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亚和赫敏把克鲁克山留在房间后下楼,看见罗恩正吃着早餐,还顺手给斑斑喂了些面包屑。她俩交换了个眼神,阿瑞亚有些发愁说:“赫敏,罗恩和斑斑的关系看着挺好的,我开始不确定能说服他把斑斑关进笼子了。”
“笼子?”赫敏听到这个词时有点疑惑,随后反应过来对阿瑞亚说:“瑞亚,斑斑没有笼子,罗恩通常会把它带在身边。”
阿瑞亚惊讶地看着赫敏,“没有笼子?他都不怕斑斑跑丢吗?”
赫敏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他觉得斑斑又老又没用,再加上它的确不会乱跑,所以从来不用笼子。我身边没有其他人养老鼠,还以为这在魔法界很正常。”
“那你刚刚说的‘关’是指哪里?他们房间?”阿瑞亚疑惑地问。
“是的,我没想到你说的是笼子。”赫敏回答。
阿瑞亚思考后愁眉苦脸地说:“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确认罗恩把斑斑关在房间后,再找哈利借地图看房间里有没有陌生人的名字?”
赫敏也一脸愁容,“我想……是的。”
“哈利今天有把地图带身上吗?”阿瑞亚问。
赫敏摇摇头:“我不确定。”
“如果地图放在房间,哈利去拿的时候引起斑斑的警惕怎么办?”阿瑞亚担心地问。
“应该不会吧?回宿舍拿东西是件稀松平常的事。”赫敏安抚阿瑞亚,“况且活点地图很少见,斑斑应该不会知道它的用途。我们可以看到罗恩下来时再跟哈利借,避免他们在宿舍交谈时暴露活点地图的作用。”
“希望是我想多了……试试吧,但我没有信心能成功。”阿瑞亚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我们见机行事,走吧!”赫敏握了握她的手给她打气。
罗恩此时已经吃完早餐,看到阿瑞亚没去找弗雷德和乔治而是走向自己疑惑地问道:“瑞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瑞亚很紧张,但她努力保持平静说:“罗恩,赫敏刚刚告诉我克鲁克山一直在追斑斑……你知道的,猫抓鼠是天性,你觉得把斑斑留在你宿舍会不会更安全?”
“为什么不是把那只猫关在宿舍,而是关斑斑,这不公平!”罗恩忍不住提高声音,“况且斑斑跟着我,我还能保护它。”
听到罗恩说出她担心会说的话,阿瑞亚无奈地解释:“克鲁克山也关,你看它现在不就被关在宿舍了吗?问题是猫和老鼠都需要活动空间,斑斑体型小,宿舍的空间对它来说足够大。但对于克鲁克山这么大体型的猫来说,宿舍空间可能就不够了。”她放柔声音,“罗恩你这么善良,能不能让它们轮流待在宿舍?这样既能保证斑斑的安全,又不会太影响它们的生活质量。”
罗恩思考了一下阿瑞亚说的话,最终勉强点点头:“行吧。但现在是斑斑的自由活动时间,那只猫得再关一会儿,吃午餐前再让它们轮换。”
“没问题!罗恩你真的太好了!”阿瑞亚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拥抱罗恩。罗恩耳尖发红,僵着身子接受了这个拥抱。
阿瑞亚快步走到赫敏身旁坐下,转述了罗恩的话。赫敏也松了口气说:“幸好罗恩确实心地蛮好的。等中午他把斑斑关回宿舍,我就去找哈利,下午我们再去图书馆。”
“好的~”阿瑞亚轻松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在看到房间另一头正兴致勃勃研究火弩箭的弗雷德和乔治时开始担忧——尽管刚刚她用戒指在火弩箭上没检测出黑魔法,但一想到有些咒语可能检测不到,她还是心生警惕。
“赫敏,那把扫帚来路不明,我想去提醒一下弗雷德和乔治。”阿瑞亚转身对赫敏说。
赫敏瞥了一眼双胞胎点点头:“你去吧,我先完成作业。”
阿瑞亚刚走近韦斯莱双子,还在脑子里组织语言,弗雷德和乔治就主动拿着火弩箭凑过来。
“艾尔,怎么了?你现在的表情活像拿了个‘T’。”
听到这个比喻,阿瑞亚嘴角抽了抽:“成绩虽然重要,但我担心的事可比这个严重。”
“那你在担心什么?跟火弩箭有关?”弗雷德拿起扫帚示意。
“你怎么知道?”阿瑞亚惊讶地问。
“你刚刚是不是在用戒指检查扫帚有没有黑魔法?”乔治指了指阿瑞亚的左手。
她下意识地抬起左手看。
“你不喜欢飞行,怎么可能突然对扫帚感兴趣。”弗雷德将火弩箭放在桌上,朝沙发做了个手势,阿瑞亚顺从地坐了下来。
“你那对火弩箭‘爱不释手’的样子更像是在仔细检查。”乔治坐在她左边的位置。
“我们的分析对吗?”弗雷德靠在桌边。
“……对。”阿瑞亚讷讷地点头。
“说吧,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让你想要阻止我们接触它。”乔治左手一摊,邀请阿瑞亚解释。
阿瑞亚没料到双胞胎会是这种反应,她怔了怔后开始说:“这把火弩箭很贵,赠送者又没有署名。赫敏怀疑这可能是布莱克或者其他别有用心的人送的,我也这么认为。”阿瑞亚看了一下两人的表情。
“艾尔,继续。”弗雷德和乔治说。
“虽然戒指没检测出黑魔法,但恶咒和黑魔法不能完全等同。我担心你们骑上去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过来提醒一下。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受伤。”阿瑞亚看了一眼火弩箭。
双胞胎听到阿瑞亚的话,目光变得柔和,“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他们问。
“我?”阿瑞亚这才开始想自己能做什么,“我去劝劝哈利把扫帚拿给教授检查?”
