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我一直以为我是属于没什么节操和底线的那种人,但是我没想到我他妈居然还能碰上比我更不要脸的人——还她妈同为穿越者老乡。
后来的我真的不想回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罗塞尔流利地回答完我其他的问题后略显为难道:“唱歌啊……”
我当即就支棱起来了:MMP我就不信有男人会大声唱《威风堂堂》!
然后我就发现我错了,我高估了他的底线。
所以在他唱到“我↑歌↑唱→每↓一→座→高↑山~~”的时候我就扑了过去,诚恳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跟你走还不行吗!大哥都是自己人别开腔!!”
玛德别人唱歌要钱,罗塞尔唱歌他娘的要命!
罗塞尔被我打断后不满道:“不是要回答问题吗?”
你他妈还上瘾了是吧??
我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答对八成加上我同意就能出去,全对强制执行……不过二者也没有什么区别。让你唱《威风堂堂》是我故意的……我可以跟你走……你以后能别开嗓吗?”
为了防止他继续开嗓,我几乎是直接把契约在契约书上刻好之后糊到他脸上:
“五音不全的我见过,像你这种没有一个字在调上的我是第一次见!”
罗塞尔把契约书从脸上揭下来,看了一眼后“嘿嘿”笑了笑,随后不满道:“不就是唱歌跑调吗你至于吗?”
我嘴角抽了抽,说道:
“我穿越前学音乐的。”
04
当时我单纯的以为,罗塞尔就是我所见过的唱歌最难听的人。直到后来,听到塔罗会的“倒吊人”先生唱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居然还会有人明明每个字都在调上但是还是他妈的那么难听!
于是后来我拉着克莱恩喝酒的时候痛诉道:“当年真是我对不住老黄……早知道还有人唱的比他更难听,在他后来开嗓的时候我就不揍他了……”
同为老乡的克莱恩很好奇的问道:
“你们当时不是签订契约了吗?”
我呵呵一笑,说道:
“作为一个‘阴谋家’我怎么可能签下那种丧权辱国的条约?契约上的确说了我不能伤害他,但是可没说我不能揍他。而且我那叫揍吗?!我那叫切磋!教导他格斗的事情能叫揍嘛!”
05
教导罗塞尔格斗的事情不能叫揍,这是合理的。
当然,或许罗塞尔本身有意见,不过我觉得他的意见不重要。
“才做了几组训练这就不行了?肾这么虚需不需要我给你整几个大腰子补补?”
罗塞尔躺在地上喘着气,吐了一口唾沫之后骂骂咧咧:“老闻你这算公报私仇!”
我靠在树干上半眯着眼,说道:“‘通识者’途径在低序列很难有强力的对敌手段。你现在还只是一个考古学家,如果想要更好的扮演少不了去古代遗迹去野外挖坟。如果不知道怎么布置陷阱怎么辨别陷阱、不知道在面对突发危机情况的时候要怎么做迟早会凉凉!”
为了帮助他更好的完成“考古学家”的扮演,我拉着他开始往山林里面钻去探寻遗迹。在这个过程中自然少不了教导他格斗、教他怎么设下陷阱怎么避开陷阱,还有一些神秘学知识。
我的老乡现在还很弱小,很多我认为是常识的事情他那里还是一片空白。
罗塞尔不屑道:“不是有你吗?一个序列3的‘战争主教’护着我我怕个鬼?”
“还有,”我走到一边升起火堆开始烤兔子,“在下复姓闻人——闻人珏。”
二玉相合为一珏。
我盯着跳动的火苗慢悠悠的说道:“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呢?我总得保证就算我死了你也有保护自己的资本和能力。”
罗塞尔没说话。
我一边烤着兔子一边说道:“根据非凡特性聚合定律,有我在这边儿以后大概率还会有‘猎人’被你吸引过来,索伦家族那边儿你注意一下……兔子烤好了,吃吧。”
罗塞尔从我手里接过兔子,问道:“你不吃?”
“半神之后就不怎么需要进食了,”我靠在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半眯起眼睛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说道:“小心索伦家族的人……如果他们知道了我的存在你绝对落不着好,因为我一定会被他们不择手段的抹杀。”
罗塞尔动作一顿,问道:“他们跟你有仇?”
