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波穂

(二十七)

虽然幸太郎决定了要去,但蝴蝶香奈惠还是放心不下,她就算不了解内情,从只言片语里也能拼凑出一个剑拔弩张的关系,很担心幸太郎孤身一人到子爵府上会和那边起冲突,于是决定叫神崎葵随同他一起去。

“那边老老实实就算了,如果那边敢看龙崎大人好欺负而欺负他,我就要帮他出头骂他们,是这样吧?”神崎葵一脸接受了重大使命的坚毅,“我知道了香奈惠大人,会圆满完成任务的!”

“可是、可是对方是子爵大人呀,”豆豆眼小姑娘们怯怯地说,“子爵是很大的人物吧?如果要是惹怒了他们,会不会把龙崎大人和小葵抓起来呢?”

“子爵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多得要命,名单写下来三张纸都写不完。”幸太郎坐在一边抽烟,轻哼了一声。

“没关系的,小葵,不用担心,”蝴蝶忍笑眯眯说,“对方只不过是子爵而已,龙崎先生可是侯爵呢。”

“……您不要夸大其词,我没有接受过授勋。”

“那就快抽出时间把流程走一下吧,平时给你吃那么多鲷鱼烧当保护费也差不多该作用了,免得总是有区区子爵那样的愚蠢之徒跑过来作威作福。”

“那过上骄奢淫逸的生活说不定我就想要跳槽了。”

“那如果我挑一个不死川先生连轴工作半个月又连萩饼都没买到的日子里告诉他龙崎先生辞职回去当侯爵老爷了,请别见怪哦。”

“……他会杀了我的。”

“您这不是很清楚嘛,”蝴蝶忍把鲷鱼烧给他装进袋子里,“所以还是请在柱的岗位上努力发光发热吧。”

龙崎大人在蝶屋就已经被欺负得很惨了。

豆豆眼小姑娘们同情地看着他。

这阵子总往京都跑,怎么坐车、车站买的哪种便当好吃幸太郎已经非常了解了,请神崎葵吃了三文鱼便当,自己苦闷地咬着鲷鱼烧,试图用香甜的味道麻痹自己只不过是普通的出差、很快就会结束。

“鲷鱼烧好吃吗?”偏偏小松纯三郎还没有眼色,非得凑过来,“我也想尝尝,幸哥分我一点嘛……”

幸太郎完全不想理会他,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挪。

“小松少爷要是饿了就自己去买东西吃,”神崎葵把用布裹起来的刀斜着横在中间隔开两个人,“我们只负责杀鬼,不负责当你的仆人。”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幸哥?”小松纯三郎握着剑鞘像扒着监牢的栏杆一样,可怜巴巴地问。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我说过很多遍了您才接收到吗?”幸太郎死气沉沉地回复,“不管是小松还是水野,我都不想再扯上一丝半点关系,这次去只不过是不想因为我的事把香奈惠小姐牵扯进去,并不是同情谁的遭遇,请您牢记这一点。”

就应该这样强硬啊龙崎大人!

虽然对这个脸皮厚的小子也不一定有用就是了……

神崎葵盯着小松纯三郎坐回到他自己的位置,像是盯着可疑犯一样。

忽然,她越过座椅靠背看到车厢的尽头有蝶翼花纹的羽织一闪而过,漂亮的长发少女走进车厢,和神崎葵遥遥对上眼神,笑着示意她不要声张,还做了个拜托的手势,轻盈地落座隐藏在宽大的靠背后面。

神崎葵收回视线,看着无知无觉还在吃鲷鱼烧的幸太郎。

幸太郎不知所以,把纸袋子递给她:“葵小姐要吃吗?”

虽然人很好,但他是个笨蛋啊香奈惠大人,这样不声不响的什么时候能等到他开窍呢?

神崎葵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幸太郎:“?!”

小松家很阔气,是近些年有钱人很常见那种和式宅院内部用西洋装潢的风格,迎接他们的是一个衣着讲究的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有几分憔悴,神崎葵听小松纯三郎叫她姐姐,应该是小松家的大女儿小松琴美。

被带到会客厅,小松善成子爵“接见”了他们。

这位子爵,怎么说呢,讨厌的程度比起儿子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说是产屋敷调派来的厉害人物,我才好奇过来看看是何方神圣,”一身白到发光的洋装内衬件轻浮的花衬衫、翘着二郎腿目中无人地坐在沙发上的男子轻蔑地从鼻子里发出笑音,“原来是幸太郎啊。”

幸太郎坐在对面,眼睛盯着茶几,嘴紧紧抿着,尖牙深深陷进下唇。

“爸爸……”小松纯三郎不安地在他们两个之间游移着视线。

“我印象很深刻呢,在水野老子爵家里,名义上是小少爷但其实被关在屋子里哪儿都不能去,”小松善成挑着眉,笑容里藏着深沉的恶意,“甚至门上要挂注连绳,简直像封印邪祟一样。”又做作地恍然:“哦对了,你就是邪祟对吧?当初吓到敏二郎的事情我可没有忘记,没想到鬼杀队连你这种东西都能收留,所以说民间组织还是不成啊,不成。”摆了摆手。

太过分了这种话!