“他不愿意呢?”弗雷德问。
“我……我是不是不能直接告诉教授?”阿瑞亚求助地看向弗雷德。
“对,最好不要。”弗雷德望着阿瑞亚认真地说。
“你可以劝哈利,但不能强迫他,更不能越过他直接告诉教授。”乔治在一旁低头整理好阿瑞亚刚被克鲁克山弄乱的衣袖,“不然,你会让自己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他站起身,懒洋洋地靠上桌沿。
“你不是球队队员。”弗雷德弯腰凑近阿瑞亚。
“你甚至不是格兰芬多。”乔治低头,手指轻敲桌面。
“尽管你是出于好心。”弗雷德轻声说,“我们都知道。”
“但你可能会被埋怨。”乔治抬头看着阿瑞亚,“我们担心到时候反而是你会受伤。”
双胞胎的脸上浮现一丝担忧,他们看了一眼火弩箭说:“我们会跟哈利说这件事的。”
“别太担心,你的戒指很厉害,之前那些黑魔法它都能发现,现在没反应不是件好事吗?”弗雷德露出微笑。
“我明白了,谢谢你们。”阿瑞亚知道双胞胎的分析是对的,也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感动之余,她轻拥了一下他们。
“所以,小罗尼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才获得了你的拥抱?”弗雷德问。
“啊?”阿瑞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刚刚你可是抱了他,他做了什么让你感动的事吗?”乔治也好奇地问。
“那个啊,罗恩同意让斑斑和克鲁克山轮流出来自由活动,我很感谢他。”阿瑞亚回答说。
“克鲁克山的主人是赫敏吧?”弗雷德说。
“艾尔,你为什么要拦着罗恩和赫敏打情骂俏?”乔治问。
“啊?”阿瑞亚感觉今天自己的脑子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脑回路。
“那可是罗恩和赫敏两个小朋友之间的专属互动。”弗雷德轻拍阿瑞亚的头。
“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可别掺和了。他俩的小世界,旁人是很难理解的。”乔治拍了拍阿瑞亚另一边的脑袋。
阿瑞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时,双胞胎担忧地望着她的背影,难得地叹了声气。
终于等到午餐时间,赫敏看准罗恩送斑斑回宿舍,即将下到休息室的时机去跟哈利借活点地图。哈利也没有问什么,直接上楼把地图拿了下来。眼看时间不早了,阿瑞亚和赫敏决定吃完午饭后再回来看地图。
几人来到礼堂时,发现学院餐桌都被移到墙边,礼堂中央摆放了一张十四人的餐桌,邓布利多、麦格、斯内普、斯普劳特和弗立维教授已经坐在那儿,管理员费尔奇也在场。
“圣诞快乐!”他们走到桌前时,邓布利多愉快地说,“我们人不多,用学院餐桌显得有点傻……来,坐下吧!”
哈利、罗恩并排坐到靠近桌子末端的位置,赫敏和阿瑞亚则坐在他们对面。由于双胞胎在出门后突然有事返回公共休息室,罗恩和阿瑞亚便各自在身边留了个空位。
“爆竹!”邓布利多兴高采烈地喊道,把一个银色大爆竹的尾端递给斯内普,斯内普不情愿地拽了一下。随着一声放炮般的巨响,爆竹炸开,迸出了一顶大大的尖顶女巫帽,上面装饰着一只秃鹫标本。
哈利想起了那个博格特,与罗恩相视一笑。阿瑞亚则好奇地打量着爆竹,猜测它被施了什么魔法,才能变出这样一顶大帽子,赫敏在一旁低声解释。斯内普把帽子往邓布利多面前一推,邓布利多立刻用它替换了自己头上的男巫帽。
“尽情享用吧!”他号召说,笑眯眯地环视着全桌。
在阿瑞亚拿起叉子准备用餐时,礼堂大门打开了。她对那位进来的教授并不熟悉,只好悄悄问坐在旁边的赫敏。
“瑞亚,你没选她的课吗?那是教占卜的特里劳妮教授。”赫敏说。
“没有,关于占卜的选修课我都没选。”阿瑞亚看了眼特里劳妮。
“为什么?”赫敏问,“我以为你会把所有选修课都选了。毕竟你成绩那么好,还热爱学习。”
“我没有占卜天赋,预知未来对我来说也未必是件好事。”阿瑞亚叉起一块烤土豆,“更重要的是,我精力有限。想成为圣芒戈的治疗师,对核心科目的成绩是有要求的——我必须保证魔药课的O.W.L.成绩拿到‘优秀’,其他核心课程至少拿到‘良好’,才有资格进修明年的N.E.W.T.课程。之后还要争取在N.E.W.T.考试中拿到‘优秀’。”她认真分析说。“成绩对我来说够用就行,我可没那么厉害能拿到12门O.W.Ls,也没这个追求。”
赫敏追问:“那瑞亚你都选了什么选修课?”
“保护神奇生物、古代如尼文还有麻瓜研究。”阿瑞亚放下叉子。
“你为什么会选这三门?”赫敏突然很想知道阿瑞亚的理由。
“因为有趣和对我未来想从事的职业有用呀。”阿瑞亚看着赫敏,“有不少魔药、魔咒资料是用如尼文书写的,想要看懂就得学习。而我的天赋是听懂动物说话,怎么能错过保护神奇生物课。至于麻瓜研究,我想了解从巫师的角度是怎么看待麻瓜的,看能不能融合麻瓜和巫师的医疗技术。”赫敏听完陷入沉思。
突然,特里劳妮教授一声低低的尖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我不敢,校长!如果我坐到桌边,就是十三位了!最不吉利的!别忘了,每当十三个人一起用餐时,第一个站起来的肯定会第一个死去!”
