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伊藤辉月提着那鹅黄色的包裹,眼前满是一棵棵的桃树,闻着空气中的芬芳:“总算..到了。”
少女在桃园里走动,寻找着那藏在桃丛中的屋子,恰好碰见了只正吃着鲜红多汁桃子的松鼠,蹲下身,询问:【请问..这园里是不是有间木屋?你知道它的位置吗?】
【(*Φ皿Φ*)!!】
松鼠一脸惊恐地看着伊藤辉月,手一松,吃到一半的桃子掉落在地。
见松鼠被自己吓着,伊藤辉月连忙:【抱歉,我不是有意吓你的。只是..我迷路了,能为我指指路吗?”
见那带着斗笠的少女竟然对着自己说话,说的话自己还听得懂,松鼠惊得窜上桃树,小心翼翼地探望那少女。
发现对方似乎对自己无害后,才微微颤抖地指着一处,怯声:【那、那里..往那走,里、里面有个屋子..有个老人的。】
往松鼠的方向望去,的确在桃树的空隙中瞧见了木屋的影子,伊藤辉月回头,向松鼠露出了感谢的笑容:【谢谢你了,小松鼠。】
有了松鼠的指示,少女也顺利来到间屋子前,呼喊:“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回应少女的,只有风轻轻拂过树叶的声音。
环顾四周,伊藤辉月再次尝试:“你好,有人在吗?”
“..谁啊?”
这次,有个年迈的声音缓缓从桃树林传来。
循声望去,一位矮小,拄着拐杖的老人出现在视线里。
桑岛慈悟郎眯起了眼,瞧见了一纤细的身影:“..女孩?丫头,你怎么来到这里了啊?是迷路了吗?”
“不,我是来找个人的。请问”
伊藤辉月礼貌性地摘下斗笠,望着老人,继续:“您是桑岛先生吗?我是从鬼杀队主屋那儿来的。”
“!!!!”
徐风将少女的发丝轻轻吹起,那银白色中带着一抹艳红的发梢和少女的面容顿时倒映在桑岛慈悟郎的双眸。
步伐虽阑珊但也加快了起来,:“是你..终于...终于见着您了..”
来到少女的面前,桑岛慈悟郎激动地打量少女:“竟然没什么变化..这么多年了您还是如那晚一样,外貌都没什么变化..再次见到您..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看见老人的双眸里含泪,伊藤辉月顿时失措:“那、那个..我、我..”
桑岛慈悟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拭去欢喜和激动的泪水:“抱歉,吓着您了吧..我、我只是有些激动了。”
见对方似乎认识自己,甚至在多年前见过自己,伊藤辉月连忙后退了一步,忐忑:“那、那个..我..”
“桑岛,是有来客”
鳞泷左近次抱着个装满了桃子的篮筐,出现在桃树间,瞧见了伊藤辉月,惊讶:“吗..是你?”
加快脚步,见少女已长大成人,欣慰:“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见你如此健康,实在是太好了。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见友人也认识伊藤辉月,桑岛慈悟郎疑惑:“你也认识她?”
鳞泷左近次点了点头,向友人说出了那个在雾山中的秋天所发生的事。
话完后,老人顿时一怔,猜测:“该不会..之前一直听你念叨的那位救命恩人..也是这孩子?不可能啊,你那件事已经过了许久而我碰见这孩子..!!”
鳞泷左近次吃惊的同时把手悄悄移到腰间的刀柄上,警惕着少女。
桑岛慈悟郎连忙护在少女的面前,抿嘴:“她是【鬼】但,她并不是【恶鬼】。她属于鬼杀队的。”
“!?”
伊藤辉月讶异地看着眼前拄杖的老人:“为什么你..你会知道?”
