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上,银白的柔光透过树叶零碎地落在地面上。
而就是在着宁静的夜晚里,森林的某处传来了一人一鎹鸦的争吵声。
“喝下去。”
“不要,为什么每天都要我喝那奇怪的水。再说了,在那章鱼助的家时、不用喝为什么离开了还要每天逼着我喝?!”
伊藤辉月手中拿着竹筒,竹筒内装着清透的普通饮用水:“什么奇怪的水,这只是普通的饮用水。还有他叫孝治,不是什么章鱼。再说,我们现在是在野外、跟室内不一样。”
“我说奇怪就奇怪!”
斑别过头、坚决不去喝下伊藤辉月递过来的液体,继续:“每次喝了它、守夜到一半时我就困得不得了,最后还会模糊地睡去。”
伊藤辉月叹气:“那是因为你本身的问题,别找借口。”
斑气呼呼:“才不是借口!本大爷我在鎹屋的时候可是..”
“嗯、可是啥?”
伊藤辉月用一种“看你怎么掰”的眼神望着突然不辩驳的班继续:“说啊,我们的斑大爷在鎹屋可有干下了什么伟事。”
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在坚决不喝下那水、像个熊孩子一样在一旁撒泼:“不喝就不喝,我今天一定要守夜到看见清晨!”
伊藤辉月站起身子,来到那撒泼的鎹鸦面前、二话不说强制地掰开对方的喙,把竹筒里的水灌了进去。
“让你喝就是让你补充水分,你们鎹鸦平时就比较容易缺乏水分、要好好补充才是。别把自己的问题推到水的身上、而且还是没证据地那种,白痴吗你。”
突然被暴力灌水,斑呛得止咳水、但还是喝下了几口。
待伊藤辉月松开手后,斑气得直戳对方的手:“啊啊啊、暴力辉月!!我今晚又不能好好守夜了,我以后会当不上最优秀的鎹鸦。都怪你!!”
揪起对方的后脖子,伊藤辉月冷冷地瞪着对方:“那就给我回去鎹屋,好好接受训练、别再跟着我在这里浪费时间。”
斑被伊藤辉月的冷瞪顿时竖起羽毛:“不、不要,我不要回去!”
松开手,伊藤辉月鄙视对方:“呿、借机偷懒。看来未来主公的鎹鸦位置离某人越来越远了。”
随后伊藤辉月便抵着下巴、低语着自己应该多加那天出发前突发考试的难度。
望着伊藤辉月的侧颜,斑顿时沉下了声音、认真地问:“喂、辉月。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开主家?平时都不见你提起要离开主家、到外头。你..是发生了什么吗?”
拿起一旁的木枝,扔进火堆里、顿时扬起了零光的火花。伊藤辉月平淡地回应:“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想出来走走、散散步罢了。”
斑继续追问:“一直往北边走的‘散步’?我可不信你说的这套,难道辉月你...”
斑蹭上伊藤辉月的面前、乌溜溜的双眼闪烁起光芒:“终于决定要当鬼杀队士的一员了?!!”
伊藤辉月有些诧异:“不、不是的。”
斑没理会对方的说辞,自顾自地兴奋了起来:“那我们是要去往培育者的家是吧。呀~~没想到啊,那我们是去哪边的?水、雷、炎,哪个?”
“没有、都没去。”
伊藤辉月受不了对方的闹腾,一手将对方压在地面上、继续:“我没说过我要当队士。”
被压制在地上的斑冷静了下来,有些难受地问:“那你干嘛..干嘛突然离开啊..”
“散步。”
“你骗得了鬼,也骗不到我这聪明的斑大人。”
伊藤辉月加重手中的力量,斑顿时疼得呀呀大叫。
“我说是散步就是散步。”
“散步也不会散到这么远来吧!呀呀呀、疼疼疼疼,轻一点。”
橘红色的火光倒映在伊藤辉月的脸庞。斑的眼角望着伊藤辉月,不知怎么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一丝落寞:“喂,辉月..”
松开斑,伊藤辉月再往火堆里扔入木枝:“干嘛?”
“我们..我们是同伴、是吧。”
“不是。”
伊藤辉月的直言,让斑的内心受到打击、喙也不知觉地撑大。
望着对方的反应,伊藤辉月继续:“要当我的同伴,能力必须能跟得上我。我可不喜欢带着一个拖油瓶、会坑我还会时不时在我耳边闹腾,吵死人了。”
见斑还处于打击的状态,伊藤辉月‘噗呲’笑了一声便告知对方自己先去休息了。
夜虫鸣起,因为云朵的遮盖、月亮失去了它银白色的光彩。天空顿时变成星星的世界,在这静怡漆黑的夜中独自闪耀。
夜色中,一双眼睛睁开、听着身边的呼噜声便轻手轻脚地起身。
望着打呼噜的斑,伊藤辉月使用了血鬼术、如往常一般将对方隐藏于草丛中。随后便是转身步入黑暗的森林里...
