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克娜丝来到斯莱特林的长桌,坐在德拉科身旁。
男级长马库斯弗林特和女级长吉玛法利向她点了点头。
塞克娜丝看向高台上的主宾席。主宾席的中央,一把大金椅上坐着阿不思邓布利多,整个餐厅里只有邓布利多的银发和幽灵们一样闪闪发光。接着她把视线转向熟悉的斯内普,卢修斯经常请他到马尔福庄园来为她和德拉科教授魔药学。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向她点点头。她还发现了奇洛教授,他头上裹着的那条紫色围巾下面,一定就是伏地魔了。哦,伏地魔。她有些毛骨悚然,赶紧移开了眼神。
这时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他重新坐下来。大家鼓掌欢呼。
塞克娜丝看着这个和蔼可亲又伟大的银发巫师,心里踏实了许多。
“疯疯癫癫,”德拉科哼了一声。“真不知道魔法部为什么会让这只上不得台面的老蜜蜂做霍格沃茨的校长。”他的话得到了斯莱特林长桌上一众人的点头附和。
以马尔福为首的上流纯血家族向来对邓布利多的评价不高,这点塞克娜丝早就知道了。但现下让她亲眼目睹这么多人对邓布利多表现出了轻蔑,她还是有些无所适从。即使她自己本人对邓布利多十分敬仰,但她不能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很多时候她的想法都像现在这样,完完全全是站在纯血家族的对立面,这让她一直不得不压抑着自己,因为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着马尔福。马尔福这个姓氏就注定了她应有的立场。
尽管她确实无法接受马尔福的一些观念,但这与她对纳西莎他们的爱并不冲突。她无法像小天狼星那样背离自己的家族与姓氏,抛弃一切去坚持自己所谓正确的立场。在过去的11年里,塞克娜丝无数次在马尔福冲击她原有观念的时刻产生过纠结和动摇,但无一例外,她最终的选择都是站在家人这一边。
或许在小天狼星这类人看来,塞克娜丝是懦弱的。但她知道,这只是一种选择,并没有什么勇敢、懦弱之分。每个人都会为自己重视和想要守护的东西而不得不放弃些什么,小天狼星放弃了高贵的布莱克家族,而她也放弃了随心所欲的生活。
两全其美哪里会是容易的事情呢?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既然已经作出了选择就要坚持到底,别再像个傻子一样为自己那点自以为是的正义纠结了。塞克娜丝这样想着,不由长出一口气。
这时桌上的餐盘里突然出现了丰盛的食物。牛排、烤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还有塞克娜丝喜欢的薄荷硬糖。
她中午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也有些饿了。她往德拉科的盘子里分了一些他喜欢的食物,然后开始安静的用餐。斯莱特林长桌上非常安静,连刀叉碰撞的声音也几乎听不到。这与不远处热闹的格兰芬多长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到每人都填饱肚子以后,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脑地从餐盘里消失了。餐盘叉都变得光洁如初。过了一会儿,布丁上来了。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应有尽有,苹果饼、搪浆饼、巧克力松糕、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草莓、果冻、米布丁……塞克娜丝取过一块巧克力松糕,安静的听小蛇们开始聊天。
嗯,仍然是老一套的众人对德拉科和她的恭维奉承,她听得有些困,但出于礼貌她不得不保持微笑。
塞克娜丝眼皮开始打架的时候,终于,布丁也消失了。邓布利多又站了起来。餐厅也复归肃静。“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闪亮的目光朝韦斯莱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其他老师的笑容似乎都僵住了。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高高的餐桌上空像蛇一样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这首校歌。只有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仍随着《葬礼进行曲》徐缓的旋律继续歌唱。邓布利多用魔杖为他们俩指挥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他的掌声最响亮。
“音乐啊,”他揩了揩眼睛说,“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斯莱特林的一年级新生跟着弗林特,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餐厅,往地窖走去。塞克娜丝困的迷迷糊糊,被德拉科牵着走。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堵湿乎乎的石墙前。弗林特说出口令“纯血”,石墙开始变出一扇门。
进去以后就是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了。这是一个位于湖底的半透明的房间——墙体是黑色的哥特式大理石,天花板由水晶雕刻成半圆形。房间中央有一个冒着火苗的壁炉,旁边摆着一些雕花椅,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黒湖里游动的生物。
塞克娜丝再一次被魔法世界的神奇震惊。
这时女级长走到他们面前,她清了清嗓子,“我是级长吉玛法利,首先,欢迎你们来到斯莱特林学院,我们学院的象征是蛇,所有动物中最聪明的一个;我们学院的颜色是翡翠绿和银色,公共休息室位于地窖中一个隐蔽的入口后。如你们所见,它的窗户对着黒湖深处,你们经常可以看到巨型乌贼游过——有时候也会看到更有趣的生物。我想我们的休息室有着神秘的水下沉船的气息。”
塞克娜丝点点头,她非常喜欢这种氛围。
吉玛法利继续说道,“现在,有些关于斯莱特林的事实你们需要了解,相反有些关于斯莱特林的谣传你们应该忘记。首先,我来告诉你一些传言的事实。你们也许听到过关于斯莱特林的谣言——我们都喜欢研究黑魔法,斯莱特林只招收有家族是有名望巫师的学生。类似这种与我们竞争的学院所说的事情,你们不应该相信。我不否认我们学院出过一些黑魔法师,但是其他都三个学院也都有黑魔法师——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而已。是的,我们是有招收名望巫师家族后代的倾向,但是现在,你会发现很多斯莱特林的学生甚至有一个家长是麻瓜。”
德拉科不屑的撇了撇嘴。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事实,其他三个院都闭口不提的:伟大的梅林也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是的,梅林本人,历史上最有名的巫师!他所有的知识都是从斯莱特林学院里获得的!你想追随梅林的脚步吗?或者你更愿意跟着前赫奇帕奇学生发明会自己清洗的抹布?我想答案很明显。”
小蛇们躁动起来,“哦,梅林,真的是梅林吗?”
