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火神

累被那源自血脉间牢不可破的联结深深吸引了目光。

这对兄妹深爱着对方,哪怕他们已经走向不同的方向,但仍会为了对方而战斗。这正是它一直想要拥有的“家人”啊!!

灶门祢豆子的眼中鬼一样的竖瞳紧缩,饥饿和伤痛让她变得狂躁起来,指甲变得又尖又利,狠狠向累的脸上抓去。

她的突然暴起在累的脸上留下四道抓痕,也一下子让它从得到真正“家人”的兴奋感中清醒了过来。累的脸冷了下来,抬手间便将灶门祢豆子用线绑了起来,在灶门炭治郎暴怒的吼叫声中准备离开这里。

“好好发挥你们最后的作用吧。”它在高大的怪物身边留下最后的吩咐,扯着动弹不得的灶门祢豆子向西方的密林前进。

“等下!!站住!!”灶门炭治郎看着那道身影即将远去,他不顾浑身错位似的痛苦,挣扎着起身就要追上去。

富冈义勇比他更快。无论如何,都要把它留在这里!!

高大的蜘蛛怪阻拦在他们中间,八只蛛足像锋利的长矛一般切开地面,每一次抬起落下发出的声响都令人头皮发麻,似乎可以洞见那蛛足穿透自己身体的模样。

我妻善逸被蛛毒麻痹的动弹不得,多亏嘴平伊之助拎着他离开了那头怪物发疯的范围才侥幸逃生。

富冈义勇的刀毫无阻拦地划开了怪物圆球一样的腹部,手感顺滑无比,但这样轻飘飘的感觉却让他心中一惊。他的刀划过的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个怪物的恢复能力几乎到达了所有恶鬼的顶峰!

灶门炭治郎瞄准了怪物的一条腿,刀刃从一侧进入,还没等出来,伤口就已经愈合了,甚至将刀一起长进了肉里。幸好他的刀已经断掉,他没用多少力气就将断刀拔了出来。

这怪物足有三层楼那么高,似乎拥有累所有的能力,剧毒的斑毒痰向四处乱飞,令茅屋废墟坍塌得更加彻底。沾着粘稠液体的蛛丝挂在了残垣木刺上,将怪物本身烫出一个又一个焦黑的伤口,然后又在眨眼间恢复如初。

正当他们束手无策时,远处又传来了灶门祢豆子撕心裂肺的痛呼。

宛如少女瞳孔颜色一般的火焰煌煌,远远看去仿佛她整个人身上都燃起了烈焰,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灶门炭治郎看到怪物居然向着他们的方向靠了过来,上半身所有的头颅都不约而同地向远离那些火焰的方向伸着脖子。他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明白祢豆子的血鬼术能对眼前的怪物造成巨大的伤害,但祢豆子现在自身难保,怎么能反过来替他解围?

是他没有尽到长男的责任......!

【哥哥,你为什么总是爱把发生无能为力的事情的原因归咎为自己呢?】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了祢豆子的声音。

【我也想和哥哥一起战斗啊!】

灶门炭治郎豁然抬头,看见祢豆子张开手掌伸向自己。

伴随着怪物身上数颗头颅同时发出的凄厉惨叫,祢豆子的血鬼术·爆血点燃了它的血肉,焦熟的块状物雨点般从怪物身上抖落,带着点点星火,仿佛无数颗坠落的焰火。

其中一块掉在了灶门炭治郎的断刃上,让他握刀的双掌一片火热。

富冈义勇断然出刀,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在他身后留下了数道残影,顷刻间他穿越了燃烧的火墙,那些粉红色的火焰果然如他所料没有伤害他,所以他成功地来到了累所在的方向。

灶门炭治郎几欲跌倒,但意志力再次推动着他站起身,他的目光跟随富冈义勇,但面对燃烧着的怪物,他却有心无力。

突然,他的身侧多出了两道身影。

“这家伙就交给本大爷了!!”

嘴平伊之助和说不出话来的我妻善逸一左一右,三柄日轮刀替灶门炭治郎开出了一条通路。

“大家……”深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灶门炭治郎暂且压下那些感动的话,提着断刃便追了上去。

累正在通过收紧丝线来教训不听话的“妹妹”,又碍于那专门灼烧恶鬼的火焰,这才被几个不入流的小鬼和一个年轻的柱拖住了脚步。

将灶门祢豆子勒得彻底失去意识后,它向全场释放了血鬼术·丝巢。它所有的血鬼术都比身为下弦之时要强上数倍,原本柳絮般轻盈的纯白丝线变成了夺命的红,丝巢之下所有生物的表皮触之即溃。

“水之呼吸,”富冈义勇突然停下前冲的势头,在原地站定,“十一之型。”

十一之型!?义勇先生的绝技!!

