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改变你的是……?

45.改变你的是……?

*OOC!

今天早上文森特觉得泰奇明显有些不对劲,因为他身上的温度。

文森特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滚烫的温度,来自脖颈间的炽热呼吸更是让他确定了一件事——催眠师先生发烧了。

文森特想: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杰维斯,杰维斯醒醒!”文森特立刻坐起身摇了摇泰奇喊道。

泰奇浑身恶寒,费力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低声说:“塔文,安静些。”他的吐息间似乎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文森特的手摸上对方的额头,手心立刻感受到了明显的高温。他有些担忧地说:“哦——我当然可以闭嘴,但你发烧了。”虽然见到平时一向傲慢的催眠师露出这种脆弱的样子让他看着很舒服,但很明显现在对方的情况不容乐观。

泰奇闭着眼说:“那就把嘴闭上然后离我远点。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文森特抱着胳膊不满的说:“我要是离你远了那谁来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是个成年人,管好你自己。我更想你解开我该死的手铐。”泰奇翻了个身面冲着墙说。他感觉身边一轻,然后就是卧室门关上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门再次被打开。文森特端着一杯冒着热气和浓郁苦气的药进来了。

“但我需要你。来,起来吃药。”文森特端着杯子坐在床边拍了拍泰奇,“把药想象成生日蛋糕吃下去就没有那么难吃了——相信我,这是我在阿卡姆实践得出的结论。”

“我知道了,把药放在桌子上就行……”泰奇含含糊糊的说完后就没下文了。

文森特把杯子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无奈地说:“我知道你不想吃。”他紧接着用一种感概的语调道:“唉,谁能想到让哥谭曾经畏惧的杰维斯泰奇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发烧而暴露他怕苦的弱点呢?”他在“曾经”和“弱点”这个两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

“随你怎么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感冒药里下毒了?”泰奇说。其实塔文还真说对了,自己的确不喜欢苦的东西,但绝对不能在那塔文面前表现出来。

文森特没说话,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里面的药液然后趴到泰奇身上把脸凑到对方的脸边。紧接着把嘴唇上未干的药迹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你有什么毛病?!”泰奇在感受到嘴唇上的触感后想都没想立马给了文森特一个肘击。

“嘶……”文森特捂着肚子爬起身说:“你不是说药有毒吗?所以我就喝一口让你看看有没有毒,要是有毒的话咱们俩现在应该已经一起死翘翘了。”

文森特直起身笑着说:“事实证明药没毒,催眠师先生的力气也挺大。”

“出去!”泰奇生气地说道。被亲后心底泛起一阵诡异的酸软,他想都没想就将此归结为——恶心。泰奇现在甚至想奔去卫生间洗嘴。前提是他头不疼。

“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理论上来说我不应该听你的,因为我是自由的,但实际上因为你是杰维斯泰奇所以没问题,我出去。”文森特边说边走到门口。

“药如果凉了的话大概会更苦,到时候就不是你想不想喝的问题了。”他的语气虽然关切但却暗含些许威胁,说完他就把门一关离开了。

文森特把门关上后再次感叹,小尼克果然是个好孩子,泰奇这个臭脾气他还能这么喜欢他!

啧啧啧……可能这就是爱吧。

他穿好衣服决定出门给泰奇买点东西,虽然他不觉得泰奇现在这样子能吃的下去什么。

先前的割喉案件的风波已经差不多平息了。GCPD怀疑塔文是嫌疑人但又不能贸然去抓,他们没有实际证据证明尼克 塔文是凶手,只有一个老流浪汉的口述根本不足以实施逮捕。

所以案件就此搁置了,只有吉姆戈登一人还在坚持寻找案件线索。

“理发师”的名声在城市里的确引起了不少恐慌,差不多算是满足了理发师的愿望。

而文森特想制造的从来不是恐慌,而是能让他感到兴奋的绝望和痛苦。但他从来不会搞出什么大事,他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其实很容易被发现,更何况泰奇还在家里。

从私心来说,他不想连累泰奇。

文森特觉得自己在模仿真正的尼克 塔文和泰奇相处的过程中他自己似乎在悄悄变化,这种未知的变化让他不适应并有些害怕。

所以文森特打算放走泰奇了。但如果直接放对方走,那么尼克的愿望就没法达成了。

文森特必须得想办法给泰奇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而且还得让泰奇自己跑出去——至少看上去如此。

泰奇可不是什么胸怀宽广的人,这一点文森特早就看出来了。

过去这几周泰奇的态度无非就是在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趁机逃走,如果有机会的话对方没准还会把自己给杀了。

那就赌一把?输了的话只能去天堂或地狱给小尼克赔礼道歉做牛做马了。

文森特走到咖啡店,他推门进去,店里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这个人……长得真像尼克 塔文?周围虽然有人认出身份,但却没人说话——哥谭的罪犯迭代太快了,一个将近一年前越狱没掀起过什么大风浪的犯人有什么威胁?

