他入怀,然后对方拉下了自己的领子,重重地咬了上去。
对方似乎是把自己的皮咬破了,邓布利多能闻到空气中传来的淡淡血腥味。他用力把埋首在自己颈间的格林德沃推开,在对方的注视之下,邓布利多举起了魔杖对准了自己的伤口。
他默念道:“Epliskey。”
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邓布利多默默拉起了自己的领子,无奈发现领口的纽扣早已被暴力拉扯下来。
“你现在这幅模样就像是......”
格林德沃还未说完,邓布利多就抢先开口道:“在搞师生恋?但是人不能被外表所迷惑,你并不是我的学生,虽然你披着一副年轻的外表。本质上,你还是那个想要把我的脖子一口咬断的盖勒特·格林德沃。”
轻轻笑了一声,格林德沃终于送来了对邓布利多的牵制。他瞄了一眼窗外,发现海格并没有要回来的迹象,继续说道:“回到之前的话题,你思考好了吗?”
“或许。”邓布利多将下半身依靠在木桌的边缘上,“我对米勒娃说,我吻了你,而这是一件错事。”
“事实上是我吻了你。”格林德沃反驳,“我也并不觉得哪里有错。”
话音刚落,只见邓布利多的脸忽然放大在了自己的眼前,没有丝毫防备地,邓布利多吻上了格林德沃的唇。不同于格林德沃上次的轻触,邓布利多的这个吻显然带上了一丝**。
仿佛是在怀念两人从前拥有过的那段美好时光,邓布利多闭上了眼,情动的时候甚至用双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
海格的屋子里还放着一盏煤油灯,闪烁着的烛光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打在了冰冷的墙面上。
这真是一副优美的剪影画,格林德沃睁开双眼想到。
吻持续了数十秒,正当格林德沃准备将两人的关系进一步改善下去,邓布利多瞬间后退一步。他用手掌捂住了格林德沃的嘴,在对方的注视之下,轻轻吻上了自己的手背。
“海格要回来了。”邓布利多说,“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该说正事了。答应我,在我们达成了共同利益之前,所有事情先放一旁,不论对错。”
“你是想折磨我,阿不思。”
听到对方久违地叫出了自己的名,邓布利多的眼中闪过一瞬的诧异,身子在短暂的僵硬之后立马恢复了正常。他摇了摇头,将身后的木门打开后,抬头对上了在天上正骑着摩托赶回来的海格。
“正事,盖勒特。”邓布利多说,“You-Know-Wh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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