不久,黑得发亮的喙突然戳破了那蔓藤、斑从里头挣扎了出来。
“我就说那水很奇怪...”
望着树下空无一人,斑回想起那将自己围起来的蔓藤、继续:“辉月你到底为什么会有那种力量..”
夜晚的寂寥让斑心中的那股不安逐渐扩大,它现在正在黑暗的森林中穿梭着、寻找着那少女的身影。
受过训练的鎹鸦拥有着与寻常鸟类不同的夜视、听觉、嗅觉和飞行能力,所以在这伸‘爪’不见‘爪子’的森林里、斑很轻易地在树之间穿梭着并很快速地找着了伊藤辉月。
越接近伊藤辉月的气息,喧闹的声音也逐渐清晰且大声。为了不被伊藤辉月发现,斑落在与她有段距离和隐秘的树枝上。良好的夜视能力和视角让斑看清了伊藤辉月战斗中身影,她的前方还有一个身影、那喧闹的声音是从那身影传来的。
定睛一看那身影,斑倒吸了一口气:“鬼..”
躲在阴暗处的斑注视着前方伊藤辉月和鬼的一举一动...
鬼带着惊恐的语气对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云朵瞟过明月,银白色的柔光碎洒在伊藤辉月的侧脸,她躲过了鬼的连续攻击、淡淡地道:“我只是问他的位置,不用那么暴躁。”
鬼有些气喘:“谁、谁暴躁啊!”
侧身再次躲过了鬼的爪子,伊藤辉月依然平淡:“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确定,你有我要的答案。”
话刚落,伊藤辉月的双眸覆上一片猩红:“【血鬼术·弓張】”
黑紫色的蔓藤顿时从地面升起,鬼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被捆起、双脚也被蔓藤捆起,动弹不得。
“放、放开我!”
粗壮的蔓藤卷上了鬼的脖子,脖子上的束缚感让鬼不知觉地提起了声量、呼吸也开始有些急促了起来:“我、我们都是同类,不、不需要这样吗..赶快给我松、松开..”
卷着鬼脖子的蔓藤逐渐缩紧,伊藤辉月冰冷地望着鬼惊恐的双眼、声音犹如严寒一般:“别把我跟你们混为一谈。”
空气因为束缚逐渐挤出肺部,鬼被勒得翻出了白眼。
见对方缺氧了,伊藤辉月连忙让蔓藤松开了些力量,鬼这才得以呼吸。
“说,他在哪里。”
鬼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大量吸入肺部、呛着了咳嗽边回应:“你、咳咳咳、你你也知道的吧、我..我们不能、不能暴露那、那位大人的位置..”
鬼的话刚落、蔓藤再次加重力量,四肢和脖子被蔓藤们束紧并往外拉扯。空气再次被挤压出体内、关节处传来整整拉扯带来的疼痛。
痛苦的悲鸣声环绕在空气里。
伊藤辉月漠然地望着眼前人的痛苦:“说出、还是死。你自己选择。”
“说、说了也会死..倒不、倒不如被你掐死..呵、呵呵反正、反正我也会死不了..”
鬼的话让伊藤辉月邪魅一笑:“掐死、呵。”
她望着天际的一片鱼肚白,继续:“我可没说是用掐的。”
耳边传来了鸟鸣声,鬼这才开始瑟瑟发抖:“你、你你你、我我我..不、不可以!你、你也会死的!”
“要证实吗、是我死还是你。”
面对伊藤辉月平淡的表情和语气,鬼愈发害怕和恐惧。
天边的暮光也发靠近,伊藤辉月也不回避、淡然地继续:“你放心、在我还没得到答案前,我不会离开的。所以,告诉我答案、就会让你离开。”
直到晨光照射在伊藤辉月和鬼的身上,鬼都没说出答案、它在惊悚和诧异中化成了尘埃、随今日的第一道晨风散逝。
再次没得到答案,伊藤辉月无声地叹气。想起被自己逮到的鬼们,它们都有个共同点、疑惑:“‘说了会死’...难道是那人下了什么诅咒吗?”
麻雀的鸟鸣声和晨光的温度让伊藤辉月回过神,再次叹气后边转身、准备回去扎营的地点。
躲在暗处观察的斑见伊藤辉月转身,想起对方应该是要回去了、连忙起身飞回地点。
凉爽的晨风拂过斑的羽毛和身体,但就不知为什么那风把斑的心越吹越发冰冷:“她竟然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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