鳞泷左近次抿嘴,但想起了灶门祢豆子以及将伊藤辉月捡回家的那晚后,手还是从刀柄上移开:“抱歉..明明我已经见证过了一次奇迹..不应该怀疑你的。如果你如那些【鬼】一样..那晚,估计就被你袭击了。”
见少女还在讶异和懵圈中,桑岛慈悟郎轻笑,邀请少女进屋。
坐在舒适的屋内,老人连忙拿出自家的桃子来招待眼前这位曾救过自己性命的少女:“50年前,您救过我一命。那时..虽然我是【柱】之一,但还是抵御不了那【鬼】,脚..”
瞄了一眼自己的右脚,叹息:“脚也被斩断了,身边的同伴们也..那时候的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
桑岛慈悟郎感激地看着伊藤辉月,继续:“您出现了。一击,就只用了一击,将那【鬼】击退,救了我一命。”
伊藤辉月皱眉,因为老人所说的事件,自己并无记忆:“..抱歉,我不曾有过这段记忆。”
“没事。”
桑岛慈悟郎淡笑,回应:“身为鬼杀队成员的我们都曾拯救过许多被【鬼】迫害的百姓们,我们也如您一样,都记不起那些记忆但..只要是被拯救的,在被救起的记忆定会如烙印般,刻在脑海中。”
“但我..”
“身份并不代表一切。”
了解与少女的忐忑和害怕,桑岛慈悟郎细细看着眼前的少女,继续:“我也曾困惑过..救我的是【鬼】,同样,我所斩杀的也是【鬼】。但过了那么多年,我也想通了,是【鬼】又如何?【鬼】从人而来,虽嗜血肉但还能像您一样,存有人性的【鬼】能有多少呢?就算您现在还是【鬼】,我有信心您并不会随意攻击人类,您是站在我们人类这一方。”
“...那如果”
像是被开了心房般,少女的双眸一沉,继续:“我是鬼舞辻的女儿呢?我..并从【鬼】而来,而是生来便是【鬼】。这样的我..还有资格去守护我所要的吗?”
“?!!!”
瞧见了眼前两人的震惊,伊藤辉月失望地叹笑,准备起身离去:“也是..这样的我无论怎样,都不会被认可的。”
“..不”
桑岛慈悟郎连忙拉住伊藤辉月,黑眸里都是忧虑和惊讶:“不是那样的,无论如何,您还是您,这跟鬼舞辻无关。我..我们只是惊讶于那人竟然有孩子,对吧、鳞泷。”
鳞泷左近次点了点头,附议:“鬼舞辻竟然有家人这..”
忆起了自己救下伊藤辉月时,少女回答自己有关家人的下落,心疼地望着少女:“孩子,这些年来你到底都怎么独自一人去面对..”
随着老人的话,那伤痕累累的心像是被暖风拂过般,即疼又暖。
泪水顿时溢满了少女的眼眶。
“我..我..”
想起了为了保护自己而被残杀的母亲和奶娘,曾给予自己温暖和笑容的胡蝶香奈惠和斑,含泪淡笑:“我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鬼舞辻想要我的血肉而母亲和奶娘为了我都...那时候我的目标只有生存下去和逃跑,仅此而已。直到遇到了耀哉..也就是主公,他让我留在鬼杀队里,隐瞒了我的身份,我也..也遇到了..呵、爱热闹的人,还有鎹鸦..才有了守护的想法..我没想过自己..抱歉,泪水..”
鳞泷左近次心疼地抚摸少女的头,轻声安慰:“没事..这么多年下来,辛苦你了。也谢谢你,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但你确实在这些年来拯救了不少的人,桑岛便是其中一位了。”
“是啊”
桑岛慈悟郎含泪,扬起嘴角:“如果不是您,我估计就不能在这满是桃树的山林中,享受余年时光了。”
伊藤辉月被老人的言语逗笑,点了点头。
鳞泷左近次拿出帕子,拭去少女脸颊上的泪痕,柔声:“虽然你的身份让我们震惊了但孩子,你还是你。是【鬼】是人,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你内心足够强大、坚定,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是正确,旁人的定义就无所谓了。”
“谢谢..”
