粂野匡近面对不死川实弥的入队请求并没多少意外,但他还需要给鬼杀队提供一些线索——关于怎么把幕府对这三人的通缉令给消除。
鬼杀队的上层大概捞人都捞习惯了,队伍里挺多鬼死了后找不到犯人、曾被幕府当成替罪羊背锅的队员,鎹鸦递出消息,大概一周左右传信回来,说幕府已经撤销通缉令,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实际上也没怎么害怕的上杉惠:总感觉这撤不撤销的没多大区别,他长耳朵一没,大大方方找街边游荡的官员问路、人家都认不出来。
不过两个小孩总算是松了口气,几个人在这个镇上呆了一段时间,把该杀的鬼杀完,上杉惠养好伤,粂野匡近便带着他们去找培育师学习正统呼吸法,骑马跑了五天,来到一座地势相当险峻,有溪有崖的深山里。
上杉惠看到在悬崖上飞檐走壁的羊、可以遮天蔽日的树、五颜六色的蘑菇、冷冷呼啸的狂风、时不时脚下蜿蜒爬过的吐信子小白蛇......当机立断抱住一颗大树,死活不肯再往山顶爬。
不死川实弥青筋直冒:“松手!!”
上杉惠嚎啕大哭:“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你给我在山脚下找个旅店住吧......我的妈呀那小羊羔子刚刚掉下去了——你怕是给我埋山上算了,我怕蛇怕累怕晒怕疼怕死,你们非逼我上梁山做什么!奶爸的使命告一段落了,我的任务只是把你们养大送进鬼杀队,接下来的路要玩家自己走,拖着npc不放是什么意思?!”
时透兄弟也好,不死川兄弟也好,为啥进鬼杀队还非得拖着他?!实弥之前还想把玄弥推开呢!现在转性是好,但为什么连他这个路人甲也要去?
不死川实弥怒火中烧:“老子数到三!一.........”
“呜哇哇哇哇,匡近匡近过来救命!!!!”
粂野匡近捂住脸,实在不是很愿意卷入他们这场家庭纷争中,但看家属如此抗拒接近鬼杀队,也只好劝实弥,说道:“实、实弥啊,你哥哥要是实在不愿意去,在山脚下也是安全的,经常有鬼杀队的队员会在这附近巡逻,他可以住在藤之家。”
不死川实弥森森冷笑:“你忘记他这一路想溜多少次了?”
曾经的不死川实弥以为上杉惠还算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还希望他能带着玄弥过普通生活......而今实弥才发现,上杉惠绝对是个没人管就能光速堕落的家伙!
时间倒回到匡近还在等鬼杀队上层来信期间。
总算接触了一丢丢剧情线的上杉惠在被烫伤之后痛哭流涕,想着终于可以把这两只兔崽子丢鬼杀队历练去了。
这个小镇的鬼被实弥和匡近杀了干净,上杉惠趴床褥上馋了好几天,利用自己的烫伤需要静养,给粂野匡近和两兄弟单独订了间房,让那个玄弥评价一看上去就很可靠的大哥哥帮忙带娃。
安静了几天后,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背着两兄弟......跑出去逛花街。
这个世界的吉原有个上弦鬼留守在那一百多年,上杉惠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去那玩,但不代表别的花街他不想去!要知道红灯区一向都是夜晚最热闹的地方,有酒有花有美人,各种耀眼夺目的花朵争奇斗艳。平日里上杉惠只能带着小孩在街上买纸画烟花玩,哪有半点令人血脉偾张的事情发生......他是成年人啊!!他蠢蠢欲动的心一直在骚动!!
两间房之间只相隔一个纸糊的门,上杉惠这边有任何动静,隔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有粂野匡近帮忙看孩子,上杉惠摸了钱包,趁着跟隔壁说下楼买汽水的功夫,溜去了当地花街。
白天还闭门落户的小街,在此时灯火通明,高高的红灯笼挂在头顶特意搭建的横梁上,街道两旁没有几个卖零嘴的小贩,都是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在揽客的老鸨。偶尔有人力车路过,拉着眉毛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哥儿或一板一眼的武士,看见在地上走路穿着简单的普通人还会冷哼。
上杉惠:你们是来干嘛的自己心里清楚,立清高人设给谁看啊。
因为自己总是被误认成女性,上杉惠甚至跑去租了套男式西装,垫了肩膀,把头发梳成一束藏进西装帽里,这才敢溜到红灯区玩——要不他一个人,被当成女人在红灯区被戏弄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这里倒和上杉惠曾经看过的鬼子国电影挺还原的,脸上涂脂抹粉,衣衫半褪的女人坐在监狱一般的木头栅栏后、用着极其黏腻的嗓音揽客,过来玩耍的男人多是粗鄙无礼的、三五成群地,对着里面的女性品头论足,各种嘲弄戏谑。
......中年油腻的欧吉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恶心。
见到一群又老又丑的男人大呼小叫着,上杉惠赶紧远离店家用来招揽客人的橱窗——那里也是人群最聚集的地方。
传闻中店家都是养着打手的,但这种事情可能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根本懒得管。
上杉惠纠结着,想着他要不还是回去吧,这里乌烟瘴气的,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现在也没有花魁游街,橱窗里的女人颜值还没他一半好看。
只是惊艳总在不经意间发生,上杉惠刚抬头,便瞧见一名黑发红眸的女性正斜倚在窗边眺望黑色的夜幕,身上的和服一看就是高级纺织品,色泽艳丽,花纹繁密。乌黑的青丝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长长卷卷的睫毛灵动无比,手若柔夷、肤如凝脂、颈如蝤蛴、齿如瓠犀,世界上最美好的形容词都是用来描绘这位人间绝色的!!!!