就在这时,戏剧性地,弗雷德和乔治正偷偷溜到餐桌末端坐下。这样一来,即使不算特里劳妮教授,桌旁也已经坐了十四个人。
“西比尔,你算错了,”麦格教授说,阿瑞亚觉得她话里带着笑意,“是十四个人,加上你是十五位。坐下吧,火鸡都凉得跟石头一样了。”
特里劳尼狐疑地又数了一遍,确认现在确实是十四个人后,犹豫片刻,终于慢吞吞地坐到邓布利多教授为她变出来的空椅子上。但她眼神飘忽不定,似乎仍在疑惑。
桌子末端,除了阿瑞亚,其他五人正因双胞胎无意间制造的闹剧低头偷笑。阿瑞亚无奈地拍拍身边赫敏和弗雷德的手臂,又给对面三人各夹了块烤鸡,用眼神示意他们收敛点——再笑下去,整个餐桌都要注意到他们了。
教授们的对话仍在继续,麦格教授将一把大勺插进最近的汤碗里。“牛肚要吗,西比尔?”
特里劳尼教授没有理睬。她睁开眼睛,环视了一遍周围突然说:“亲爱的卢平教授在哪儿?”
“我担心那个可怜的人又病了。”邓布利多说,示意大家自己动手,“正赶上圣诞节,真是太不幸了。”
“卢平教授的身体好像不太好,每月总得请几天假,也不知道他生的什么病。”阿瑞亚对赫敏随口一说,完全没注意到她瞬间绷紧的表情。
特里劳妮教授仍在喋喋不休地预言:“我看到可怜的卢平教授在我们这里待不长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我给他看水晶球时,他分明是匆匆逃走的——”
“可以想象。”麦格教授冷淡地回应。
“我表示怀疑。”邓布利多的声音轻快却不容置疑,成功结束了两位教授的对话。“我不相信卢平教授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危险。西弗勒斯,你给他配制魔药了吗?”
“配了,校长。”斯内普答道。
“很好,”邓布利多说,“那他应该很快就能起来活动了……”
阿瑞亚突然有点好奇斯内普配制的是什么药剂,她有没有可能学到。
两个小时的圣诞大餐终于结束,罗恩和哈利提前吃完回休息室,赫敏留下来跟麦格教授说点事,最后只剩阿瑞亚和韦斯莱双胞胎慢悠悠地爬楼梯回格兰芬多塔。
“需要我帮你上楼梯吗?”弗雷德促狭地问。
回想起上次的经历,阿瑞亚赶紧摇头拒绝:“别,我吃得很饱,不想吐出来。我相信你也不想挨揍。”两兄弟笑出声。
到了七楼楼梯口,弗雷德说要去有求必应屋拿东西,便让阿瑞亚和乔治先回去。他们刚走进休息室就听到男生宿舍楼梯上传来一声哽咽的尖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响——接着,罗恩蹦了出来,手里拖着一条床单。
“看!”他咆哮道,大步向阿瑞亚他们走来。乔治将阿瑞亚拉到身后,哈利也赶紧拿着火弩箭靠近。
阿瑞亚捏了捏乔治的手,从他身后探出身:“罗恩,发生什么事了?”
罗恩看了眼他们身后,生气地问:“赫敏呢?!她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她有点事找麦格教授,没和我们一起。”阿瑞亚尽量放柔声音,“罗恩,怎么了?”
“斑斑!”罗恩抖着手里的床单,上面有一块红色的痕迹,看上去像是血。
“它死了!你知道地板上有什么吗!”罗恩喊道,“是克鲁克山的毛!它把斑斑吃了!”
阿瑞亚看到罗恩手里姜黄色的毛,瞬间脑子空白。是她建议罗恩把斑斑关在房间,放克鲁克山出来活动的。正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时,乔治在她身旁平静地说:“不可能。”
“什么?”罗恩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不可能是克鲁克山吃了斑斑。”乔治面无表情地重复。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看这都有证据。”罗恩将沾血的床单和猫毛怼到乔治眼前。
“因为在我们吃午餐的这段时间里,克鲁克山根本不在塔楼。”弗雷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怀里正抱着克鲁克山。
“我们在你们出门后就把克鲁克山带出塔楼,弗雷德刚才就是去接它。”乔治解释。
罗恩脑袋卡壳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说:“你们是走到楼梯口才返回休息室的。说不定就是在没人的那段时间里克鲁克山把斑斑吃了!”
“没可能。”弗雷德把克鲁克山塞到阿瑞亚怀里,挡在她身前对罗恩说。
“这怎么又不可能了?!”罗恩烦躁地问。
“因为出门前我去你宿舍确认过,斑斑还好好活着。”弗雷德说。
“你们干嘛要这么做?!还是说这是你们的恶作剧!!”罗恩有些抓狂。
“我们可没兴趣搞这种低级的把戏,只是避免无辜的人被牵连而已。”乔治回答。
阿瑞亚听到双胞胎的话一怔,急忙扯了扯弗雷德的袖子,将克鲁克山塞回给他,自己从手镯里拿出活点地图。她展开羊皮纸低声念咒,目光迅速扫过地图搜寻陌生人的名字,却一无所获。正当她皱眉分析情况时,突然注意到“米勒娃·麦格”的名字正在向休息室入口移动,她连忙将地图收回手镯——还没来得及解释,麦格教授的声音就从画像洞口传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所有人都挤在入口?”
罗恩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哈利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难得出现的麦格教授。最后还是弗雷德打破沉默开口说:“院长,我们只是站在这儿进行一场‘友好的辩论’,马上就结束了,您有什么事吗?”
