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产屋敷宅邸里,那温暖的风微微吹凉了产屋敷耀哉的心...
解散【柱合会议】后,他便与妻儿说辞想独自一人待待,来到了那曾多次召唤并等待着少女来的居间...
偌大的居间里,隔门都被打开、让风带着花瓣落在榻榻米上...
不知为何、屋外春天般的美好,让产屋敷耀哉更加觉得这房间好空荡,似乎...
失去了自己曾在此等待某人的价值和温度...
“...主公大人..”
“哉”
产屋敷耀哉望着屋外庭院里的风景,轻声:“这一切..都像梦一样,我仿佛...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睡醒了,虽妻儿都健在、孩子们(剑士)都依然安好健康、可..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哉微微靠近了对方,望着男人那看似淡然却充满了茫然的脸,用无声来告诉对方、自己依然在、依然..会继续陪伴并辅助他。
紫色的眼眸里划过道悲伤,嘴角带着忧伤地微微扬起、轻笑:“哉、能陪我看看信吗?”
见自家鎹鸦微微点了点头,男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带着紫藤干花的信封...
【致老狐狸:早啊、老狐狸!我说过了吧,不会抛下你、会把你从那【诅咒】中救出来的。现在身体是不是焕然一新、精神许多了、还有你的眼睛..能看见了吧。嘻嘻、到最后,还是如我的意、让你用下我的【药】,恢复健康了。现在【恶鬼】已经被消灭了,产屋敷一族的【诅咒】也消除了,现在的你、一定很空闲了吧。那么、就给我去好好照顾、陪伴天音和孩子们!别忘了,你是个父亲、好好陪陪他们,就当作..是我给你的任务。你,一定要给天音、雏衣、日香、小小哉、杭奈和彼方幸福!我可是会在你所看不到的地方、严严实实地把你盯紧了,如果你让他们流泪了、那我..那我就劈死你家的藤花树,警告警告你!最后..耀哉,谢谢。谢谢你那时候把我带回【鬼杀队】、从不放弃地设法让我加入【鬼杀队】,还有...一直以来辛苦了,现在你要好好休息,好好享受接下来的幸福时光吧!】
默读了那最后这一字,泪水已经默默地溢上了眼眶。
产屋敷耀哉抚上那秀丽的字,轻声回应那不会再出现他身边的少女:“你也辛苦了...”
“主公大人..”
身后,传来了呼唤、回头,正好对上了那神色悲伤的妻子。
产屋敷耀哉向对方伸出手、柔声呼唤:“天音..过来...”
女人一愣,随后便快步地走向自家丈夫。
待妻子来到自己身边后,产屋敷耀哉轻柔地揽过了对方、拥抱并在她耳边轻声:“抱歉..一直以来..都让你辛苦了...”
“!?不..”
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悄然滑落而下,想起那【诀别书】中要求自己原谅自家丈夫并让自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多多向丈夫撒娇的字句,回抱对方、微微哽咽:“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只、只要..只要你安好,我便...”
“天音..”
男人那带着因压抑悲伤的沙哑在耳边轻轻环绕:“谢谢你..真的...有你,真好...我的妻子...”
“夫、夫君..”
“以后..换我来好好照顾你和孩子们吧...”
这时,身后传来了隔门轻轻被推开的声音。
两人望去,正是自家可爱又坚强的孩子们。
见此,两人扬起嘴角、朝他们伸出手...
“雏衣..日香..”
“辉利哉..彼方..杭奈...”
那温暖的春风、抚起...
将那如粉玉般的花瓣带入眼前空荡的房间里,为他们那相拥的父母添上更为柔美的颜色...
夫妻对着自家的孩子们,柔声同时响起:“过来吧,孩子们..”
“父、父亲..”
“母亲..”
孩子们带着哽咽、纷纷投入那带着紫藤花香的怀抱里,感受着属于父母的温暖。
产屋敷耀哉紧紧地拥着上天赐予给他的家人们,轻声誓言:“以后..由我来守护你们...”
孩子们一愣,顿时想起了那信中的字句:【...替我、守护并照顾你们的父母...】,泪水顿时溢出了眼眶、压抑在心中和喉间的悲伤也顿时发出,紧紧地回拥父母。
耳边,是孩子们的泣声;脸上,感受到微微的凉意和湿润;鼻间,感受到了属于妻子身上的紫藤花香。
不知为何,产屋敷耀哉顿时觉得、这居间没有了一开始的空荡,反而...
有了暖意和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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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占据了这个世界...
可,它们似乎没有了以往的色彩...
