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我感觉难绷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一切。事实证明,万事万物都有一个熟悉并且接受的过程。就像我在梦里看见菅原豪骑着像兔子的西葫芦车出现一样,如果换成别人我可能就不会接受的这么自然。但偏偏是菅原豪这个阴暗扭曲的小胖子,导致他会骑着像兔子的西葫芦车实在是太正常了。
包括他后面出现了一系列抢走本该作为我梦里晚餐的鲶鱼肉等类似的行为,都完美符合他现实当中的人设......不得不说刻板印象有时候很重要,就像是我因为先前先入为主地觉得不死川实弥有过照顾弟弟妹妹的经验,于是我看见他到厨房熟练地生火做饭觉得很正常。
等火开了之后他熟练地把我们从厨房里找到了的面条下到了锅里,在面条煮的差不多熟了之后他又准备好已经切好的葱花什么的。最后出锅的时候稍微调了调味,这面条还没到嘴巴我已经觉得很香很香了。
“哇!”我在厨房小声地惊呼,道:“我虽然已经预料到你的厨艺会很不错,但是没有想过你一个普通的面条都能下的这么好,你是不是经常给你弟弟妹妹下啊......”
说着我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吸溜到嘴巴里之后果然就和我预想当中的一模一样。好Q弹,软软的,甚至还很香,明明根本没加什么很重口的东西但就是很好入口......呜呜呜,我感动快哭了,这是面条之神吗?
不过就在我感动哭了的时候,不死川实弥那边好像肉眼可见地暗淡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稍微好像都不大精神了一下,道:“我的弟弟妹妹活着的时候家里很穷,没钱给他们买吃的,后来他们被变成鬼的妈妈杀死了。”
"呃......"不死川实弥说的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不过怎么这么悲惨呢。听完这个故事之后,我觉得我手上的面条都有点不香了......但是我饿还是饿啊,所以我只好一边怀着悲痛的心情一边继续吃了下去。
“节哀。”我只好这么对不死川实弥说,为了缓解悲伤的气氛,我给他举了菅原豪当做例子:“我小时候也是独生子啊,不过我有一堆表弟表妹表哥表姐什么的。”
“他们虽然没有菅原豪那么烦人,但是也基本不是什么很好的人,所以现在基本也不咋来往了。平常过节他们都派下人送礼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也没人会差那点东西......唉,我如果早点认识你,我就带你回我家过节了。我爹肯定有应酬,咱们会玩的很开心的。”
我后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实意的,起码冲着他舍得半夜放弃睡觉过来下楼给我下面条.....我已经很感动了,反正带他回家也不用我做饭,无非是厨师加油。
不死川实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一边看着我吃他做的面条,一边带着淡淡的笑意,道:“你之前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已经过了好多年了,你的表情都一样。”
“啊?”我好像已经完全不介意他们拿我当替身的事情了,因为我发现我有可能是替身本人,所以我很兴奋地凑过去问他:“我之前是怎么说的啊,你告诉我。”
不死川实弥稍微想了想,然后回忆着对我讲着故事:“之前好像是我们两个刚认识,你和你朋友一起生火结果生了半天也没生出来......然后那个时候我才几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我就帮你们生了火。我生完火之后肚子饿了,你去杀了一头野猪邀请我一起吃......”
“不过你和你那个朋友的手艺都很烂,烧烤烤的不是糊了就是压根没熟,最后基本都是我在烤.....然后你就说以后过节邀请我去你们家过节,这样大家都会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不死川实弥的话我对那个朋友莫名地升起了兴趣。可能是因为我昨天发现自己在菅原家压根就没有什么真心朋友的缘故吧,反正最后我兴致冲冲地问了他:“那个朋友现在也在鬼杀队里吗?”
一边问完这个问题,我一边连忙把手中碗里的面条给喝干净,最后别说菜了,连汤都压根没有剩下来。
不料不死川实弥没有我这么顺利,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对我道:“那个朋友后边好像就没怎么出现了,我也有些记不清楚了,好像不是鬼杀队的吧,都没有刀......”
“啊......”我也跟着思考了起来,不过我趁着兴致连忙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有没有别的朋友啊?”
接着不死川实弥就像我昨天一样开始搜刮起自己的大脑了,结果当着我期待的神情搜刮了半天之后,就给我举出了几个名字:“好像前任水柱算一个吧。”
“然后捏,然后捏。”(期待ing)
“之前鬼杀队有个鸣柱。”白毛老哥抹了抹莫须有的汗水,一时间好像也想不出第三个名字出来。
“然后捏,然后捏。”(期待ing)too
最后无论我怎么盯着不死川实弥,他都不说话,直到我失落地叹了口气,他才好不容易地说:“楼上那三个还有那个鬼好像和你关系也不错吧,有段时间在一起。”
“呃,我好像听炭治郎说过。不过他说他只......认识我一小段时间啊,连我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话赶话到了这里,我也就随口问了不死川实弥一句:“话说,我之前的名字叫什么啊?”
