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外传来叽叽的啼叫声中醒来,忆起昨晚下半夜,睡意蒙胧中隐约有雨声。推开窗户,风中飘荡着氤氲的水雾,微凉的气息轻抚你的脸颊,带来雨后清新的泥土气息。
立春过后,乍暖还寒时,天气总是起伏不定。你走在屋檐下,瞥见院内地上的泥泞,心情总会浮上郁郁。
四季的交替是自然的韵律,但现在的你无心感受,因为昨夜开始的连绵细雨,可以是万物复苏的甘霖,也可以将那位的孱弱的夫人围在屋内的幕布。
雨时和雨后,炼狱兄弟和你会在训练场内练习,繁重的训练任务总是会占用一天大部分的时间。
而雨带来的春寒与潮湿将瑠火夫人禁锢在卧室,透过樟子门眺望庭院,倾听训练场飘出微不可查的刀具碰撞声。
你更盼望阳光和熙的日子里春风是柔和又温暖的,这样你们会在庭院里练习,有时炼狱先生任务闲时在家,会细致耐心的指导你们每一个人。
这样的光景里,瑠火夫人会坐在廊下,安静的陪着庭院里浑汗如雨的孩子们,准备好茶水和点心等待着你们向她走去。
每当手臂因挥刀从酸胀僵硬变得麻木发抖以至握不稳刀时,瑠火夫人总能及时发现。
但并不是叫你休息,而是出声纠正你因疲惫开始出现的姿势错误,声音平静的仿佛你只是将能做好的事无意做错的提醒,这时你总能勉强找回手臂的控制感,调整姿势继续挥动。
暂停指导你们的炼狱先生会坐在瑠火夫人的身边,他们在风铃声中耳鬓厮磨,窃窃低语,这时的夫人冷清的脸上总会飘起红霞,露出只有炼狱先生才能独占的娇俏笑容。
“早上好啊,夫人,今天早上又下雨了呢,真希望下午能变晴。”乖巧的坐到瑠火夫人的身边,将手中的梳子递出,几个月的时间你的头发已经到肩长了。
“一会去训练场要小心路滑。”她梳顺你的头发后,在脑后扎了个炼狱家同款揪揪。
自从看到你时不时总能扎歪的辫子后,瑠火夫人就拿过了你的梳子。
“母亲,希!早上好啊!”杏寿郎精神奕奕牵着千寿郎走了进来。
“早,唔,早上好。”千寿郎已经习惯偶尔会被你捏脸。
“杏寿郎,希,千寿郎,今天下雨就在训练场里练习吧。”
“希,千寿郎,不要着急,慢慢训练总会有成效的,不要灰心。”
“要注意训练强度,不要强迫自己,尤其是你,希。”瑠火想起你上次刀再次断了,执拗的反复强行练习使用炎之呼吸,最后受伤躺了两天的事。
面对瑠火夫人严厉的目光,知道自己无意钻牛角尖添了麻烦,有些羞愧的低头回应:“不会再那样了。”
“母亲放心!我也不会再出现那样的疏忽了!我会好好带着他们训练的!”杏寿郎觉得没注意并制止你错误练习是自己失误,认真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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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一味防守,这样可不行,要创造进攻的机会!”杏寿郎看着在自己进攻下只是防守的人,出声提醒着。
和已经学会呼吸法的杏寿郎对战,别说找机会攻击了,面对他迅猛的攻势,眼睛都不能完全捕捉轨迹,凭着直觉与蛮力举刀抵抗,手臂已经开始发麻,你连招架都愈发勉强。
“呼吸跟不上了,怎么了!只差五百下了!”
“该,该休息了。”感受到呼吸带来的刺痛明显加深,你知道再坚持下去手中的刀会再次因为单纯的力量碰撞断掉。
“是啊,哥哥,差不多要准备午饭了。”千寿郎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提醒正在切磋的二人。
“太好了,千寿郎,我们一起吧!”
全力振臂横扫一刀,迫使杏寿郎收刀格挡,你得以抽身转向千寿郎跑去。
“这样用力大开动作的挥刀可不行,放弃回防,会留下很大的破绽!”