美女啊!!!大美女啊!!!!
上杉惠瞬间激动了,猪油蒙了心就冲进了那家店铺,可惜为那名女子美貌而来的男人不在少数,店家在一楼二楼摆了赌桌,只有赌注上千的赢家才能上三楼和女子共饮美酒10分钟。
......大咖果然不同寻常。
一堆打扮很富贵的男人在牌桌上吆喝大吼,上杉惠纠结了一会儿,转身就走。
美女虽美,但他大概无福消受.......赌注上千还得赢,不会出老千的新人大概花到上万都不一定能见到那位花魁一面,况且里面抽烟的抽烟,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混杂着各色花魁的香料和烤鱼的味道,上杉惠捏住鼻子,逃也似地溜出门外。
上杉惠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冷不丁地一抬头,对上了那位大美人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寒噤。
美女似乎也是无意中注意到的他,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穿的西装,血红色的眼珠波光流转,一眼望去风情无限。
眼神冷是冷点吧,但胜在美啊!
上杉惠忍不住朝对方笑起来,伸出爪子朝她友好地挥了挥手。
美人看到上杉惠那色眯眯傻乎乎得跟条狗似的笑容,一个白眼都没给他,转身回屋了。
下楼去车上拿洋酒的老板回来了,身价万金的男人朝女人晃了晃外形优美的酒瓶,自豪地将蓝色的酒液倒入高脚杯中,说道:“虽然还没找到你说的蓝色彼岸花,但这是美国来的一款龙舌兰酒,被洋人称为蓝宝石酒,可贵了。”
“......”女人接过酒杯,慢悠悠地晃着里面的蓝色液体,黑色的竖状瞳孔隐秘在摇曳的酒液后,漫不经心道,“那老板还得继续努力啊,白天多叫手下去山上找找。”
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什么的上杉惠鼓起了脸,傲娇地哼了一声。他又不是没钱才见不到花魁的,是不想参加那些糟糕的赌牌!
心情多少受到影响的上杉惠,一赌气一狠心,跑去了隔壁店里,点了两瓶平时小孩绝不让他沾半点的果酒......上杉惠表示,不甜的酒太难喝了!
店里没有现代化夜店那种能让人血气上涌的表演,只有几个花魁在舞台上弹三味线唱小曲,脸上涂的白粉和脖子上的正常肌肤有一道相当分明的界限,还一堆男的拍手叫好......上杉惠不太懂这里男人的审美,反正他是觉得刚刚那个很高傲的花魁就打扮得刚好,艳而不俗,濯而不妖。
上杉惠对古代红灯区又好奇又有点害怕......生怕染上什么奇怪的病,便没花钱点花魁,只独自坐在一旁看花魁表演,喝了大半夜酒。最后看他独自喝闷酒,似乎也不是很凶的模样,两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倒是跑过来跟他玩了,上杉惠陪她们玩了会翻花绳,给两人一点钱打发她们去买糖,就醉醺醺地拿起还剩下半瓶的果酒、摇摇晃晃走回去了。
不死川实弥在街上到处找人,回头看见一个酒鬼猫毛都炸了!
西装帽子嫌热,被上杉惠拿在手里扇风,酒瓶嫌累赘,想着早点喝完对着瓶口吹,身上不伦不类的西装嫌紧,把领口解开得相当清凉,衣角还沾染了点女子的脂粉,一步三摇,抱住一个竹篮子就吐,吐完了起身擦擦嘴,以为果酒是水继续往嘴里倒,然后狂咳嗽,像个醉死的幽灵一般朝不死川实弥飘过来。
一脚踩上不死川实弥死穴的上杉惠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等离得相当近了,上杉惠才发现这白毛小子是自家猫猫,醉醺醺地摸他的小脑袋:“诶呀~猫猫等我回家吗?”
不死川实弥闻到他身上浓厚的烟酒气和女人的香料味勃然大怒。
“上杉惠————!!!!!!!!!!果然你这家伙一没看住就成了人渣!!!”
上杉惠:?????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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