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原来的程师傅是什么性格，自打被风琊问过话后，他就彻底成了个锯嘴葫芦。穆七郎对此十分费解，这位在剧情里和闻人还挺能说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沉默长辈的人设，怎么到他这里就不爱说话。多说两句又不会怎么样。

“是不是你下手太重，弄坏了？”

风琊连连辩解：“绝没有！”

“行，你下去吧，无事不要来打扰。”挥挥手赶走风琊，开始干活。

程师傅如今的外貌形象无限接近原著里那粗犷的样子，若是原著瞳，也许就顺着这个形象做下去了，但穆七郎不一样，他觉得好歹要在眼前晃几个月，这样的形象也太辣眼了，与流月城人容貌俊美的设定严重不符。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一头扎进了自己从未涉猎过的医美领域。忙活了几天，结果倒也还算让人满意。

“商陆，你觉得如何？”

商陆上下打量片刻，评价道：“十分俊朗，只是瞳大人为何要剃掉他的头发？”对着那个看不懂的短发，他发出如此疑问。

听到这个评价穆七郎连连摇头，“这是发型，罢了，你就当我在实验某种新东西。”其实若不是人设不允许，他很想给自己剪一个酷炫短发，这一头头发就这么散着有时挺碍事的。

商陆听到这样的回答并未觉得不妥，这些年来，七杀祭司经常心血来潮实验新点子，与各种奇怪的蛊比起来，折腾傀儡的头发并不算什么。

成为十一之后的程师父十分工具人，是穆七郎这些傀儡中最像傀儡的。没有自己的话语，没有自己的想法，一切行为以主人为准。四号当初还能在眼神中看出怒火，程师傅则一点破绽都没有。

不知该称一句演技高超还是意志惊人。

不论何种穆七郎都不打算揭穿，他已经看透了，这该死的大宇宙意志不让改剧情，即如此也没必要给十一做过多改造，留着记忆，潜伏也好，背刺也罢，请随意。

带着这种放弃治疗的心情，他开始以自己为实验体，进行一些外人看来十分作死的实验。毕竟，结局没来之前肯定死不了，也就这点时间了，玩个痛快吧。

当然在做实验之前之前吓一下别人也是一种乐趣。

掏出一个瓶子，放在十一面前，慢慢说道：“这是忘忧蛊，服下后飘飘欲仙如升仙界，之前那些试验品反响很好。不知下界人体质会有何种反应。”

十一：“……”总有一种错觉，自己的伪装早已被看穿，可这家伙明显不是个善茬，如果已经看穿为何不做任何行动？心里各种思绪，程廷钧表面不动声色，他是成熟的天罡，轻易不会暴露破绽。

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穆七郎感觉有些无趣，这人演技也太好了，当即下令道：“十一，吃了它。”

十一立刻像被激活的机器人一样，完美执行主人的命令，拔开瓶塞，一口吞下。服下那一刻，他已经做好准备，用自己全部意志力抵抗即将到来的药物影响，然而等待了许久却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身体中一直连绵不绝的疼痛开始减弱。这，是真实还是所谓忘忧蛊带来的虚假？一个成熟的天罡开始陷入自我怀疑。

穆七郎敲着轮椅扶手，观察服药后的十一，这是新一代镇痛蛊，副作用小起效快。他也不知道程师傅疼不疼，但之前动了那么多刀子，即使用过术法护理，想必总有不适的地方。懒得细细调理，直接一份镇痛药上去，万事大吉。

然后他坏心眼地想，这种带着自己立场的卧底总是想法过多，不知现在是如何看待自己身上的药效。如果被他之前的话骗住，那……可真是太愉悦了。

带着这份愉悦的心情，他把真正的忘忧蛊反手种在了自己身上，会有什么效果呢，想想还挺期待的。

……

“义父、义父……”

谁在叫我？睁开眼睛，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一时有些想不起名字来，“你是……”

“义父，我是无异，你不记得我了？该死，您又在乱做实验，这一次用了什么蛊？”自称无异的少年开始絮絮叨叨，并熟练地在屋中寻找试蛊时所用的器皿，试图通过这些线索找出解药。