手里紧紧并小心翼翼地拿着那【诀别书】,栗花落香奈乎带着有些漂浮的脚步、失神地、无目地走着,她想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打开这封信...
“香奈乎?”
前方、是带着讶异的呼唤。
抬起头,栗花落香奈乎顿时皱眉,不是因为那呼唤了自己的胡蝶忍,而是...
粉白的花瓣和落叶,霸占了那许久无人问津的回廊角落...
梁上的风铃响起轻轻的声音,似乎在欢迎栗花落香奈乎的到来...
原来,自己的双脚做了主意,把她带回了这...曾与伊藤辉月拥有过许多记忆、也是自己在这几个月以来不想面对的地方...
胡蝶忍瞧见了少女手中的信,了然:“啊..你也..收到了啊...”
话完,她清扫着走廊上的粉白、继续:“这里..是个很好的地方...是姐姐..也是她..最后留给我们的记忆点...”
栗花落香奈乎愣了一会儿,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转身,轻弱地开口:“..我去泡茶。”
不久,两人坐在那干净的角落,看着眼前的景色、耳边听着那风铃、闻着茶香,安静地沉浸在其中、更是回忆着曾在这里的美好时光...
“师...”
栗花落香奈乎抚着那还未开封的信件,抿嘴:“师父,她..辉月她...不会回来了吗?”
紫色的双眸先是一怔,继而皱起了眉头,紫眸里顿时朦胧起来:“先看看信吧...”
徐风缓缓抚过两人的脸,梁上的风铃也轻轻响起...
【致小忍:早上好啊,小忍。一切都结束了呢、小忍,无论是【鬼】还是那杀死了香奈惠的【恶鬼】,这一切..都结束了哦,我也...不说这个了!呐呐、小忍,我们要高兴起来 ,因为啊..能过上平安、快乐又幸福的生活了!你啊,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对啦、医生!你不是说过,想当医生吗、这下,你能完成自己的梦想了呢。太好了!小忍,你不是孤单一人、你还有香奈乎呢,香奈惠也会在天国里、守护着你,我也...嗯、我也会的,在一个你看不见的地方、守护你。请替我照顾香奈乎,她啊..一定会因为我无法回来、与她吃茶而感到伤心的...所以,小忍、拜托你了!】
【致香奈乎:我留了些花茶给你哦,就放在厨房的第二个柜子里...你的茶,是我喝过最好、最棒的。以后,你要多多泡茶给忍哦,我啊、也留了些钱给小葵,让她每日都到附近的茶屋里买些点心。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吃茶时没有好吃的点心啦,从今天起、你一定要拉上忍、一起好好享受哦 。】
眉间,凝固着伤心与思念、双眼都朦胧了起来,泪水阻挡了视线。
栗花落香奈乎低下了头、埋入了那字句间十分普通并无任何离别之意的信件,泪水夺眶而出,流进了嘴角、钻进了口中...
她抿了一下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凭泪水疯狂奔涌,捂起了脸、失声痛哭:“..骗子..辉月你这个大骗子...说、说好的..我们说好...要永..永远在一起吃茶的...骗子..呜呜呜呜呜”
胡蝶忍也任由泪水打湿了脸,揽过身边痛哭中的少女、掌心轻抚上对方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
她抬起头,望着那被徐风撩动的风铃,抿嘴、尝到了那份带着思念的咸意,哑声:“是啊...她啊..就是个大骗子,一个..无论怎样都不会让人讨厌的骗子....”
“那个..”
男性声音的出现,顿时让胡蝶忍一怔、望去,是那不善言辞的富冈义勇。
连忙回头、拭去脸上的泪痕,回头、仿佛无事般地对来人道:“怎么来了?”
“我...”
富冈义勇下意识地去抚上口袋里的信,想着那信中的字句【...请你替我陪伴、照顾她...】,道如月光般的柔光在那蓝眸里划过,指向胡蝶忍身旁的茶杯,轻声:“茶..听说,这里的茶、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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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玄弥望着眼前闭得严实的木门,抿嘴、神色忐忑,不知该不该敲响眼前的门并进入...
因为眼前的住宅,是自己的大哥、不死川实弥的。
...大哥他..现在应该还是不想看见我吧...自从辉月她离开后..大哥他...
原想打退堂鼓的他顿时想起少女留给自己的信件中的言语,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点心盒:【...你哥哥他其实是个害怕孤独的人,却不述说出来、总是一人在逞强着...他啊,其实比谁都还要关爱你哦、玄弥。所以,别害怕、鼓起勇气,去找他聊聊。你们俩比谁都还要珍惜彼此..因为你们是兄弟嘛、嘻嘻。兄弟可没有‘隔夜架’的哦,如果你担心实弥不见你,就带些萩饼,那样他一定会好好坐下来跟你聊聊的!我尝试过了,很有用的哦.....】
深吸了口气,不死川玄弥心中默念着那能给予自己勇气的少女名字,抬起手、正想敲门时...
