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婆诈尸了 谁懂?

第二天清晨,微弱的阳光透过小屋缝隙斑驳地洒落在木地板上。屋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窗外远处鸟鸣声悠扬地回荡在林间。

阿斯库杜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眼珠像从冰封中挣脱的湖水,慢慢地转动了一下。随之,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仿佛从极深的梦境中挣扎着浮出水面。

就在他侧头看向身旁的那一瞬,埃什弥正倚坐在床边,一整夜没怎么合眼。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通宵的红血丝,神情呆滞,仿佛灵魂被抽干了一样。

而当阿斯库杜低声呢喃:“……水……”时,埃什弥猛地站了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颤,后退了两步,指着阿斯库杜,声音几乎破音:“你、你……你不是死了吗?!昨晚……我明明……你已经……你已经断气了!”

阿斯库杜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吃力地撑起上半身。

一声不吭,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他淡定地起身下床,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昨日烧得几近昏迷,神智混乱,如今却只觉神清气爽,身体竟似轻盈了几分。

他略一顿住,才察觉自己□□。那是昨夜埃什弥为了帮他退烧,亲手替他剥了个干净。此刻晨光透窗而入,洒在他裸露的肌肤上,白皙的肤色几乎与光融为一体。

他的身体修长匀称,骨架不大,却线条柔和、比例极佳。肩膀虽不如埃什弥宽,但形状优美,锁骨清晰,像两道浅浅的弧,顺着光的方向蜿蜒入胸膛。胸前和腹部并无明显的肌肉块,却带着一种柔韧而内敛的紧致感,像是未经雕饰的玉石,天生温润。

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隐约能看见青色的血管自颈侧蜿蜒而下。那些原本应骇人的伤口此刻几乎全然收敛,只余下一些淡粉色的新肉,覆在白净的肌肤上,反倒像某种无意间沾染的梅花痕迹。

阿斯库杜垂下眼睫,自顾自地伸手理了理被角。他的手指纤长、指节分明,动作娴静从容,仿佛并不觉得此刻有任何失态。

而站在一旁的埃什弥,却呆呆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又再次落在阿斯库杜的身上,说道,

“怎么死过一场还……更好看了……”

“我没死。”

阿斯库杜反驳。

埃什弥,“……”

自从北境那一次回来,埃什弥就对阿斯库杜有了新的改观,心想着只要阿斯库杜不离开他就行,管他是人是鬼是妖是魔的,只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就好。再说了,这么多年了,阿斯库杜都没有和他说过自己的秘密,看来阿斯库杜大概也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埃什弥就打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对于阿斯库杜“诈尸”一事,埃什弥接受可能也就只用了一秒。

但是昨天晚上他确实伤心了一晚上,甚至想着安葬了阿斯库杜,再打下苏巴尔图这一役,他也就随着去了。

现在好了,幸好没自裁,不然就又剩阿斯库杜一个人了。

这样想着,埃什弥竟然还欣慰地笑了笑,这一幕在阿斯库杜看起来极为诡异,眼角泛红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跟木头似的站在墙边,欣慰又温和地笑着….

他怕不是疯了吧。

阿斯库杜产生这个想法也就只用了一秒。

埃什弥又在自我攻略,他心想着,阿斯库杜是小树灵,死而复生有什么奇怪的,在正常不过了好吧。

忽然又想起来了阿斯库杜身上的那些伤口….

埃什弥便又往阿斯库杜身上瞥了一眼。

一夜之间,伤口也都好得七七八八。

埃什弥这才放下心来,走出去倒了一杯水,再回来递给阿斯库杜。

“这是哪里?”

阿斯库杜边喝边问。

“发现了一个小木屋,屋主人可能出去游猎了,反正我来的时候没人,就借用了一下。东西基本没动,给他留了消息和银钱,放心吧。”

阿斯库杜这才点点头,又问,“我的衣服呢?”

埃什弥道,“我脱的。”

阿斯库杜,“……”

他深呼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我要穿衣服,我的衣服在哪?”

埃什弥几乎一眼就看穿了阿斯库杜眼里的威胁,赶忙去给他拿衣服。

“昨天你一身冷汗,衣服湿了一大半,诺,给你烤干了。”

阿斯库杜接过干爽的衣服,低声道了谢。

埃什弥笑道,“谢什么,用不用我帮你穿?”

