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恶鬼?绞杀!”
我大喝一声,接着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挣扎着扒拉我的胳膊,然后在挣扎间一手肘击中了我的胸部,我捂着胸倒地不起,而那个人捂着喉咙趴在我旁边咳嗽:“梅子……咳咳,我是……咳炭治郎!”
我捂着胸,感觉好像都要凹进去了,艰难地憋出一句话:“……那你咋不出声瞎摸什么?噢好痛痛痛痛!!!”
“因为你睡得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炭治郎咳完后过来扶我起来,“我刚刚撞到你哪里了?抱歉,很疼吗?”
“……”我看着他诚挚又清澈的眼睛,默默地把放在胸部的手放了下来,“没事,不疼了。”
鬼知道我想象了一万次感动落泪的见面场景竟然会如此尴尬!!
谁会知道再次见面我们会直接痛击对方然后双双倒地啊!!这是什么鬼场面啊?!
所以你妈的!为什么?!!
他扶着我站起来,非常关心地问道:“真的没关系吗?很疼的话不要忍着哦。”
“没!事!”我冲他呲了呲牙,艰难扯出一个微笑。
那个地方……怎么好意思说噢?!真当我无脑直啊?!
自己开的头,跪着也要痛完。
“梅子,”他叫了我一声,突然伸手抱我入怀,还好我机智用手挡着在面前,不然又是一发重击。
然后我听见炭治郎带着哭腔道:“幸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能够在两年后见到你,你过得还好吗?”
别这样啊,他这样搞得我也想要跟着哭了。
“嗯。”我忍着鼻腔的酸意,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见到你和祢豆子都没事,我就放心了。这两年我很好……还有,对不起,那天我不在,没能阻止这一切,没能保护好你们,让你和祢豆子变成这样……”
“不关梅子的事,”他松开我,眼角还有着泪,然后他还笑着对我说,“你不用对我们道歉,反而是我们应该跟你道歉,让你经历这种事,很痛苦吧,梅子,很抱歉让你心存愧疚。”
“……笨蛋啊炭治郎!存心让我哭是吧!!”
我汪得一声哭出来了,揪着他的袖子哭得不可自抑。
我哽咽着说:“这两年害我好担心啊!要不是富冈告诉我你们两个的消息,我差点要恨死我自己了!我就不该离开那里,离开祢豆子她们,明明在那里我也可以解决掉那条蛇的……如果我在就好了……”
“梅子……”炭治郎咬着嘴唇,眼眶也红了。
祢豆子从炭治郎身后探出头,走到我面前,伸手摸了摸我的眼角,咬着竹筒“姆姆”地对我说。
仿佛在对我说“梅子不要哭”。
我终于忍不了,一把抱住祢豆子,放声大哭。
把这两年攒够的愧疚与担心都哭了个酣畅淋漓。
等哭够了后,我才松开祢豆子,发现她的肩膀都被我哭湿了一块。
这时鳞泷左近次才进来喊我们出去吃饭。
吃饱喝足后,我才有空打量两年未见的炭治郎。
马尾没了,头发短了,而且也长高了,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坚定又温柔。
“变了啊,都长成大小伙子了……”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手下肩膀那坚韧的硬度,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心酸与欣慰,但一想到这种成长是拿失去至亲的痛苦换来,剩下的也只有心酸了。
炭治郎眨了眨眼睛,也看着我说:“梅子也变了啊!味道也变了一些……都差点认不出来!不过我觉得梅子现在应该比我强了不少。”
“……”我扭过头,一想到这两年再加上这几天的训练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啊!对了!”
炭治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一锤掌心,眼睛亮亮的:“梅子现在的记忆都恢复了吗?想起来自己的身份了吗?”
“说到这个,老实说,只能想起一点点吧。”我摸着下巴说,“呼吸剑技的话,只能想起三个,还有我的身份名字啥的还是别人告诉我的呢。”
炭治郎好奇的问:“名字?那梅子你原来是叫什么?”