“是的,只跟波特有关,其他人可以继续干自己的事。” 麦格教授将目光投向哈利和他手里的火弩箭。
乔治赶紧拉着阿瑞亚坐在附近的沙发上,弗雷德抱着克鲁克山跟了过去,三人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仔细听麦格教授讲话。
罗恩仍然拎着床单陪在哈利身边,赫敏则绕过他们回到离门口不远的书桌前坐下,顺手拿起一本书挡住自己的脸。
“就是这把,对不对?”麦格教授端详着哈利手里的火箭弩,目光敏锐地说:“格兰杰小姐刚刚告诉我,有人送给你一把飞天扫帚,波特。”
哈利和罗恩都回头看着赫敏,她露在书上方的额头正在变红,书都拿颠倒了。
“给我看看行吗?”麦格教授问,她没等回答,就把火弩箭从哈利手中抽了过去,从头到尾仔细察看起来。“嗯,一张字条也没有吗,波特?没有卡片?没有任何信息?”
“没有。”哈利茫然答道。
“我知道了……”麦格教授说,“我恐怕要把这个拿走,波特。”
“什—什么?”哈利慌张地伸手想抓住火弩箭,却在触碰前缩回手,“为什么?”
“需要检查一下它上面有没有恶咒,”麦格教授说,“当然,我不是专家,但我想霍琦女士和弗立维教授会把它拆开——”
“拆开?”罗恩不相信地问,好像觉得麦格教授疯了。
“这要不了几个星期,”麦格教授说,“如果我们确认它不带恶咒的话,你就可以把它拿回来。”
“它没有问题!”哈利说,他的声音有点儿颤抖,“真的,教授——”
“你无法知道,波特。”麦格教授说,语气相当和蔼,“至少要等你骑着它飞过才知道。但在我们确定它没有被做过手脚之前,你恐怕不能骑它。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麦格教授转身带着火弩箭出了肖像洞口,洞门在她身后关闭了。哈利站在那儿望着她消失的地方,罗恩则把气撒到赫敏头上。他跑到赫敏面前吼说:“你跑去找麦格教授干什么?”
赫敏把书丢到一边,脸上依然泛着红晕,但她站直身体,不服气地面对罗恩。
“因为我想——麦格教授也这么想——那把飞天扫帚可能是小天狼星·布莱克送给哈利的!”
罗恩接二连三地受到打击,一时无言以对,只能生气地拉着神情恍惚的哈利上楼。赫敏看着他们走上楼,仿佛失去支撑的力量坐回椅子。克鲁克山从弗雷德的膝盖上跳下地,来到赫敏脚边。赫敏弯腰将那只姜黄色的大猫紧紧搂在怀里。阿瑞亚刚起身准备走过去,就被弗雷德一把拉住。她疑惑地低头,正对上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弗雷德看着她担忧的表情,最终还是松手说:“去吧。我和乔治先去找哈利和罗恩,把休息室的空间留给你们,谈完记得发消息。”阿瑞亚点点头。
赫敏在阿瑞亚走近询问时抬起头,她没有哭,但表情绝对不算好。她涨红着脸,对阿瑞亚坚定地说:“瑞亚,我没有做错!哈利的扫帚不是第一次出问题了。我们不像教授那样能全面检查扫帚,如果真有问题,那后果可能是致命的。”赫敏的眼眶发红,“哈利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冒这个险。”
阿瑞亚站在赫敏面前,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没能这么做…你很勇敢,赫敏。”
赫敏没忍住抱住阿瑞亚,把脸埋在她柔软的肚子上,声音闷闷的:“我知道……可看到他们那个样子,我还是会难过。”
“我懂你的心情。”阿瑞亚轻抚赫敏的背,“我相信哈利和罗恩之后能理解你的用心,只不过现在暂时没反应过来。”
一时之间,两个女孩谁也没有说话。赫敏平静下来后,不好意思地放开阿瑞亚,对她的衣服施展了清洁咒。阿瑞亚将赫敏的头发别到耳后,突发奇想说:“我帮你编辫子吧。”不一会儿,一个双辫赫敏新鲜出炉。
阿瑞亚在给赫敏编头发闲聊时想起斑斑的事,本想告诉她,但因为还有事要跟双胞胎确认,便决定先上楼找他们。男生们的对话也已经结束,阿瑞亚按照指引来到双胞胎的宿舍,门没关,她轻轻敲门示意。弗雷德和乔治正坐在同一张床上讨论什么,见到她后朝她招手,指了指他们对面的床铺。
“赫敏怎么样了?”双胞胎问。
“她的心情应该好一点了。哈利和罗恩那边呢?”阿瑞亚反问。
“我们分析了利害关系,比如早检查完就能早归还,说不定还能在后面的比赛派上用场。”弗雷德努努嘴,双手向后撑着床。
“但如果这件事被斯莱特林那帮人捅到斯内普那儿,火弩箭说不定就回不来了——至少不会在这学年的比赛中用上 。”乔治看了眼阿瑞亚,“艾尔,我们知道你不讨厌斯内普,但你得承认他是会这么做的人。”
否认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阿瑞亚最后只好点点头说:“谢谢你们,不仅帮忙劝哈利和罗恩,还带走了克鲁克山。你们是把她带到有求必应屋了吗?”阿瑞亚问。
“没错。”弗雷德和乔治回答。
“对了,艾尔,活点地图怎么在你手里?”弗雷德问。
阿瑞亚取出活点地图,看着上面移动的名字轻叹一声说:“这是赫敏跟哈利借的…我正想跟你们说这个。斑斑在你们家待了有多久了?”
