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第二天的到来是如此之快,以至于里德尔觉得自己刚闭上眼就被迫踢到了第二天的黎明。
“第一节课是变形课,我相信你知道邓布利多是个怎样的人?”里德尔迅速整理好自己,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准备对他的新室友投桃报李,告诉他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即将上课的事实。
但对方只是睁了睁快要闭上的双眼,在得知还有这么久才上课后又迷蒙的重新摔回了床上。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梦话。
里德尔觉得自己已经仁义尽至,飞速瞥了他一眼后决定离开。
反正他已经提醒过了,他毫无负担地想着。
霍格沃茨有很多秘密,而他今天的首要任务就是弄清那些去往正确教室的路。
或许是因为他起来的时间过早,里德尔毫不意外的注意到教师席上并没有那个他熟悉的身影。看来哈利仍然保持了他的一贯传统,里德尔心中略有些无奈地想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家里哈利总是能准点掐到他起床的时间前做好早餐。
“你起得可真早。”阿尔法德顶着一头有些乱糟糟的黑发,像是梦游一般的坐到了他身边的餐桌上说道。
事实上,里德尔已经将地窖周围的道路都给全部探索了一遍,而直到现在,学生们才开始陆陆续续地来到礼堂开始用餐。
斯莱特林的餐桌依旧是四个学院里最安静的那个,即使有偶尔的交谈也被刻意压低。
里德尔对布莱克的说法不置可否,心里希望他最好能早点适应,但嘴上却换成了另外一套说辞。
“真是不好意思,我下次会记得小声一点的。”如果有什么魔咒能隔绝声音就好了,他可不想去哪里都留下痕迹。
但这时阿尔法德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用他那双灰色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他说道:“做个交易吧,上课的时候帮我挡一挡那些自大的蠢货,其他时间不管你去做什么,我绝对守口如瓶。”他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说着,心中丝毫没有因为利用不对等的信息哄骗麻瓜出身的同学的愧疚。
“这可真是双赢。”里德尔讽刺地说了一句,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毕竟对方的话语中可是暗含着威胁。
“我就当你同意了。”精明狡猾的斯莱特林心满意足地说着,准备开始享用盘子里新出现的甜点。
里德尔这时却突然笑了:“那就走吧,如果你想和我一起的话。”他背上包,等着目瞪口呆的男孩跟上。
变形课向来是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课程之一,毕竟物体的转化无论是在战斗中还是在日常生活中都十分常用。
里德尔他们来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有零星的几个学生坐在了前排的座椅上等待着上课,看校服像是格兰芬多的学生。
“我们所有的课都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阿尔法德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感慨还是惊叹的叫声,里德尔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去,但对方仿佛还记恨着刚刚他突然离开餐桌的举动,并不打算为他答疑解惑。
不过这没什么,按照斯莱特林那群所谓“纯血统”自视甚高的姿态来说,和格兰芬多那群冲动易怒的学生起冲突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里德尔收回看向门口那群起争执的学生的眼神,开始百无聊赖地翻着自己事先实践过的变形课课本。
直到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讲台之上。
那个红褐色头发的男人笑眯眯的环视着底下的学生,里德尔可以肯定对方的视线在他的身上至少停留了几秒,但等到他沿着目光的轨迹疑惑地看回去时,这一切又仿佛是他的错觉。
“变形术,是一门精妙而高深的魔法。”邓布利多微笑着说道,同时将魔杖随意一点,散落在地上的几个纸团就变成了一种浓稠的仿佛已经液化的烟雾。
“跨物质变形,你们要学会还得好几年。”他眨了眨眼睛,对着台下那些流露出惊讶的学生说道。而这时,那些液体样的烟雾开始拉长变形成几个闪闪发光的字母。