“碰!!”
“..现在还我这个、有什么用?!!!”
不死川玄弥一愣,咬牙、击退了内心的退缩,推门而入:“大、大哥..”
随着那声响,少年来到了那靠近庭院的回廊,看见了那摔了盒子、脸上挂着泪水的不死川实弥。
“?!该死..”
对上自家弟弟那讶异的表情,不死川实弥连忙回头、擦去脸上的湿润,再回头、低吼:“干嘛?”
不死川玄弥怯怯地举起手中的点心盒:“我、我带了萩”
“滚!!”
不等弟弟说完,不死川实弥朝对方怒吼、拒绝:“给我..离开这里!!”
“哥..”
“离开!”
不死川玄弥明白对方此时的悲愤,抿嘴、踏出一步:“是..是因为辉月吗?”
不死川实弥怒瞪对方、低吼:“..你说什么?”
咽下口忐忑,不死川玄弥心中祈求着那份月光,继续:“是、是因为辉月的【诀别书】吗?大哥、大哥你..你是不是”
“没有!”
再次,不死川实弥怒声打断了少年的言语,咬牙:“我没有!辉月那家伙..那家伙...谁会对那种..可恶..唔呜”
那带着否认的声音越来越低落,最后成了那沙哑并痛苦中的哽咽,阑珊地后退了几步、靠在木梁边,微颤着滑落而下。
男人悲愤地坐在门槛,眉宇间凝固着伤心和思念,一手无力地捂上那让泪水夺眶而出的双眼,咬牙、压抑着快要溢出的泣声:“..明明...明明说好..说、说好让我给你做萩饼的...为什么..可、唔呜呜..可恶啊..可恶...为什么到最后..你留给我的,竟然、竟然是【诀别书】还有那盒子...我要的..不是这些啊...”
不死川玄弥望着那被哥哥丢弃在草坪上的点心盒,缓步走去、准备捡起...
那盒子,很普通、很干净,里头是空荡的,就像...
失去了他们的月光、伊藤辉月,他们的心一样,空荡并疼痛着。
捡起那被洗净的盒子时,少年注意到了那从盒子中掉落的字条,捡起、一看...
【萩饼,很好吃哦!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以后,我还想再吃你做的萩饼!】
字,很好看、洋溢着朝气和希望,但...
这字迹的主人,早已不在了。
少年抿嘴,抬起头、望向那压抑着悲痛和思念的哥哥,一阵阵疼痛开始在心中溅起...
“..大哥...”
不死川玄弥拿着那字条和盒子,带着自己的点心盒,轻步走向对方,坐上那走廊:“我..看了哦。辉月留给我的【诀别书】..里头啊..并没有什么惋惜或者伤心的话,有的...呵、该说这就是辉月的性格吗?全是普通、日常的督促,看起来就像是她出了个任务般...对啊..就像是她暂时离开了、出行任务...辉月她..唔呜”
咽下喉咙的哽咽,擦去那模糊了视线的泪水,少年对着眼前的庭院、扬起嘴角,继续:“她一直以来都很温柔,不是吗?到最后了..她依旧在担心我们,不想我们伤心,不想..不想我们分离...大哥,我..我只有你了...能..能原谅”
“你在说什么?”
不死川玄弥呆楞地回头,对上了自家哥哥那挂着泪痕的脸、朝自己道:“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徐风,缓缓吹过...
吹起了那挂在屋梁上的风铃,也..吹起了不死川玄弥的心...
不死川实弥拿出那还未开封的信件,泪水再次模糊了自己的视线,那如月光般闯入过自己世界的少女身影、在脑海浮出,抿嘴、低喃:“..不用看也知道..你里头都写了什么啊...我自己也知道..无论是你..还是玄弥...可我..”
呼出口带着颤抖和悲伤的气,男人抬起了头,望着那被撩动起的风铃,哽咽:“就是无法忘记你已经...可恶..为什么是你..而不是我啊...”
“大哥!”
不死川玄弥惊恐地看着自家哥哥,害怕:“请..请别说那话...我..不只是我、辉月..对、辉月她会不喜的!”
对上少年那副担忧又害怕的神情,不死川实弥不禁想起了某次在任务途中碰见伊藤辉月时、少女担忧并焦急自己身上小伤时的表情,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那少女,总是那样...
