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迅速溜去上草药课并没有帮助波西亚躲掉任何惩罚。
因为早前在草坪上和同学打架这件事,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三个学院被整整齐齐按一个人二十分扣了分。
这让幸免于难的小獾们欢欣鼓舞,赫奇帕奇长桌气氛一度堪比赢了学院杯。
“为了庆祝我们的学生没有参加湖边草坪的群架,”一个五年级的赫奇帕奇举起了南瓜汁,“干杯!”
“干杯!”全体回响。
而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学生则各自陷入了抱怨、沉默和假装无事发生的三种状态中。
詹姆斯·波特愤愤不平地表示:“麦格教授偏心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卢平疑惑地摇摇头,“你是指她偏心她自己不在场的学生?”
“我们打架的时候他们看热闹看得可起劲呢,结果一分都没扣!”詹姆斯说,他似乎也意识到好像不是很对,于是又拍了拍桌子。
“而且我们分扣得最多。”
“这不是废话吗波特,我们这里参与的人最多。”
当然,不论孩子们乐不乐意,分已经扣掉了。
与此同时,他们这群打架的人还被罚打扫整个城堡的卫生——不准使用魔法。
“......”
很好,这就是皮一下的代价。
波西亚用大拇指和食指指尖捏着抹布,面无表情地抬头打量着面前的奖杯陈列室——陈列柜的玻璃附着一层灰,不过依然不影响观察里面的东西。每个奖杯都恨不得在你眼前念一遍它的获得者名录。波西亚一开始还数了数房间里有多少块“最佳魁地奇得分手”奖牌,但数到第二十七块的时候,她决定放弃。
这比扣分痛苦多了——至少分扣掉了她可以速速靠上课挣回来。
本该是一间干净、庄重、稍显无聊的展览馆,然而在波西亚看来,这个奖杯陈列室现在更像是一间用黄铜、玻璃和虚伪构筑起来的墓室。
波西亚原本只是例行公事地擦拭。可擦了没多久,她就有点吃不消了,于是她放下抹布准备歇一歇再干。
她背起手绕了一圈,试着在一片陈列得过于密集的奖杯之间找母亲的名字。
玻璃柜沿着墙排开,在傍晚的光线下泛出带点历史尘灰的冷色反光。波西亚很快在靠近窗户的第三排找到几块熟悉的名字:
“魔法学校魔药锦标赛冠军 瑟琳娜·沙菲克 &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代表霍格沃茨)”
“改良型复方镇静剂专利获得 瑟琳娜·沙菲克”
“校方特别嘉奖 - 神秘学研究特优奖:空间-时间重叠现象初级验证实验成果 瑟琳娜·沙菲克(1941年)”
“跨学科研究荣誉勋章:古魔纹结构与时间性魔咒传导模型构建成果(1944年)”
“!”
波西亚停下脚步,轻轻眯起眼,蹲下身靠近玻璃细看。那块关于“时空理论”的奖牌边缘已积了薄灰,像是多年无人问津。奖杯前方用铜钉钉着一张褪色的小卡片,上面的字迹几乎要与背景融为一体:
“该研究内容涉及多维结构与魔咒在时空中延展路径之关系,已被建议封存,仅供学术人员参阅。”
她挑了挑眉毛,嘴角露出一点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愧是瑟琳娜。
波西亚对这个魔药挑战赛有印象,她小时候听塞缪尔讲过这项魔药锦标赛,说是最初只有北美的伊法魔尼和南美的卡斯特罗布舍在搞,后来越办越大,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科多斯多瑞兹、瓦加度、魔法所、昆仑学院……越来越多的魔法学校卷了进来,到现在几乎成了巫师界学生的魔药奥林匹克。
塞缪尔当年拖了很久都抓不到人,最后拉着很不情愿的艾琳一起去参赛,结果最后遗憾只拿了个季军——皮尔森祖父依然很高兴,他毫不吝啬地在圣诞家庭聚会时夸他们是很有天赋的孩子。
不过提起里德尔这个名字,怎么像是在哪里听过呢?
