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尝试走到谁的光辉里,因为这是属于我们的光辉岁月。
在分院帽喊出斯莱特林之后,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朝我投来了惊异的目光。除此之外我听到了格兰芬多长桌上詹姆斯一个没控制住的叫喊,他以为我一定会去格兰芬多的,甚至所有人都那么认为。
对于我的到来,斯莱特林们只回应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我不知道是哪些人在鼓掌,或许是出于礼貌。坐下之后我毫不意外地对上了詹姆斯的目光,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一定是他十二年里最不理解的事情,他或许会难过,我不知道。
他怎么就猜不到呢,从我板着脸拒绝和他坐一个车厢想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们开始。他的怒气是肉眼可见地冲了上来,要不是坐在他身边的朋友及时拉住了他,他估计都要跑过来质问我了。
詹姆斯有些懊恼又烦躁地抓了把凌乱的头发。
他一直都用怨妇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不同于其他新生,并没有人主动和我说话。我并不在意被冷落,安静地吃着晚饭,我漫不经心又不被人察觉地扫视了一遍斯莱特林众人,目光停留在我对面的男孩身上。
他也抬眼看我,那是一个冷淡疏离但礼貌的微笑,我想这或许是出于他所接受的教育他不能有失礼仪。
他长得很好看,我记得他的名字,雷古勒斯·布莱克。
那是一双深灰色的眼睛,对视的一刹那里我仿佛看见了十二月雪夜里的天空,我站在雪里望天空。
我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关于我的讨论依然在学生之间发酵着,我心里浮起一阵怪异病态的成就感,因为人们提起我是就不再只是詹姆斯·波特的妹妹了。
索兰德拉·波特,霍格沃茨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分进斯莱特林的波特。
我又想起了差不多一年前詹姆斯一年级时寄给我的信里提到的他那个帅呆了的好兄弟,西里斯·布莱克,第一个被分进格兰芬多的布莱克。
那位布莱克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按詹姆斯的说法,他应该是狂喜吧。至于我现在的心情,喜悦里应该还藏着别的什么,我说不上来。我尽量无视掉了斯莱特林们不太友善的目光,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并且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我的身体里冲出来,它卡在我的喉咙里。
我听着高年级斯莱特林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纯血家族那些东西,还有魁地奇,学院杯。也听到了一些我曾经听过很多次但并不了解的姓氏。
马尔福,斯莱特林的级长。
还有特拉弗斯、塞尔温、罗齐尔,弗利……
其实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布莱克。
我眼前这个男孩太像冬天里的一阵风,不冷也不暖的风。他和他的哥哥太不一样,传闻中的西里斯·布莱克被詹姆斯描述得像太夏天里的太阳,连我都忍不住遐想过与他的相见。可雷古勒斯·布莱克坐在我面前,我有一种想和他说话的冲动。
他让我想起了1971年冬天,记忆里最冷的冬天,上一个冬天。
那个冬天没有詹姆斯在耳边吵我,也没有人陪我骑扫帚摔进雪地里,我也没有半夜跑进厨房偷吃栗子蛋糕,至于1971年的圣诞节,他就像是忘了我。戈德里克山谷忽然就变得冷清,世界没有声音。
那时我在妈妈的怀里哭,哭詹姆斯的心里只有他的朋友们。
我找不到搭话的契机,如果真的聊天也太尴尬。
我想和他做朋友,如果他也愿意。
我想他应该是抵触我的,因为我姓波特,而我本不应该出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或许我会让他想起他的哥哥。可是不重要,因为我再一次失望了。
我没有想到在马尔福和塞尔温带着我和其他斯莱特林的新生回休息室时詹姆斯和他的朋友们跑过来是来质问我的。
“索兰德拉!你都跟分院帽说了些什么?!你为什么会去斯莱特林?!”
“我们不是一直都说好的吗,你会来格兰芬多!”