比起自己的安危,更担心其他人的安全...
就是因为这样,对于她的离世、自己更是感到...不甘..不忿..和不舍。
想她那样善良、爱管闲事却深深停留在她内心的女孩,不应该这样离去...
就算是【鬼】,也能拥有【普通】的感情、【普通】的生活、【普通】的向往。
可她就是...走了。
走了,还不要紧...
她还留下了担忧...
担忧他和弟弟的感情...
担忧被留下的他们,是否会悲痛...
所以...才会那么静悄悄...留了那不带悲伤、不带留恋的书信...
如果..自己还是那么悲伤,辉月她...会不会在【那世界】更伤心、更孤独了?
不..我不想那样...
不想她伤心...
也...不想玄弥为自己担心。
那不像一位兄长做的事,不能让她..还有弟弟担心。
想起刚刚将自己的悲愤,发泄在弟弟的身上,低下头、歉意:“..抱歉,玄弥。刚刚我..”
“没事的..”
不死川玄弥望着眼前那终于唤了自己名字的哥哥,含着泪、浅笑:“没关系,大哥。”
“..之前的事也...”
“都没事了,大哥。”
“可我..”
“已经过去了,大哥。”
“辉月她..说过我...”
“嘻、大哥,我带了萩饼、要吃吗?”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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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的交错的枝梢,繁盛地伸展开采的好像颤动的叶子织成的不整的穹门和碧绿的云,停在清朗的蔚蓝的天下...
在那熟悉却陌生的后山里,悲鸣屿行冥在自家鎹鸦的带领下,来到了那曾与少女渡过了美好和温馨时光的瀑布旁。
坐在那盘石上,那双褐色的双眸好奇并思念地望着四周的风景,轻声:“原来..我跟她曾在这里,她..眼中的景色..是这样的...”
手中细细抚摸那书信,抿嘴:“那时候她的表情...会是怎样的?是..笑起来的模样吗?”
“辉月大人她..”
鎹鸦、一休带着怀念,回应着男人:“每当她来到这里时..很放松,总是会躺在主人您正坐着的盘石上,打盹。当你来时,她总是会带着浅笑、望着您..跟你说着事...”
“是吗..是这样啊...她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吧。”
“是的..辉月大人的笑容,很好看..见了、心里总是暖暖的。”
“这样啊..是啊...”
忆起那似梦非梦的【世界】,悲鸣屿行冥浅笑、继续:“她的笑容,会让人不知觉地扬起嘴角..有种...安心的感觉。”
一休见自家主人一直抚摸着那书信,便开口:“需要我为您念出吗?”
悲鸣屿行冥想着自己虽拥有了视力、却无法认字,轻笑:“拜托你了、一休。”
在那空旷且洋溢着春天气息的后山里,一休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致木头:大木头、虽然不知道你现在会不会在后山..但,这下你高兴了吧、不会再有人跟你抢位置训练了!诶、等等,你不用再训练了啊,因为..当你打开这封信时,【恶鬼】已经被消灭了哦!我们【鬼杀队】、大获全胜!嘻嘻,高兴吧~也恭喜你,拥有了视力!这下、你就可以尽情地去观看着世界的美丽了!春天的花朵..夏天的阳光..秋天的红叶..冬天的雪,这下、你都能去欣赏了,这是多么值得期待的事啊!那么,旅行、就从现在开始吧!记得、也带上一休,你那副木头的样子..一个人去旅行,我都担心你会被不怀好意的坏人欺骗了。不要只停留在这后山,到其他地方瞧瞧吧,会很棒的哦!还有..”
见一休停下的声音,悲鸣屿行冥疑惑、指向那最后的字句:“一休?这里..说了什么?”
“这..”
看着那字句,泪水顿时溢上了一休的眼眶,说着那不同的词语、撒谎:“祝旅途愉快,一路顺风。希望你能享尽这世界一切的美好...”
而实际上,那字句却是写给一休的:【只给一休的话,木头他就拜托你了,请你在翱翔之时替我守护他。】
“这样啊..”
悲鸣屿行冥带着浅笑,心中暖意满满,细细地抚上那漂亮的字迹:“旅行吗..也不错。我会带着..你给予我的双眼..带着你..看这世界的漂亮...”
这时,身后出现了脚步声。
悲鸣屿行冥回头一看,是神色有些朦胧的时透无一郎。
悲鸣屿行冥将少年招来,让对方坐在自己的身边。
瞄见了少年手中那已被打开的信件,轻声询问:“信..看了?”
“嗯..”
