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莱家的营地在第一片场地,由罗伯茨先生管理;迪戈里家的则在第二片场地,需要找佩恩先生。塞德里克告诉阿瑞亚,等安顿好后会再来找她,随后便抱着她塞来的食物跟着迪戈里先生离开。
金妮好奇地凑过来,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你和这个帅哥看起来很熟嘛——你们该不会在约会吧?”
阿瑞亚的表情瞬间扭曲:“停!请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谁会跟自己的哥哥谈恋爱啊?”
金妮眨了眨眼:“哥哥?你们有血缘关系?”
阿瑞亚做了个颤抖的动作:“没有,但他就像我亲哥一样。金妮,求你别再提这种可怕的猜测了。”她的反应逗得金妮咯咯直笑。
两人跟着队伍走向营地时,金妮没有放过阿瑞亚:“说真的,我哥哥们也不错啊!你和弗雷德、乔治那么熟,随便挑一个就行。要是喜欢查理和比尔那款也行——你总不会看上珀西吧?罗恩就更不可能了!”
阿瑞亚已经麻木了:“你为什么要说这个?”她单手扶额叹了口气,“除了弗雷德和乔治,我跟其他人都不熟。就算是他们,我们也只是朋友。”
金妮带着促狭的笑容凑近:“朋友也能变成恋人的嘛!嘿,瑞亚——弗雷德和乔治你更喜欢谁?”
“我更喜欢你!好了,我们好像到位置了——亚瑟叔叔停下来了。”阿瑞亚生硬地结束了这个尴尬的话题。不然难道要她回答:“喜欢,你两个双胞胎哥哥我都喜欢?”
他们来到场地尽头的树林边,这里有一片空地,地上插着一个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韦兹利。“这地方再好不过了!”亚瑟高兴地说,“球场就在树林的那一边,近得没法再近了。”
“好啦,”他兴奋地说,“严格地说,不许使用魔法——既然我们这么多人来到麻瓜的地盘上。我们要用自己的手把帐篷搭起来!应该不会太难……麻瓜们都是这样做的……对了,你们认为我们应该从哪儿开始呢?”亚瑟看向在麻瓜世界长大的阿瑞亚、赫敏和哈利三人。
哈利和赫敏以前从没搭过帐篷。阿瑞亚倒是跟父母一起露营过,她难得当了一回指挥官。但亚瑟在旁边总是帮倒忙,因为每当要用到大头锤时,他都激动得要命。最后,几人支起了两顶双人帐篷。他们都退后几步,欣赏着自己亲手劳动的成果。想起自己镯子里的帐篷,阿瑞亚取出来抱着问亚瑟:“亚瑟叔叔,还需要再搭帐篷吗,我这还有个四人的,这两顶帐篷容纳不了我们所有人吧?”
亚瑟一看到阿瑞亚手里的麻瓜帐篷,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原本想立刻说“需要”,好趁机研究这个新奇玩意儿,但瞥了眼自己带来的帐篷,最后还是实话实说:“能容纳的,不过可能会有点儿挤,但我想大家都能挤进来。”他提高声音招呼道,“大家快进去看看吧。”说完,他朝双胞胎挥挥手:“你俩先进去!”
接着立马转身,眼巴巴地望着阿瑞亚手里的麻瓜帐篷,生怕她反悔似的补充道:“但这顶帐篷看起来真不错,等下我们可以搭搭看吗?”