伊藤辉月感谢地看着眼前两人,微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伊藤辉月。”
“辉月..”
桑岛慈悟郎被少女的笑容感染,也不禁扬起了嘴角:“真是个温柔的名字。”
鳞泷左近次也点了点头,赞成:“温柔又坚强的名字,这名得好。”
“先不说这个”
桑岛慈悟郎欢喜地拿出了自己酿的酒,继续:“既然再次见到辉月大人您了,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想起了产屋敷耀哉交给自己的包裹,伊藤辉月连忙交给桑岛慈悟郎,完成自己的跑腿任务:“这,是主公让我交给你的。”
带着淡笑接过那包裹,桑岛慈悟郎柔声:“请替我谢过主公大人。明明我已经告诉过大人他..不用再送药给我了但,还是谢谢了。”
话完便想要让伊藤辉月逗留在此,好好感激少女多年前的搭救。
但少女现在脑海里满是胡蝶忍,她想趁着现在的释然,赶到女孩的身边,跟她好好地聊一聊。无论是有关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决心,还是胡蝶香奈惠在诀别书上所的一切,都想要告诉胡蝶忍。
想告诉那位纤细中带着孤独和对自己愤怒的身影,‘你并不是一人承担着香奈惠的离开,你还有我’。
“..抱歉。我不能在此逗留太久,我想快点回去..有一位少女,她正等待着我。”
看见了少女眼中的坚定,桑岛慈悟郎轻笑,快速地将桃花酒、桃子酒和些许成熟的桃子装在个包裹内,递给少女:“桃子成熟了许多,这些就给辉月大人您吧。”
拿在手中的包裹沉甸甸的,少女轻笑:“谢谢你,桑岛。”
答谢后,正准备离去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了老人的呼唤。
回头,瞧见一脸严肃地跪在地,带着期待和忐忑地向自己请求:“我这样做虽然有些偏心和厚脸皮..辉月大人,我在这儿请求您,如果您在未来碰见了我两位徒弟,请您替我守护好他们。”
“徒弟?”
“是的。”
想着自己门下那两位徒弟的个性,继续:“是名为‘我妻善逸’和‘狯岳’的孩子。善逸他一头黄发,虽然平时哭哭啼啼的但他为人不错,是个坚强并刻苦的孩子。狯岳..是一位黑发、青瞳的孩子,脖子上带着个勾玉,这孩子..平日被我宠惯了可能会碰撞辉月大人您,但请您见谅。”
“善逸..”
听着老人说的那两个名字,伊藤辉月给予对方个安心的笑容:“我明白了,桑岛。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打听到,善逸他..在这次行动中成功击退了只强大的【鬼】,实力不错。”
桑岛慈悟郎一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善逸他是我的骄傲。不只是善逸,狯岳也是,他们都是我所爱的徒弟,都是我的骄傲。”
伊藤辉月点头:“就算你不请求我,我也会守护他们的。”
望向一旁的鳞泷左近次,少女想起了那封在【柱合会议】上的‘担保信’,淡笑继续:“炭治郎和祢豆子也是,我会守护好他们的。”
鳞泷左近次一怔,连忙同桑岛慈悟郎向伊藤辉月磕头。
两人异口同声向少女道:“拜托您了,辉月大人。”
夜晚,蝴蝶屋
屋檐上,一位少年正打坐着。
灶门炭治郎沉下心,闭上眼:“好了,已经恢复大部分体力了而且比以前更能跑了。飞也比之前想多了,现在赶紧良好。不可急躁..”
