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喝下这新制的药,我的身体就能好起来吗?”无惨手中端着,看向坐在她面前的医师。

“小姐,您也清楚以您的身体活不过二十岁,这药是我费劲心思研制的,为的是能让您尽可能活得久一点。”医师如是说道。

无惨当然清楚这药并不能治好她的病,只是心存侥幸万一能呢的想法问了出来,得到的结果却是自欺欺人,“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无惨对于医师的憎恨又加深了,最开始医师开的药她喝下后,明显感觉得到病情好转了的迹象。

沉重的身体,发软的腿,呼吸后胸口的疼痛都减少了许多,能在院中走动许久,都不会像以前那样汗流浃背,痛苦万分,这让她看见了希望,看向医师的眼神也不再带着不屑。

可没过多久,病情又开始复发,一次比一次重,喝了再多的药也无用。

他给了她希望,又把她打入深渊,令她无法忍受这样的落差,

臭庸医。

她心中有好几次想把他杀了,但是不行,杀了他也没有别的医师能依靠,她只能忍着杀人的**,继续留着他。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其他医师开的药都没效果,但他的有效,虽然只有最开始的有效。

无惨站在走廊上,眼神怨恨盯着不远处医师磨药的背影,心中的杀意不止,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不能杀他,不能杀他,不能杀他。

再次睁眼,杀意压制下去,她移开目光回到房内,她怕再盯着他看会忍不住杀了他。

“小姐,请用餐。”

回到房内,侍女已把早饭摆放好。

一小碗米饭,小鱼一条,腌萝卜一小碟,酱汤一小碗。

无惨跪坐在垫子上小口小口吃着饭菜,饭菜和平常她吃的并无任何区别,除了饭量增加了以外。

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是感觉到饿,以前的饭量已不足以填饱,而且,吃进嘴里的饭菜味同嚼蜡。

很快,站在一旁的侍女见无惨用完餐,收拾碗筷退了下去,并把障子门关上。

房内只剩无惨一人静静地跪坐在哪儿,方才她分明已经把饭菜吃完,但她还是感觉饿。

她想要吃与平常不同的食物,但想要吃什么,她不清楚,饥渴的感觉充斥在她身体里,她越想越急躁,手无意间触碰到一旁桌面上倒好的茶水,水顺着桌面流了下来,滴落在榻榻米上形成一团明显的污渍。

茶杯发出的声音拉回了无惨的思绪,她皱了皱眉,刚才身体里产生的感觉瞬间消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感觉。

索性便不想,无惨叫了声守在外面的麻衣进来,扶她去院中走走。

屋内的书她也看腻了,待在房内也无事可做,还不如出去走走。

在院中走了一会后,无惨感觉口干舌燥的,心中的饥渴越发强烈,她受不了这感觉,急忙让麻衣扶她回去。

回到房内后,麻衣扶无惨坐在榻榻米上,倒了杯水递给无惨,“小姐,喝水。”

无惨接过麻衣递来的水,就算她干咳难耐,也依旧保持着贵族的优雅慢慢饮下。

她放下手中杯子,走向床榻,“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是。”,麻衣为无惨脱下外衣,盖好被褥,说完起身脚步轻轻地离开。

躺在床榻上的无惨见麻衣离开,她背过身闭上眼,蜷曲着身子,骨头里发出的痛让她难以忍受,她只能催眠自己忽视。

这种状况出现在上个月,她把情况告诉医师后,医师又为她重新研制了,就是今天喝的药。

这药她连续喝了半个月,喝了后发作的次数减少了,但疼痛并未消减,反而是愈发严重。

所以今天她才问医师她喝的新研制的药能否改善她的身体,结果在她意料之中。

该死的庸医。

无惨一遍一遍的在心中咒骂医师,疼痛得到了转移,慢慢的慢慢的意识开始模糊,到逐渐消失。

“小姐,小姐,小姐。”

耳边传来呼唤声,将她唤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麻衣的脸映入她眼帘。

“小姐,您已经睡了一下午了。”麻衣扶起无惨坐了起来,“药已经熬好了,该喝药了。”

无惨一饮而尽,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麻衣:“小姐,现在已到黄昏时刻,医师在小姐睡后没多久就来说要给小姐诊脉,要为您配置药丸,见小姐睡着,便让我等您醒后去叫他。”

她居然睡了那么久。

诊脉,诊了有什么用?喝了那么多的药也不见效,再制作新的药也是同样的。

说出来的话都不是她想听的,蠢笨的医师。

虽然这样想,但无惨还是让麻衣去叫他过来,“叫来后你不必进来,在外面等着。”

“是。”

不一会儿,医师背着药箱来到无惨的房内,为她诊断后刚要开口,无惨打断了他,“不用说,你看着做药就行。”

医师走到屏风后面打开药箱,把需要的药材拿了出来开始研磨。

无惨冷眼看着屏风上医师劳作的影子,消失的饥渴又重新涌上来,唾液止不住的分泌,眼神也从冷眼变为炽热。

认真磨药的医师并未注意无惨站在了他的身后,她黢黑的双眼转换为梅红色,口水顺着嘴角直流,目光死死盯着他。

站在走廊上的麻衣见天色暗沉下来,屋内的医师久久不出来,她有些奇怪,按理说不应该这么久的。

并且她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很淡,不认真闻不一定能闻出来,而且血腥味是不是愈发的重了。

她立马意识到不对冲进房内,房内的血腥味更浓,还带着点臭味,难闻到她直发干呕。

“小姐,千万不要有事啊。”麻衣心中担忧可不是担忧无惨,而是怕无惨受伤,到时候她做侍女的要受到惩罚,以无惨的性格,是不可能为她求情的,只会冷眼想看。

麻衣注意到屏风上有喷射过的污渍,由于距离的远,再加上天色晚屋内又没点灯,她看的不确切,她脚步轻轻地走到屏风后,眼前的一幕吓得她跌坐在地。

血迹不规则的喷洒在屏风,障子门上,地上全是粘稠的血,她看见小姐伏在医师的背上,看不见在做什么,耳边传来咀嚼和吞咽声。

“咔嚓,咔嚓,嘶拉。”

“咕咚,咕咚。”

她的手上好像摸到了什么湿乎乎,黏腻的水渍,她定睛一看,根本不是什么水渍,而是血。

血沾满了她两只手,在这一刻,惊惶叫出声。

“啊~”

尖叫声很快引来更多的人围在院内,她们看见麻衣连滚带爬地从屋内跑出。

临近傍晚的血色黄昏照在她身上,她的衣服沾满鲜血,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身体微微颤抖。

众人见到此景吓坏了,一个个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产屋敷美羽来到无惨院中,瞧见麻衣浑身是血的瘫坐在门边靠着,她以为无惨出事了,捂住嘴仓皇的跑进屋内。

“无惨,无惨。”

进到屋内,产屋敷美羽担忧地叫喊无惨的名字,忽然产屋敷美羽愣住了。

她看见无惨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转过来的一瞬间吓坏了她,她看见无惨的白色的单衣被染成红色,嘴上全是血。

那双黝黑的眼睛变成了梅红色,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恐怖。

产屋敷美羽颤抖地走向无惨,双手捧住无惨的脸,又仔细看了看无惨的身上,发现她并未受伤,看样子不是她身上的流出的血。

产屋敷美羽松了口气,还是担忧的问了句,“无惨,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受伤。”无惨梅红色的双眼注视着产屋敷美羽,“母亲。”

“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产屋敷美羽声音颤抖带着哽咽,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用力地抱住无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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