阿瑞亚实在是没法从自己手里捆得严严实实的帐篷包上看出帐篷不错,但架不住亚瑟期待的眼神,只好点点头。她看着大家钻进帐篷,也弯下腰从帐篷门帘下钻了进去。她吃惊地发现自己走进了一套老式的三居室,还有浴室和厨房。房间里可以见到不般配的椅子上铺着钩针编织的罩子,空气里有一股刺鼻的猫味儿。
“原来扩展咒还能这么用?”阿瑞亚惊叹,下定决心再好好研究这个咒语。之前因为失败太多次,她本来都放弃学习,转而用自己挣的钱给金妮买了个扩展咒小包作为生日礼物了。
亚瑟探头望着卧室里的四张双层床,“我这是从办公室的珀金斯那里借来的。可怜的家伙,他患了腰痛病,再也不能露营了。”
亚瑟拿起沾满灰尘的水壶,朝里面望了一下:“我们需要一些水……”
“在那个麻瓜给我们的地图上,标着一个水龙头,”罗恩说,“在场地的另一边。”
“好吧,那你就和哈利、赫敏去给我们打点水来,然后——”亚瑟递过他们带来的水壶和两口炖锅,“我和乔治还有弗雷德去捡点柴火准备生火,瑞亚和金妮就留在这里支起架子,好吗?”
“可是我们有炉子啊,”罗恩说,“为什么不能就——”
“罗恩,别忘了防备麻瓜的安全条例!”亚瑟说,因为跃跃欲试而满脸兴奋,“真正的麻瓜露营的时候,都在户外生火。我看见过的。”
阿瑞亚张了张嘴,想指出有的帐篷里也能用炉子——就像她们家那个帐篷一样。但她最终把话咽了下去,心里决定,如果等下亚瑟问起帐篷上那个洞的用途,她就假装不知道。
他们快速参观了姑娘们的帐篷,发现只比男孩的略小一点,不过没有猫味儿。随后,大家便分工干起活来。
看着阿瑞亚娴熟地选择位置,铺开防火垫,又利落地搭起支架、组装好柴火炉和烧烤架,金妮惊讶地说:“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阿瑞亚解释:“我们家以前经常会去露营,妈妈认为亲近自然和亲手准备露营对我们有好处,所以会让我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没说的是,自从塞德走后,这些装备都落了灰。”
阿瑞亚把炭默默收进手镯,既然亚瑟叔叔想用柴火生火,那就随他吧。
“金妮,我们来准备食物吧。”她边说边从包里取出一个折叠桌,把带来的食材放上去。
当亚瑟·韦斯莱抱着一捆柴火回来,看到阿瑞亚搭好的露营装备时,激动地放下柴火,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搓着手问:“这些麻瓜的露营工具看起来很妙,它们都是些什么?作什么用的?”
阿瑞亚为他一一解释,同时把柴火摆好,往上面放了一个白色方块。
“瑞亚,你往木柴上放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亚瑟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凑前去看。
“亚瑟叔叔,这是固体酒精块,用来助燃的。您想试试点火吗?”阿瑞亚递过火柴盒。
他模仿阿瑞亚的动作笨拙又认真地划着火柴,火焰亮起的瞬间,他的眼睛也明亮了起来:“麻瓜的发明太棒了,这可比用魔杖点火有趣多了。”
等火烧旺了,阿瑞亚开始烤肉和蔬菜。打水回来的哈利凑近烤架深吸一口气:“好香,这就是肖腌制好的肉串吗?”阿瑞亚点头,递给他一串烤好的。哈利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阿瑞亚问。
“太棒了,肖的厨艺真的绝了。”哈利伸手想再拿一串,被阿瑞亚轻拍了下手背。
“想吃就自己烤,”她往旁边挪了一步,“当你没有拒绝爸爸往我手镯里塞食材时,就该做好自力更生的准备,请~”
哈利笑嘻嘻地坐下,开始按照阿瑞亚教的方法翻动肉串。闻着食物的香气,他愉快地轻哼起了歌。
“噢,感谢救世主的恩赐。”弗雷德突然出现,从旁边的盘子里顺走一串,咬了一口后又拿起一串。
乔治也拿起一串,顺便抢走最后一串成品:“哈利,你是馋虫的救星。”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手艺?”弗雷德盯着哈利手里正在烤的那串。
“肉是肖提前腌制好的,你们吃的是瑞亚烤的。”哈利小心翻转手里仅有的两串,“我的还在练习阶段。”
“那瑞亚人呢?”乔治往烤架上放了根香肠,又加了串彩椒。
“她去放食物了。”哈利把烤好的肉串递过去,“尝尝?”