我盯着天际的那一轮绯红之月,慢悠悠的说道:
“因为他们姓索伦,而我姓梅迪奇。”
06
我落地的年代比罗塞尔早很多。
那个时代被人称作“众神纪元”,各处都是异变与灾难,神明和天使们行走于地上,书写着他们的颂歌。
我出生在非凡者家族,族中先祖是一位猎人途径的天使之王,叫做梅迪奇。祂和另一位命运天使乌洛琉斯一起信仰着被称作“真实造物主”的神明。
家主都信仰那位神了,更不用提底下的血脉后裔。所以尽管我是一位无神论者,我也得每天跟真实造物主祈祷。
梅迪奇家族掌握的是“猎人”途径,走到最后就是疯狂的战争。所以比起家族,我觉得这里更像一个军队。当我作为婴儿被人抱在怀里,看到家族的非凡者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一架巨大的战争机器。
那些铁黑色的盔甲汇成一片海洋,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出生在“纷争年代”末期,作为一位代表着“战争”的天使之王的血脉后裔,正常情况下来说“塞西莉亚.梅迪奇”的童年和少年注定不会有多么安宁。
可惜我不是正常人。
我这一辈子的便宜老爹是“猎人”途径的非凡者,一位序列5的“收割者”,作为他的孩子我天生就相当于半个序列9。
祖传的染色体让我天生就有着更多存活的可能,也让我必须从小就得接受家族的训练。但是我不想训练,我想躺平——家族内部一个两个都是卷王,我卷不过,所以我选择放弃。
梅迪奇是战争天使,有着他自己的军团。受他影响军团底下也有不少类似的分团——包括那些还没他腰高的孩子们也有。我不好意思不加入,所以我就只能选择在团队里找到一个足够合适的位置,例如说……
厨娘。
在我的便宜老爹看到我的申请书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想把我扔出去——作为一个天生的“猎人”居然选择去做饭,这要是传出去了那我怕是直接会成为家族之耻。
幸好他没那么干,才能让我安安稳稳的苟在后方。每天听他们吹牛逼,偶尔还被人抱着大腿喊“好莉亚给孩子一口饭吧”!
在这个糟糕到极点的世界基本上没谁会去仔细研究怎么做饭,所以穿越之前就学过厨艺的我自然就鹤立鹌鹑群。我成功的靠着自己的手艺征服了他们的胃,在团内的人缘相当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奇怪。不过想想,这个时代的模样或许就是这样的,我得学会接受。
直到这具身体12岁那年,我才发现我接受不了。
07
那天我们小队队长带着我们出去执行一个不大不小的任务,作为战争天使的后裔基本上刚会走的时候就得熟知怎么设下陷阱怎么诱捕敌人。我们团队那就更别提,全队就没一个年纪超过20的。完成任务后大家就地歇息,那气氛不像是执行任务完,更像是一起出去春游。
一直苟在后方的我这会儿才磨磨蹭蹭的出来做饭,我年纪最小,所以他们虽然有时候总喜欢欺负我但是也没把我怎么样。大家一起插科打诨看起来相当的快乐,但是我却敏锐的嗅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那段时期不管是南北大陆还是五海岛屿都会出现一些异变,我天天听家族里的老头子们叨叨那些事情早就对那些事情早就烂熟于心。
世界上最可怕的莫过于未知,我怂,武力值跟不上那我就只能在神秘学知识上多下功夫。
我主动提出有异变很危险,但是没人信。
那天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回忆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眼前全都是同伴的尸体。满地都是鲜血,我坐在尸体堆中手持一柄快要折断的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
是谁的断肢被我踩在脚下?
是谁的脑袋被爆开露出白花花的脑浆?
是谁的面容狰狞,不甘的咬着身边伙伴腐烂的尸体?
是谁?
在我的记忆里,在那些残破狰狞而扭曲的尸体上,有一个披着亚麻长袍的男人赤着足走了过来。他五官柔和,眼睛紧闭,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自然的垂落,身后的羽翼层层叠叠。
在血色中,在银白色的微光中,他对我说:
“这是他们的命运。”
“也是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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