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没能从哈利的记忆里得到他想看到的，所谓的前世的秘密，也没能想办法找到一些他所不知晓的“刺激”的东西。

反倒是重温了一遍他俩在麻瓜街道时被马车冲撞的记忆，这让汤姆回忆起了他俩童年时的时光，心绪变得平和了一些。更确切地说是心虚。他好像，是不是对哈利的感情变化得太过激烈了？

更何况从记忆里，汤姆真的发现了一点端倪，或许，在汤姆施展魔法要把他们转移之前，哈利也做了什么也说不定。

马车最后是冲着墙面去的，偏移了原定的轨道目标不再是两个孩子。

不过说这些都没有意义，汤姆直接问了哈利，而哈利给了他肯定的答复。他俩在有求必应室里练习了一天的大脑封闭术，后来汤姆没再得到更多的讯息，多是哈利在进攻，这也让他有机会把他们在天文台上咬苹果时哈利泛着红色的面颊又放映了几遍，都让哈利烦了。

“你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给你看蛇脸了。”他的哥哥难得气鼓鼓地说。粉色的嘴唇被咬出了一个印痕。

“什么？什么蛇脸？”汤姆疑惑地问，不知道话题怎么从温馨的晚霞下的约会场景跳到了令人迷惑的蛇脸。

“没什么。”哈利侧过脸，忽然捂着嘴笑出声来，“没什么，都是不会发生的事。”

可这让汤姆是真的上了心，他到处在自己看过的书里回忆有没有见过“蛇脸”这个词，哈利越是不告诉他越是让汤姆很在意，尤其是哈利讲话时的神情，看上去和汤姆不知情的某件事情有关。

汤姆还偷偷问了奥瑞安，问他知不知道蛇脸。难道蛇脸是魔法世界里隐藏的某个屏蔽词？只有汤姆还不了解？

结果只得到了奥瑞安惊奇的表情。“没有的事。”奥瑞安委婉地说，“额，如果是哈利——和你谈蛇脸，会不会是他单纯不想和你聊下去呢。”

差点换来了汤姆的另一次切割咒。汤姆真的还想拿钻心咒试试，看看布莱克家族继承人的骨头够不够硬，还好奥瑞安很快又说：“也可能是哈利想吓一吓你吧，蛇脸，听着就挺恐怖的！所以，你当初应该做出受到惊吓的样子，哈利就会高兴了！”

真的吗？汤姆想问。并决定要是哈利再次和他提起，他要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逗一逗哈利，这样他的哥哥就会笑得更开心了吧，说不定还会让汤姆看到他长开了的小酒窝。

汤姆没有酒窝。真奇怪，可能是汤姆不常笑。而哈利总是微笑着，笑容明媚开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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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六月份结束的时候回到了伍氏孤儿院，又在二楼尽头的小房间里住了一阵。从玛莎助手的口里听说，孤儿院又添了两个孩子，让本就不多的床位雪上加霜。要不是哈利曾为孤儿院弄来了不少的投资（科尔夫人到现在都为此大呼惊奇），他们也要让哈利和汤姆增加一些室友。

“不必了。”哈利对玛莎说，“科尔夫人在哪？我有事找她。”他在她惊讶的视线下继续说：“我们马上就要搬出去，就在这个暑假。”

艾米莉对哈利依依不舍。还有同住二楼年龄差别不大的几个男孩女孩。比利·布斯塔斯抱着他的兔子，他的兔子很老了。从哈利去霍格沃茨前就有。

“你和汤姆，你们真的不能带我们一起搬出去吗？”艾米莉问。她是一名六岁的小女孩，最喜爱的是三年前哈利送给她的玩具熊。

比利·布斯塔斯也眼巴巴地看着哈利。还是汤姆摇了摇头。他咬紧了下颌，用一种酸酸的语调说：“不行！我们没空养那么多孩子，而且——”

“而且，要去的地方很远，几乎是英国的另一端呢。”哈利温和地说，他的手安抚地放在艾米莉的头上。

从私心里，他是倾向于带她一起走的。可是真带走了之后，就要对她负责任。等哈利和汤姆回了霍格沃茨，艾米莉的生活教育该怎么办呢？

汤姆又会怎么想？他俩的小窝里住进了麻瓜，汤姆正是对巫师的血脉痴迷不已的年纪，要是对女孩造成了威胁就不好了。更何况，有的时候，是要学会拒绝，拒绝一些不合理的请求，不能那么心软——那是过去的哈利·波特常遇到的事，对每一个来请求帮助的人提供帮助，最后不堪重负。

魔法部长需要照顾的人太多，很多时候，他也只能顾着大部分人而已。

“好吧，好吧！”艾米莉酸涩地说，她的大眼睛里眼泪不断地流下来，她抬头看看汤姆，又看看哈利，知道不能让他心软，就放弃了继续哀求。

她从灰扑扑的孤儿院制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口琴。

“这是我用存的钱在商店里买的，你可以留着它，作为临别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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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赠送的口琴被哈利收了起来，后又到了汤姆的手里。

她送这个，是因为有时候会从房门外听见里德尔兄弟的屋内有口琴声，可艾米莉不知道是汤姆在吹，他在吹圣诞颂歌这样的歌曲给哈利听。她只以为，是一向大方可靠的哥哥在吹奏给弟弟听呢。

算是送错了人。至于汤姆会怎么样处置口琴，哈利也没过问。睹物思人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相信在离开孤儿院后，小女孩也会很快将哈利的事忘掉，会有新的喜爱崇拜的人吧。

麻瓜的人和事总是离巫师太过遥远。尤其是即将在巫师界搅动风云的两个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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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孤儿院的房间。汤姆看着哈利在施放魔法。

“是用来‘坚固’墙体的魔法？你还是放心不下。”

“嗯。”哈利轻声说，“好歹也呆了这么久了，不能眼看着孤儿院被麻瓜的东西轰塌——而且，这里又有这么多的孩子，万一在避难的时候来不及走就糟了。”

“有时候你心软得，让我以为遇见了另一个人。”汤姆说。

“会吗？”哈利回眸望他，在他脸颊上落下了轻轻一吻。

这是一种晚安的礼节，今天哈利似乎没有想保持距离。

嘴唇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汤姆的心变得滚烫。

然后他听见他说：“有时候我也会一如既往的残忍。就像刚刚在走廊里的时候，我放弃了艾米莉，选择了你。”

“就像此时此刻，你在意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可是汤姆说。他的黑眼睛在闪闪发光。

他抬手揽住哈利，并深深地回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