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冬后的某一天,你陪同老板儿子去山脚下给一个姓“前田”的老爷爷送物资。
各类水果蔬菜,米面吃食,满满当当。
你拎着水果蔬菜跟在老板娘儿子身后走着,心里猜测这个“前田”是老板家什么贫穷的亲戚朋友之类的。
兴许是一路上太过沉默,老板娘的儿子主动开口向你提起这位“前田”。
前田年轻的时候是镇上远近闻名的医术高超的大夫。直到某一年家中遇了野兽,妻儿五人皆死在了野兽口中,三人死状凄惨,两人尸骨无存。前田从此一蹶不振,把自己关在家里浑浑噩噩度日,多年过去沦落到如今吃不起饭的程度。
至于老板娘家和这位前田的来往缘由……
老板娘的儿媳怀孕后孕期反应过大,肚里的孩子像是寄生虫一般迅速地汲取母体的营养,儿媳日日消瘦下去,面露枯槁将死之色。
一连请了镇上几个大夫,都查不出什么问题来,眼看儿媳妇已经从呕吐发展至吐血,万般无奈下,只好去请曾经妙手回春的前田死马当活马医。
在他声声叹息和忧虑之下,你跟着老板娘的儿子通过层层遮蔽,来到一个被刻意隐藏的破败的小木屋处。
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缓缓打开了木门,颓废麻木,看起来极其符合精神颓靡遭受过重创的那一类人,以至于你倒难以分辨他的大致年龄。
前田迟缓地转了下眼珠,死水一般的视线落在眼前的青年人身上,露出了些许困惑的神情。
老板娘的儿子先是自我介绍,将东西递给前田老爷爷后就迫不及待地展明了来意。
前田静静地立着,良久后恍然一声,“是渡边啊……”他“哈哈”一笑,拍着渡边的肩膀说:“健次郎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是这么年轻!”
渡边失望地看着前田,轻轻拂下前田的手,说:“渡边健次郎是家夫……我是渡边弘树……”
前田顿时露出迷茫无比的表情,“弘树……弘树……?”他转过身,朝空无一人的屋内喊道:“爱子!弘树来啦!快出来招待招待!”
爱子是前田的妻子。
渡边弘树叹气,最终放下一些米面,而后带着其他东西离开了这里。
你全程沉默,心里疑惑“野兽”的事。
大概是知道你来的是鬼灭之刃的世界,什么案件你都觉得是鬼干的。
在店内等待的老板娘看到你二人归来的模样,便知道找前田是行不通的。
兴许是因为下了雨,又不到饭点,此时店内并无客人。
老板娘忧愁地在店内和面,渡边弘树坐在一边,目光无神地落在被自己母亲随意揉捏的面团上。
沉寂压抑的氛围让你默默回到自己的收银岗位上。
这之后,老板娘突然想到什么,紧急召开了一场会议。
你也参与了。
她提到了一位居住在大岳山附近的亲戚,开了家生意极好的医馆,让渡边宏树带着儿媳去拜访求医。
面馆的经营不能中断,儿媳妇的病花了家里很多钱,还要考虑之后的更大开销,渡边老板便不能离开店内。至于渡边夫人有脚伤和旧疾,也不便前往。
于是你被拜托同行,也有额外的酬劳。
大岳山。
有点耳熟。
等等……好像是猪猪——猪猪嘴平伊之助的故乡?
在融入这里的生活后,突然一下想到主线剧情里的一位主角,你的心情有些奇异和复杂,又有了一丝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抽离感。
去?还是不去?
你犹豫了。
老板娘一家的为人在几月的相处中你自然感受的到,再加上那是猪猪的故乡;只是要你独自陪同并不娴熟的夫妻出远门……
思索再三,你提出要回去问一问家人。
今日下了雨,是无一郎带着蓑衣来接你。
在牵着手同行上山的时候,你问道:“无一郎知道大岳山在哪儿吗?”
无一郎摇了摇头,“怎么了?”
你将老板娘一家的事告诉他,无一郎似乎有话想说,只是他又同时想到了什么,便欲言又止,最终说道:“回去问一问哥哥吧。”
有一郎十分干脆利落地给出了回答:“不行。”他语气一如既往,“在路上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你觉得有一郎攻击性又高了,小声反驳,“这么久相处下来,感觉他们都是好人。”
最重要的是……大岳山……那不是伊之助的出生地吗?