有了——在瑟琳娜的奖杯旁边,就是一块木质底座的奖匾,略显简朴却不失分量:
“1945年优秀服务奖: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波西亚眨了眨眼,视线略微收紧。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她嘴唇微动,轻声呢喃:“……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从那之后,像是有什么魔咒忽然被激活了似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这几个字开始在各处玻璃柜后反复浮现。
“最佳学生代表”
“宿舍维护杰出表现”(她凝视了一会儿,怀疑这条是不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特地加进去的)
“图书馆贡献奖。”(旁边还钉着一张老照片,是个俊朗的黑发男孩,嘴角带着几乎完美到虚假的微笑)
“霍格沃茨学术竞赛年度第一名。”
她继续往后看,在一列色泽较暗、材质更为老旧的铜制奖牌上,又看见了一些更加“学术意味浓厚”的内容:
“符文结构与深层精神操控研究成果奖”
授予: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下面还有一小行获奖理由:其在‘多段精神感知咒’与‘强化服从性魔咒’间协同效应方面提出突破性模型。”
注:相关论文现存图书馆A类加密区,查阅需经教授授权
波西亚站住了脚。
她瞥了一眼上方的“图书馆贡献奖”和“宿舍维护杰出表现”,再看看眼前这块内容显然更像是披着学术外衣的控制咒研究成果,几乎要怀疑它们是从魔法部神秘事务司走漏出来的。
“这......还能获奖?”她喃喃。
紧接着,她又看见一块光泽略为暗金色的奖章,上面刻得尤为小心、字迹深深压进金属之中:
“禁术历史类专题特别嘉奖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题目:‘诅咒魔法在巫师战争中之战略价值与伦理边界’”
注:此专题获奖材料由校方审查通过,属理论研究范畴,不代表霍格沃茨教学立场
波西亚简直要笑出声来了。
“‘不代表教学立场’......可奖杯都立在这儿了,迪佩特校长以前管得那么宽吗。”
紧接着像回忆击中了神经,她猛地想起一段瑟琳娜模糊又嫌弃的话:
“……一天到晚抢我第一名的家伙,简直烦人得要命。”
“啊,”波西亚喃喃,“原来是这位……抢人第一还顺手包圆奖杯的人。”
她扫视整个陈列室的视野忽然像被诅咒过似的,到处是那个名字——像是霍格沃茨历史上悄然漂浮着的一缕精致阴影。奖牌、奖章、匾额、褒扬状……如同精心策划过的个人作品展。波西亚几乎以为自己误入了一座私人纪念室。
她看到一块银匾低调地钉在展示架脚边:
“图书馆自习模范,连五年获奖: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
——不儿这人到底是来读书的,还是来批发奖杯的?
她继续往后走,又看到一座带金边浮雕纹饰的奖杯,上面赫然刻着:
“校长特别嘉奖:积极协助校方调查历史**件,展现出卓越领导力与智慧 ——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
如果她读书时,连着七年每天吃饭、上课、考试、参赛、讨论魔法理论——到处都是这个奖杯收割机的名字,躲都躲不掉,那她可能会当场收拾行李走人,最好是一边走一边把课本顺路扔进英吉利海峡。
波西亚扯了扯嘴角,目光从那句“卓越领导力与智慧”上移开。
光看这些奖牌,就已经够压迫了,更别说当年得和他同学院还同级的那种感觉了……吧?
瑟琳娜在霍格沃茨的七年和这种人竟然是同级,到底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里德尔”这个姓氏也很陌生,没有听到过,这么看来,大概是一位混血巫师,这样有能力却没有出身的人要是也在斯莱特林应该存在感不低才对......
她站在玻璃柜前思考着,突然愣住了——如果她没记错,瑟琳娜以前好像都没有和她讲过里德尔这个人。
这两天家里有点事情,有点忙,所以更新慢了()下一章写写魁地奇,后面再接一点内容可以直接写暑假了
同时,最近我在看原版书的第五册,刚好看到了小天狼星对布莱克家的一些描述,这里贴一些做细抠,翻译就不翻了,我觉得译文还不是很精确,所以会将分析列在原文下面。
(版权属于JK Rowling)
“Where did you go?" asked Harry, staring him.