詹姆斯的性格一直都很好,至少我很少见过他像今天这样发这么大的火。但很显然我没有办法冷静地告诉他分院帽说我适合斯莱特林的事实。
以及我没有反驳它的事实。
我以为他会明里暗里不怕死地告诉斯莱特林众人别来招惹我,毕竟这像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詹姆斯有个从小就不听话爱和他唱反调的妹妹,他一定也很苦恼。但即使这样他也对我没有下限般的包容,走进礼堂时我看到他和他身边的所有人眉飞色舞地说起我,还叫我的名字。
“那就是我妹妹!怎么样!和我一样好看吧!”
“分院仪式结束她就是掠夺者第四位成员了!”
那时我并没有注意他身边的人,那时我也在自我纠结。我亲爱的哥哥,我不敢告诉你其实我开始想摆脱你了。
几十分钟之前,他几乎告诉了格兰芬多所有人,他詹姆斯·波特的妹妹也来了霍格沃茨。我莫名地很想哭,可我看到他也红了眼睛,像一个破碎的布偶,被我抛弃的布偶。
他又何时这样挫败过?
“兄弟,你还好吗?”
多么熟悉的声音,姗姗来迟的这位,西里斯·布莱克?
“你可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真正的名字原来叫西里斯·布莱克?”
“好久不见,小卷毛。”
眼前闪过了伦敦摄政街街头天使灯绚烂的光景,那时灯下笑得肆意拉着我疯跑手心出了汗的男孩此刻就站在我面前,比那时更成熟,褪去了几分稚气。
而他似乎一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
“我可算是等到你了——”
“兄弟,你正经点,等到她去斯莱特林了吗。”
再呆在这里我只会又和詹姆斯起一番争执。
“你不该这么说我詹姆斯!我是你亲妹妹!”
“还有布莱克,不准再叫我小卷毛,你应该看到真正的卷毛是你身边这位波特先生!”
我转身跟上斯莱特林的队伍,强忍住了泪意,并没有看到詹姆斯抬起的半悬在空中的手,也不知道西里斯手腕上一直都戴着我那根发圈。
塞尔温学姐说了什么我只听了个大概,其他人并不欢迎我留下来和他们聊天,他们估计也不想和一个波特家的女孩有什么交集。我回寝室之前看了一眼雷古勒斯。
他坐在他的姐姐身边,马尔福学长在和他叮嘱着什么,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西里斯的名字。而他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即使是在宠爱他的堂姐面前。
布莱克家的关系是詹姆斯在向我介绍他的朋友时告诉我的。
我的室友是特拉弗斯,她不冷不热地想我自我介绍之后就开始安静地做她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和我交流什么的**,我洗漱好之后就开始写日记,这是詹姆斯先我去一年来霍格沃茨的1971年里我养成的习惯。
过去日记里只会有去了学校就忘了妹妹的詹姆斯,许久没再见过面的西蒙,哦,应该说是西里斯,写完我才意识这篇日记里多了一个人的名字。
雷古勒斯·布莱克。
我写了他深灰色的眼睛,我写了他像冬天,我写了他像戈德里克山谷的雪夜,我写了他像一阵风。
一年前某个晴天,我也写过还叫做西蒙的西里斯像伦敦冬季嘉年华天空中炸开的烟花。
寝室里有些冷,我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是因为开学第一天让我激动得入睡困难还是因为詹姆斯,我不知道,只是梦里我又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我生长的地方。
索兰德拉·波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波特家第二个孩子,波特夫妇的掌上明珠,詹姆斯·波特向所有人炫耀的妹妹,我本是一个被期待的存在。
我和詹姆斯都是被人期待的存在。
詹姆斯很早的时候就有了魔力暴动的迹象,听戈德里克山谷里其他巫师家庭的大人们说,波特家的男孩从小就天赋异禀,波特家的人都天赋异禀。
他是小巫师们崇拜的对象,是大人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即使他调皮捣蛋爱恶作剧。他爱骑着爸爸专门为他定制的扫帚借走妈妈的魔杖在一众小孩里充当骑士队长,爱和我玩骑士拯救公主的麻瓜扮演游戏,他真真正正地把我当成公主。
那时我也是崇拜詹姆斯的那一个。
在我还没有魔力暴动的时候他会在我软磨硬泡下为我展示他偷偷学会的魔咒,会在他自己的脑袋上变出鹿角逗我开心,我床头花瓶里枯死的粉蔷薇因为他的魔法重新活过来。
我会在后半夜看完麻瓜小说后跑去敲他的房间门,而且恰好也在等我。
“我就知道你也饿了!楼下厨房里还有几块栗子蛋糕!我们去吃点吧!”