想起那信中的内容,时透无一郎顶着那微微红肿的眼眶,沙声:“她..辉月她...让我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让我..去做自己所想要的..可...”
少年似乎失去了自己还能活下来的目标,抿嘴:“【鬼】..消灭了...哥哥..不在了,辉月她也...我..我还有什么目标呢...”
望着那盲无目的的少年,悲鸣屿行冥给出了个建议:“那样..要不要与我一起旅行?”
时透无一郎一愣,看向对方、疑惑:“旅..旅行?”
“是啊。”
悲鸣屿行冥抚上自己的眼眶,想着那如月光般的少女,浅笑、继续:“带着她留给我的【礼物】(眼睛),替她去看看这世界的美好和漂亮。”
“代替她吗..”
那双薄荷绿的眼眸顿时闪过道光芒,不禁抚上自己曾受过重伤的地方,轻声:“是啊..她..辉月她..也给我了...我..我能吗?能..代替她..活在这世界上吗?带着她的生命..活、活下唔呜”
悲伤再次袭上喉间,少年顿时弯下了腰、捂着脸、痛哭:“我真的能..呜呜呜呜真的...辉月..辉月呜呜呜呜呜”
一双温暖而粗厚的大手抚上了少年的后背,任听着少年的哭泣...
透明的泪水,也如两道小泉般不断地从悲鸣屿行冥的眼眶滑落而下,望着眼前的美景和瀑布,轻声:“..能..时透,我们能...我想..这也是她所想要的吧...”
“喂!!”
神崎葵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呼唤吓了一跳,连忙拭去脸上的湿润、回头。
对上的,是那总是精力充沛的嘴平伊之助。
“这个!”
嘴平伊之助将那被自己捏得有些皱巴的信举在少女的面前,继续:“念给我听!”
神崎葵皱眉:“为什么要我念给你听?”
“因为..”
想起在病房中,那阿寿婆离去后,同伴们的脸上都是悲伤和沉默,少年顿时低下头:“炭治郎他们不知为什么..拿到这个东西后,都看起来很不好...”
“这..”
“不管了!快!我要知道辉月说了什么!!”
听见了那名字,神崎葵一愣、接过了那封书信,在少年的期待下、打开并缓缓念出...
“致伊之助:伊之助,你过得还好吗?饭,有好好吃吗?有没有好好听忍的话、听小葵的话,好好吃药、养伤啊?但我知道,能不用那么担心你、因为伊之助你是山大王啊,是保护了炭治郎、祢豆子和善逸的山大王。所以..伊之助你能继续替我保护好他们吗?因为你是最强的,最会保护人了、对不对?我相信你哦。松果项链,你收到了、对吧?那是我自己做的哦,虽然不比你做的来漂亮,但..如果可以,你能一直戴在身边,它会代替我、默默陪着你的...伊之助,你是我眼中最厉害、也是最棒的山大王了。”
话毕,神崎葵原以为会在少年的脸上看见悲伤,却没想到...
“山大王吗?!”
嘴平伊之助闪烁着双眸,自豪地挺起胸膛,欢喜:“辉月她..她真的说了吗?!说我是最强、最厉害的山大王?!嘻嘻嘻嘻、我就知道,我一直都是最厉害的那个!!哟西——!!炭治郎他们,还是要本大爷来保护啊!!果然、辉月最信任的,是我!!”
看着眼前那兴奋不已少年,神崎葵抿嘴:“..你不知道..伊之助,你难道不知道辉月她..”
到嘴边的现实顿时停了下来。
嘴平伊之助疑惑地望着少女:“嗯?辉月她怎么了吗?对了、信,还给我!”
拿过了信件,少年小心翼翼地折起、放入口袋,内心暗暗发誓要好好学习认字,这样、以后在某天就能自己看懂伊藤辉月带给自己的话了。
将信件珍藏起来后,他望向被自己缠绕并系在手腕上的松果项链,嘴角不禁扬起,轻声:“等你回来了、我就念给你听,到时候你...嘻、一定会惊讶的吧嘻嘻嘻”
神崎葵望着那带着期待和欢喜离去的背影,暗下了眼眸,心脏越发疼痛:“难道他不知道..辉月已经回不来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高?!”
顿时想起伊藤辉月留给自己的书信中,一句话【..请带着希望和快乐,幸福地生活...】。
脑袋一轰,少女顿时无力地瘫坐在地面,她实在抑制不住自己,各种感情交织着,猛烈地冲击着我,泪水再次蒙住了眼睛...
捂着那不断滴落泪水的双眸,哽咽:“是啊..如伊之助那样..带着希望...活下去...”