接着突然是长久的平静,好像空气当中莫名传来了乌鸦飞过的声音,一阵阵翅膀的风声缓解着尴尬。
不死川实弥想了又想,最后把注意力放在了我桌子上早就吃干净的空碗上了,平白无故地道:“你吃完了吗?要不要趁着天不亮再睡一会儿,明天还得......”
“不要。”我敏锐地戳穿了他根本就没有认真转移的话题,事实上这个方法也实在有些太过蹩脚了。我十分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在昏暗的烛火当中一字一顿道:“你,该不会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吧。”
听闻我这话的不死川实弥愣了愣,但是他接话很快,反驳却很无力,道:“我认识你之后就叫你师父啊,我又不叫你的名字,不知道不也是很......”
在我有些严厉的目光之下,他有些心虚地说完了他的那句话:“不知道不是也很正常的嘛......”
不是哥们,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很荒谬。面前这个九尺的男儿昨天白天的时候抱着我,说什么“给我一个机会”阿巴阿巴的,结果现在告诉我他连我名字都记不住。
“你别说我是你师父,你当卧底都还有个代号吧。”
我在昏暗的烛火当中幽幽地开口。言语当中的冷漠都毫不掩饰地释放了出来,本来因为我们半夜做饭而有些灶火热气的厨房一瞬间都冷了下来。我就这样盯着他看,直把他的白毛脑袋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开口。
“算了,白捡的便宜徒弟就是不靠谱。等我到了鬼杀队之后再去问问那个什么前任水柱,以及鸣柱吧。”
我弱弱地安慰着自己,平息着自己依稀被所有人忘记名字的事情。结果这个时候不死川实弥又突如其来地开口,道:“师父,我觉得你还是别去问了。因为你之前好像就不太喜欢别人叫你名字,别人自我介绍都是介绍名字,你自我介绍一般都是介绍......”
已经即将因为名字走火入魔的我,根本没有注意不死川实弥突然丝滑地叫了我一声师父。于是我满脸幽怨地开口问他:“那你说,我自我介绍都怎么介绍。”
不死川实弥想了想,道:“你年轻的时候好像都是......我是风柱。之后你退休我上任,你说你是风柱他师父。在你是风柱之前,不好意思我还不认识你。”
“呜呜呜。”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听完不死川实弥这理不直气也壮的话之后,我瞬间破防。这算什么事情啊,先是莫名奇妙地告诉我我自己记忆里的前半生被否认掉了。现在又告诉我我新了解的记忆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名字,所以我究竟在这个世界上算个啥。
我原以为看见我趴着哭了之后,不死川实弥会过来安慰我,说些类似于:“不要伤心了哥们,我刚才突然想到xxx可能会知道你的名字,等咱们明天去问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不死川实弥他一言不发,甚至都不知道过来拍拍我抚平一下我的情绪。在我哭的时候,这个钢铁直男默默地去把碗给洗了。洗完碗之后我寻思这该来安慰我了吧,结果他勤快地不是地方。
不死川实弥竟然闲的去给把刚才用的柴给重新砍了一些补上了,他砍柴的效率很高,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一篓子柴都给砍了出来。砍完之后你以为轮到我了吗?事实上并没有,砍完柴之后他又去把我的衣服洗了。对的没错,就是我换下来的好衣服。
不过这个时候我不哭了,为什么呢,因为我得去阻止他了。在他把我的绸缎放到井水里之前,我抢先一步劝阻道:“这个褂子不能在水里洗,这个线一用水洗就会缠到一起,之后晒干就成一团团的没法穿了。”
本来以为他会放弃,结果他皱着眉嫌弃了一句:“真是麻烦!”转头去拿了东西过来,看得我大跌眼镜,惊呼道:“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旅馆里竟然会有干洗机吗?真是不可貌相,我家都不是每个分店都有的......”
就在我惊讶的时候,不死川实弥用着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手上拿的并不是干洗机,而是一把刀。这把刀的柄是白色的,上面好像还有一些绿色的图案。其中刻的字我实在看不清了,于是我直接问了不死川实弥:“这上面写的啥?”
“恶鬼灭杀。”不死川实弥头也没回说。
不过他的行为把我整的一愣一愣的,为什么半夜要突然掏出了一把刀......不是,我刚才吃的不是断头饭吧。想到这里,我依稀又有些觉得自己前途未卜起来了。不过好在他的刀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我的衣服。
不死川实弥走到月光下,将手里的衣服飞快地扔到了半空中,然后自己飞快地一跃而上,道:
“伍之型·寒秋落山风”
然后我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一晃眼不死川实弥就轻飘飘地抱着衣服落了下来,随手把衣服递给我。
“教练,我想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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