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和催眠师在一起的第一天

*OOC

泰奇从昏迷中醒来，他觉得他的头疼得都快裂开了。他刚想动，却发现自己的手又被手铐拴在了一起，脚踝上也是同样的情况。他努力试着把手上的手铐扒下来但却失败了。

这些手铐和铁链都是以前尼克给奥斯瓦尔德工作时买的，专门用来和那些□□头目“友好交流”，所以结实程度可以想象。

泰奇看见了坐在床边一把椅子上的青年。

“你都对我做了什么？！”泰奇奋力摆弄着手腕上的铁链恼怒地说。铁链被他的动作弄得哗啦作响，却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文森特看着报纸说，然后拿起台灯边上早就准备好的小镜子递给泰奇。紧接着端起边上茶杯里的热巧克力喝了一口。

文森特偷偷瞄到泰奇拿着镜子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在觉得恶作剧成功的开心之余又开始担心那面镜子的命运。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面小镜子就朝文森特的脸砸过来。

文森特飞快偏头躲开了快速飞过来的镜子，镜子被砸在了闭着的房门上“啪啦！”一声摔碎了。

幸亏躲得快，不然我们挺拔的鼻梁就完蛋了。文森特想。

泰奇见镜子没砸中塔文显得更生气了，他恶狠狠的说道：“塔文我发誓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文森特转过头挑着眉说：“哎呀，还真是不隐藏你自己啊。看来我说的话有用，你确实不用把真正的你隐藏在那彬彬有礼的绅士皮囊下。”

文森特站起身走到门口捡起碎成片的镜子说：“但你至少得对爱丽丝的死付出点身体代价吧？虽然我不指望你心怀愧疚或心里能产生一丁点儿的悔改。”

泰奇愤恨地高声道：“你们杀了她！”

文森特没有正眼看泰奇，他只是不停的捡着地上的碎玻璃淡淡地说：“不，是你杀了她。你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从楼上掉下去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怨恨吉姆戈登？唉，对他来说真是无妄之灾。你甚至看不清你自己。”他抬眼看了一下床上的泰奇，对方正用一种愤怒而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打开门把手里的碎玻璃扔到门边的垃圾桶里，然后走到床边垂眸看着男人说：“爱丽丝的死，你才是凶手。她早就已经受够了你对她的控制了。我答应过她，要治好你的‘问题’。”

“胡说！她一直都爱我！”泰奇扬声道。

文森特突然把住泰奇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说：“爱？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原本想狠狠惩罚你——但我爱你。我发现你在爱丽丝死了之后你就不像你了。我想要你，原来的你。”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迫切的希望从里面找出些什么。

“究竟是你被蒙蔽了心智还是我的双眼早已被内心未曾熄灭的火焰灼伤？”文森特看着泰奇的眼睛哀伤地说。泰奇盯着眼前悲伤的眼睛看了一会便不自在地偏过头切断和文森特的对视。

文森特盯着泰奇的侧脸道：“我爱的那个杰维斯泰奇是那个在塞壬里给大家表演催眠然后收获一片掌声的那位伟大的催眠师，伟大的杰维斯泰奇，那个在聚光灯下闪着光的催眠师！但很显然，你已经忘了你身为一个普通人时候的样子了……”

文森特的神色看起来很失望，他接着说：“那天晚上你失去了妹妹，我也同时失去了一个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朋友。”他的语气很悲伤也很痛苦。这些话是都他代表尼克说的，同时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他自己的想法。

泰奇始终听着文森特的话，他努力忽略刺在脸上的热切眼神，他的确从对方眼里看出悲伤，这一点骗不了人。

他始终认为是哥谭和吉姆戈登害死了爱丽丝，所以他开始报复。

而塔文认为是泰奇害死了爱丽丝，所以他开始报复他——用一种超乎常人理解的方式。

塔文在试图爱他也试图从他身上得到爱——多么徒劳！

“我没有看见你作为普通人或是作为你真正自己的那一面，所以我还不能放你走。我也同时为我昨天粗暴的行为道歉，你恨我的话可以随时找机会逃跑或者趁我不注意杀了我。”文森特看着泰奇说。