灶门炭治郎听着这熟悉的招式,心中因为担忧祢豆子安危而无法平息的躁动终于随风散去,就在他睁眼的下一刻,凌冽的海风便扑面而来。

“——凪。”

无形的动作化解了所有进入富冈义勇刀刃范围内的攻击,创造出了一片无风无浪的平静领域。

丝巢填满的空间被削切出了一块空洞,飞絮乱丝带着灶门炭治郎回到了数年前的雪夜,他曾在屋后的雪地中看父亲跳起祭舞。

刀柄传来的热量让他差点握不住它,在那一瞬间,父亲灶门炭十郎的身影似乎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炭治郎,呼吸是有方法的。】

【这火之神神乐,你一定要传承下去。】

战斗至此,灶门炭治郎的行动全部交由直感来判断,他如此自然地挥舞起了断刃,沾染至亲血液的铁器沿着熟悉的轨迹移动,留下余烬般的光带。

富冈义勇在用十一之型破除了累的血鬼术·丝巢之后,原地起势接上了十之型·生生流转。仅一个腾跃,声势浩大的水龙首便已成型,碧蓝色的刀刃裹挟着无可匹敌的威势咬向累的脖子。

面对柱的进攻,累不得不向后退开两步,留出应对的空间:“血鬼术·杀目笼!!”

当线笼的第一根红线被吞噬的刹那,累暗自啧舌,自从上次在姑获鸟的宅邸被不破“杀死”之后,它再生后的能力愈发疲弱,这次强行逃离不破的纠缠导致它的实力急剧下降,再不离开的话......

咆哮的水龙贴上了它脖颈的皮肤,富冈义勇的下刀毫不留情,他的刀也如他所愿,轻快地划了过去。

这个手感!?富冈义勇意识到不对,抬眼看见累得意的笑容。

它像之前数次逃生那样,用线提前割断了自己的脖子。它皮囊之下大部分是填充用的蛛丝,这反倒在这时帮了它一把。它的脖子一瞬间便恢复如初,而此时富冈义勇的刀势已过,战局登时向累这一方狠狠倾斜。

“刻丝牢!!”

清脆悦耳的金属鸣击声叮叮当当地响起,富冈义勇用刀弹开了大部分丝线,死死守着累身前的阵地,不肯退让。

累五指张开,数道隐藏在地下的丝线被收拢绷紧,一张线网就这样从富冈义勇身后将他笼罩了进去。

再来一次......凪!!

富冈义勇面上神色不变,沉肩吐气,风平浪静之地再现。

直到这时,累才突然意识到刚才一直吵闹着的少年已经许久没有动静,自从身后的少女晕厥起就再也没听到......它的思绪未完,眼角就瞥见灶门炭治郎的身影毫不遮掩地向自己冲来。

笨蛋!为什么不从后面......富冈义勇在心中暗自无奈,仅凭他一人虽能挡住累的攻击,但一直找不到砍头的时机,现在能有一个人来帮他也能更轻松一些。不过灶门炭治郎向来是直挺挺地冲向对手,让他偷袭、耍小动作之类的简直难如登天。

灶门炭治郎感觉额头一阵火热。很快,这股热浪就席卷了他的整个身子,余光中,他似乎看到自己的断刀正在燃烧。那火焰的颜色和祢豆子的瞳色一样,温柔地灼烧着。

“去吧!炭治郎!!”

来不及深思灶门炭治郎的刀为什么变成这样,富冈义勇遵从直觉为他开路,两记连斩削掉了累的双臂,灶门炭治郎也怒吼着用断刀砍入了累的脖颈。

“呃!!嘁......!!”

双臂被斩断,身后骤然一轻,被它绑在身后的少女居然挣断了丝线,一双利爪穿透了它的胸膛。

火之神神乐!!圆舞!!

灶门炭治郎的刀没有像富冈义勇的一样那般顺滑地划过血肉。当富冈义勇听见卡住的声音时,心下终于忍不住感到了一丝快意。累用血肉夹住刀,就说明它这次真的在恐惧!!

“嗯!!”灶门祢豆子的声音从口枷后传出,她挤出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重新点燃了火焰,那些粉色的流火顺着她的指尖将靠近的丝线烧了个一干二净。

“哈——!!!”