我求着他教我骑扫帚,他嘴上说着危险不要我学的同时教得细致入微,我飞在太阳底下时他会说,我詹姆斯·波特有全世界最好的妹妹。记忆里很多次我摔下扫帚,他都会抢在我跌落之前接住我,又或者和我一起摔进冰冷的雪里。
还有柔软的草地里。
“下次别再害怕了,骑士会保护你的。”
关于巫师历史,我捧着书看得昏昏欲睡,他却将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我听得入神时他还会毫不谦虚地自夸一下。而盛夏戈德里克山谷的夜空很干净,他拉着我爬上房顶,我们躺在彼此身边吹着温热的晚风,他和我讲星星的传说。
一到天冷的时候他就特别担心我生病,即使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我要是不乖乖戴好围巾和手套他就不要我出门。
“嘿,再过几年你就算是冷也不能和我一起睡了。”
“好吧,现在还可以,你洗漱好了直接过来吧,我会为你准备热牛奶,谁让你是我妹妹?”
每年的圣诞节我们都在圣诞树下等着零点的到来,等着猫头鹰送来我们的礼物。詹姆斯是个不那么细心的人,六岁的圣诞节送我的蝴蝶结发圈是他亲手做的,针脚并不整齐边上还有线头,但这并不影响我把它当成我最喜欢的头饰。
詹姆斯身边经常围着很多朋友,男孩们在我们家的庭院里和他玩闹,女孩们和我在室内玩我们自己的游戏,再大些的时候我才知道许多女孩和我做朋友是因为詹姆斯。
不记得是从哪听来的了,波特家的男孩是许多小女巫的梦中情人。
他一直都是那么耀眼的一个人,他也一直那么爱护我。
“明天要和我去麻瓜那玩吗索兰?我们上次去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当然,我想我今天晚上会激动得睡不着觉。”
我们曾在伦敦街头迷路,我曾经一个人走丢,他曾经从泰晤士河的另一岸跑过那几个我不太能记清楚名字的大教堂,我看到他出现后会冲到他怀里抱着他哭,他总会轻轻地拍我的头责怪他自己没有牵好我。
童年里美好的记忆大多数都和哥哥有关。
詹姆斯·波特,多么好的男孩,多么好的哥哥。
哥哥,为什么我们那么不一样?
波特家的庭院和小楼是我的城堡,詹姆斯真的成了我的骑士。九岁那年我得了一次重感冒,一连好几天我都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难得清醒的时候我听到窗外哥哥的声音,我起身往外边望,他和别人打架了。
没有用魔咒,用的麻瓜的方式。
那个男孩有些狼狈的被他提着衣领,眼里满是恐慌和不可思议。而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詹姆斯的话。
他说:“我再说一遍!我妹妹不是哑炮!我不允许你们这么说她!”