另一边...
嘴平伊之助欢喜地推开灶门炭治郎的门,仿佛大将降临般,欢喜:“本大爷回来了——!!你们快来..?!!炭治郎、祢豆子、善逸你们怎么都哭了?!!!”
望着那以灶门炭治郎为中心,脸上带着泪水的几人,继续:“是、是谁来欺负你们了吗?别怕、本大爷来保护你们了!!我可是答应过辉月,要保护你们、打跑那些欺负你们的坏人!!!谁?!是谁?!!”
听着那话,三人顿时一愣,因为...
在那封书信中,也出现了同样的一句话:【...请替我好好照顾伊之助...】
三人顿时相视一笑。
我妻善逸更是带着泪痕的嘴角、扬起,语气却是不忿:“说什么话啊?!保护你们的,是我吧!!但,我会更保护祢豆子酱哦~~”
灶门炭治郎推开了那试图接近自家妹妹的少年,手里依旧握着那雀鸟木簪,浅笑:“伊之助..善逸..你们要来我家吗?”
两人一怔,随之是欢喜地回应:
“要!!”
“我要去!!”
那曾被悲伤包围的病房顿时充满了期待的欢笑声,窗外的樱花、带着风铃声,为他们的将来生活而祝福着。
可,就在他们内心为伊藤辉月留给自己书信中的那句嘱托,而感到暖意和欢喜中...
他们永远都不知道的是,那份嘱托、被分为了三份...
在我妻善逸的信中:【...除了伊之助,炭治郎、祢豆子,也要拜托你了,善逸...】
在灶门炭治郎的信中:【...善逸和伊之助,要麻烦你照顾了...】
在灶门祢豆子的信中:【...祢豆子,那些活泼的男孩们、需要麻烦你来关照了...】
就这样,他们将少女留给自己的嘱托,在未来、互相扶持着,过着幸福且欢乐的生活。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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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间内,并没有任何的烛光...
“杏寿郎..”
炼狱槙寿郎站在自家大儿子的门前,轻声:“出来吧..晚饭,我已经准备好了。”
“...不,我不想吃...”
“..你从上午到现在,都没进食过。杏寿郎,听话、出来吧。”
“..不要...”
听着屋内传来那似乎失去了灵魂、有气无力的回答,炼狱槙寿郎叹出口混浊:“杏寿郎,你要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就算你一直抱着她生前的羽织、辉月她也”
“我知道!!!”
炼狱杏寿郎顿时的怒声,顿时打断了父亲的言语:“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只是...只是..唔呜呜呜”
听见儿子的泣声,炼狱槙寿郎内心越发疼痛了起来,抿嘴、轻声:“..希望...希望你不会变成以前的我...”
将手中装有食物的托盘轻放在那紧闭的门前,炼狱槙寿郎准备离去、探望还在悲伤之中的幼子前,继续:“不只是你、杏寿郎...你弟弟、千寿郎..我..我们都为辉月的离世感到哀伤,但..就如你母亲的离世般,虽然不舍、悲痛,但我们还是必须走出来,继续生活着。不为了自己也好,也为了珍爱着你的她们吧...我走了,饭..饭团我就放在门前,记得吃。”
屋内,当炼狱杏寿郎听见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才缓缓抬起头...
望着昏暗的四周,明明已经到了春天温暖的季节,可、他却感到无比的寒冷...
唯一能让自己感受到丁点温暖的,是那少女生前的羽织...
抓紧了那羽织,炼狱杏寿郎试图从它身上找回少女生前还在自己身边时的温度和气味,低喃着她的名字。
可,最后带给他的、是那冰冷的现实。
“为...”
抓着那也渐渐透凉的羽织,咬牙、低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辉月!!!为什么!!!!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唔呜、为什么呜呜呜呜”
当他在悲恸欲绝地思念着那离世之人时候,脚边、顿时碰到了一个带着凉意的东西...
眼角,顿时瞧见了那不曾在这房中出现的花瓣...
如雪般的花瓣...就像【那时】的花瓣一样...
看着那花瓣,炼狱杏寿郎顿时一愣、随之,仿佛看见了光芒般、连忙抚上那花瓣,同时...
也碰上了那【诀别书】。
花瓣的出现,似乎提醒了炼狱杏寿郎,必须打开那书信...
许久,昏暗的房间内,亮起了柔柔的烛光...