灶门炭治郎大喝一声,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双臂之上,断刃一寸一寸咬掉恶鬼的血肉,断口处传来的剧烈灼痛同样让累痛苦地嘶吼。

“我们之间的羁绊,你绝对无法斩断!!”

赤色的焰尾在半空炸开,累的视线上下翻倒,恰似直面日光一般的灼痛从脖子的伤口处传来,令它想要尖叫,却再也发不出声。

视野熄灭的最后一刻,它看向自己的“家人们”。

废墟中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也各自倒了下去。蛛毒一直在侵蚀着他们的身体,刚刚全凭意志力带他们重返战场,现在确实一点都站不起来了。

不破赶到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远远地见到了那炫丽的火环,就猜到肯定是灶门炭治郎,日之呼吸传承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简单为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检查了身体情况后,匆匆赶来的胡蝶忍和锖兔接手了他们,不破走到富冈义勇身边:“干得好,义勇。”

已经是堂堂正正的鬼杀队之柱了呢。

富冈义勇深蓝色的眼眸微微闪动,最后坚定道:“是。”

“接下来......”不破扫视了一圈,累首身分离的尸体正在缓缓消散,但鉴于它屡次逃脱的前科,不破还是没有掉以轻心。就在他的视线划过地上那滩怪物身上时,眉心一皱,明晃晃的“恶意”从最中心冒了出来,仿佛藏匿在乱石之下的毒蛇。

不破猛地拔出刀,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黑风扫过,发丝纷乱间听到刀刃切开皮肉的声音。

抱着祢豆子的灶门炭治郎抬头:“怎么!?它还没死吗!?”

不破切开大部分碍事的血肉,然后一刀戳了进去,挑出了一块肉团。

“那是什么?”锖兔和胡蝶忍也拔刀警戒起来。

那块人头大小的肉团被刀戳了个对穿,如今挂在刀尖上被举了起来,淡红色的薄膜之后,婴儿模样的累睁着眼睛,对上了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

“这样就彻底结束了。”

不破看着累瞪大的眼睛,他从里面看到了混乱、不甘、愤怒,但肉团中的恶鬼再无还手之力,不破挑刀将其抛到空中,七之型·墨莲华的无数乱刀直接将之斩成了灰烬。

去找你真正的羁绊吧。

雪停了很久,天上的阴云终于散去,阳光重新落回这片大地。

不破收刀入鞘,发现灶门炭治郎有些伤感的看着空中飞散的灰尘。这孩子的内心非常温柔,大抵是从累的言行中推测出它生前所祈求的情感,此刻正在心中祈愿那些不幸步入歧途的鬼们来世能够摆脱这样的厄运吧。

他来到灶门炭治郎跟前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头发:“做得很好哦,炭治郎,祢豆子。还有善逸和伊之助,你们一起打倒了上弦哦。”

灶门炭治郎想要询问关于火之神神乐的事情,但疲惫过度的身体不允许他继续强撑,在晕倒前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赫发少年牵着妹妹的手坠入了黑暗。

那田蜘蛛山一战就此彻底落下帷幕,待所有人撤出山中之后清点人数,这一战还是牺牲了数十位剑士。主公大人为他们在墓园中立碑,生还者被送入附近的紫藤花家纹之家和蝶屋疗养。

*

被烛火点亮的室内,富冈义勇和不破端正地坐在产屋敷耀哉面前。

“这次辛苦你们了,义勇,千里,”产屋敷耀哉说道,“关于炭治郎和他在战斗中使用出的招式,你们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吗?”

产屋敷耀哉曾派遣自己的鎹鸦向灶门炭治郎询问过有关火之神神乐的事情,根据赫发少年自己的描述,当时他感觉心脏砰砰的、呼吸是嘶嘶的、手上的刀呼哇呼哇的,难为鎹鸦将这些极为抽象的形容词复述给主公大人了。

怪不得炭治郎和蜜璃会很有默契,不破突然这样想道。

他到达现场的时候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只有富冈义勇完整看见了那一招。富冈义勇在不破和产屋敷耀哉的注视下沉默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认为,那更像是灶门祢豆子的血造成的效果。”

灶门祢豆子在那田蜘蛛山一战后又陷入了沉睡,在她清醒之前,他们无法确认她的血鬼术究竟拥有何种能力。

但至少这是个好消息。灶门祢豆子的情况还只被鬼杀队中的小部分人知晓,她未来总有一天要面对所有人,鬼之身不会让她轻易获得众人的认可。如今可以证明她有能力和大家一同作战,未来的路对于那对兄妹,以及珠世与愈史郎来说也更好走一些。