“虽然昨天已经在晚宴上见过了,但是我想第一节课总得正式一点。阿不思·邓布利多,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们叫我邓布利多教授。"那些浮动着金光的字母很快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变成一小捧纷飞的彩带。
像是蝴蝶一样,轻盈地在金色阳光下飞舞。
一些学生已经忍不住用手去抓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彩带了,但是没多久,那些被学生们抓到手中的彩带又变回原来那种白色的纸屑。
“我们的第一课——任何魔咒都是有时间效力的。各位,请牢记,魔法并非万能。”邓布利多那双锐利的蓝色眼睛在他们之间扫过,而在里德尔与他对视的时候,他抓住了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怀疑与戒备。
他对此简直丝毫不感到意外,毕竟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无论对谁来说都可以称得上是记忆深刻。
但是里德尔同样很清楚,那就是对方的底线了。
只要他不做什么“危险”到足以对其他人构成威胁的事,他就可以在那道他们都心知肚明的底线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邓布利多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什么,毕竟他还是一个教授。
“你认识他吗?邓布利多?”阿尔法德像是注意到了他们短暂的视线交锋,将好奇的眼神投向了他。
“他是我的领路人。”里德尔简短的回答,并不愿意透露过多。
“我以为你至少应该感到惊讶,邓布利多可是一个名人。”男孩的声音中充满了憧憬般的敬佩,“你可以看看近十年的报纸,人们都在猜测他和格林德沃之间的战争最后究竟会是谁取得胜利。”
阿尔法德将书本偷偷立了起来,凑过去对着里德尔说道。
“当然,多谢你的提醒。”汤姆·里德尔的话语里多了点真心实意的感谢,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大量之前自己并不了解的知识。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悄悄地和他拉开了距离。
他不想和别人挨得太近。
而讲台上的邓布利多显然已经准备进入正题,他将这节课的练习内容演示完毕后,把那一群他们准备变色的甲虫都给分到学生们的手里。
魔法是一件需要天赋的事,有些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就让自己眼前那只不过芝麻大小的甲虫任意变成想要的颜色,而有些人可能念咒念得即使耳朵都红了,也不一定起什么反应。
阿尔法德看见自己身旁男孩几乎是毫无停顿的对着甲虫施咒,那只有着斑点的红色甲虫很快就变成了纯黑的颜色。
“简直完美,里德尔先生。斯莱特林加五分。”第一个做到的男孩显然能够引起最多的注目,邓布利多不知什么时候巡视了过来,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模样有些担忧。
戒备的神情一闪而过,年长的教授却没有在面上显露出什么。
邓布利多并不能为了心中的那些猜想去否定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即使他已经显示出了那种极为危险的倾向。他只能更加密切的注视着他,小心翼翼的防止男孩真的走向那条他不愿去想象的道路。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你是怎么做到的?”等邓布利多锋利的眼神终于从他们这一块儿离开的时候,阿尔法德忍不住用带了点羡慕的眼神看向里德尔。
“你掌握这个魔咒甚至不到一分钟!”而且一次就成功了。当然,后面这半句话阿尔法德并没有说出口,他瞪着自己桌上在快速爬行的甲虫,不情愿地伸手扣住了它防止它跑出桌子的范围之外。
虽然里德尔迅速掌握这个魔咒成功的刺激到了一大部分的同学,但十分钟过去后依旧没有第二个人能成功。
汤姆·里德尔带着兴味的看着那个被布莱克遮住的小甲虫,它现在的颜色就像被打翻的墨水,不均匀的黑色斑点之外还有一小片遮不住的红色。
他懒洋洋地用自己的魔咒再次试了一遍,那点不规则的红色很快就被一片漆黑所覆盖。
“你咒语的发音方式有问题。“他看着身旁懊恼的男孩,好心的提醒着,然后缓慢地拖长了语调再次演示道。
看到旁边那一群悄悄竖起耳朵想要偷听的学生们,里德尔无声的勾起了一个笑容。
他喜欢这种感觉,即使那并不在计划之内。
或许他笼络人心的第一步,就可以从课后的作业互助小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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