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原医生?”
我一个人穿着便服走在浅草灯火阑珊的街上,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感觉背后的人拉了拉我的衣服,转头一看却发现是一位穿着和服的女孩子,看上去六、七岁的样子。
菅原是我之前化用姓氏,而喊这句话的则是站在她一旁的、将头发簪了起来、衣着朴素的女士。已经微微步入中年的她看起来有些老态,大概在我的眼里,算得上一个有些阅历的小姑娘吧。
就这样,我朝她点点头。
“您是我的病人吗?”
此时她却摇了摇头,旁边的女孩子疑惑不解地看着我们两个:“我父亲曾是您的病人。”
“我十岁那年,父亲突然得了恶疾,母亲到处求医也没有办法,最后来找到了您。”
等下,你说你十岁那年......
“母亲如今也已经年过七十,父亲走后,也一直感谢菅原医生您。”
“如今有缘再见,可否邀请您到家中小聚,母亲毕生的心愿就是再见您一次。”
我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这个女士没感觉时间线有点怪异嘛......三四十年后,菅原医生也应该步入中年了,怎么会是十几岁的少年样子?虽然这是二次元但是基本常识也应该拥有吧.......
“很遗憾,您说的应该是我已过世的父亲吧。我家世代行医,父亲一生清廉,不会在意这些的。”我不动声色地夸了自己一下,顺便把漏洞给补了上去。今天的我也是补设定小能手呢。
但下一秒钟,她突然拉着她的小女儿在浅草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跪了下来。眼中也含着泪光,带着哭腔对我请求道:“我知道这个要求对您来说很过分......但是当年出现在父亲的症状又重新出现在了年老的母亲身上,母亲日日苦受煎熬,作为儿女我希望她可以安稳地度过晚年......”
“请您务必要在帮我们一次,无论何种报酬我都将全全支付。”
说实在的,她说的很动情,她绝对不尴尬。
但是,浅草街道上此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若是我此刻不答应,他们莫不将我生吞活剥了。我不知道她当众下跪是否有想到这一层因素。可有些东西年纪到了也就看淡了,有心之过也好,无心之失也罢了,总归是她的一片孝心......
年轻的时候总归都会犯错,错多了心就会变软,到了老年有些脾气莫名就没了:“既然夫人这样说了,带就请夫人带路,同夫人一道去看一看吧。”
一边说着,一边扶她起来,另外一只手拉起那个小女孩的袖口,示意她们给我带路。
此时的我,还不知道真的尴尬的事情原来在后边等着我。
就在我们转过一个巷口,准备进去的一瞬间。在浅草那昏黄的灯光下,我迎面和一个熟悉的白色脑袋面面相聚。
《关于我出去幽会(划掉)少妇,被自己亲徒弟抓到这件事情》
我默默地把手里牵着小女孩的袖子的那只手放了下来......
作为我亲徒弟的不死川实弥先是盯了盯那位风韵犹存的女士,又皱着眉头瞅着我手边的小女孩,然后抬头冲我说道:“这你女儿?”
“不!不!不!你千万别误会!这是我的客人而已,没有任何别的关系!”求生欲使我连忙解释道,一旁的女士则是带着她固有的礼仪向实弥点了点头,转而我又觉得这话还有问题,接着补充道:“不要随便误会,不是那种客人......”
“老头你给我过来!”我这么乖巧可爱的份上,实弥他一点面子都没给我,直接揪着我的领口把我拽了过去,我不得不转头冲着那位女士交代道:“有点私事解决一下,您请在那里等我一下......”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我下一个瞬间直接被实弥拽到了他怀里。望着他那宛如可以杀鬼的眼神,我顿时觉得这个距离不太安全,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
谁知道他立马跟了上来,距离变得更近了,我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他那有型的眉眼。不死川实弥的眉真的很神奇,我总是觉得它都皱成这个样子不能再皱了,结果事实证明它还可以再皱一点。
“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害怕?”
他皱着那宛如蚯蚓在爬的眉毛如此问道。
你问我,你说呢?
“有嘛?我这不是...不是很正常吗...”我结结巴巴地“正常”回答道
“客人?”
不死川实弥又问我。
这时候,我放低声音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正应该声泪俱下的时候发现自己哭不出来,只好找个角度抬头看天,来强行做出难过伤心的样子。
不得不说我还是没白当实弥这么多年的师傅,这么扯淡的剧情也只有他受用:“老头你从来没对我说过你家里人的事情。”
“没什么可说的,认识你的时候他们也已经不在了。”我缓缓地告诉他,意识到他面色有些凝重,于是转头冲他笑笑示意自己没事:“既然已经来了就帮帮忙吧,你应该没事吧?”
“没事。”
最后是他稍微有些带着鼻音的回答我。不知道为啥实弥他竟然这么容易被这种故事动容,我很像告诉他我们斩下的每一只鬼背后都有无数的故事。
但后来反应过来,那天晚上他这样,或许因为我的缘故。
所以说,原本“和谐”的三人行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在我简单地解释一番之后,到现在也不知名的夫人和她女儿走在前面带路,我和实弥隔了几米的距离跟在后边。
“话说实弥,你来浅草干嘛啊?”