同样的,这么久相处下来,你总感觉明明比你小的有一郎简直像是一个大家长一样管着全家。
真正的弟弟只有无一郎!
有一郎放好蓑衣,语气依然冷酷,“总之,不要去管别人家的事,他们怎么样都无所谓。”
无一郎也说:“可是……渡边家帮了我们很多。”
你也清楚你的工作来自于渡边夫人对你身世的同情。
有一郎又习惯性皱眉,你和无一郎似乎总是站在同一战线,他看着你们,语气冰冷:“不行。”
“如果遇到危险了怎么办?你有自保能力吗?……就这样死掉了怎么办?为什么要把别人的事看得这么重?好人是没有好报的。”
他情绪激动,你选择摸头安抚。
你煞有其事地说:“说错了哦,好人有没有好报,现在的决定权在我,他们帮了我,如果我去,那就是有好报,我不去,那就没有。”
有一郎被你的强盗逻辑噎住,一时失语。
而你此时也想起来了另一件事。
大岳山,不也在东京吗?
东京一共屁大点地方,再远能远到哪里去?
你再次安抚有一郎,“大岳山距离这里不远,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有一郎用力放下菜刀,端着切好的菜路过,根本不给你一个眼神,“随便你。”
无一郎扯了扯你的衣袖,“姐姐,会平安回来的。”
你笑着摸摸他的头,“当然啦,相信我。”
最后出发是无一郎来送的行,有一郎似乎在山上忙着什么事。
你最后拥抱了无一郎,小小的少年埋首,紧紧抓着你的衣服不愿松开。
你也没有强逼,耐心地等待他自己慢慢地松开手。
你在他的视线中上了马车。
马车驶过山脚,你似有所感地拉开帘子,日光透进来,你看到了站在山野中的有一郎。
你朝他挥了挥手,而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小小的背影看起来孤寂可怜。
你在此刻陡然有了后悔之意。
为了渡边夫人的安全,车程很快,马车一刻不停地奔波着,驾马的渡边弘树时不时会询问车内的情况。
你也在车内终于看到了渡边夫人的状况,了解了老板娘口中的“重病”。你本以为是医学不发达的现在无法查出的胎儿畸形或者宫外孕之类的病症。但看到渡边夫人高耸的肚子和瘦弱的身躯组成的诡异画面。
你又迟疑了。
不排除正常疾病的可能……你还怀疑是“鬼”。
你下意识摸了摸腰间藏着的匕首。
人情果然不是那么好还的。
渡边弘树再赶,一个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你们足足花了三天半才到达大岳山。
渡边一郎住在大岳山山脚,一个看着有些破落的木屋静静地立着。
在那个黄昏,你们终于见到了“神医”渡边一郎。
他年仅半百,头发花白,一脸严肃的样子似乎真是个惊艳丰富的大夫。
渡边弘树简单阐述了他们的来意。
渡边一郎让你们带着渡边弘树的妻子渡边纯子进屋坐下。
渡边一郎只是远远看了几眼,就说道:“喝些药就好了。”
渡边弘树闻言惊喜道:“真的吗?纯子的身体没事吗?孩子呢?孩子也没事吗?”
渡边一郎摆摆手,“都没事儿,只是要准备的药材比较稀少,我去卖药郎那儿买些药材,你把药材钱给了就好。楼上有房间,让她休息吧——对了,不要往山上跑。”
渡边弘树连连点头,情绪激动之下他甚至眼含热泪,“好,好,只要纯子和孩子好好的,多少多少钱我们也给得。”
然而你实在生不出什么感动惊喜的情绪。
不对劲,很不对劲,你说不上来的心慌。
这个渡边一郎有问题?
你不知该向谁倾诉这股莫名的情绪。
此刻你孤立无援,才终于生出后悔的情绪。
你和渡边弘树搀扶着纯子让她在楼上睡下。
你心慌的感觉越发强烈。
心脏快速地跳动着。
怎么办?
谁能帮你?
猪猪?
他的猪之呼吸是自学的,全靠自己杀鬼。
现下他有多大?
似乎是和无一郎差不多的年纪。
他,会杀鬼吗?
不,或许不该把他卷进来。
如果鬼的实力太强,而他尚未成熟,那该怎么办?
你实在不能安慰自己不一定是鬼。
你闭了闭眼,又向窗外看去。
此刻已是黄昏。
天,快黑了。
复活!
成长向的写的我好抓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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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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