稳定好心情后,少年还是缓缓地深呼吸,想起自家师傅、鳞泷左近次的教导,开始冥想,提升集中力。
随着脑海浮出了师傅的身影,一位带着火男面具的男子也出现在脑海。
“..对不起。”
想起那为对刀充满执著和热忱的炼刀师,一旦知道自己把刀弄断了,定会生气地拿菜刀追杀自己。
少年心中默默内疚并自责,冒出了冷汗:“钢铁冢先生一定会很生气吧,虽然现在他正帮我打造新刀..不过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明明和【十二鬼月】战斗了却没能采集到血液..我仿佛看到猫咪在责怪我..”
见自己跑偏了思想击中,连忙晃了晃头,提醒自己:“集中!集中!专注呼吸!!”
“你好、你好”
“在!?”
听见耳边传来了呼唤,灶门炭治郎回神,睁开眼,对上了一双紫瞳。
望着眼前夜深还在锻炼中的少年,胡蝶忍淡笑:“你真的很努力呢,即便你那两位朋友已经不知消失去哪儿了。”
坐在少年身边,胡蝶忍面带微笑继续:“一个人不觉得寂寞吗?”
“不!”
少年单纯地回应:“如果我学会了,就能教他们怎么做了!”
“你的心灵真的很纯洁呢。”
随着少女回应了灶门炭治郎,两人之间顿时陷入沉默。
身边多了个人,灶门炭治郎也耐不住安静,顿时想起了胡蝶忍的收留,询问:“..那个,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呢?”
“祢豆子已经得到大家的认同了而且你们也受了重伤...还有”
望着星月交辉的夜空,胡蝶忍轻声继续:“我想把我的梦想托付给你。”
“梦想?”
“没错。”
想起少年在会议上的举动和伊藤辉月的身影,继续:“和【鬼】友好相处的梦想。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办得到。”
望着身边女孩,灶门炭治郎忍不住:“...你在生气吗?”
“!?”
对上少女讶异的表情,灶门炭治郎连忙带着些许焦急地解释:“那、那个总觉得您一直都带有怒气的味道,虽然一直都是面带微笑...”
“..是”
回忆了种种,无论是自己如何成为【柱】还是姐姐的离世,胡蝶忍低下眼眸,抿嘴:“是啊我,也许的确是一直在生气。我最喜爱的姐姐,被【鬼】残忍杀害了。从那刻开始,每当我看到人们因最重要的人被【鬼】杀掉而落泪时..每当我听到那绝望的叫喊声时,我心中积蓄的怒火遍不断膨胀,在内心深处总有个难以释怀的厌恶感。我想,其他的【柱】肯定也有这类似的感觉吧。不过这一次他们也直接见识到了祢豆子的不同,而主公大人的意图也摆在那儿,谁都不会对她出手了吧但..”
想起了伊藤辉月,胡蝶忍的双眸镀上了一层灰暗,继续:“我没想过。没想过她竟然是【鬼】...她曾伴随在姐姐的身边,那时候的姐姐看起来十分快乐而我也认同她却没想到...”
叹笑了一声,紫瞳里满是对姐姐的思念,继续:“我的姐姐也像你一样,是个温柔的人。总以同情之心去对待【鬼】,甚至在自己临死之际,还在怜惜【鬼】...这种想法我从来就没有过,杀了人之后还会觉得很可怜?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可笑的事情。不过如果那是姐姐的愿望,我必须要继承但现在..眼前的那人,我以为她与我一样,都继承着姐姐的愿望却没想到到最后,她竟然是只【鬼】。”
少女低下了头,疲累:“我现在...有点疲倦了。【鬼】一直都在说谎,它们为了保全自身,能毫无理智、毫无掩饰地露出本能,残害人类。就连是那位姐姐曾信任的人,也是一样的吧..满口谎言。”
少年顿时明白胡蝶忍口中的‘她’是谁,抿嘴:“不是的。虽然【鬼】都残害了人类但她不一样。她是不一样的。”
胡蝶忍轻笑,回应:“有什么证据吗?”
“我..”