"Your dad's place," said Sirius. "Your grandparents were really good about it; They sort of adopted me as a second son. yeah, I camped out at your dad's in the school holidays, and when I was seventeen I got a place of my own. My uncle Alphard had left me a decent bit of gold- he's been wiped off here, too......
“Leave?" Sirius smiled bitterly and ran his fingers through his long, unkempt hair. "Because I hated the whole lot of them: my parents, with their pure- blood mania, convinced that to be a Black made you practically royal ... my idiot brother, soft enough to believe them ... that's him."
Sirius jabbed a finger at the very bottom of the tree, at the name 'Regulus Black'. A date of death (some fifteen years previously) followed the date of birth.
"He was younger than me," said Sirius, "and a much better son, as I was constantly reminded."
"But he died," said Harry.
"Yeah," said Sirius. "Stupid idiot ... he joined the Death Eaters."
"You're kidding!"
"Come on, Harry, haven't you seen enough of this house to tell what kind of wizards my family were?" said Sirius testily.
"Were - were your parents Death Eaters as well?"
"No, no, but believe me, they thought Voldemort had the right idea, they were all for the purification of the wizarding race, getting rid of Muggle - borns and having pure - bloods in charge. They weren't alone, either, there were quite a few people, before Voldemort showed his true colors, who though he had the right idea about things ... they got cold feet when they saw what he was prepared to do to get power, though. But I bet my parents thought Regulus was a right little hero for joining up at first."
"Was he killed by an Aurora?" Harry asked tentatively.
"Oh no," said Sirius. "No, he was murdered by Voldemort. Or on Voldemort's orders, more likely; I doubt Regulus was ever important enough to be killed by Voldemort in person. From what I found out after he died, he got in so far, then panicked about what he was been asked to do and tried to back out. Well, you don‘t just hand in your resignation to Voldemort. It's a lifetime of service or death."
我们可以细抠的一些细节包括但不限于:
小天狼星用“pure- blood mania”形容父母,暗示他们的信仰已超出理念范畴,成为一种非理性的、近乎宗教式的偏执,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父母却不是食死徒——说明,他们或许更注重“体面”: 认为公开参与恐怖组织有损他们自诩的“高贵”身份。也可能是他们更倾向幕后支持/理论支持:,愿意提供资金、人脉或在纯血圈子里宣扬理念,而非亲自执行暴力。机会主义者/现实主义者也会是合适的词,当伏地魔展现出极端残暴手段(“看到他为获取权力准备做的事”)时,他们“退缩了”(“got cold feet”)。这表明他们对暴力的容忍度有一定界限,或者更在意自身安全与利益,而非完全的狂热殉道者。所以我觉得他们不是那种像贝拉一样的类型——但也不像马尔福。如果贝拉特里克斯是忠实而疯狂的“死士”,马尔福是狡诈而重视利益的“商人”,那么他们无疑是想掌控世界的“政客”。