杏寿郎追上拉着千寿郎已经跑出道场的你,认真点出你最后一式的错误。
“嗯嗯,我知道了,真正战斗的时候我不会轻易那样的。”
你当然知道那样风险高,但你已经没什么办法,想突破压制,撤到千寿郎身边,只能全力一击打破攻势,快速收手撤退。
身为猎鬼家族的炼狱家,因为本身猎鬼的特殊性,并没有居家的佣人,只有定期会来整理家居的帮工。
平时家里的家务都由你们三小只包揽。你和千寿郎主要负责厨房,比起挥舞刀具,你在厨艺上更有自信,这一点上你和千寿郎很有共鸣。
毕竟在现代也是吃过各种各样的美食,来到这后做饭也是一直进行的事,脑中美食的复刻已经慢慢能在手中开展些许。
不懂的地方就描述出来,千寿郎也能慢慢摸索出来,有时甚至能举一反三,转换成现在这个时代可以替换的材料。
比起杏寿郎和你,千寿郎在料理上挺有天赋的,小小年纪就会做饭不说,对于味道的把控已经稳胜一筹。
因为杏寿郎的饭量,做饭是个大项目,处理大量食材对于本身力气大,正在练刀的你是小菜一碟,还时不时挑战切菜速度与精度,幻想着创造出菜刀·呼吸法。当然,目前还没什么成效,多是会引来千寿郎担忧的目光。
今天中午会准备红薯味增汤,你熟练在成堆的红薯中挑选着,提着满满一筐红薯和一筐其他菜走出仓储间。
“刚刚在母亲房间看到父亲了,看来今天中午要多准备一些!我也来帮忙!”从正厅过来的杏寿郎说着从你手中拿走菜筐,一起走去厨房。
“炼狱先生回来了吗?唔,那我再去挑些东西吧。”转身往回走,头也不回的补充着:“你先过去告诉千寿郎吧,我很快就回来。”
午饭在你们三个的配合下很快就完成了,难得的全家人都在,炼狱先生任务也没有受伤,午饭的氛围很温馨。
直到炼狱先生得知你还未完全学会呼吸法以至剑技暂时难以提升,略带严肃的表示接下来没出任务前会着重训练你。
你开始如坐针毡,虽然炼狱先生平时很温柔,但训练仿佛换了个人,有理由怀疑杏寿郎当上柱后训练人的强度是炼狱先生的言传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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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即使有心理准备,你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药膏带来的清凉也压不住伤处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每次手指摸过的地方化作针扎的刺痛。
即使杏寿郎已经加快速度给你上药,但奈何你身上的淤青还是有些多的,一时半会还不能处理完。
密集的疼痛感扰的意识都变迟钝了,你放空思绪企图逃避。
将你身上伤口都处理完的杏寿郎看向最后一处淤青,你下颌处已经高高隆起一块,应该是不能直接上药了。
“下颌这里看起来需要先冰敷一下。”
没有得到回应的杏寿郎看着你放空的表情,便自己上手拿起冰袋试探的按在你下颌处。
“呃!”下颌处骤然爆发尖锐的疼痛直窜后脑勺,太阳穴突突的鼓动着,连带着鼻根一滞,溢出眼泪。
“再忍一下,不冰敷的话晚上会更疼的。”
杏寿郎伸手轻扣住你的后颈,阻止你向后仰。手肘微屈,将你半圈入怀,感受到不再向后退,慢慢松开扣住的手,抬手拭去你眼角的泪花。
“杏寿郎,我缓过来了,赶紧处理你的伤吧。”
脑后的抽痛慢慢褪去,缓过劲后你感受到温热的指腹擦过眼角,才发觉自己刚刚疼出眼泪。
「唉,真要命,还沦落到小孩来安慰我……」
赶紧一手接过冰袋,一手摸索着旁边的药盒。
杏寿郎身上也有不少伤,但还是比你好不少。
一对二,炼狱先生连炎之呼吸的招式都没用出,杏寿郎却只能勉强招架,你更是直接乱了方寸,不停挨打中找到感觉才能勉强抵抗一二。
明明反应过来后撤就能躲过的刀锋,身体却因为呼吸已经岔气而变得迟钝,堪堪举刀格挡,反抽回来的刀身直扑面门,电光石火间危机感夺过控制权,扭腰侧脸后扬。
失去意识时,只余下耳边隐约的闷响。
下午的训练在你晕倒后告一段落,炼狱先生将你捞回房间,杏寿郎留下来陪你,他就带着千寿郎去找瑠火夫人了。
没晕多久,身上的疼痛就催促着你醒过来,在杏寿郎的照顾下勉强恢复了行动。
杏寿郎已经去厨房帮忙了,你就老实的躺在房间休息,人还要保持清醒,一直扶着冰袋,不然下颌肯定还要肿。
稍微动一下嘴,下颌处就会有钝痛感传来,连话都不想说的你现在却慢慢扒着晚饭,缓慢小心的用另一边咀嚼着。
疼痛和饥饿纠缠掐架,最后想到继续训练的可能,饥饿胜利。
炼狱槙寿郎耐心看着你把饭吃完,才缓缓开口:“我没有任务前,训练照旧。上午各自练习,下午千寿郎还是单独练习,杏寿郎和希继续和我对练。”
“是!父亲!” “好的,父亲。”
炼狱兄弟齐齐看向炼狱槙寿郎,满脸雀跃。
而你存着点侥幸的心思,可怜巴巴的望向一旁的瑠火夫人。
瑠火看着脸上都有淤青的你有些心疼,但她明白日后你将面对的是什么,压下心头浮上的不忍,微微颔首。
你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徐徐张嘴:“好的,炼狱先生。”
“唔姆,一起加油吧!”
“姐姐,我也会给你加油的。”
看着眼前热情鼓励你的炼狱兄弟,忍着流泪的冲动,缓慢点着头。
「人类的悲欢果然不相通啊!」
「突然好想藤田先生和苍牙师兄,对不起,不该抱怨你们严厉的,你们是真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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