“小忍。”
一道熟悉的呼唤声让在屋檐上的两人一愣,望去。
伊藤辉月望着屋檐上的两人,担忧:“怎么上去了...很危险,快下来。炭治郎你也是,身上不是还有伤吗?怎么跑到上面了?”
“小伊藤!”
“...辉月。”
胡蝶忍直勾俯视着站在地面上的少女,面带微笑,语气却是冰冷:“我问你,辉月。你有吃过人吗?”
“?!小忍,你在说”
“回答我!”
胡蝶忍皱眉,继续:“你知道诚实地回答我,你有没有吃过人?”
“我..”
忆起了那段曾待在累身边的日子,在那段日子里,除了累那次的强迫和自己的**,吃了那些人与动物的尸体和血肉之外,自己基本上都用食动物的血。
但无论如何,自己还是有吃过人。
伊藤辉月低下头,不敢直视胡蝶忍:“我曾吃过..但小忍!那是”
“果然。”
胡蝶忍拔出了刀,指向了伊藤辉月:“你果然和【鬼】没什么两样。我再问你..如实回答我辉月,那晚..在花街的那个晚上...你对姐姐..对姐姐下手的【鬼】,是你吗?”
“不!”
伊藤辉月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我。那里确实出现了另外一只【鬼】,并不是我!”
“那为何你会出现在那里?”
随着胡蝶忍的声音落下,下一秒,她出现在伊藤辉月的面前。
冰冷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伊藤辉月的脖子上。
“!!小伊藤”
见此,灶门炭治郎顿时焦急了起来,正准备跃下,保护伊藤辉月时,一只鎹鸦突然出现在胡蝶忍的面前。
“忍大人,不可以!!”
望着阻拦自己的鎹鸦,胡蝶忍的眉头更皱了:“..走开,桃子。你曾是姐姐的鎹鸦,我不想你介入在我和辉月..不,是这只【鬼】之间。”
“不、不行。”
桃子不肯退让,继续:“我、我能作证!辉月大人她并没伤害过香奈惠大人,是我..是我!那晚,是我去寻了辉月大人,让她去援助香奈惠大人的!却没想到..都是我,如果我没离开香奈惠大人的身边..我可能还能为她挡下攻击..要不是我离开..”
伊藤辉月也想起了那个上天将自己挚爱的两人从自己身边带离的夜晚,心中一疼:“桃子..不是你的错。香奈惠的事情,你并没有错。”
“对。”
胡蝶忍持续架着自己的刀刃,继续:“你并没错。错的,应该是”
“是我。”
伊藤辉月淡笑,不惧于那在脖子上,能让自己死去的刀刃,往少女靠近,继续:“那时的我还不够强大,才导致了香奈惠的离去...对不起呐,小忍。都是我,都怪我这只软弱的【鬼】,明明想守护她,明明想一直看着你姐姐..还有你的笑容,明明想让她继续生存下去但我却...对不起小忍,对不起..我承认,当我看见你姐姐躺在血泊之中时我有想过,想将我的血分给她,让化成【鬼】,那样她就能一直伴随在我的身边..”
想起了胡蝶香奈惠的温柔和那份诀别书,泪水划过了嘴角:“你姐姐她再次拯救了我,她阻止了我即将要犯下的错但她却..”
话完,伊藤辉月拥抱上了胡蝶忍,柔声:“对不起啊..小忍,对不起。香奈惠离世后,我应该待在你身边,好好陪着你,不让你独自承受这一切的。都怪我太软弱了,沉浸在自责和逃避之中,离开了你和香奈乎的身边。明明..明明我答应过香奈惠,要好好保护你们的而我..对不起,小忍。”
“..现在说这些”
少女的紫眸里溢满了泪水,微微颤抖:“有什么用啊..为什么你现在才跟我说这些..你、你知不知道,那年你一声不响地离开..连姐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就离开了..知道我有多怨恨你、有多担心你吗?现在你突然回来,说什么你是【鬼】..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辉月...”