“不必。”

阿斯库杜冷声拒绝,见埃什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掀起被子,当着他的面穿了起来,穿着穿着他明显感觉到埃什弥的呼吸变得粗重了,嘴角的笑意都凝滞起来。

“怎么了?”

阿斯库杜假装不懂,问道。

埃什弥低咳一声掩饰尴尬,说道,“等你好了,我在收拾你。”

出门的时候,阿斯库杜就觉得埃什弥的腿有些跛,跟在身后多看了两眼,便问,“你腿怎么了?”

埃什弥垂头看了一眼,裹着布条的伤口好像确实开始渗血,再加上他没日没夜的赶路,伤口溃烂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但是想着眼下赶路要紧,毕竟苏巴尔图那边的情况还未可知。

便道,“没事,小伤。”

阿斯库杜点了点头,也没多问。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清晨的空气扑面而来,凉意中裹着草木和泥土的清香。屋外薄雾未散,晨光斜斜地洒在林间,树影斑驳。

小木屋外拴着两匹马,一黑一白,神态却完全不同。

那匹黑马高大健壮,毛色油亮,眼中带着点狡黠的光,正在绕着白马蹭来蹭去,不时伸出脑袋蹭人家脖子,像个赖皮又不知分寸的登徒子。而那匹白马则温顺许多,身形修长,鬃毛柔顺,虽然表面上仍然淡定,但眼神明显已经写满了“我很烦”。

见到阿斯库杜出来,白马嘶了一声,像在向他告状。

“……你的马在调戏我的马。”阿斯库杜看着那一幕,语气无奈。

埃什弥大笑着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摸了摸黑马的脑袋:“怎么了?你家这匹长得这么好看,不调戏一下不合情理。”

“你也一样。”

阿斯库杜淡淡地回了一句,骑上白马,随口说出的话却让埃什弥在原地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想追问,阿斯库杜已经别过头不再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骑着马离开了小木屋,一前一后穿梭在林间小道上。鸟雀从枝头飞起,阳光洒在阿斯库杜的黑发上,像给他染了一层金。他坐在马上,身姿挺直,神色却仍淡漠安静,偶尔低头抚一下马鬃。

埃什弥在后头看着,忽然有点恍神。

自北境那次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阿斯库杜死了,他大概也活不长。而当阿斯库杜站在眼前,还能冷着脸跟他怼上几句时,他忽然觉得这日子,其实也没那么难熬。

“你刚才说我也一样,是说……我也好看?”

阿斯库杜沉默了两秒,回头看他一眼:“你听错了。”

“我听得特别清楚。”

“你就是听错了。”

“你脸红了。”

“没有。”

“你有。”

阿斯库杜冷着脸拨马加速。埃什弥立刻跟上:“你说一句不就完了嘛,说我好看,不丢人。”

“……闭嘴。”

“好嘞。”

埃什弥笑得很开心。他不需要阿斯库杜像别人一样热烈表达,只要他不走,只要他愿意给一个眼神,一个回应,那就足够。

两人一路策马赶路,途经山涧时停下来饮水。阿斯库杜坐在石头上脱了鞋,拿着湿布擦去脚踝的尘土,动作安静得像山间的鹿。而埃什弥则靠在树边,手里拿着干粮看他,嘴里叼着根草,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你别老盯着我看。”阿斯库杜说。

“我不盯着你看,盯谁?看你养眼。”

“……不正经。”

“以前正经,正经留不住你,所以不正经了。”

阿斯库杜没再说话,指尖却不自觉地在掌心轻轻摩挲。

夜里两人歇在一个山坳的临时营地。阿斯库杜坐在火堆边煮药,木勺慢慢搅动着,草药味在空气中弥散。埃什弥坐在他旁边,抬头看星星,偶尔哼几句小调。

“你没问我。”阿斯库杜忽然开口。

“嗯?”埃什弥回头。

“我为什么会‘活’过来。”

“我不想问。”埃什弥说,“你在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这句话让阿斯库杜怔了一下。

火光在他眼中跳动,他垂下眼睫,轻声嗯了一句。

半晌后,他又补了一句:

“我不是正常的…人。”

“我知道。”

“你不怕?”

“你会咬我?”

“……”

“你咬我我就认命,你要我命我也认,反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阿斯库杜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像风拂过草尖,一下就不见了,但却温得很。

那晚夜风温柔,火光跳跃,两人肩并肩坐着,周围是沉静山林,星星也在偷偷看他们,一如那马儿在晨光中缠绵的样子。

但阿水可是头公马啊…….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