乔治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至少十年了。它最开始是珀西的宠物。”
听到这个数字,阿瑞亚的心一沉。“请不要嘲笑我接下来说的话……”她再次看了眼活点地图,面色凝重地对弗雷德和乔治说:“我和赫敏怀疑斑斑并不是普通老鼠,而是一个像麦格教授那样的阿尼马格斯……”
阿瑞亚将她们的发现告诉双胞胎。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她突然打了个寒颤:“活点地图并不能显示霍格沃茨的所有区域,像是有求必应屋、密室和部分禁林,甚至可能还有其他未知的地点。”她停顿了一下,“我们之前测试过,如果有求必应屋里有活物,外面的人就无法进入新房间。斑斑肯定不在那儿,否则克鲁克山早该发现它了。用餐的两个小时,也足够它从格兰芬多塔楼溜到禁林……”阿瑞亚再次叹了口气:“但怎么可能,它怎么可能知道活点地图的作用还能逃到它覆盖不到的地方。可是种种迹象都表明它不像是普通老鼠。”
“恶作剧完毕。”阿瑞亚将地图折,“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斑斑是阿尼马格斯,就算跟教授说,他们也只会以为我疯了。可是…这实在太不对劲了!”
阿瑞亚现在的心情十分沉重,但一想到自己说的话可能会给双胞胎带来困扰,她还是强迫嘴角上扬,挤出一个笑容说:“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也许斑斑就是只普通老鼠,因为没关笼子不小心跑了出去。”
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赫敏派我当信使,能麻烦你们把活点地图还给哈利吗?”她把地图递给两人。
“艾尔,别笑了。我们相信你。”弗雷德接过活点地图。
“这件事我们也会告诉哈利和罗恩,至少给他们提个醒。别担心。”乔治安慰说。
“不过——”弗雷德突然眼睛一亮,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想想就刺激,我们亲爱的小罗尼可能跟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整整几年!”
乔治立刻接上话,夸张地打了个寒颤:“梅林的胡子啊,幸好斑斑没经过我们的手,不然我们可能也得跟它‘亲密无间’——珀西说不定已经中招了!”
“我都有点迫不及待看到罗恩知道这件事时的表现了。”弗雷德兴奋得像是发现了新的笑话商品。
乔治模仿着罗恩的腔调,提高嗓门:“‘Bloody Hell!’——他准会这么喊,脸红得像他的头发!”
不得不承认,双胞胎的话驱散了一点阿瑞亚的恐慌。她想到有求必应屋问弗雷德和乔治说:“我们要趁现在把有求必应屋告诉赫敏他们吗?”
弗雷德俏皮地眨眨眼:“艾尔,你不觉得让他们自己发现会更有趣吗?”
“当然,他们有需要的时候我们肯定会说的。”乔治笑嘻嘻地补充。
“行,那我去找赫敏一起去图书馆了,谢谢你们。”阿瑞亚拥抱两兄弟后离开。
弗雷德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对乔治说:“我怎么感觉回到上学年有蛇怪乱窜的时候。”
“只不过这次换成可疑的阿尼马格斯还有阿兹卡班的逃犯。”乔治耸耸肩。
“自从哈利入学后,我们的生活简直比费力拔烟火还刺激。”
与此同时,哈利在宿舍里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在念叨我?”他揉揉鼻子嘟囔。
阿瑞亚下楼后,将赫敏没回来前发生的事,以及自己跟双胞胎的对话告诉了她。赫敏听完立刻拉着阿瑞亚直奔图书馆,两人几乎在书架间度过了剩下的假期。
假期结束后,学生们纷纷返回霍格沃茨。五年级的学生即将在学年末迎来O.W.L.考试,虽然距离最终冲刺还有六个月,但阿瑞亚、塞德里克和诺拉已经开始课后一起复习。赫敏选择了太多课程,书包总是塞得鼓鼓囊囊,有时候还装不下。阿瑞亚见到,便把自己闲置的魔法小包借给她装书,希望能减轻她的重负,赫敏感激地收下了。
艾玛好像谈恋爱了。阿瑞亚有一次看到她跟一个男生牵手路过,但当时没好意思靠近。等再次遇到艾玛时,阿瑞亚直接问说:“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算是。”艾玛大方地承认。
“是谁啊?”阿瑞亚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那个人好像挺高的。”
“放心,不是你的韦斯莱双子。”艾玛打趣她。
“怎么扯上他们了?那个男生是格兰芬多的吗?”阿瑞亚好奇地问。
“还挺敏锐的,再猜猜~”艾玛眨眨眼。
“……跟我同年级?”
艾玛摇头。
“既然你提到双子……是魁地奇球队的?”阿瑞亚思索问。
艾玛点点头。
“天呐……”阿瑞亚瞪大眼睛,“格兰芬多球队的男生就那么几个,不会是队长奥利弗·伍德吧?哈利可没那么高。”
“对,你看起来很吃惊的样子。”艾玛笑着说。
“因为……他不是整天泡在魁地奇球场吗?你们,我不是说你们不搭,你们看起来很配。就…你们到底怎么在一起的?”阿瑞亚放弃解释。
“你可以再猜猜。”艾玛饶有兴致地看着阿瑞亚苦着脸。
“放过我吧,我猜不到,我完全想不到你们两个怎么能凑到一起。一个满脑子都是魁地奇的格兰芬多,一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斯莱特林。”阿瑞亚无奈地说,“你硬要让我编,我只能说你们是一见钟情。”
“这不是说得挺好的吗?”艾玛鼓掌夸奖。
“这也太扯了吧。”阿瑞亚一脸的难以置信。
“瑞亚,喜欢一个人,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艾玛认真地看着阿瑞亚。
“天。”阿瑞亚蹲下捂着头,“你这是早恋吗?”