“我一定会杀了你，塔文。”泰奇扭过头愤怒地盯着文森特咬着牙沉声说。

文森特说：“那我等着。如果那天真的来了，我将不胜荣幸——毕竟有什么能比死在爱人怀里更完美的事呢？希望你到时候别手软。你只是个凡人，杰维斯，我也是。”说完他看了一眼泰奇的脖子后就转身离开了。

文森特关上房门后觉得心里很难受，因为他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泰奇的，毕竟他是唯一一个能和尼克完全感同身受的人。不论是尼克的痛苦、无助、悲伤亦或是快乐文森特都能感受到。

他们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文森特就是另一个尼克。

文森特的理发师的最大区别就是文森特是尼克那个被变异的狂犬病毒所激发的黑暗面，而理发师则单纯是尼克人格分裂的产物。

他们两个有本质上的区别。只要文森特想，他随时都可以搅乱尼克的大脑让他变成自己。或者情况反过来，尼克变成文森特。再或者尼克和文森特两个人融合彼此的性格特点——这是文森特最希望实现的。

而理发师就不一样了，他需要接受几次正规的医学治疗才会消失。

文森特想：唉……说好要用真正尼克 塔文的方式和泰奇相处的。算了，还是过一会儿再说吧。

泰奇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想着对方的话。塔文的说话方式突然变得很奇怪……就像在写一本堆砌辞藻的书。

泰奇确实已经记不清自己以前的样子了。他现在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只有该怎么报复哥谭，该怎么报复吉姆戈登才能让他痛不欲生。

过去对他来说已经逐渐遥远，似乎即将消失在时间的海洋中。但他只觉得的时间的流逝使他淡忘了那些记忆，而不是他已经在仇恨中迷失了自己。

杰维斯泰奇当然是个凡人。

他摸摸脖子上的纱布，指尖的触感微微有些湿，大概是刚才情绪激动，动作有些大导致伤口又破了。

文森特走出房子去了药店。他需要去买点药，因为他刚才看见泰奇脖子上的纱布变红了一些，看来是伤口又破了。

文森特刚买完药准备走，店门口就冲进来一个带面罩拿着枪的男人，一看就是抢劫的。

“把钱交出来！”男人大喊。

店主哆嗦着从收银机里拿出钱放在柜台上然后举起手做投降的姿势。文森特只是插着兜像看戏一样看着门口行为滑稽可笑的男人。

男人走到柜台前把钱都装进了兜里，然后用枪指着对面那个插着兜满脸看戏表情的青年说：“我说把钱交出来！你没听见吗？”

文森特笑了一下说：“你刚才说话了？抱歉我只听见有人往垃圾桶里扔垃圾。”

劫匪生气了，他举起枪骂到：“你这个——”

劫匪话还没说完就捂着脖子倒下了。

“确实没听见你说什么，混蛋。”文森特看着地上的男人，擦着脸上的血说。

他看向了店主，店主打了个哆嗦说：“我真的没有钱了……”

“麻烦你把地上东西收拾了，然后下次记得在店里备一把枪，难道你是第一天在哥谭开店吗？这点东西都不知道。”文森特鄙夷地说。

“好，好的……我知道了，您还需要点什么吗？先生？”年轻的店主哆嗦着说。

随后，文森特又管药店老板以“我帮你保住了收银机里的钱并给你上了一课”为由多要了一些纱布、碘酒和一些止疼药才付钱离开。

但今天他似乎真的很倒霉，早上和泰奇差不多算是吵了一架，然后刚刚又遇上抢劫犯。

而现在他眼前又出现了一个男人，带着面罩，不用想都知道又一个抢劫的。

“滚开。”文森特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然后还接二连三的遇见抢劫，这让他属实不太舒服。

劫匪拿出一把枪蛮横的说：“别废话！把钱掏出来！”