【致小阳:这一切..都结束了哦、小阳。你还记得曾对我说过的愿望吗?你说..你想当个师父,在道场里教授着学生..你一定要完成哦!因为我很期待着呢,站在道场里的你..嘻、定很帅气,一定有很多人到你的道场里学习的!因为我家的小阳很强、很有实力嘛。你也别担心身体什么的,因为那【药】..对、就是我让小葵给你喂下的【药】,已经让你痊愈了伤口了吧,无论是手脚还是受伤的左眼,一定都痊愈了。这下,你能全力去完成自己所想的了!小阳,在这场战斗中..你做得非常好哦,我和瑠火都引你为傲,所以、抬起头、抬起胸膛...忘记我,继续活下去。我喜欢的,是朝气蓬勃、快乐、幸福地在生活的小阳,而不是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哭泣的小阳哦。别怕,我啊..只是在一个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你。请别忘记,当你在守护自己所爱时,我都在守护你。】
泪水,一滴又一滴,悄然落下,不知觉中沾湿了信件。
那屋内,传来了属于男人那细细弱弱中并带着思念的泣声...
当那为炼狱家献上柔光的月亮缓缓落下、与明媚的太阳交替位置,正当炼狱槙寿郎起身要准备早饭并看看自家俩儿子时...
“父亲!”
庭院里,大儿子束起了头发,正拿着竹刀、训练着,瞧见自己了还朝气道:“早上好!!您睡迟了呢!!”
炼狱槙寿郎一愣,原以为自己还在梦游中,但瞧见了儿子那红肿的眼眶,才确定自己并不是在梦游,而是...
眼前的人,从少年、变成了男人...
为着那已离去的月光,努力并有目标地活着。
“父、父亲..”
回头,正是自家的小儿子、炼狱千寿郎。
炼狱千寿郎捧着刚做好的早饭,带着红肿的眼眶、继续:“我..我做了早饭,照着辉月姐姐留给我的食谱..做了妈妈生前都会做的早饭。”
见此,泪水悄然地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炼狱槙寿郎连忙捂上眼,悄悄拭去泪水...
随后,他扬起嘴角、回应:“嗯,我们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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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间,昏暗无比、甚至还缭绕着淡淡的烟雾...
屋内的中央,一位男人随意散落着衣裳、手里拿着把烟斗,薄唇里吐出口烟...
“..须磨...”
在一旁进行打扫的须磨一愣,连忙抬起头、望向那脸色苍白并有些瘦弱的男人:“是、是的,天元大人。”
“..天...”
宇髓天元呆楞地望着那紧闭的窗户,吸了口烟再呼出、轻声继续:“多少天了?”
“你、你是说...”
想着自从那【柱合会议】结束后起,男人变把自己关在房中、忧寡并不知在何时他的手中便拿着烟斗、吸食着烟,须磨顿时忐忑:“【会议】结束的时间,还、还是..辉月离世的”
“出去!!!”
女人的后话似乎激怒了男人,顿时朝对方怒吼:“给我、滚出去!!!不..她没有...”
须磨带着害怕、连忙退出了房间。
屋内,只有宇髓天元和那如毒药般的烟雾...
男人痛苦地捂着头,泪水在他的眼眸里打转、低喃:“不..不是的...辉月她..她并没有...对..没有,她没有...她答应过我..对、她是答应过我...”
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抬起头、焦急地呼唤着:“槙.. 槙于!!雏鹤!!须磨!!快!!快去准备些染料,我要、我要..”
“天元大人...”
雏鹤步入了那拥有着烟雾的房间,望着此时男人有些疯癫的模样,皱眉、狠心:“请你..请你清醒点,她..辉月她不会来了。”
“..什么?”
宇髓天元顿时冷笑了一声,继续:“你在说什么呢,雏鹤?我..我比谁都还要清醒哦,不对、现在不是在说这个..去、去准备染料,今天是..今天是【那个日子】,会来的..辉月她答应过我,会在今天来、让我..让我为她的手指上色,因为..今天就是【这天】啊。”
“..她已经死了。”
“你..你说什么?”
雏鹤看着眼前有些颤抖的男人,压下内心的害怕、继续;“早在1年前...辉月她,早已经战死在【终战】了。天元大人,辉月已经离世了一年,你..”
“不..不不不不不”
女人的言语,顿时让宇髓天元的脑袋产生了剧痛,更是让他想起了那个夜晚...
那个..少女在自己眼前...化成萤光..逝去的夜晚...
痛苦地捂着发疼的脑袋,悲愤的泪水滑落而下,朝雏鹤怒吼:“没有!!才没有!!!辉月她、辉月她..才没有!!!”
“为什么..”