富冈义勇将他看到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供主公大人参考。待他先行离开之后,等在外面的悲鸣屿行冥也来到了屋内。

身为柱,悲鸣屿行冥自然将屋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产屋敷耀哉注视着眼前这二人的面容,他们的年纪若放在寻常人家,谁不说一句年轻人,但在鬼杀队中却已经算得上是元老。他们的脸上都有各样的伤疤,而开启的斑纹会覆盖在皮肤上,让他们的生命在最年轻的阶段绽放出炫目的光华,然后迅速陨落。

“历代家主都曾为那一刻做过准备,如今我不过是继承了他们的意志,这也是我们的夙愿。”产屋敷耀哉安慰着他的“孩子们”。

过一段时间,主公一家将会搬去新的宅邸。

不,对耀哉一家来说是新居,但对产屋敷来说,是筹划了数百年的宏愿。

“斑纹剑士的出现、讨伐上弦的战斗,鬼舞辻无惨很可能就此继续隐藏在黑暗里,等待这一代斑纹剑士们相继早亡。”

“但是,青色彼岸花的出现又将它的野心钓了起来,如果未来祢豆子能够突破阳光的桎梏,鬼舞辻无惨不会有耐心再在黑暗中等待。”

不破垂首,默默无言。他们比任何人都期待着灶门炭治郎的成长,期待着他能够成为一锤定音的变数,成为终结这漫长战争的关键。

但,时间不多了。若按照流传下来的记录,开启斑纹者无一能活过二十五岁的话,他们这一批鬼杀队的中流砥柱至多还有两、三年的时间可以等待终局的到来。那些天赋异禀的孩子们还在成长,如果有可能,不破希望他们可以寿终正寝,让自己的人生远离恶鬼与战斗。

“日之呼吸从形式上看与炎之呼吸有一些相似之处,杏寿郎指导过蜜璃,在这方面也能指点炭治郎。”不破提议由炼狱家的长子来指导灶门炭治郎,有杏寿郎那样热诚赤忱的指导者在,炭治郎未来做出选择时也会坚定许多吧。

产屋敷耀哉赞同他的提议,在这次密会后不久,灶门炭治郎便独身一人前往驹泽村的炎柱宅邸进行修行训练,祢豆子则留在了蝶屋由珠世小姐照料。

临走的时候,灶门炭治郎一直紧绷着神经,因为他能闻到富冈义勇身上略显复杂的味道,像是加了很多坚果的巧克力糖,时而生气,时而消沉,被这样的目光和气味包裹了好几天的灶门炭治郎终于将富冈义勇堵在了门口。

他必须得问个明白,不然他未来的几个月一定会一直想起这个问题的!!

“义勇先生!!你在生气吗!?”

富冈义勇表示困……不,他保持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在生气。”

灶门炭治郎表示困惑。

“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时锖兔从走廊后冒出,一手摁在富冈义勇的头上,将堂堂水柱摁得低下了头去:“义勇是想问,你要成为炼狱的继子吗?”

“诶?”最初摸不着头脑的疑问过后,灶门炭治郎的脑袋一转,凭借直觉找到了结症所在:“千里先生说,炼狱先生的炎之呼吸和火之神神乐有一些相似之处,只是去进行一段时间的修行,就像柱合训练那样。请好好期待我吧!义勇先生!锖兔先生!”

“我一定能救回祢豆子的!”

锖兔满脸欣慰地笑了,手松开,头发被压到炸毛的富冈义勇也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一直都期待着你,炭治郎。”

赫发少年元气满满地和他们道别,踏上了前往炎柱宅邸的道路。彼时他还没办法窥见那沉重期待的全貌,仅是觉得大家为他的成长付出了太多关爱和照顾,那么作为回报,自己绝不能让他们的期待落空。

等到灶门炭治郎走远,锖兔才叹了口气:“义勇,你的关心也太别扭了,男子汉就要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嘛!”

富冈义勇沉默半晌,却没有反驳:“时间不多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可心里却想着同一件事。灶门炭治郎说破天去也只是一个孩子,他们这些所谓的成年人为了终结千年争斗,把这样一个年幼的孩子卷入残酷的战斗中去,总会让人觉得惆怅又无奈。

时间如果能慢些走就好了。

锖兔吐出一口气,拍了拍富冈义勇的后背:“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在最终决战到来之前,尽可能削减上弦们的存在。多杀一个,那一天就会更早到来一点。”

【大正秘密传闻】:小铁对机关术的研究似乎更进了一步,现在他正在试图一比一复原出一个缘一零号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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