加大了力量,拥紧了胡蝶忍,伊藤辉月闷声:“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随便离开了。我..就算我是【鬼】,我也会代替香奈惠,守护你的。因为那是我的承诺。”
胡蝶忍吸了吸鼻子,感受着伊藤辉月身上的味道和温度:“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鬼】啊?姐姐也是..怪不得说自己的愿望达成了一半,我就纳闷..哪里知道竟然是你啊...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向我们坦白?让我白白担心了4年,一直在这里担心你..担心你会不会被【鬼】袭击..会不会..”
想起了伊藤辉月毫无音讯的8年,胡蝶忍抿嘴,捶打伊藤辉月的后背:“是【鬼】就说一声啊..为什么姐姐要隐瞒我、你也要隐瞒我,还一声不响地离开...我相信你啊..相信你是姐姐口中的那种能友好相处的【鬼】..我并不是因为你是【鬼】才厌恶你而是..而是你就是辉月,你是那个就算受了重伤也会闷声不响,独自承受,还会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的辉月啊。我就是讨厌这样的你,凭什么..凭什么你要一个人抗下全部啊..你又不是神,你只是一个【鬼】罢了..你是就是辉月啊..凭什么要抢走我的重担,那是姐姐留给我最后的东西啊..”
伊藤辉月也流下了眼泪,轻笑:“抱歉啊,小忍。以后我不会了,我..我们一起继承香奈惠的愿望吧,好吗?以后..你可以向我袒露更多‘胡蝶忍’的感受,好吗?不再是你一人承担这一切了。”
“..我讨厌辉月。”
“是是是,香奈惠曾说过,我们家的小忍虽然嘴巴锐利了点,但十分善良的呐。”
“谁善良了啊..”
胡蝶忍将头埋入伊藤辉月的颈窝处,持续捶打着伊藤辉月的后背,并闷声地细声责怪着伊藤辉月。
伊藤辉月也不反抗,感受着胸口上的湿润和少女的温度,轻抚少女的后背,柔声回应并承认少女的责骂。
望着沐浴在月光下的两人,灶门炭治郎从两人的身上闻到了释然和温暖的气息,那种气味就像是..太阳和雨水交织在一起的味道。
看着伊藤辉月脸上带着眼泪,嘴角却是温柔地扬起,灶门炭治郎不禁抚摸着藏在口袋里的那只久久没送出的簪子,微笑:“太好了,小伊藤..”
次日
那角落中的茶会也因为伊藤辉月的归来,开始了。
聚集在那角落中的,除了栗花落香奈乎和几位护理人员之外,还出现了‘闻香’而来的三位伤员。
伊藤辉月望着紧紧依靠在自己身边的我妻善逸,慰问:“看起来痊愈了许多呢,善逸。”
“当然啦~~欸嘿嘿嘿每天都被美女们包围,伤自然会好得很快。”
“对了。”
伊藤辉月拿出了桃红鲜艳的桃子,分给了在座的各位:“这个,是善逸的师父送的哦。”
“爷爷?!!”
我妻善逸吃惊地望着伊藤辉月:“辉月,你什么时候去见爷爷了?!!!爷爷他..”
想起在桑岛慈悟郎受训的日子,我妻善逸顿时觉得头和背部有些隐隐发疼了,继续:“他还好吗..?”
“他很好哦,十分想念你和.. 狯岳。是你的师兄?”
我妻善逸一愣,点了点头。
少年的双眸里顿时流出了思念和..淡淡的失落,低语:“狯岳吗..”