“你说的这句话像是肖叔叔才会说的。”艾玛也笑眯眯地蹲下。
“的确是。现在谈恋爱不会太早了吗?”阿瑞亚问。
“不会呀,我身边有不少人都成双成对了。”
“为什么我身边没有,还是说只是我没注意到?”阿瑞亚怀疑地问。
“我觉得是第二种,你没发现迪戈里对拉文克劳的秋·张有好感吗?”艾玛再扔了个炸弹。
“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阿瑞亚惊讶地又站了起来。
“他们都是各自球队的找球手,迪戈里对秋·张挺欣赏的。你应该不喜欢迪戈里吧?”艾玛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阿瑞亚摇头:“喜欢,但不是恋人那种,他就是我亲哥。”
阿瑞亚被艾玛告知的消息砸得头晕,恍恍惚惚地聊完天便离开了。在阿瑞亚一直顶着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情况下,塞德里克承认自己对秋·张有好感,只是最近的事情比较多,暂时没打算行动。诺拉干脆地告诉阿瑞亚她有了男朋友,舍友们还在打赌阿瑞亚多久能发现。难怪诺拉最近没来一起学习……阿瑞亚突然想起许久未见的弗雷德和乔治。
“他们该不会也谈恋爱了吧?”这个念头让她胸口发闷,可转念一想又理所当然。就像宿舍其他女孩说的,他们帅气、幽默、聪明,还擅长运动。她忍不住想象他们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多半是安吉丽娜那样,漂亮、开朗,能跟他们玩到一块。想到这里,阿瑞亚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酸涩。她没有去细究自己变成这样原因,也许那个答案不会是她想要看到的。
阿瑞亚发现赫敏最近总是一个人泡在图书馆,面色苍白,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羊皮纸和书堆得快遮住她半张脸。
“瑞亚,我有太多事要做的了,功课、诉讼材料。”赫敏看起来快要崩溃了。
“诉讼?赫敏你弄这个做什么?”阿瑞亚担心地问。
“是巴克比克,海格的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因为马尔福——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故意挑衅它被抓伤,现在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要审判它,我们想看看有没有办法给它辩护。”赫敏说。
“我跟你一起好吗?我可以帮忙找相关法律法规。有几个人也许能帮到我们,我可以让猫头鹰给他们送信问问看。”阿瑞亚坐了下来。
“再好不过了。”赫敏感激地说。
日子就在学习、备考O.W.Ls和准备辩护材料中度过,阿瑞亚每天都忙碌到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直到格兰芬多球队战胜拉文克劳的那晚。阿瑞亚突然接到斯普劳特教授的通知:作为级长之一,她需要将赫奇帕奇的学生们集中在公共休息室,直到教授宣布解除警戒。
今晚的情况和去年万圣节前夕晚宴相似,赫奇帕奇的学生们议论纷纷。阿瑞亚和其他级长效仿邓布利多教授去年的做法,变出睡袋让学生们休息。一些一年级生显得十分害怕——毕竟刚入学就两次遇上逃犯事件。阿瑞亚不得不安慰他们,幸好零食和双子的玩笑产品起了作用,尽管她手镯里的存货也因此耗尽。安顿好所有学生后,阿瑞亚坐在睡袋上,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给弗雷德和乔治发了条信息。
“A to W:睡了吗?你们那还好吗?听说布莱克在格兰芬多宿舍袭击了一名学生。”
“W to A:错过。”
阿瑞亚再发了一遍。
“W to A:还没,我们都没事。就是罗恩差点被袭击,不过他也没事,正在兴致勃勃地讲这件事。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A to W:我们这也还好,那你们小心。”
“W to A:你也是,你们级长需要轮流守夜吗?”
“A to W:嗯,现在正好轮到我。”
“W to A:那你更要当心。要是真的遇到布莱克,立刻通知教授,千万别硬碰硬。你的安全最重要。”
“A to W:知道了,谢谢,你们快休息吧。”
“F to A:轮到你休息时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G to A:如果睡不着,你可以给我们发信息,我感觉我们今晚是无法入睡了。”
“A to W:谢谢你们。”
阿瑞亚还有别的话想问,但最终没有发出去。她呆呆地看着手臂,想到双胞胎话语中的关切,她心里泛起一丝欣喜,随即又为自己感到可悲。这些话,又能说明什么呢?不过是对朋友的关心。
现在距离换班还有差不多四十多分钟,阿瑞亚看着公共休息室里熟睡的同学,思绪开始漫游:伍德即将毕业,他和艾玛之后会怎么样;塞德和秋·张后续会怎么发展;赫敏和罗恩、哈利的矛盾;逃犯布莱克;可能是阿尼马格斯的斑斑;还有……弗雷德和乔治。
直到黎明时分,斯普劳特教授才允许他们返回宿舍——布莱克再次逃脱了。第二天,城堡内明显加强了戒备:弗立维教授在教城堡的大门看守辨认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照片;费尔奇突然忙得不可开交,在走廊里跑来跑去堵缺口,从墙上最小的裂缝到老鼠洞都不放过;晚上的级长巡逻也换成教授。
阿瑞亚开始频繁地去有求必应屋练习咒语和魔药制作,却没再遇到那对红发双胞胎。某次练习结束后,她精疲力竭地跌坐在地,发呆地看着自己的魔杖。忽然,她抬手一挥念出咒语——杖尖迸出两道银光,化作两只伶俐的鼬鼠。它们像游走球一样在屋内乱窜,最终又同时掉头,闪电般扑回她的身边。
两只鼬鼠…细看还有微妙的差异。
守护神的形态反映施咒者的内心、性格、情感。
“情感……”
她知道弗雷德和乔治对于她来说一直很重要。
阿瑞亚伸出手,指尖刚要掠过那两只嬉闹的鼬鼠,银光却倏然消散。她望着空荡荡的掌心叹了口气,强撑着身体站起,转身时却猛地一僵——弗雷德和乔治不知何时进屋,正倚着沙发看着她,一模一样的表情令她心跳漏了一拍。
“你干什么了?怎么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起来?”弗雷德皱眉看着阿瑞亚被汗水浸湿的袍子。
没想到刚刚心念的人会出现,阿瑞亚匆忙给自己一个清洁咒说:“我在练习咒语。如果真的遇到布莱克,教授又不在,好歹能做点什么。”
“你总是考虑这么多。”乔治走过来扶住阿瑞亚。
“我就是这样的人啊,考虑未来的不同可能,随时做好准备。”阿瑞亚勉强笑了笑,“这样会让我感到安心。我先回去了。”
出门后,阿瑞亚用尽自己剩下的力气快步离开。她需要和双胞胎保持距离——光是刚才短暂的交谈和接触就让她心跳不稳,这种不受控的感觉令她烦躁。
魁地奇决赛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展开,紧张的气氛甚至蔓延到赫奇帕奇学院的看台。阿瑞亚举起望远镜,恰好看见安吉利娜差点被弗林特撞下扫帚——紧接着,弗雷德照着弗林特的后脑勺敲了一下。
“天啊!”阿瑞亚下意识握紧望远镜,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却又莫名痛快。随着比赛的进行,这股情绪逐渐被气愤取代——斯莱特林的手段太卑鄙了:用球棒恶意攻击对手、将游走球对准守门员猛击,就连马尔福都明目张胆地拽住哈利的扫帚!