“不错,哈利,不错。这肉要是能再年轻几岁一定更好。”弗雷德努力咀嚼。
“我也这么认为。”乔治鼓着腮帮点头。
“乔治,你手里的菜快要去见梅林了。”
乔治低头一看,发现一团火焰正围绕着香肠,可怜的彩椒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噢,不。”乔治手忙脚乱地抓起烤串,火焰这才回到炉底。
“香肠给我。”阿瑞亚对乔治伸出手。
乔治递过去,顺手在她手心多放了一串蘑菇:“附赠品。”他露出无辜的笑容。
阿瑞亚白了他一眼,往烤架上补了几串肉和蔬菜。
“哈利,你先去吃,吃完再过来拿。”阿瑞亚朝不远处餐桌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们俩留下。”她连个眼神都没给双胞胎。
“现在换你们烤。”她指着烤架,“我会在旁边监工。”
“噢,艾尔~”弗雷德、乔治哀嚎。
“你们吃了我留给自己的份,”阿瑞亚不容反驳地把他们按在凳子上,“现在得补回来。”
一行人正享用美食时,亚瑟突然跳起来,向一个大步走过来的男人挥手致意。“哈哈!当前最重要的人物!卢多!”
卢多·巴格曼是体育运动司司长,亚瑟向他介绍了其他人,他们在聊天的过程当中突然提到赌球。阿瑞亚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赌博,可乔治和弗雷德却准备压上他们的积蓄赌爱尔兰赢——但威克多尔·克鲁姆会抓到金色飞贼。
阿瑞亚伸手拉住他们低声说:“别犯傻,赌博从没有好结果,这种形式也不可靠。”
“艾尔,我们分析过这场比赛,结果肯定会是我们说的那样。”弗雷德、乔治信心满满地跟阿瑞亚保证。
“……”阿瑞亚沉默地看着他们,最后松开手,“行吧,这是你们的自由,我吃饱了,先回帐篷。”
看到阿瑞亚失望地放手离开,两人突然迟疑了。
“我敢打赌我们肯定能赢。”弗雷德对乔治说。
“我也是,但……”乔治的目光追随着阿瑞亚渐行渐远的身影。
“钱可以慢慢挣。”弗雷德低声说,视线也落在她的背影上。
“但阿瑞亚·肖只有一个。”乔治轻声回应。
弗雷德缓缓点头:“独一无二的那个。”
两兄弟最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瞥了眼卢多·巴格曼,默默收起了钱袋,脸上看不到半点勉强。
阿瑞亚坐在帐篷里的餐桌角落,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对黄赌毒深恶痛绝,可现在她最喜欢的两个人竟然要去碰赌博,这让她突然感到——很失望。她抬手擦眼泪,但泪珠还是不停地往下掉。
“嘿,艾尔,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哭鼻子?”弗雷德笑嘻嘻在餐桌左侧坐下,趴在桌面上抬眼问她。
阿瑞亚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们,只能匆忙用衣袖抹掉泪水,勉强找了个借口:“没什么,就是刚才被风迷了眼睛,缓缓就好。”
“这样啊……”乔治在她右边坐下,拿出钱袋放在桌上,“对了艾尔,你愿意帮我们数数已经攒了多少钱吗?看看加上这些还差多少才能开家笑话商店。”
“我怎么会知道……”阿瑞亚闷声回答,突然反应过来,惊讶地看向乔治,“你们……不打算下注了?”她又转向弗雷德。
“我们觉得巴格曼那个人看起来不太可靠。”弗雷德摊手。
“而且赌博确实没意思,不如把钱用在…”乔治的话被阿瑞亚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耳边传来她压抑的啜泣。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只有阿瑞亚知道自己的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乔治垂下目光,轻轻收拢双臂:“我们不会去赌博的……我们保证。”
“真的……吗?”阿瑞亚松开乔治,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瞳孔却亮得惊人;得到肯定回复后,她立刻望向弗雷德。
“我们对你的承诺哪次食言过?”弗雷德歪着头,懒洋洋地单手托腮,在阿瑞亚的唇轻触他的脸颊时惊讶地睁大眼睛。