我不知道泪水是什么时候涌上我的眼睛的。我究竟在为什么而哭,为他们对我也许是“哑炮”的嘲笑,还是哥哥情急之下维护我的冲动?我不知道。
因为见过他的意气风发,我也期待着属于我那份。
我等了一年又一年,我在爸爸妈妈还有詹姆斯的羽翼之下等了一个又一个四季轮转,戈德里克山谷的盛夏送来了无数次粉蔷薇的盛开,而我床头那几支好像只为他盛开。
我没有办法让它们开花,在我十岁魔力暴动之前。
我是听着满世界铺天盖地对哥哥的赞扬长大的。我毫不质疑爸爸妈妈对我和他平等且无限的爱,也深信不疑哥哥会永永远远地把我当成他的公主。可有时候难免会下暴雨,暴雨过后剩下的明丽光景从来都不属于我。
我无数次听人提起波特家那两个孩子。
哥哥天赋异禀,而妹妹平平无奇。
“而她还没有出现魔力暴动,她可能是个哑炮。”
那个词几乎要将我的心脏切成两半,在我耳边叫嚣着撕扯我的耳膜。嘲讽和讥笑随着我年龄的增长逐渐清晰,那些声音在凛冽的风里变成拔地而起的荆棘向上疯长住了蓝色天幕脆弱不堪一击的边缘。
我哭喊着恳求哥哥不要把发生的一切告诉爸爸妈妈,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们——他们的女儿是个没用的人。
“索兰,你以后一定会是最厉害的女巫,我敢和你打赌!”
詹姆斯一次又一次在和别人争执扭打后负伤,没有小巫师能用魔法弄伤他,所以他的额头和脸颊上多是擦伤,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我。
孩童时期他因为各种原因惹出祸事后爸爸妈妈训斥一顿后又变向地表扬他,很多时候我想叫住爸爸,告诉他我又记住了关于魔法史哪些知识,画了多少星像图,我也想做让他们骄傲的孩子。
可詹姆斯才是让他们骄傲的孩子。
我一直都是让他们心疼担忧那个。
波特家是温暖的,圣诞节时火炉燃得很旺,詹姆斯总是兴致勃勃地向我们讲述他一个人外出“冒险”时的奇遇,而爸爸似乎不甘示弱地说起他年轻时的传奇,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我也笑着。
我听着,笑着。
我沉默地挣扎在一片混沌无声的漩涡里,直到1971年。1971年的夏天一家人陪着詹姆斯选购了属于他自己的魔杖,他的霍格沃茨校袍,他的课本,可惜他买不了光轮1000,他开学才一年级。
九月一日我没有去国王十字车站送他,他并没有怪我,我猜他一定是懂我的。
詹姆斯离家后我的世界彻底寂静无声。
我几乎都要相信我自己是个哑炮了。
幸好梅林是眷顾我的,1971年冬天我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我开始发疯似的练习魔咒,我多想成为和詹姆斯一样的人,可我没有办法让粉蔷薇开花。
那一年里我没有再去过麻瓜世界,也没有再期待过摄政街上的天使灯。
詹姆斯寄回家的信里全是他和他的朋友们在霍格沃茨城堡里夜游探险的奇幻经历,他受过多少次教授们的表扬,只是看着他自由随性的文字我都幻想出他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模样。
“等明天你来了格兰芬多你就是掠夺者的一员了!你可是我詹姆斯·波特的妹妹!”
“天杀的那群斯莱特林!真想朝他们用几个恶咒!”
“等我回家我要教你我新学的魔咒!那简直帅呆了!”