“……如果您要把时间浪费在说这种话上那就不必了,”幸太郎毫无抑扬顿挫地开口了,“既然您知道我登门是所为何事,就请配合我方的调查,耽误了任务我会很为——”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松善成身边的小松清一郎抓着衣领强迫着倾身向前。

“你有什么资本在父亲大人面前指手画脚喋喋不休啊,妖怪!”这位大公子的脾气甚至比子爵更恶劣更暴躁,“脏东西就该乖乖被肃清,不然就滚到角落里!”

“喂,说这种话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性情刚正易燃的神崎葵实在忍无可忍了,“搞清楚我们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不必担心,葵小姐。”幸太郎冷淡地凝视着小松清一郎,“我有没有资本您清楚的很,或者您也可以动手肃清我,如果您做得到的话那还真是谢谢了。”

“哎,清一郎,对那种人要求别那么苛刻嘛,而且毕竟是产屋敷派过来的,”小松善成冷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杯子,“看来愿意收留垃圾的奇怪地方还不少呢。”慢悠悠把杯中的水倾倒在幸太郎的头上:“运气不错啊,幸太郎,那里没有挂注连绳呢。”

温热的水顺着幸太郎的头顶流下来,在瘦削的下巴几股交汇,滴滴答答落在茶几上摊成一片任意流淌。

神崎葵几乎要气翻了,劈手打落小松善成手里的杯子,杯子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骨碌碌转了一圈。小松清一郎见状,松开幸太郎的领子来捉她,但神崎葵虽然名义上是蝶屋的护理人员,实际也是正经经过训练、通过了最终选拔的剑士,怎么可能被他抓住,闪开他的手一拳怼在他肩膀上。小松清一郎本来抓了个空就重心不稳,被不小的力度打在肩膀,居然就被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打了个倒仰,跌进沙发里。

稍稍出了恶气,神崎葵拉起盯着她发愣的幸太郎:“咱们走龙崎大人!看来他们也不配以礼相待,何必受这个气呢!”抄起旁边的野太刀就走。

“啊啊……”幸太郎微弯着腰迁就着身高差被她拉着走,“但是任务……”

“没关系的!忍大人说了,现在负责九州地区的是新上任的蛇柱,那是位话里长毒牙的大人,”神崎葵气冲冲地说,“我们去九州和蛇柱大人交换任务,让他来教教这帮蠢猪什么是文明礼貌!”

……是那位据说和我一样拥有异色瞳的剑士、伊黑小芭内吗?

幸太郎还在想这个办法好多了怎么一开始不用,身前的神崎葵突然站住了,一个保镖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

“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跟本爵爷放肆,还想走?”小松善成的声音令人作呕,“不过看在真央的份上幸太郎你倒是可以走,回去叫产屋敷换个有用的过来,不要那个疯狗似的不死川,你们鬼杀队就没有女剑士吗?”声音变得不怀好意:“啊,对了,听说之前负责这边的就是个漂亮女人,既然被裁掉了,让她过来尽尽余力也未尝不可。”

“住口!”神崎葵勃然大怒。

“您的话太失礼了,”幸太郎沉闷地说,“香奈惠小姐是非常强大的剑士,是愿意付出生命保护他人的高尚的人,这种话是对她的侮辱。”轻轻挣开神崎葵的手,站直身转头看向小松善成:“请您道歉。”

小松善成嗤笑一声:“得了吧,女人嘛,价值就在于皮囊和情趣,刀使得再好在床上也用不——”

幸太郎在一瞬间越过神崎葵站到保镖面前,快得只能看到苍焰的残影。保镖被几乎是凭空出现在眼前的人吓得不轻,刚要开枪,就被燃烧的手握住枪管,枪炸了膛崩得四分五裂,保镖也被炸伤了脸捂着伤口后退撞到墙上。

幸太郎扔掉手里的枪管,回头漠然地看向小松一家,又伴随着一道火光出现在小松善成身前,一手扼住他的脖子把他生提起来,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生长出了又尖又利的指甲,举在离小松善成的眼睛只有几公分的地方。

“道歉。”他安静地命令。

神崎葵忽然有一种“开关被打开了”的不安感。

“幸哥!”小松纯三郎惶惶地喊了一声。

站在一旁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小松清一郎回过神,也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对准他:“放开父亲大人!”

“放下枪,小松先生。”神崎葵从比她身高还长的刀鞘里拖出幸太郎那把野太刀对着小松清一郎,同时也告诫幸太郎,“放开他,龙崎大人,冷静一点!”

幸太郎恍若不闻,只是对被自己掐住脖子的人重复着:“道歉。”

恶劣归恶劣,小松善成居然还很坚持,死咬牙关,脸都憋得通红,也完全没有屈服的意思。

一道粉影从众人眼前闪过,桃粉色的日轮刀擦着小松清一郎的手臂飞过去。

同时,响起了砰的一声。

小松清一郎开枪了。

【鬼灭之刃】身为鬼还脚踩两只船的我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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