“谢谢……”阿瑞亚转身也在乔治脸上落下一吻,“我想,没有比你们更好的朋友了。”她由衷地说,内心不再动摇。
随着下午过去,一种兴奋的情绪如同一团可以触摸到的云在营地上弥漫开来。黄昏时分,就连寂静的夏日空气似乎也在颤抖地期待着。当夜色像帘幕一样笼罩着成千上万个急切等待的巫师时,最后一丝伪装的痕迹也消失了。
魔法部似乎屈服于不可避免的趋势,不再同人们作对,听任那些明显使用魔法的迹象在各处冒出来。每隔几步,就有幻影显形的小贩从天而降,端着托盘,推着小车,里面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发光的玫瑰形徽章——绿色的代表爱尔兰,红色的代表保加利亚——还能尖声喊出队员们的名字;有绿色的高帽子,上面装点着随风起舞的三叶草;有保加利亚的绶带,印在上面的狮子真的会吼叫;有两国的国旗,挥舞起来会演奏各自的国歌;还有真的会飞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队员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来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头。
阿瑞亚和金妮还有双子一起到处闲逛,他们看到一辆小推车,那车里高高地堆着许多像是双筒望远镜的东西,可是上面布满各种各样古怪的旋钮和转盘。
“全景望远镜,”巫师小贩热情地推销道,“你可以重放画面……用慢动作放……如果需要的话,它还能迅速闪出赛况的分析。成交吧——十个加隆一架。”
金妮感兴趣地走向前摆弄着,阿瑞亚想想跟小贩说:“我要四架,能不能便宜点?”
最后以三十六个金加隆成交,金妮疑惑地问:“瑞亚,你买那么多架望远镜做什么?”
阿瑞亚递给金妮一架说:“提前送你们的圣诞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我喜欢!谢谢你,瑞亚!”金妮高兴地紧紧抱住阿瑞亚。
之后阿瑞亚转身将望远镜递给弗雷德和乔治:“你们的。”
两兄弟接过望远镜,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谢谢,我们很喜欢。但你不是今天下午才提前给了我们今年的圣诞礼物吗?你管它叫红包。”
“这是明年的。”阿瑞亚心情愉悦地解释,“这样一来,接下来的两个圣诞节我都不用发愁送你们什么了。”
“好好好。”两人眼里带着笑意。
回到帐篷不久,树林远处的什么地方传来低沉浑厚的锣声,立刻,千盏万盏红红绿绿的灯笼在树上绽放光明,照亮了通往赛场的道路。
“时间到了!”亚瑟说道,看上去和大家一样兴奋,“快点儿,我们走吧!”
阿瑞亚一走出帐篷,就见到塞德里克在门口等她。她眼前一亮,小跑过去将手里的望远镜塞进他的掌心:“给你的!”
塞德里克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递上一架完全相同的望远镜。“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他眨了眨眼。两人默契地交换了礼物,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弗雷德和乔治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到了入口处,阿瑞亚跟亚瑟他们挥手再见。塞德里克微笑着说等比赛结束后会把她送回帐篷,随后两人并肩离开。金妮望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他们感情真好啊,我也想要这样的哥哥。”赫敏在一旁抿着嘴偷笑,轻轻点头。
塞德里克和阿瑞亚沿着阶梯形看台向上走去。阿瑞亚在上楼梯时紧张得有些发抖,但当他们找到座位坐下后,她发现这个设计巧妙的场地即使抬头也不会遮挡视线,渐渐放松了下来。“好厉害啊!”她举起望远镜,忍不住发出赞叹。
“是啊,等下会更精彩的。”塞德里克说。
突然,一个声音响彻了整个座无虚席的体育场。他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回荡,传向看台的每个角落。“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赛!”
