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祢豆子产生了不惧怕阳光的变化,事态一下子质变了。
所有的鬼都失去了踪迹,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九柱集训开始了。
从宇髄天元的体能训练开始,然后是甘露寺蜜璃的地狱式柔韧性特训,时透无一郎的高速移动特训,蛇柱伊黑小芭内的刀法矫正特训,不死川实弥的无限暴打特训,最后是岩柱悲鸣屿行冥的肌肉强化特训。
以及我的魔鬼实战训练。
在善逸他们早早开始训练的时候,炭治郎由于在锻刀人之村的伤势还未痊愈,继续留在蝶屋休养,在这时候,他收到了来自主公大人的委托——劝富冈义勇加入集训。
他拿出不屈不挠的精神缠了富冈义勇整整四天,终于,富冈义勇茅塞顿开,加入了集训。
这中间又涉及到很多往事,不过在这里暂且不提了,在炭治郎正式开始训练前一天,我找到了蝴蝶忍。
“比起泡紫藤花,我有种让童磨死得更凄惨的办法。”
“阿拉,黎知道了吗?”她一愣,随即又是惯常的微笑表情。
一想到她会有怎样壮烈的牺牲方式,我整个人就发酸发涩,“仅仅靠你一个人,可以杀掉童磨吗?”
“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哦~”
我打断了蝴蝶忍的话,执拗地看着她:“你这么小一只,能灌得了多少毒素,就算童磨吃掉你中毒了,又能持续多久?”
“……”她的怒意在笑容中一点点沸腾,“我一定,要杀了他。”
“带上我的血,”在她不解的眼神中,我划开一条伤口,茶茶丸带来的珠世特制采集血的刀很快吸收了我的血,留进内部的胶囊里,“只要能让我的血液进入他的体内,他必死无疑。”
这就是我和系统做了近半年的实验。
两种不同的血液,在体内打架,只有一方能够占领躯壳。
“只要给我机会,哪怕是无惨我也要他爆炸给你们看。”虽然事实上,我对上无惨的胜率大概也只有百分之一。
不过哪怕我不能第一时间让他们爆炸,体内出事的状况,也能破坏鬼的再生能力,珠世后来给无惨注入的药剂可以让他变回人,可以加速他的衰老。
我的血液就是纯粹的杀戮。
“相信我,我们承受不起失败的代价,不要留下你的继子一个人,被留下的滋味你明明最清楚过了。不要试图以命换命,我们可以轻易地打败他……”抬手擦着不断掉下来的眼泪,我磕磕绊绊地把话讲完。
蝴蝶忍终于再次露出了温柔的笑,“黎总是在我面前哭。”
已经沾染上了紫藤花香气的手轻抚过我的脸,我留恋的蹭了蹭。
之后,系统告诉我,蝴蝶忍贴身随带了我的血液,但是她并没有停止继续泡紫藤花浴。
这群人有多固执,多一往直前。
我又找了不死川实弥,他还是跟不死川玄弥闹着别扭,无数次试图驱赶他弟弟离开鬼杀队。越是临近大战,他的情绪越是波动。
我把我的血液交给他的时候,他差点一巴掌拍碎,我赶紧拦住。
“你知道玄弥是什么体质吗?”
“……”被我紧紧抓着手,他神色不明朗,透露着对我的恼怒。
“他是半人半鬼。就算暂时性吃鬼后的鬼化,失效之后,那也是人。”我放慢了语速,“如果他借能力的鬼死了,而他又是重伤。”
“他会死的。”
不死川实弥侧头看我,过长的额发向旁边划去,露出凶狠的眉眼,“……那又怎样?”
我抬手给了他一记脑瓜崩:“我能让他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话已至此,就这句话足够了,我结束了话题转身离开。
在这段集训的日子里,我和系统迎来了非常长久的沉默。不是我们之间,而是我和鬼杀队的大家之间。
每个人都在埋头训练。
主公为我开辟了另一处宅邸,离开了被紫藤花包围的小屋,我竟然有些不习惯。
每日的活动就是迎来几个鬼杀队剑士,然后在空旷的屋子里训练他们。柱们来得比以往更少,因为他们的任务比我更繁重。
只不过,至今没有人从我手下通过训练。
“你想死吗?”又一次把一个鬼杀队剑士打回蝶屋重造,我迎来了难得悠闲的宇髄天元。
他撩了撩已经放下来的长发,“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这么暴躁了?”