“他们怎么能这样?!”她气得差点跳起来,直到格兰芬多最终获胜的哨声响起,才和周围的赫奇帕奇学生们一起爆发出欢呼。她一把抓住塞德里克的袖子又蹦又跳。
“瑞亚,你现在体会到看魁地奇的乐趣了吗?”塞德里克笑着看她,袍子被扯得歪向一边。
“是的!”阿瑞亚眼睛亮晶晶的,“看到自己支持的队伍打败那些卑鄙小人,这感觉棒极了!
O.W.L.考试很快到来,魔法部派了专门的老师进行考核。阿瑞亚在考试前原本很紧张,但在看到考题后,她冷静下来,将自己会的都写上。下午的实践考试对她来说倒不是问题。
全部科目考完后,阿瑞亚走下楼,恰好看见斯内普教授走出城堡,朝打人柳的方向走去。她站在门口,直到看不见斯内普的身影才转身准备回礼堂用餐。
“邓布利多教授,您怎么在这儿?”阿瑞亚一回头,发现邓布利多站在她身后有些惊讶。
“请原谅,我似乎吓到你了。”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我只是看到一位学生站在门口,想问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你刚才在看什么?”
阿瑞亚如实回答:“我看到斯内普教授往打人柳那边去了。”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你没想跟过去看看吗?没有冒犯的意思,孩子们通常会有点好奇心。”
“我是有点好奇,”阿瑞亚诚实地说,“但城堡外可能有逃犯,我不确定自己能应付。万一被抓住,反而会给别人添麻烦。而且,斯内普教授如果发现有人跟着他,一定会生气的。”
邓布利多轻轻颔首,“你还在跟斯内普教授和庞弗雷夫人学习,是吗。”
“是的,教授。”阿瑞亚点点头。
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透过半月形镜片注视着她,“能和我分享一下你的学习感受吗?”
阿瑞亚认真思索片刻,“斯内普教授虽然严格,但他的魔药知识令人叹服。庞弗雷夫人则教会了我许多治疗魔法。”她顿了顿,补充道,“他们都是非常好的老师。”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嘴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他温和地说,“现在,我想礼堂里的布丁正等着你呢。”
“教授再见。”阿瑞亚离开,很快融入走廊的学生中。
考试后的第二天,城堡里大部分学生都去霍格莫德度假了,包括韦斯莱双胞胎。阿瑞亚选择留在学校,碰巧在湖边偶遇赫敏、罗恩和哈利。三人迫不及待地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赫敏激动地解释:“瑞亚,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斑斑确实是个阿尼马格斯。那个活点地图其实是由哈利的父亲、卢平教授、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有斑斑——也就是小矮星·彼得共同制作。圣诞节那天,在哈利拿出地图时,彼得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清楚地图的作用,所以才策划装死逃跑。只是他没料到弗雷德和乔治会把克鲁克山抱走,之后还去确认他的死活。
阿瑞亚震惊地消化着这些信息:“所以…斑斑,那个叫彼得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叛徒?是他出卖了哈利的父母,诬赖布莱克,然后假死变成老鼠藏在韦斯莱家?而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无辜的,他还是哈利的教父?”
“对!”三个人异口同声地点头说。
阿瑞亚突然正色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们不怕我告密吗?”
赫敏难得有些结巴:“瑞亚……我相信你不会。你不仅发现了斑斑可能是阿尼马格斯,还一直帮我准备巴克比克的案子。我看过你整理的资料,要不是那些委员大部分被马尔福收买,巴克比克本来在初审时就可以无罪释放的。”
哈利接着说:“每次我遇到困难时,你都会耐心引导我,替我保守秘密。也没告诉老……斯内普我有活点地图的事。”
罗恩挠挠头发,咧嘴笑道:“反正我觉得你和赫敏是我们这几个人当中最靠谱的。”这句话让赫敏的耳尖微微发红。阿瑞亚突然想起双胞胎说的“打情骂俏”,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种情况。
“我不会说出去,很高兴你们能信任我。”阿瑞亚露出真诚的微笑,随即转向哈利,“对了,既然布莱克不会伤害你,这个暑假你准备回家吗?”
“我想回家!”