在这里我做出一个大胆的推测——雷古勒斯是可以不选择加入食死徒而选择像父母一样的态度的,但是他选择了加入,这应该是他自己的选择。 一方面,他承受着继承家族“荣光”的巨大压力(哥哥的“背叛”使其责任更重),另一方面可能也试图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并非懦弱,证明自己的选择(不同于哥哥的)才是“正确”且“强大”的。他加入食死徒可能不仅是取悦父母,也是在哥哥和凤凰社的“对立面”寻找新的归属感和价值认同。他可能怨恨西里斯逃离家庭加重了自己的负担、不解为何背叛“高贵”的血统、甚至一丝被抛弃感(哥哥选择了新家庭,彻底抛弃了他和格里莫广场)。此时他对哥哥的羡慕可能已扭曲为怨恨和试图超越的动力。
西里斯对雷古勒斯的形容是"my idiot brother, soft enough to believe them"
表面翻译:“我那愚蠢的弟弟,软弱(柔弱)到相信他们”。
深层含义则可以得到"soft" 不仅指性格软弱,更暗含 “可塑性”(malleable)、“易受影响”(impressionable)。那么雷古勒斯显然不是天生那样的,而是在多年的家庭环境影响下被塑造成了父母想要的样子。
"enough" 带有讽刺的感觉,他的“软弱”程度“刚好够”被父母成功洗脑。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西里斯说起雷古勒斯时情感那么强烈的原因,他也许认为弟弟本可以(或应该)有更强的抵抗力。
注意西里斯的用词——"constantly reminded",表面翻译是“不断被提醒”,不过仔细一想挺恐怖的——父母将兄弟置于永恒的“比较刑架”上,利用雷古勒斯作为武器伤害小天狼星。此行为同时伤害了雷古勒斯,在这个过程中,他被工具化,被迫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与哥哥的关系被毒化。他的“优秀”成了枷锁。想象一下,自己的兄长被作为反面例子一再提起,再皮的心也该收回来不敢犯错了——也有一种雷古勒斯原本也可以拥有的可能性被扼杀的感觉(突然有点想写一篇奇怪的亲世代文,在那里雷古勒斯和西里斯年纪调换了嘿嘿嘿)
"stupid idiot... joined the Death Eaters",小天狼星的愤怒中夹杂着无力感。他认定弟弟盲目追随父母/伏地魔是“愚蠢”,但是他没有意识到(或不愿承认不愿想象)雷古勒斯后期觉醒的可能性。他对弟弟存在固化认知和未能保护的挫败感。
所以我觉得兄弟俩关系可以是一种镜像式的比较。
雷古勒斯视角 (羡慕西里斯):
对“自由”的渴望: 哥哥的叛逆是“离经叛道”的壮举。小天狼星敢于顶撞父母、打破规则、逃离牢笼——这是雷古勒斯内心深处向往却不敢实践的。
对“真实关注”的渴求: 父母对小天狼星的“关注”虽充满愤怒和打压,却是激烈而真实的情绪投入。相比之下,雷古勒斯获得的“关爱”更像是对“合格产品”的满意,是冰冷而程式化的认可。他可能觉得哥哥占据了父母更多的“情感能量”(哪怕是负面的)。
对“自我意志”的隐秘向往: 哥哥的“不驯服”本身,就是一种强大自我的证明。雷古勒斯可能隐约感到,自己获得的“好儿子”标签,是以压抑真实自我为代价的。
小天狼星视角 (羡慕雷古勒斯):
对“轻松感”的错觉: 在他看来,弟弟只需顺从就能获得父母的赞许和“爱”,生活似乎更“容易”、更“安全”。他忽略了雷古勒斯承受的高压、精神控制和对自我真实性的扼杀。
对“归属感”的渴望 (被压抑): 尽管厌恶家族理念,但被至亲彻底否定和排斥是痛苦的。他看到弟弟被家庭接纳,可能产生一丝被放大的、对“家”的虚幻向往(尽管这个“家”本身有毒)。
误解为“懦弱”: 他将弟弟的顺从简单归结为懦弱和缺乏主见 (“soft”),未能看到其中可能包含的生存策略、对家庭破裂的恐惧、或早期对父母真正的敬爱。
所以,他们其实都只看到了对方处境中自己缺失的那部分“光亮”,却看不清对方身上的枷锁和阴影。小天狼星看到雷古勒斯的“被接纳”,却看不到其窒息;雷古勒斯看到小天狼星的“自由”,却看不到其被出走后的孤独与创伤——虽然波特一家对他很好,当时年轻的小天狼星应该还是对自己的家人有一点在乎的(不像三十多岁的他彻底无所谓?
他们最遗憾的应该是缺乏沟通——
观差异和父母的干预,使兄弟间无法建立真诚沟通。小天狼星可能不屑于“开导”弟弟,认为他已被洗脑;雷古勒斯可能畏惧哥哥的激烈,或觉得他不理解自己的处境。我想但凡能沟通一下想法,即便他们依然可能无法挣脱既定的命运,他们最终的结局不会如同书里一样让人难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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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奖杯陈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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