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么稀奇的东西,你应该也很难在做出来了。”
“不,做法不稀奇,是原料难得一见。”缪戈暗叹了口气:“岩柱阁下和产屋敷阁下都知道,我一直在研究怎么做出魔法物品来,但这件事一直被材料限制,无法继续推进,而就在最近,我似乎有了一些思路。”
“在制作魔法道具时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像是普通人和巫师的区别一般,能去做魔法物品的材料,一定具备有容纳纯粹魔力,且能够接受魔力在材质内转化为魔法的特性。”
“在这里,几乎绝大大多数的天然材料是不具备这类特质的,而在不久之前,我忽然发现,也不是所有的材料都不具备这类特性,如果是被血鬼术长时间影响过,甚至被鬼当做武器反复使用过的材料,在鬼死亡,成为无主之物,血鬼术能够在材料里面保存下来的话,是有一定概率具备有这类特征的。”
“亚克斯利小姐,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会只有这一对呢?只是要求被血鬼术影响过的话,这种材料不是应该很多么?”坐的不远的炼狱杏寿郎依然不是很明白。
“炼狱先生,这是因为大多数材料,鬼死亡,血鬼术影响就会很快褪去,这两个玻璃纯粹是碰巧得到的。”缪戈耐心解释:“这些玻璃的血鬼术之所以能够保留下来,有一定的巧合,在鬼死亡之前,这两块玻璃曾经进入过我的躯体,沾染了大量的属于我的血,而我的魔力遍布我全身,在那个时候,为了自保,我的魔咒包裹了伤口,也同时包裹了这两块玻璃,包裹了里面血鬼术的痕迹,我想应该是这么保存下来的。”
这么说其实不完全准确,当时包裹玻璃的不仅是她的魔咒,还有差一点彻底脱离躯体出现的默默然。
那来自巫师心底最深刻的绝望而凝聚的恶意拥有着能让梅林也警惕的力量。
缪戈并不希望默默然出现,似乎只要它不彻底出现,那就可以当做自己并非是默然者,还能像是一个普通巫师那样好好的生活到自己寿命的尽头。
可她却无法否认。
她目前能够发挥的力量并不丰厚,默默然的出现,既是威胁她的性命,威胁她的灵魂,也是拯救她的价值,拯救她岌岌可危的心。
“原来如此。”主位上的产屋敷耀哉面色不变:“那真是太可惜了。”
话是这么说,可语气里面并没有多少惋惜的意味,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只是随口一说的场面话一般。
等对上那双紫色眼睛里的温和,才知道不可惜是不可能的……所有的平静都只是作为领头人,让此事到此为止的态度。
缪戈微微低头表示感谢,顶着几位柱颇为遗憾的目光假做无事发生。
一直到聚会结束缪戈都没有更多的表示,比起之前那个总是很紧张,永远想要实现其他人的目标,不停的许下努力的承诺在去背地里为难自己的缪戈,现在这位乙级队士越发的像是普通人印象里的巫师样子了。
沉默,话不多,即便坐在重要位置,也并不那么耀眼,只是凭着那一身和周围格格不入又足够强大的晦暗气场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她。
聚会的时间并不是太长,时透兄弟只是请了一顿饭,吃完以后太阳也彻底落下,弯月高挂半空。
蝴蝶姐妹也参加了聚会,缪戈起身,打算跟着她们一同离开,三人前后脚离开庭院,匡近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缪戈!缪戈,可以请你稍微停留一下么,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
三人站定,蝴蝶香奈惠回头看了看从背后追过来的匡近,又看向缪戈。
“缪戈……”
后者的表情带着诧异,很快就平稳下来,对着蝴蝶姐妹点了点头。
“那你先和粂野君好好谈谈吧,他找你估计有重要的事,晚些再在蝶屋见。”
“嗯,晚些蝶屋见。”缪戈站在原地,目送走了两姐妹,这才回头看向粂野匡近:“匡近,久等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粂野匡近愣了一下,原本打算靠近的脚步停顿下来,看着面前面色冷淡的女巫。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有些事情不太明白。”
“匡近的意思是,有什么不明白而我明白的么?”缪戈似乎也反应到了自身过于的冷淡,下意识微微侧身带了些笑意,有些干巴巴:“如果我能回答你的话,那就在好不过了。”
“或许我也不应该问你,只是我确实非常的不明白。”
“时透兄弟在准备邀请人名单的时候,曾经请教过我,而我给了他们所有柱的名单,毕竟他们成为了柱,之后来往最多的,就会是同为柱的队士了,处理好同级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事。”
“他们听了我的建议,但是……唯独划掉了实弥的名字。”
“我很不明白,毕竟实弥跟他们很少直接来往,不应该存在什么矛盾,所以我问了他们为什么唯独划掉实弥。但是他们告诉我,是因为他们决定要邀请你,怕你不愿意见到实弥,所以决定不在邀请实弥。”
匡近顿了顿,还是向前半步,看着眼前那双墨绿的瞳孔:“所以,我想知道,你和实弥之间是有什么误会么?”
忽然的愣神使光芒暗淡,又很快的聚集起来:“误会?匡近,这词可不好这么用啊。”
“我与不死川阁下并无任何误会,只是关系不合而已。我想你也看的出来他有多讨厌我。”
就像是她感受到的那些关切和喜欢都是错觉一样。
“这件事惊动产屋敷阁下以后,我已经尽全力避免在接触到不死川先生了。”缪戈顿了顿,张了张口,还想说点什么,最后也只动了动嘴角,不在说话,微微低下头,抗拒继续沟通这件事。
“可是实弥他……他一直很关心你。”
“关心?”即便是瘦到几乎是皮包骨的程度依然不减艳丽的脸上带出了几分嗤笑:“匡近你是指什么样的关心呢?把原本要送给我,代表我名字的铃兰丢在地上?”
“见面就是让我滚出鬼杀队是关心我?”
“无论我做什么事,做出什么样来都会不遗余力的否定我是关心我?”
“还是说……”缪戈伸手,微微扯开队服的领口,而在领口之下的纵横交错的烫伤依旧带着当初的余温不肯愈合。
“匡近你觉得不顾我的哀求,不顾我的想法,不顾我的拒绝,用烧红的刀刃一边又一遍的烫伤我是关心我?”
匡近愣住,手指微微颤抖,捏在手心的盒子也就顺势滚到了缪戈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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