当“家”这个词汇从哈利的舌尖蹦出时,他觉得十分美妙。他现在有两个家了:对他关怀备至的肖家,还有教父的家。
“那我们还是在你生日那天早上去接你。”阿瑞亚承诺。
这时,她注意到海格正朝这边走来,“海格来了,他应该是来找你们的,我先回城堡了。”
她跟海格打了声招呼,刚想离开,海格就热情地和她握手。“谢谢你,阿瑞亚!赫敏已经告诉我了,你一直在收集资料,甚至还联系上斯卡曼德先生帮忙,真的非常感谢!”
海格用一块桌布大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我知道不应该高兴,昨晚出了那样的事,”他说,“我是说,布莱克又跑掉了,还有别的事情——可是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啦?”他们假装好奇地问道。
“比克!它逃走了!它自由了!我庆祝了一晚上!”
“太棒了!”赫敏说,同时不满地瞪了罗恩一眼,因为他好像要笑出来了。
“是啊……可能是没有拴好,”海格快活地望着场地说,“今天早上我有点担心……怕它会碰到卢平教授,但卢平说他昨晚什么也没吃……”
“什么?”哈利和阿瑞亚疑惑地问。
“啊呀,你们没有听说吗?”海格的笑容退去了一些,他压低声音,尽管周围并没有人,“呃——斯内普早上对斯莱特林的全体学生说了……我以为现在人人都知道了……卢平教授是狼人,他昨晚跑到了场地上……当然,他现在正在收拾行李呢。”
“收拾行李?”哈利吃惊地问,“为什么?”
“走人啊,不是吗?”海格似乎很奇怪哈利会这么问,“今天一大早他就辞职了,说他不能再冒这种风险了。”
哈利当下就决定去找卢平,阿瑞亚想到什么也跟了上去。考虑到哈利和卢平可能想要单独交谈,起初阿瑞亚并没有进入办公室,直到哈利出来招呼她进门时,她才踏入房间。卢平教授已经收拾好行李,虽对她的到来感到疑惑,但仍表示欢迎。
“卢平教授。”
“阿瑞亚,我已经不是你们的教授了,你直接叫我卢平就好。”卢平温和地笑说。
“我…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您是我遇到过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请还是让我称呼您为教授吧。”阿瑞亚认真地说。
“我很高兴听到你的夸奖,至于称呼…就按你的想法来吧。”卢平和善地问:“那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卢平的表情在看到阿瑞亚拿出两个瓶子时变成错愕。
“教……教授”阿瑞亚鼓起勇气说,“虽然您可能会觉得我不自量力,但是…我…”阿瑞亚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你慢慢说,没关系的。”卢平温柔地安抚她。
“这是我…我在斯内普教授的指导下酿造的狼毒药剂,左边这个是唯一一瓶完全成功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右边这瓶是我独立制作的……”阿瑞亚感到有些羞耻,“斯内普教授说,我酿造的药剂虽然效果有限,但至少不会毒死人。”
卢平似乎猜到面前的女孩想要做什么了。
“如果您愿意,能不能让我为您每月提供狼毒药剂。我很抱歉。”阿瑞亚低着头哭泣,忐忑地等待卢平的拒绝,她觉得自己这么说就像是把别人当成试验品,甚至可能是一种侮辱,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我想,我刚刚有句话说早了。”阿瑞亚不解地抬起头,看到卢平向她走来,屈膝让他们能够平视彼此。
“谢谢你所做的一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称呼我为莱姆斯?”卢平接过阿瑞亚手里的两个瓶子,这代表着他接受阿瑞亚释放的善意。
看到阿瑞亚呆愣的表情,他无奈地说:“明明你做的是件好事。很抱歉因为我所谓的自尊,让你哭成这样。”
“不是的,不是的,谢谢你,教授。”阿瑞亚擦了擦眼泪。
“该说谢谢的是我,请叫我莱姆斯吧。”卢平轻柔地重复。
“好的,莱姆斯。我目前能稳定制作的药剂只有这个品质,我会再多加练习的。请下个月圆前两周一定联系我好吗,我会让斯诺依,也就是我的猫头鹰给你寄药。她飞得很快,只要你那段时间别跑出英国或者在猫头鹰去不了的地方就好。”
阿瑞亚的每句叮嘱中都浸着认真,卢平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决心。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有很多话也不需要再问。他最后叹了口气,真正接受了阿瑞亚的提议。
“阿瑞亚,一切以你自己的事为重。另外——”卢平诚挚地说,“西弗勒斯真的教出一个非常好的学生。”
与卢平和哈利道别后,阿瑞亚慢慢走上楼梯来到有求必应屋门前,她希望能进到另一个让她心安的地方。推开门时,有求必应屋竟将她平时和双胞胎共用的两个房间拼合成一体。阿瑞亚在房间中踱步,看到弗雷德和乔治经常做实验的长桌,上面还有他们上次不小心弄出小型爆炸后残余的痕迹。她的手拂过弗雷德和乔治专属沙发的椅背,仿佛能看到他们惬意地窝在沙发里阅读和吃东西。她哭笑不得地来到有求必应屋变出来的另一半——“她的卧室”,她坐在床上望着经常被两人霸占的地毯想,等她回到家,看到同样的地毯,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阿瑞亚想。
无论如何,同时喜欢上两个人都是错误的,注定没有结果的。如果她不想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就得把这种情感完全割舍,只留下纯粹的友谊。虽然现在光是想想就会痛苦,但这是值得的,不是吗?
她难以想象弗雷德和乔治知道这件事时的反应。他们的朋友,竟然对两兄弟同时怀有这样的心思。也许她应该和他们慢慢拉开距离,让一切退回安全的位置。他们可以在节日时问候一下彼此,见面时点头微笑。这样,至少她还能保有那些温暖的记忆,还能继续站在他们身边。
她十分感激他们曾经为她做的一切——正因如此,她不能让这种感情毁掉他们之间的联系。
阿瑞亚走出有求必应屋,把门关上的同时,也将自己对弗雷德和乔治的情感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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