戈德里克山谷又下起了雨。
我知道我无法成为哥哥那样的人。
很多人拿我们兄妹做比较,他们以为我听不到。
我的童年里没有什么很亲近的朋友,詹姆斯去上学后他们也不再主动和我玩。我终日与书本和魔杖作伴,我想弥补上我和他被梅林残忍地拉开的几年空缺,很多次失败之后我才意识到,那是一道我无法跨越的距离。
哥哥,我在戈德里克山谷某个你不在的秋天里因为你哭。
我可能已经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即使爱和你拌嘴但向着你的好妹妹了,从什么时候起,我也不知道。
你果然忽略了1971年的圣诞节还有一个我在圣诞树下等你。你那些朋友和我一样重要,比我还要重要吗。
曾经那个小小的愿望也终于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掀起了一场汹涌的海啸。
我和詹姆斯吵架了,不是小时候那样的拌嘴,是真正意义上的吵架了,我单方面和他冷战,我无法忍受从小到大最在意我的人忽然就不需要我了,更无法接受自己永远都是排在第二位的那一个。
我从没有在父母看向我的眼神里看到过他们因为詹姆斯而浮起的微光,他一直都是被期待的存在,我也本该是一个被期待的存在。
梅林,你赠予我名为魔法的狂喜,却把我丢进光辉背后的阴影里。
1972夏天在奥利凡德魔杖店,我的魔杖选择我的时候我确定了一件事情,我不要和詹姆斯一样去格兰芬多,除了格兰芬多哪里都可以。
那天在对角巷,我第一个去的就是魔杖店,奥利凡德先生见到我时眼底闪过的是惊喜的光,就像他一直都期待着我的到来。
“去年你的哥哥波特先生已经来过了。”
“他魔杖是桃花心木独角兽尾羽。”
我只试了一次就成功了,奥利凡德先生的话再一次坚定了我的选择。
“黑檀木,龙心弦。”
“黑檀木魔杖的主人有强大的自我意识,他们特立独行从不循规蹈矩,坚守自己的信仰毫不动摇并且付诸行动。”
“龙心弦魔杖往往能施展强大华丽的魔法。”
“波特小姐,你和你的哥哥很不一样。”
“并且你会是个出色的女巫。”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分去斯莱特林,那是分院帽的选择,我只是默念着不去格兰芬多。
“不去格兰芬多?”
“哦哦,当然,你并不适合那里。”
“那么,斯莱特林!”
梦里我对上了詹姆斯泛红的眼睛,梦里我告诉他是我主动选择去了他最讨厌的学院,梦里他失望的神色依然刺痛着我的心脏,梦里的戈德里克山谷还是有明艳灿烂的春天,张扬肆意的夏天。
只是秋天更冷,冬天没有声音。
梦醒是早上六点,特拉弗斯还熟睡着,我已经没有了睡意就轻声起床翻出了变形术课本,偶尔抬眼就能看到窗外黑湖里巨大的乌贼停止游动,它好像在看我。而预习进入尾声时我又不可控制地想起了某一年冬天里詹姆斯为了逗还没有出现魔力暴动的我开心在自己脑袋上变出的鹿角。
我还在那对鹿角上别了蝴蝶结。
我的哥哥,是梅林展示在我失真世界里的八音盒里的音乐、头顶一望无际湛蓝的苍穹、戈德里克山谷里春夏蜿蜒的溪流、深沉又热烈的粉蔷薇,明目张胆而没有穷期。
是我太恶劣,我卑劣地嫉妒比我优秀又处处护着我的哥哥。梅林,我不是什么好女孩,如果我的任性让他受伤了,请把我的歉意和爱送到他温暖的梦里。
“你是什么时候就醒来看书的?波特?”
“做了个不太好的梦,睡不着就起来看书了,大概六点?”
“好吧,希望你今天上课不会犯困。”
她一定已经约好了她的朋友们去礼堂吃早餐,然后去变形课教室,说实话即使我已经习惯了1971年一整年的孤独,可一个人做事情还是会很不适应,如果我还是小时候的我,那我会不会去格兰芬多?
如果我去了格兰芬多,那么现在的我也许已经和詹姆斯的那些朋友还有其他人打成了一片,因为有他在,我没什么好顾忌的。
可能梅林就是要我独当一面吧,我想。
我不早不晚地收拾好上课要用的东西后走到了休息室,他们的目光还是会有意无意地看我,我明白那些恶意是我必须要面对要承受的。
很奇怪,原本该被众人围着转的雷古勒斯也是一个人,一个人走出寝室,和他的姐姐打了招呼,路过我的时候也看了我一眼,和昨天一样的目光。
我独自走在他身后,我却觉得他的背影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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