“安静。澄清了一些关于我们的谣言。是时候告诉你们一些我们的事迹了,我们是这个学校最酷、最厉害的学院。我们的目的就是胜利,因为我们的传统就是在乎斯莱特林的名誉。其他学院的同学也非常尊重我们。尽管有些尊重来自于我们在黑魔法界的名声,但是你知道吗?在无人敢涉及的领域有着鼎鼎大名,有的时候也很好玩。你可以暗示其他的学生你掌握了所有图书馆书籍上的咒语,然后看谁还敢在你的文具盒上乱刻乱画。但是我们并不邪恶。我们只是喜欢自己的院徽——蛇,代表着圆滑,强大,却经常容易被误解。
比如说,我们斯莱特林的学生只会关心自己——拉文克劳在这一点上有过之而无不及。拉文克劳们总是攀比着自己的成绩,他们为得高分而彼此踩踏扬名。而我们斯莱特林不同,我们彼此是兄弟姐妹。霍格沃茨的走廊经常有小陷阱让一些粗心的人上当,如果你身旁有斯莱特林院友帮助你继续前行的话,你是非常幸运的。对我们而言,一旦你进入了斯莱特林,你就是我们的一员——精英中的一员。你们都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招收学生看重的是什么——伟大的种子。你被选入这个院是因为你有成为伟大巫师的潜能。好了,看看你周围在公共休息室的这些人,也许你会觉得他们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或者是了不起的地方,但请你牢记,分院帽把他们分来这个学院,是因为他们身上一定有伟大之处。
我认为,格兰芬多的野心并不比斯莱特林少。注意,有些人说萨拉查斯莱特林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看重同样天分的学生,所以我们和格兰芬多也许很相似。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是在讨好格兰芬多。他们想打败我们就像我们想打败他们一样。一些你们需要知道的事:我们学院的幽灵是血人巴罗。如果你和他相处得好的话,他也许会帮你吓吓你想吓的人。只要别问他身上的血渍是哪里来的就好了,他不喜欢别人问他那个问题。公共休息室的口令每两星期会改一次,注意查看公告栏。不允许带其他学院的学生来我们的公共休息室,也不要告诉他们我们的口令。我们公共休息室已经有七百年没有让外人进来过了。我想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
塞克娜丝认真听完了这段致辞,然后与德拉科道晚安,随后她跟着小蛇们四散开,去寻找自己的寝室。
寝室里面的床是传统的四柱床,挂着绿色的丝绸帷幔,床罩上面还有银线的刺绣。墙上挂的中世纪的挂毯诉说着著名的斯莱特林的伟大的冒险,还有银色的灯笼从上天花板吊下来。湖底的轻柔波浪拍打窗户,发出阵阵轻响。塞克娜丝换上睡衣,正准备去洗漱的时候,她的室友进来了——一个黑发的瘦削女孩,脸庞有东方人的特征。
“你好,我是莱拉·林。”女孩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梨涡,她向塞克娜丝伸出手。
“你好,我是塞克娜丝·马尔福,你可以叫我娜丝。”塞克娜丝握了握她的手,她对这个甜美的女孩很有好感,“请问,你是东方人吗?我是说,林这个姓氏很少见。”
“是的,”莱拉点点头,“我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英国人。”
哦,中国人,塞克娜丝感到亲切极了。“太酷了,”她走进盥洗室,一边洗漱一边兴奋的说道,“我非常喜欢中国。我想我们以后一定能够相处得非常愉快。”
莱拉也高兴极了,她的室友是一个很棒的女生!
两个女孩都很困了,但她们仍然对彼此感到有趣,她们躺上床隔着帐幔窃窃私语,但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就都睡着了。
这天夜里,塞克娜丝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她漂浮在宇宙里,眼前是无数的星星,星星们组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有天鹅,有竖琴,还有一条龙。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它们。突然,星星们开始剧烈震动,那些美丽的图形也被一股无形又可怖的力量冲散开,巨大的星星铺面向她砸来。她想要尖叫,想要跑开,或者伸手去挡,但她一动也不能动。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但星星并没有像她想象那般将她砸成一滩肉泥。她被一个模糊的身影护在怀里,那是个看不清面貌的人,她辨别不出这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她却发现自己在这人怀里的感觉是一种奇异的心安,就像她第一次拿到那根属于自己的魔杖一样。
她想询问那人是谁,可一张嘴她就醒了过来。
已经六点了,她看了看床头的闹钟。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