少年忙活时，穆七郎心里笑得十分开心。这所谓忘忧蛊将人心中最想做成的事情具象出来吗，那这个他成功把主角带上流月城的故事挺有趣的。而且叫得还是义父，太好玩了。继续，看这个蛊还能怎么编。

接下来度过了一段“父慈子孝”的时光，健气少年和冷面老父亲的温馨日常。穆七郎表面依旧保持人设，内心已经无比欢乐，他有时候会想，若当初成功把主角带上来会怎么做，想来想去都不会是这种十分原著的样子。毕竟他养过的孩子长大后多少有些古怪的性子。

幻象中的时间过得很快，原著开始了，然而奇怪的是，这里的原著剧情依然有个叫乐无异的少年。

穆七郎摸着下巴想了想，大概蛊虫也不能无中生有，基于他记忆产生的幻像不会偏离太远。那就看看，这里要怎么圆出现两个主角的bug。

大意了，幻象没有逻辑，乐无异依然是乐无异，他带上流月城的无异是乐绍成的亲儿子。

“这叫什么鬼剧情，垃圾忘忧蛊，浪费我时间，等我出去了都扔掉。”穆七郎对这个剧本很不满，连连拍轮椅扶手。完了把无异派下界，让他加入主角团，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健气少年之间会互相吸引，无异十分顺利加入了主角团，并因为相同的名字，与主角打得火热。

“这种剧情有什么好看的，快进快进。”

忘忧蛊很贴心的快进，剧情到了狼王去长安砍乐绍成那一段，然后无异掉马了，乐绍成抱着突然刷出的亲儿子喜极而泣，无异则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这，勉强有了点意思。”虽说忘忧蛊后面编的剧情崩了，但能看到如此狗血的戏码，也不枉自己亲身试验了一回。

接下来的剧情中无异一直心事重重，特别是主角团提到流月城时总是欲言又止。

“说起来这孩子怎么不回城来质问，本义父还是很好说话的。”

最终无异还是没有回城，一直心事重重的走剧情。在广州一夜大祭司出场后彻底不对了，他在流月城长大，无法对大祭司出手。这份不对引发了主角团的怀疑，沈夜和初七走后，小伙伴们连连质问。无异抗不住心理压力，将自己的过往合盘托出，全场震惊。

“我的义父七杀祭司，是个十分出色的人……”

看戏的穆七郎：“草，抄谁不好，抄谢衣的台词，切了切了。”

画面快进，很快到了打流月城时，穆七郎满头黑线，让你快进没让你自己跳剧情，算了算了，一个蛊而言，不计较了。

最后的剧情就有点乏味了，看到十一后，女主崩溃，无异醒悟，怀着必死的信念和义父打架，以生死做一个了结。穆七郎看这孩子表情怪可怜的，又念在只是一个幻象，放水放成了大海，并用一段十分煽情且需要配bgm的台词演完了自己在这里的谢幕。

“一切已到终局，你，自由了。”消散。

无异悲情痛哭。

……

再次睁开眼睛，穆七郎回味了片刻这段幻象，笑着说道：“忘忧谈不上，当戏看倒是不错。”看着剩下的忘忧蛊，有些头痛，如果是这样的效果，怪鸡肋的。算了，放着吧，也许对有些人来说这漏洞百出的幻象真的能算忘忧的仙界。

收拾心情打算进行下一个实验，风琊走进来，脸色十分奇怪：“师父，有人来求医。”

“求医？”这可真是奇怪，什么人敢来七杀祭司神殿这里求医，又是什么样的疾病值得来这里赌一把。

“何人，何病？”

风琊：“一个双目失明的少年。”见师父不感兴趣，他补充道，“他失明前在神殿当值，父亲是一位血统偏远的贵族，辗转寻到我这里，说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请师父出手。”

“任何代价？”穆七郎想了想，说道，“回去告诉他，成为十二是他需要付出的代价，若是不愿意，把人赶走。”

“是，师父。”

无异那段是砍掉的魔改剧情，砍掉原因是，确实挺魔改挺狗血，但不适合在这里插入。适合另开文以船新的角色来写。

不嗑瞳十二，所以，十二同学你背景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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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双目失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