我撇了他一眼,没答话。
宇髄天元也没在意,踩着木屐大摇大摆坐到了旁边,“听说前阵子炭治郎跟不死川打了一架,被勒令不许再接触呢。”
“……”继续打飞一个剑士。
宇髄天元换了个姿势,“据说是因为不死川的弟弟,两个人都被惩罚了。但不死川还是很生气。”
“他通过了悲鸣屿的训练,估计很快就要到你这里来了。”
“……他通过训练了?”
“诶?终于理我了?”
我把最后一个躺在地上的鬼杀队剑士拖出门丢到院子里,回来和宇髄天元对话:“你今天来干嘛?”
他定定的看了我两眼,伸手摸了把我的头:“听他们说,你最近很沉默。只知道闷头训练,连炭治郎都很久没见过你了。”
“干嘛总是躲着炭治郎呢?”
我怕我一见到他,所有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
“你说,活下来是件好事吗?”我从角落里翻出酒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宇髄天元的手摸上自己的右眼,“谁知道呢。总比做鬼好吧。”
“和你聊天总感觉没什么收获。”我抱着酒坛思考了两秒,“我觉得活下来是好事。”
他耸了耸肩,还没开口说话,有人敲了敲门进来了。
来人是我许久没见的炭治郎。自从集训开始后,他先是休养,再是忙碌的训练。
比其他来说,鲜少有人问津的我倒是很闲,可大战即将来临,我实在是不敢去面对大家。
集训中有要求大家对练,每一次战前,我都要让大家以砍下我的头颅为目标。被砍下来,我很痛,但是没被砍下来,我更难受。
“想活下去就给我认真打,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和我战斗。”重复了无数遍的话,只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够多一分胜率。
在这之外,我还干了一件没告诉任何人的坏事——
“那我先走了。”宇髄天元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绪,他们擦肩而过的身影倒映在我眼中,炭治郎走了过来。
先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
“……”我慢慢回抱住他,深呼吸。
不敢问,不敢开口,我不知道炭治郎闻到的此刻的我,是不是已经失去那种他所说的甜蜜的味道了。
“我一定会打败无惨的!”他的手变得更加粗糙了,布满了老茧,划过脸颊的时候都感觉刺疼,“所以,请不要再不安了!”
我当然知道你一定会赢,只是我害怕,“你再抱抱我吧。”
我凭什么救下所有人,我能不能救下所有人。
我害怕所有。
“……你说,活下来是件好事吗?”
炭治郎的身形高大了很多,连以往瘦削的身材都更为健硕,因为训练而膨胀起来的肌肉上应该满是伤痕,诉说着他每一场战斗的凶险。
我闭上眼,就是鲜红的血。
垂下来的手打到了酒坛,它晃荡了两下,稳住了底盘,只发出沉闷地两声响。粘稠的酒香爬出坛子,在空气中肆虐。
“是好事!”
又是这样。
我无奈地把头砸在他的胸前,硬邦邦地撞得头疼,“炭治郎总是很轻易就同意了我的观点。”
他就像一个永不下坠的太阳,为每一寸土地上的每一个生灵传递能量。
“因为我真的觉得活下来是件好事啊!就像祢豆子,就算变成了鬼,现在也不是克服了太阳吗?总有一天,祢豆子会变成正常的人类的!”
“顺顺也一样!”
我不一样。我变回人类,就会死了。
苦笑了一下,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衣领,“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活下来了,炭治郎会很开心吧?”
“当然!”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又愣了两秒,“顺顺……不开心吗?”
这个该死的作弊器!
我愤愤地爬起来捏住他的鼻子,再次问道:“我死了,炭治郎会开心吗?”
他被捏住鼻子的样子挺滑稽的,可是神情很严肃,瓮声瓮气地说我:“顺顺不会死的,不要说这种话。”
“……我说如果……”看他慢慢憋红了脸,我还是舍不得地放开手,让他恢复了呼吸,“如果我死了,炭治郎会记得我吗?”
救下了所有人,杀掉我自己。
这样壮烈的牺牲的话,就不会被大家遗忘了吧。
至少不是一个人死在空荡荡的家里。如果能死在爱的人怀里,让时间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光。
“顺顺不会死的。”
“……”我叹了口气,在炭治郎认真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亲了亲他的眼帘,迫使他闭上眼睛,这样就能逃避开他纯粹的感情。
“我只是假设啦,如果我死了……”
我拉过炭治郎的手放到胸口。
“你一定会遇到,像这颗心脏一样,为你跳动的另一颗心。”
黎姐收拾收拾准备去世吧。
……漫画还没打完,我要开始写无限城了???这不行啊,我已经够拖了。
要不先搞几篇番外?不行啊,我想最后写番外……
俺难受,俺猪猪那篇绝对不写这么长了,是恋爱不好谈还是日常不够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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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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