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波西亚很高兴地发现英格兰地区漫长的黑夜在随着春天的到来逐渐缩短，但刚刚开始的春学期显然并不是很顺利。

尤其是黑魔法防御术课。

这一学年由老巴尔塔扎·梅林顿教授执教。这位老教授喜欢穿着一件曾属于他外祖父的灰色斗篷，拖地的下摆上沾满了墨水、香根草根和黑猫毛。他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高地口音和一种长期服用缓和药剂后的飘忽语调，听起来像是随时都要从现实世界里游离出去。

据说他年轻时曾参与对格林德沃残党的剿灭行动，也曾短暂供职于国际魔法法律执行部——但那都已是过去的荣光。波西亚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老年痴呆了，或仅仅是从未完全康复，竟然会有胆子来应聘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职位。

在情人节前几天的一个清晨，终于出事了。

一位赫奇帕奇学生去办公室请教作业，却发现梅林顿教授正对着墙壁朗诵“古代黑巫术起源”的讲稿，并在空气中施展无目标的“摄神取念”咒。

他用一根镶银手杖指着空无一人的椅子，反复问着“你是不是在跟他们联络？是不是你把伏地魔的名字塞进我脑子里的？”

女生吓得当场尖叫，惊动了整条走廊。

校长邓布利多亲自赶来，花了将近半节课的时间才逐一解除教授身上布下的几道防御咒，其中一道甚至是古老的针对不可饶恕咒的反击魔法——最后他才将这位神志混乱的老巫师安置进圣芒戈，留下一地混乱和满脸错愕的学生。

*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窗洒落在礼堂里，摆满早餐的拉文克劳长桌边，几个女孩又聚在一起，摊开了《预言家日报》。

“天哪，到底是怎么了……”莉莉紧紧抓着预言家日报，神色紧张地迅速浏览着上面的报道，“他真的疯了吗？还是被人施了什么咒语？”

“你应该感谢你没看见他往空气里喊话的样子，”克莱尔翻了个鸡蛋，往嘴里送了一口，语气平静，“伯恩斯说他当时看起来像是和空气谈恋爱。还是那种天天被甩还不放弃的。”

马琳·麦金农刚刚加入她们没几天，这会也加入了讨论，眼里闪着八卦的光：“我听人说他其实已经自言自语了整整三天，之前去办公室的学姐说他有时候会念出同学的名字，然后问他们是不是黑巫师在霍格沃茨的耳目。”

“听起来更像是收到了威胁。”波西亚说。她已经盯着报纸最后一段看了很久，并没有参与女孩们七嘴八舌的第一轮讨论。

闻言，莉莉忧心忡忡地问：“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黑魔法防御术……没人教了？”

“唉，你还太新，”克莱尔耸肩，“这节课——是年抛的。”

“……什么？”莉莉懵了。

“年抛的老师，”潘多拉从旁边探头过来，嘴角噙着笑，“听说是伏地魔在毕业前对这门课下了诅咒，谁教谁倒霉，没一个撑得满一年。我哥哥说，上任教授才教到圣诞节都没到就突然辞职跑去保加利亚养龙了——据说连辞职信都是用火龙皮纸写的。”

她眨眨眼，补了一句：“现在这位……还以为挺有两下子的，结果直接进了圣芒戈。真是年年换老师，年年有惊吓。”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莉莉咬着勺子把燕麦粥搅得咕嘟咕嘟响了几声，抬头望了一眼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

“……又没看到西弗勒斯。”她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这阵子他到底去哪了？”

“大概是不自在吧，毕竟就他一个男生，”马琳咕哝着，把一块抹了草莓酱的吐司递给莉莉，“说真的，现在这个气氛，我挺惊讶你居然和他是朋友。”

“我们从小就认识，”莉莉说，手不自觉地捏紧叉子，不自觉地戳着盘子里的吐司，“他也没那么坏。”

“没说他坏，”马琳耸耸肩，“就是说……他的脾气也太不好了。”

话题像是被一阵冷风吹过，桌上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得先走了，晚一点的时候还有草药课，”克莱尔终于开口，拍拍衣摆站起身，“斯普劳特教授说今天要讲毒触手的采摘技巧，我要早点去占好位子。”

“等等，我也去，”潘多拉仰头一口喝干了南瓜汁，捞起书包，“毒触手采不好会打人，我想站远点。”

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在这一门课上是错开的。

“我们要不要去图书馆看看？查查有没有别的教材参考？”莉莉抬头问马琳。

“图书馆永远在那儿，阳光可不是。”马琳揉揉肩膀，朝礼堂窗外不远处可以望见的金灿灿的湖面努了努嘴，“不如先去黑湖边晒会儿太阳再说。”

波西亚也顺着看了过去——阳光正好，洒在未全然消融的积雪上，折射出点点水光。湖边的树木已经抽出了细小的芽尖，风吹得湖面一圈圈晕开，整座校园都在慢慢从冬眠中苏醒。

难得那么好的天气！

然而这一次恐怕是只能去上课了。

她便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课了，这太阳怕是晒不到了。

“我大概也要去上草药课，只有一个小时了......”

她说。

“那更要抓紧了。”马琳一把拽起她的围巾，笑嘻嘻地说，“克莱尔她们已经过去占位子了。你就跟我们一块儿走走吧，波西亚？晒晒太阳，顺便缓解一下‘年抛教授’带来的心理创伤。”

不她老早习惯年抛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

要是突然蹦出来一个撑完一年继续教第二年的，才要给她带来什么心理创伤呢。

波西亚本想推辞，眼角却正好瞥见窗外阳光洒在湖面上，折出碎银般的光斑，雪线向岸边缓慢撤退，几株冬青吐出早春嫩芽，沉吟了半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三个姑娘一起结伴穿过礼堂石柱，走进阳光照耀下的霍格沃茨庭院。初春的空气依旧带着水汽的寒意，阳光洒在脸上却暖洋洋的。她们一边慢慢朝黑湖方向走，一边聊着课堂内容，莉莉还不死心地猜测新黑魔法防御课会不会请来个“女教授，最好是那种善良又博学、会讲笑话的”。

走到湖边拐角处时，一阵喧闹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平静的氛围。

是咒语炸裂的声响，还有一个带着年轻傲慢的声音叫道：“看好了，波特，这才叫精准施法！”

紧接着便是另一个更加张扬的回应：“精准个头，你刚才差点把自己眉毛烧了，莱斯特兰奇！”

我承认这几天似乎很忙但也不晓得在忙什么（

还犹豫要不要在这篇文后期掺极少量的霍格沃茨遗产的内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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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