文森特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发，于是这个劫匪成功变成了出气筒。他在劫匪身上发泄完暴力后一身轻松地回了家。

“催眠师，我回来啦！”文森特拎着药进了家门喊了一声。换下衣服后拿着药和纱布进了屋。

泰奇没理他，依旧坐在床上看着之前文森特留下的报纸把他当成了空气。

文森特不在意对方冷淡的态度，坐在了床边。他明显看到泰奇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

文森特把手伸到了对方的脖子上，泰奇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

“我只是想给你换个药而已。”文森特看起来很无辜，他对着泰奇眨了眨眼睛。

泰奇看着文森特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想直接杀了我或者是再干一次那种事呢？”

文森特说：“我说过我爱你，所以我不会杀了你。还有昨天晚上我其实什么都没干，只是在你身上用红药水和紫药水画了点画而已。看来我画的还不错，骗过了催眠师狡猾的大脑和无所不能的眼睛？”他说着就笑了起来。

泰奇咬着牙瞪了文森特一眼没说话，但却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文森特把对方脖子上的纱布解开，脖子上的伤口看起来很脆弱，似乎很容易就会再次破裂。

他用棉签沾了碘酒仔细的给对方的伤口擦拭着。

泰奇觉得塔文在自己的脖子上忙活了老长时间，冰凉的碘酒让伤口脆弱的皮肤有些发疼。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塔文似乎在避免他的手接触到自己的皮肤。他撇见对方脸上还有血迹，挑眉说：“杀人了？”

“杀了个抢劫犯。”

“干得不错。”

文森特说：“你最近自己在家可小心一点，听说有个人在清洗哥谭。他自称理发师。”

泰奇嗤笑一声：“那不就是你吗？”

文森特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也没问为什么。

“警察闲着晃，我让他们忙到慌。”他突然说了一句，然后给拿起一块纱布把对方的脖子包扎起来。

“为你的努力打个F。你尽力了。你真不会押韵。”泰奇笑着摇了摇头说，似乎并不介意对方把他锁起来而且愚弄了他一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一直在找机会杀了塔文。

“如果你经常和我说话，我还能更努力。我真希望你有一天能给我个A。”文森特说，他看了眼手表说：“今天只要再杀一个就够提醒GCPD的了。今天要不要把那家伙吊起来？”

“随你。祝你成功，塔文先生。”泰奇说。

文森特轻快的说：“祝我成功。不得不说你态度变得真快，不久前还说要杀了我呢……所以不给我一个离别的吻吗？”

泰奇脸上笑瞬间消失了，他说：“别做梦了塔文，我永远都不可能亲你。”

文森特噗呲一声笑出来，他笑着抱住泰奇的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重重一吻说：“那就换成我亲你好了。”随即他就心情颇好的出门了。

临走前他喊到：“今天晚上我打算请你吃饭，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期待啦！”然后大门就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泰奇在文森特出门后用袖子立刻嫌弃的使劲擦了擦刚刚被对方亲过地方。

等他把这些该死的手铐解开之后他就要让塔文知道戏弄（调戏）他的下场！

于是泰奇下床开始在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里找钥匙。

他当然也想过直接跑出门，但他实在受不了自己身上穿着这件愚蠢的蓝睡衣。那上边甚至还印了一只可笑棕色小熊！可爱的黑色小眼睛和开心笑着的小嘴仿佛在嘲讽泰奇一样。

而只有把手铐解开才能换衣服，所以找钥匙要紧。

街上，文森特买了一份报纸打算看看自己有没有上头条。正如他所愿，上了！标黑加粗的大字写着：“神秘杀人魔连续作案，正义究竟在何处？”

“操！”文森特咬着牙把报纸狠狠摔到地上，引得周围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我才不是什么神秘杀人魔！我有名字——理发师！理发师！叫我理发师！理-发-师！文森特在内心发狂。

看来记住理发师这个单词对哥谭人简单的大脑来说很困难？没关系。你们马上就会永远记住这个单词了。文森特咧开嘴脸上浮现出一个邪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