文森特没理会周围的目光走到柜台前说:“两杯红茶热的要大杯,都只加一块糖。”

店员把两杯热茶装进纸袋里递给文森特说:“您的红茶好了,先生。”

“多谢。”文森特面无表情的接过纸袋说道。周围人那种探究的目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这就像当年乔没去参加家长会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老师在前面总结,身后是其他孩子好奇的目光和一些家长或怜悯或鄙夷的眼神。

尼克一向对周围的气氛十分敏感,文森特也是。

文森特买回东西后在家门口遇见了住在隔壁患有老年痴呆而且还耳背的奶奶。她似乎被困在门外了。尼克一向很担心这样一位独居老人的安危。

奶奶看见他就说:“孩子回来啦,吃了吗?考试难不难啊?”

文森特笑了一下说:“吃了,考试不难。”他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了然道:“您是不是又进不去家门了?”

奶奶伸出她苍老的手颤颤巍巍摸着衣兜,嘴里还嘟囔着:“我的钥匙……我找不着我的钥匙了。”

文森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钥匙在您的脖子上挂着,进屋记得要锁门最近坏人很多。”

奶奶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果然找到了一个钥匙。她说:“谢谢你,格林伍德先生。”

文森特无奈地说:“是塔文,尼克 塔文。”他对外还是说自己是尼克,只有在尼克和理发师面前他才强调自己叫“文森特”。

老太太大声说:“什么?我最近过的还不错啊,那我就先回去了麦克斯先生!”说完她就打开门颤颤巍巍的走进去然后“砰”的一声把门拍上。

文森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奶奶对尼克一直都很不错。毕竟父亲酗酒家暴是邻里皆知的,但谁都不好说什么。小时候尼克一挨打就会从家里奔出来不回去,直到第二天。

这期间几乎一直都是这位奶奶好心收留他直到天亮,她不但收留他而且还会给尼克糖吃。

房间中弥漫着南瓜粥的香甜气味,香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满身红痕不停啜泣的孩子逐渐停止了哭泣,逐渐忘记了身体和心灵上的痛苦。

尼克一直都记得空气中那种香甜的南瓜粥味,而这也是他一直喜欢吃糖的原因。

文森特回到家把纸袋放到餐桌上然后走进屋站在床边上,泰奇依旧在床上躺着,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嗯……泰奇的脸型看起来还不错,眉毛也挺好看,鼻子也很挺,头发看着也挺柔顺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他确实很有魅力,看来小尼克眼光的确不错。文森特仔细端详着沉睡的泰奇忍不住想。

文森特的手抚上泰奇的发顶轻声说:“起床了,亲爱的催眠师先生。”他的声音里带着未曾注意的温柔。

泰奇没理文森特,对于他的只是动作也只是皱起了眉。

文森特看了一眼床边的小柜子,那杯药依旧摆在原地。

这家伙怎么这么固执?真就死活不吃药?文森特无奈的想。

“起床啦,不然我就亲你!”文森特声音带笑的坐在床边说,他作势就要亲上去。

然后他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双黑眼睛,或许是发烧的缘故让这双平时闪烁着邪恶光芒的黑眼睛显得很迷茫。

文森特瞬间被自己的想法雷得一身恶寒,泰奇根本就和“迷茫”这个透露着单纯的单词不沾边好吗!

文森特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让他恶寒的内容从脑子里甩出去,他说:“我给你买了两杯热茶,起来把茶喝了然后吃点药吧。我可不希望你一直病着。”他说着就站起身,可泰奇却迟迟没有动。

文森特脸上带着有些欠揍的笑容说:“你不会想让我把你拉起来吧?”然后他收到了泰奇的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可至少他坐起身了。

文森特无视了泰奇那毫无杀伤力的眼神说:“虽然我真的很想照顾你,但是很抱歉,我不知道怎么照顾别人。或许这件事你比我更擅长一些?不过如果你有什么需求的话就跟我说,我肯定都满足你……所以你想要什么?”

泰奇不屑地冷哼一声:“我想要的东西你不可能会懂。因为咱们不是一路人,塔文先生。你所做的一切最后都会是徒劳无功。”

文森特说:“那你为什么不说说你想要什么呢?我可没你那么厉害,猜不透人的想法。”

“我想看你杀了自己。”泰奇说。

文森特居然点头同意了,他问道:“当然可以。你想看什么方式的?”

