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选拔合格的鬼杀队成员的考核,扁鹊几乎没有压力,最多就是那一点竞赛带来的兴奋刺激感,但杀的鬼多了,他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这场“生存赛”,已经成为了扁鹊的秀场,他的横空出场引起了内外界不小的波澜。
恶疾诅咒缠身的那位主公,躺在床上咳血,却唇角带笑,因为他在光明的预言里见到了一丝希望。
二阶堂兄妹都知晓扁鹊通过考核的消息,老板娘很高兴,就在原来的花街办了一场流水席招待免费客人。
二阶堂红枫却出现在那座雾气缭绕的小山的山脚,虽然对山的一切都很熟悉,但这个颓废的男人却一直没有进去看看自己的老师。
虽然自己少年时代的种种似乎都挥之不去,但那场噩梦的出现已经让二阶堂红枫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罪人,他不敢也不能进入这座大山。
他没有资格,是的,牺牲了所有师兄弟姐妹的大师兄没有资格上山。
他有罪,罪无可恕。
在上千多个日夜里,二阶堂红枫不停的追问自己存在的意义,这种由亲人换来的苟且偷生,这种无能狂怒的大师兄,真的值得活着么。
于是,二阶堂红枫一度曾放下日轮刀,质问起那场残酷的选拔考核来。
这种“圈养鬼物”,然后放任弟子与其厮杀的考核游戏真的有存在的意义么?
如果你的能力不够,却侥幸通过了考核,拿到一柄日轮刀,错误的扛起斩鬼的责任,这不是在害人害己么?如果你的能力够了,又何须一场子午须有的考核来肯定自己,斩鬼不就是为了保护珍视之物么?
二阶堂红枫能感受到上面人对培养一批又一批的量产鬼剑士的急切,太过于急功近利了,这种考核像是儿戏,通过率能让所有的师傅暗自神伤,这每一个死去的都是自己精心培育的花朵。
但,还没等到开花就已经结束了。
扁鹊回山的时候,看见了正在沉思的二阶堂红枫,那位平时嘻嘻哈哈的大叔,此刻眉宇间有着一抹化不开的郁气。
二阶堂红枫兀自开口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等你通过考核活着回来,大叔我就分享一个故事给你听,现在说给你听还不晚吧?”
“……”诚邀,不需要谢谢。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叔我像你一样大的时候,我也和一群小毛孩在这里修炼,因为上山时间最长,大家都叫我大师兄。那个时候,大家都很粘我,成天缠着我一起修行一起玩耍一起……”
“等我再大了一些,还认识了一个师妹,很可爱,本来我们都约定了通过考核就一起去神庙祈福,杀几年鬼,然后一起过日子,还要生几个孩子,一个像她一个像我。”
“但是,我们都不知道考核竟然会有老头子抓住的鬼,那只鬼对我们这些狐狸面具抱有深深地恶意,谁知道呢?就连那个老头子也不知道山里还有这么一个灾祸,我们这一代,老头子的第一代弟子除了我,全军覆没。”
“明明说好了要并肩作战,谁知道我这个没用的家伙反而踩在大家的尸骨上苟延残喘,我的这条命,是她还有他们搏出来的。”
“大叔我这种烂命啊……没脸见人,也没法见鬼了。”
很多细节上的东西,二阶堂红枫没有讲,柱的名号他也拒绝,新的人生他不愿意,他困在过去里,一遍又一遍自虐的翻开回忆,恋人凝固的笑脸,同伴用躯体建筑的生命之墙,师父的沉默,还有鬼……的狂笑。
“还没说,恭喜你,通过考核,又解决了我们一门的心头大患呢。”二阶堂红枫轻柔的撸着扁鹊的脑袋上的毛发,并顺势给了一个埋胸杀。
扁鹊也沉默着,接受了二阶堂红枫的这种举措。有时候,人活着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只要活着,连呼吸都是痛的。
但活着,就得向前走。
“所以,说完了?不准备去见一面自己的老师么?”扁鹊终于出手,将自己从透顶危机中解决了出来。
“是吧?鳞泷左近次先生。”
扁鹊尾音一下,暗中就跳出天狗面具的老人家。
这位教育界大拿不知道怎么的,心情很不美丽,这位瘦小的老头跳起脚来赏了傻大个一个鹅公包,还顺带给了一脚:“哼,没出息!”
嘤嘤嘤,二阶堂红枫委屈。
二阶堂红枫踉跄一下,苦哈哈的举起手来投降:“是,我错了!”
“哼!”老人依然是不买账,对这个自怨自艾,下山就没回过山门的混蛋弟子没个好脸色。
这是个什么破事?他堂堂一教育界大肘子竟然教出了这么个心魔横生的弟子,
果然和小时候一样顽劣,小混蛋!
扁鹊:“先生,对不起,我憋不住。”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扁鹊已经笑出声了。
让培育师能跳起脚抽人,二阶堂红枫这还是独一份。
二阶堂红枫,在作死这一块,我扁鹊愿意称你为最强。
二阶堂红枫,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回来就好。”半晌,老人还是说了这么一句煽情的话。
二阶堂红枫果然红了眼眶,但二阶堂红枫是什么人?作死达人!这位大叔依旧尿性不改,很快就来了个惊天横批,他摸摸鼻子:“肉麻兮兮,怪不习惯的。”
老人家“……”一腔诗意喂了狗。
“逆徒,哼!”原谅我鳞泷左近次沉稳着重一生,收了二阶堂红枫这么个完蛋玩意,一生清誉毁之一旦啊!
这边的“尊师重道”掐的不亦乐乎,扁鹊很厚道的壁上坐观,时不时点评一二,毕竟老话说的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嗯?众人拾柴火焰高是这么用的?扁鹊你是什么魔鬼么?这行为不是标准的煽风点火、火上浇油么?
不要欺负人家读书少,瞎忽悠人啊。
不要这么说,这也许就是师徒二人的相处方式呢?万一人家正在解开心结呢?这还是要支持一下的嘛。
二阶堂红枫咬牙切齿:小混蛋!
鳞泷左近次冷笑:有样学样,还不是你起的好头!
二阶堂红枫:嘤嘤嘤,师父,弟子委屈。
扁鹊表示并不想加入群聊,并扔了一个呵呵。
看着二阶堂红枫的郁气一扫而光,被师父开导的精神抖擞,扁鹊有种难言的欣慰。
被撵的上蹿下跳的二阶堂红枫:!!!你是什么魔鬼?虾仁还猪心呢!
扁鹊鼓掌,为这“父慈子孝”点赞。
已经老实跪地求饶的二阶堂红枫:叔叔待会儿教你什么叫做“肮脏的成年人”。
“伊藤桑!!!!”山上一少年郎狂奔不止,宛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不息。
果然又是这块牛皮糖,得,还带一个小牛皮糖。
扁鹊面色一黑。
二阶堂红枫一喜。
你也会怕,你也有今天,小伊藤,记得要继承大叔我的优良传统“兄友弟恭”啊。
这章写的好尬,没水准,不知道在写啥玩意。
但我依然愿意做一个咕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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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师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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