没察觉到少年的异样,伊藤辉月转望向正兴奋得戳破栗花落香奈乎所吹出泡泡的嘴平伊之助,轻声:“伊之助,来吃桃吧。”
听见了伊藤辉月的呼唤,带着猪头套的少年连忙奔向伊藤辉月,一把夺过了少女手中的桃子,大块朵颐。
在一旁见此的灶门炭治郎不禁出言:“吼啦,伊之助!我不是说过,不能这样夺走小伊藤的东西吗?要说谢谢。”
“没事,炭治郎。”
瞧见栗花落香奈乎的嘴角残留着桃汁,伊藤辉月细心地为少女擦去边向灶门炭治郎轻笑:“这就是伊之助的性格,挺活泼的就由他去吧。但”
多拿了颗桃子给嘴平伊之助,继续轻声嘱咐:“在外头你可不能这样哦。伊之助你从我手中夺食没关系,但不能去夺其他人的食物哦。”
“..”
这次,嘴平伊之助像个温驯的野兽般,轻轻从伊藤辉月的手中拿走了桃子。
望了桃子好一会儿,才向伊藤辉月别扭地说道:“..谢、谢谢。”
“!!!!”
四周的人们顿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位突然变得温驯的嘴平伊之助。
别于他人,伊藤辉月则一脸平淡地望着嘴平伊之助,微笑:“不用客气,伊之助。”
从嘴平伊之助的温驯中回神,灶门炭治郎抓紧了口袋中的簪子:“小、小伊藤”
“我就说”
胡蝶忍的声音打断了灶门炭治郎。
看见自己满屋子寻了都没影的人们,胡蝶忍叹了口无奈,望着伊藤辉月:“怎么就找不着你们。原来..全部都跑来辉月这里了。”
胡蝶忍的出现让栗花落香奈乎下意识地紧抱着伊藤辉月,一脸担忧地望着胡蝶忍。
伊藤辉月叹笑,轻拍了围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意识对方自己会没事的。
望着胡蝶忍,伊藤辉月面带笑容地邀请:“今天的风..很暖和哦,小忍。要一起吗?”
“...”
在众目睽睽下,胡蝶忍踏步,来到了伊藤辉月的身旁,看着一脸呆愣的我妻善逸,轻声:“不好意思,请让让。”
“..啊、啊,好的!”
“..噗呲”
对上了胡蝶忍的瞪眼,伊藤辉月憋笑,轻声让同样一脸惊讶的栗花落香奈乎为胡蝶忍递上杯茶。
“香奈乎的茶,很好喝的哦。”
胡蝶忍喝了一口。淡笑:“不错..”
“是吧。比起香奈惠的,香奈乎的更好喝。”
“..噗呲,确实。姐姐的茶..太甜了。”
“准备的茶点也是。”
想起自家姐姐的口味,胡蝶忍不禁笑了起来。
是自然的那种笑容,灿烂且发自内心的。
有了胡蝶忍的笑容,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周围的热闹也顿时回到了身边。
徐风缓缓抚上了伊藤辉月的脸上,听着身边的嬉闹和聊天声,手不禁往腰间摸去。
感受着那被自己别在腰间的御守,细细摸着那绣在布料上的蝴蝶,轻笑,嘀咕:“果然..”
“嗯?”
胡蝶忍望着出神的伊藤辉月,继续:“怎么了吗,辉月?”
轻笑,伊藤辉月摇了摇头,回应:“没什么,就在想..要不要在这里别个风铃呢?听着徐风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定很好。”
“风铃?”
寺内千代双眸闪烁地继续:“要吊个风铃吗?我赞成!”
“哦哦、风铃嘛..似乎不错呢。”
“嗯嗯,到时一定很舒服。”
“我会做风铃哦。要不要做一个?”
“欸!好厉害啊,做一个吧、做一个。”
“好啊、好啊。”
“要不..我们各做一个?我可以来教教大家。”
“好啊!到时候就放在蝴蝶屋的各个角落。”
“..好是好,但不会很吵吗?”
“欸..我觉得那主意不错...”
“可是”
...
听着身边因为风铃儿开启的话题,伊藤辉月不禁轻笑,望着那蔚蓝的天空,低语:“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你说是吧,香奈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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