泰奇嘴角挂上一丝微笑说:“我想看你用勺子在我面前亲手割开你的喉咙。”

“行,你等着。”文森特满不在乎地说完就其实出门向厨房走去。其实泰奇很怕对方突然变卦拿把刀回来把自己杀了。

毕竟他赤手空拳可打不过那个感染爱丽丝血液之前就力大无比的家伙。

过了一会儿文森特背着手回来,他一只手从背后拿出一只汤勺另一只手拿出一个盘子。盘子里被用番茄酱画了一个实心的火柴人,火柴人的边上还贴心的指个箭头出来写着“N.T”也就是尼克 塔文的缩写。

泰奇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文森特一言不发,把盘子递给泰奇,泰奇接过盘子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么。

文森特伸出勺子在泰奇面前挥了一下然后伸向了盘子。盘子里的番茄酱小塔文被勺子分开了瘦弱的身体和红通通的头部。

“啊——”文森特捏着嗓子在一旁配了个凄惨的音效。

然后文森特在泰奇冷漠和鄙夷的目光下收回了盘子并开始用勺子沾着里面的番茄酱慢条斯理的吃着。

“我不光杀了自己,我还能吃下去。 ”文森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泰奇,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眼神有些奇怪,是自己从没在泰奇眼中看到过的。

文森特眨了眨眼继续低头吃番茄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热导致的头脑不清醒,泰奇竟然会突然觉得塔文刚才讨他欢心的举动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还有点可爱。

跟个小屁孩一样。泰奇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一旁专心吃番茄酱的文森特。

文森特用余光撇见了一旁盯着自己的泰奇,他用勺刮了盘子里所剩不多番茄酱递到泰奇嘴前看着他问:“来一口吗?”

泰奇嫌弃地向后缩了缩脖子,他发誓,此刻塔文的眼神真的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纯良的眼神了。如果不是现在他被这个家伙软禁在家里他几乎都要给塔文搬个“哥谭市年度单纯奖”了。

被那双澄澈的棕眼睛注视莫名让泰奇心里有种微微酸胀的感觉,他撇过脸冷淡的说:“不需要。以及我不敢想象以你的智商是怎么在哥谭活下来的。”

文森特抽了两张纸擦着嘴满不在乎的说:“全靠运气咯,运气不好的话可能明天我就死在街上,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他的语气不似谈论生死这个沉重的话题,而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再也见不到塔文。泰奇想了想,他除了觉得轻松之外居然还有一点别扭。

泰奇想,我该不会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看来得赶紧把这小子杀了然后离开这里。

文森特耸耸肩看着盘子里番茄酱的红痕低声说:“我现在已经可以想象我以后葬礼的场景了,或许就是被装进劣质棺材然后往土里一埋罢了。没人会在我的葬礼上哭,因为我没有亲人。我只希望我死后墓碑上不要被路过的人吐痰就好……”

泰奇听完之后只是淡淡地说:“真可怜。”

文森特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泰奇问:“我能求你个事吗?”他的眼尾变得有点发红,“如果我哪天死了你能来参加我的葬礼吗?”

泰奇想说不,但是他看到对面青年泛红的眼尾后却说不出什么来。他说:“我或许会稍微可怜一下你参加你的葬礼,前提是你不会今天死去。而且我希望你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文森特笑了一下说:“我尽量吧。不过现在不是继续谈这个的时间,先喝茶还是先吃药?你不喜欢冲剂我可以给你找胶囊。”

现在泰奇充分有理由怀疑先前塔文就是找机会占自己便宜,有胶囊还不早点拿出来?

泰奇最后还是吃了胶囊,然后在药效的作用下昏昏欲睡。文森特挤在他身边把他紧紧抱住轻声说:“多出汗好得快,只有等你病好了才能把我杀了。我想变成灵魂每天看着你。”

泰奇说:“人没有灵魂。”

文森特认真地说:“每个人都有灵魂。”

大概生病的人都格外脆弱,心也容易变软。泰奇破天荒的没有嘲讽文森特是“愚蠢的小孩”,而是一言不发地任由身后火炉一样的怀抱拥着自己,两个人在一瞬间安静下来挤在一张狭小的单人床上。

只有静谧的夜与某人手心的薄汗才知道罪犯的心在黑暗中正悄然发生变化。

文森特此前未曾发觉自己居然还能对某人如此有耐心——他扮演尼克但并不代表他是尼克,他认为他们之间只有百分之九十相似。每次面对泰奇的冷嘲热讽时文森特都在尽力维持自己的表演,努力不让自己杀死泰奇。

他的脾气从来都没对尼克表现出的那么好。

只是现在……当两个人如此贴近彼此时,文森特感到内心一阵前所未有的悸动。他盯着泰奇的脖子悄悄贴近,然后轻轻嗅了几下——他开始和尼克一样贪恋这种味道了。他试着把手搭在泰奇的胳膊上,衣衫下的肌肉只是下意识紧绷随后便放松了。

或许等自己走到结局的那天,文森特想,尼克对泰奇的爱意大概会变成双倍吧……

泰奇知道身后的人没有睡着,并且知道塔文正在盯着自己。火热的胸膛贴着背,他的心莫名跳得很快。此刻泰奇对尼克的厌恶似乎降到了最低,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不该对尼克 塔文这样。

他应该讨厌塔文,他应该恨塔文因为他和吉姆合谋杀了爱丽丝、因为他把自己囚禁在这里……他应该顺着塔文对自己的纵容将对方当成自己的仆人摆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他们是最好的……搭档。

泰奇此刻的心情比阿卡姆提供的杂志上的笔画还乱。

在那只手试探着环住自己时,泰奇最终下定了决心:仅此一次!下次他一定会让塔文为他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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