一旁的祢豆子也跟着歪头:“姆姆?”
“唔,清水时雨。”我说,“‘清水’这个姓还是跟我师父姓的来着。话说我师父叫清水寺桥,你听过鳞泷先生提过没?”
炭治郎老实的摇摇头。
祢豆子也跟着摇摇头。
“唉!”我失望叹气。
这几天不管我怎么问,鳞泷左近次这个锯嘴葫芦就是不肯再跟我提半句关于我师父的话,有时候还会看着我叹气,被我捉到逼问以后就连看都不看我了。
“半点都想不起来了……”我直接垮下肩膀,“都不告诉我,我怎么想起来噢?!”
“没关系!我也会来帮梅子的……嗯,时雨?”炭治郎说到一半,突然纠结,“感觉梅子叫顺口了,一下子改不过来。”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称呼而已,你继续叫梅子也可以。”
“嗯!好的,梅子!”他对着我扬起笑脸,活像个暖洋洋的小太阳。
“没事,我会自己去查的。”看着他的笑,我忍不住伸手搓了一下他的脸,不怎么软,但手感还行。
炭治郎无辜地看着我:“???”
我毫无愧疚地收回手说:“现在你通过了试炼了,也成为鬼杀队的一员了,那你打算路上怎么带着祢豆子?”
“啊,就用那个!”他转身指着一个竹筐说。
“……”我看了看那个竹筐,再看了看一脸天真无邪祢豆子,最后沉默地看着他。
我坚决地说:“丢掉!”
炭治郎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诶?为什么?”
“怎么可以用那个来装祢豆子!!”我锤他的脑袋,手都锤痛了他也没见有什么感觉,头铁直男真是气死我了。
“那个破烂竹筐怎么可以用来装可爱的女孩子!”我开始善逸式发言,义正辞严道:“起码得用镶钻带有粉红花边的!”
门口的鳞泷左近次终于听不下去了,走了进来强迫我们放弃镶钻粉红花边的竹筐,改用他不知什么时候做的箱子。
那箱子是鳞泷左近次利用一种名为“雾云杉”的十分轻便的木头制作的,涂上“岩漆”之后外侧会变得坚硬,强度也会得到提升。
炭治郎十分惊喜且感激地说:“真是太感谢您了!!”
我撇了下嘴,嘟囔着说:“我还是觉得镶钻粉红花边适合祢豆子……”
第二天早上。
刚喂完西瓜的我看到有人过来找鳞泷左近次和炭治郎,便让其进屋。
看那个人手上拿着包着布的刀,估计是来给炭治郎送刀的锻刀人。
西瓜在天上飞了一圈落到我肩膀上用喙梳毛身上的羽毛,“时雨,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跟蝴蝶拿……”
“嘘!!”我吓得赶紧捏住它的鸟嘴,回头看了看屋子,里面还没有人出来,“在这里别提那件事。关于这个,不要让别的人知道,这些天你没有乱说吧?”
西瓜被我威胁地捏着鸟嘴,瑟缩着摇了摇头。
我眯了眯眼,“最好是这样,不然……”
说着,我感到一滴水落到我手上,正以为是不是要下雨的时候,低头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滴不是水,而是血。
那是我的血。
我连忙松开捏住西瓜的手,捂住了鼻子,感觉源源不断的鼻血从鼻子里涌出,紧接着就是一阵熟悉的头晕目眩。
“时雨!!”西瓜惊慌地扑扇着翅膀,着急地绕着我飞。
“……我没事,别叫了。”
我慢慢蹲在地上,瓮声瓮气道,“一会儿,先跟炭治郎和祢豆子告别后,我再回去……先别急,让我缓缓。”
我摊开捂着鼻子的手掌,看到整个手掌上都沾满了黑色的血,一滴滴的顺着手指缝隙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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