晶莹的泪水,沾湿了雏鹤的嘴角、语气里带着恳切和担忧的悲伤,继续:“为什么你还是不想面对现实呢,天元大人...一年了..辉月已经离开我们一年了...这一年里,你浑浑噩噩地活在梦境之中、认为她还活着,等待着她来此、就为里你们曾约定过的‘染指’,可..她已经离开了,没法赴约了、天元大人...”
“不..骗人..你骗人...”
宇髓天元随手拿起某物,悲愤地向女人扔去、大怒:“你骗人!!辉月她可是答应过我了..带着笑容..答应我..待下个‘染指’之日,回来..让我替她上色...她才没有..没有..呜呜呜呜呜呜”
雏鹤望着落在脚边的物体,泪水盈眶、抿嘴:“求你了、天元大人...她已经离开我们了...信..她的信,请你好好地看一看吧...”
转身离去前,女人深深地看着眼前那落魄、失去了早前意气风发的男人,继续:“有时..我很庆幸,庆幸辉月的离去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在某天、她真的回来了..当她看见这幅模样的你,会是怎么想的?那一定是..对你充满了失望吧...”
房间,再次留下了失魂落魄的宇髓天元。
陪伴他的,只有那散发着恶臭的烟雾,还有空荡并剧痛着的心脏...
雏鹤的言语,给了他深深的一击。
缓缓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面镜子...
他看见..镜子里有一位男人...眼神混浊..脸色苍白并瘦弱...
“这..”
枯瘦的手、颤颤地抚上脸,镜子的那落魄之人也碰上了自己的脸...
宇髓天元带着讶异:“这是我吗?真是..”
泪,溢满并夺眶而出,继续:“一点都不华丽啊...”
这时,耳边顿时听见了轻弱的铃声...
仔细一听,是风铃声...
宇髓天元一愣,连忙去打开窗户,因为他知道、少女曾说过,风铃、代表着她快回来了...
刺眼的阳光顿时侵入那昏暗的房间,更是让宇髓天元不适应的闭上了眼...
待适应了那份耀眼的光芒,宇髓天元缓慢地眯开了眼,映入眼眶的,是明媚的风景...
蔚蓝的天空下,是许多色彩组成的景色...
绿油的树木,艳丽绽放的花朵,嬉戏中的雀鸟,远处、还有些大山的影子...
“..叮铃”
风铃声,再次轻轻响起。
这次,徐风带着零落的花瓣、轻抚过男人的脸,那感觉就像是...
辉月抚过自己时的感觉...
花瓣,进入了房间、仿佛受到了召唤般,落在那被遗弃在角落中的书信上...
男人失神般,阑珊地走到那信前、呆楞了许久,最后还是坐下、拿起了那信...
抚上那信,低喃着让自己思念的名字。
犹豫、忐忑,这些情绪顿时占据了男人的内心。
许久,窗外拿出的鸟鸣声顿时让他回神,望着那花瓣、颤抖着双手,打开了信...
【致天元:天元,今天的天气如何?是晴天?还是阴天啊?嗯..我觉得不管是怎样的天气,对你来说都是‘华丽’的一天、对吧!很抱歉啊..我要失约了..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给你了份礼物哦,就是那个【药】!嘛..虽然我原意上就是要给你的,也顿时找不到其他的礼物了..可!我无论如何,都想要天元你健健康康的哦,这样、你才能好好守护好雏鹤她们嘛。请你务必要收下我的礼物哦。还有,请一定要‘华丽’地渡过每一天!因为,你可是‘华丽之神’呢!我啊..嘻嘻、会‘华丽’地、在某处陪伴着你的哦!】
“..你这是在..”
泪水,揉进了男人扬起的嘴角。
尝到了那份咸意,宇髓天元将那份信捂在胸口上,哑声:“说什么啊..现在的我..我..一点都不华丽了啊...你..你一定会失望的吧、辉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唔、呜呜呜呜呜呜”
守在房门外的雏鹤听见里头传来了泣声,还有那断断续续的道歉声,顿时了然、她们的大人...那位一直守护的大人...‘醒’过来了...
她紧紧握着那绣有月见草的小囊,向那停留在她内心的月光祈祷并感谢着,泪水夺眶而出:“谢谢..谢、谢谢...谢谢你、辉月...”
远处,原本想要过来探望的须磨和槙于看见了正哭泣中的雏鹤,一惊、快步上前,正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那屋内、传来了男人的呼唤。
“..请..请打一盆水过来,我要洗漱...”
两人顿时讶异地望向雏鹤,雏鹤带着欢喜的泪水、哽咽:“都、都听见了吧...去、去打一盆水给天元大人...”
风,再次轻轻拂过大地...
将那份救赎和温暖,再次、带给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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