我一边走着,一边压低声音询问身旁穿着鬼杀队队服和周围行人格格不入的不死川实弥先生。
“有个队员说曾经在这里遇见过无惨,我想来碰碰运气。”
不死川实弥警戒着周围,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前面的两人,样子像是一只白色毛发的雪貂。原本就锋利的眉眼这样看上去更甚,总感觉里面随时可以迸射出一把日轮刀来。
这时我看着浅草的灯光,被灯光照耀的行人街道,行人街道来往匆匆或者娴雅散步的人们。一家三口一起出行游玩,自己一个人着急忙慌地小步快跑,或者在街上无所事事。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千人千相。
就这想着,突然冷不丁地被不死川实弥打断了一下,他突然放慢了脚步:“老头,你真的会医术吗?”
“会倒是会...”
“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说话的语速在逐渐变慢,像是正在思考些什么:“......老头你回去以后可以教我吗?”
“这个可以是可以......只是实弥为什么要学医术呢?”
我大为疑惑不解,在我眼里实弥更像是那种会把天下恶鬼杀尽作为己任的男人,他竟然会分心在其他事情身上。
“就是想要学一下...以后可能会用到......”
我莫名感受到身边白毛微微有些紧张。
“学医不学医倒是不打紧,只是如果是实弥现在这个样子是当不好一个医生的?”我冲他安慰般的笑笑,突然有些怀念这个样子的实弥。
我伸手拍拍他的背部,示意他和我一起看看浅草的天空:“还记得实弥你刚拜师的时候吗?”
“那个时候可是直接拿着一把很普通的刀对着师傅说想要学风之呼吸呢......好像师傅不答应就要砍上来的样子呢。”
“你也是个有天赋的剑士,也当上了柱。但是直到现在,你的目光仍然很坚定啊,你比很多鬼杀队里的人都要更清楚自己的目标和方向。”
“现在再仔细想一下,你是为什么想学医呢?有些事情实弥你不说师傅也不会逼你,但是一定要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别人不知道不打紧,关键一定要自己知道啊。”
话说到这个时候,前方的二位病人家属已经在一栋简单的房屋面前停了下来。屋子里透过纸糊的窗户闪着明亮的灯光,再这样的灯光下我一边走过去,一边和实弥说:“不知不觉已经啰嗦这么久了吗,师傅岁数大了实弥体谅一下吧。”
回应我的是呆在原地,一言不发的小徒弟不死川实弥。
跨上几步台阶,我回头再次冲着他露出笑容,同时从高处向他伸手:“不过,如果是实弥的话,应该也可以成为不错的医生呢。”
实弥这时抬头,把手递了过来。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眶,我握着他比我大一号出来的手。那实弥的那双手上有些被日轮刀磨出来的细茧,手掌厚实而有力量,不管有没有注意到,孩子总在不知不觉之间长大了。
那位夫人似乎已经交代她家小女孩先行进去,自己在门口等着我和实弥。而一靠近房屋我就闻到了一股十分强烈的草药味道,一层层透过木门散到房屋的周围。
夫人有些歉意地看着我,眼底是藏不住的焦急,她好像如同很多病人家属一般紧张。我不去理会她,在进入房屋内部之后就直入主题:“请直接带我去看看病人吧。”
她认同地点点头,点了一盏油灯,带我们走到了其中的一间屋子的门前。敲了敲门没人理睬,她推开门,里面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木床上。
嘴唇微微泛白,肤色暗黄,面部是肉眼可见的憔悴和病态,她此时已经睡着了。旁边的夫人将油灯放下,解释道:“我母亲睡着之后就不太容易醒,治疗时可以自便。”
我点点头,先不着急做别的,再三和她确认:“老夫人之前的确了解过家父的治疗吗?”
后者肯定地回答到:“是的,我父亲当年病重,是您父亲妙手回春仅仅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令父亲大有好转,再辅助草药,不过几日就恢复健康。”
听到这里,已经恢复情绪的实弥有些微微怀疑。但是他没有直接当着夫人的面问出来,而是将目光转向我。
“如果是这样,那就请夫人按照规矩出去吧。”
我的声音淡淡的,一边着手掀开了老夫人被子的一角,方便里面的空气流动。
夫人点头后很快地出了房间,转眼间里面只有我、实弥和躺在床上熟睡的老夫人三个人。
“实弥也出去吧,在门口帮我守着,一定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对徒弟吩咐道。
实弥没有多问,一个人默默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在关门的时候,冷峻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对我说:“小心点,老头。”
“没事。”我笑着对他答到。
回应我的是木门合拢时摩擦地板的声音。
确认无误后,我站在那位老夫人的床前,用着近乎喃喃自语的声音大小说道:“如果是过去的病人家属,那您应该明白我的治疗效果吧。”
这次,周围只传回来了微弱的风声。
我轻轻地拉开上身衣服袖口的一角,露出大半个右手臂,用左手指尖毫不留情地刮出了三道位于下半侧位置的划痕,鲜艳显眼的血液涓涓地流了出来。
用着与平常截然不同的声音,我念道:
“血鬼术——不惑心之血。”
这本是隔日更的!!!反复强调!
但是今天有位名叫“栗零”的朋友给我了灌溉液还祝我元旦快乐了呢......怎么可以没有回馈呢。
所以......今天的更新它来了!!!
再次祝大家新年第一天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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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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