观众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成千上万面旗帜同时挥舞,还伴随着乱七八糟的国歌声,场面真是热闹非凡。他们对面的黑板上,现在显示的是:保加利亚:0,爱尔兰:0。
“好了,闲话少说,请允许我介绍……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
看台的右侧是一片整齐的鲜红色方阵,此刻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只见一百个媚娃滑向赛场开始跳舞,她们的皮肤像月亮一般泛着皎洁的柔光,阿瑞亚听到塞德里克在她身旁说:“这就是媚娃,她们具有让男性痴迷的能力。”
阿瑞亚不解地看向旁边的塞德里克,问:“那你怎么没事,难道你不是男性?”
塞德里克无奈地敲敲她的头说:“我会觉得她们很迷人,但还没有到失控的地步。”
“我也觉得她们很迷人,难道我其实是男性?”阿瑞亚满脸疑惑地追问。
“好了,你成功逗笑我了。”塞德里克笑着把她脑袋轻轻扳正,“快继续看吧。”
“现在,”卢多·巴格曼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起,“请把魔杖举向空中……欢迎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
紧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绿色和金色相间的东西飞进了体育场,像是一颗大彗星。它在馆内飞了一圈,然后分成两颗较小的彗星,分别冲向一组球门柱。整个赛场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拱形的彩虹,把那两个闪光的大球连接了起来。
人群中爆发出“哎呀哎呀”的惊叹声,就好像在观看焰火表演。这时,彩虹隐去了,闪光的大球互相连接、交融,形成了一棵巨大的、闪亮夺目的三叶草,高高地升向空中,开始在看台上方盘旋。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从上面落了下来,像金色的雨点。
阿瑞亚伸手接了一个——是金币。他们周围的人一边喝彩,一边乱哄哄地争抢,有的还钻到座位下面捡金币。
“这个是真的吗?”阿瑞亚把那枚金币递给一脸淡定的塞德里克。
“我不确定,刚刚出场的好像是小矮妖。”塞德里克说着,将金币还给阿瑞亚,自己弯腰从座位下捡起一枚。
阿瑞亚拿着金币对着光端详:“我记得课本上说,小矮妖能变出金子一样的物质,只不过在几个小时后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晃了晃金币,“有句话不是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吗?我拿两个玩玩看好了。”阿瑞亚正要弯腰再捡一个,塞德里克拦住她,把手里的金币递了过来:“这个给你,别捡了。国家队队员要出场了。”
当卢多·巴格曼介绍完国家队队员,比赛正式开始后,阿瑞亚完全沉浸在激烈的比赛中,为每一个精彩瞬间欢呼。最终爱尔兰队获胜,克鲁姆成功抓住了金色飞贼。
“怎么样,好玩吗?我看你完全是个小墙头草,不管哪边得分你都高兴。”塞德里克笑着打趣她。
“好玩!”阿瑞亚小跑着离开场地,“反正这些球队我都没了解,又没有英格兰队,谁进球都一样嘛。”
塞德里克把阿瑞亚送回帐篷时,韦斯莱一家还有哈利和赫敏都没回来。两人并肩坐在帐篷外,远处的赛场仍然人声鼎沸,衬得营地这边有点安静。
“塞德。”阿瑞亚突然轻声唤他。
“怎么了?”塞德里克低头看向她,目光柔和。
“你以后想从事什么职业啊?”她问。
“傲罗。”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随即有些疑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只是在想……”阿瑞亚望向赛场的方向,“你有没可能想成为魁地奇职业选手?那些球员在比赛中伤得不轻。如果你真的去打职业赛,或许我可以当球队的治疗师。”
塞德里克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谢谢你的考虑,瑞亚。你还是争取留在圣芒戈吧,这样我受伤了还能去找你。”
“那我可不希望你来医院找我,”她皱了皱鼻子,“还是没事的时候找我玩吧。”
话刚说完,她突然想起离开霍格沃茨前,那个陌生男生对她说的话,犹豫了一下,又低声叫他的名字:“塞德……”
“嗯?”塞德里克已经习惯她跳跃的思维,“又想到什么了?”
“有人……问我们是不是一对。”她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时候的事?”塞德里克眉头一皱,转过身来,“你认识那个人吗?男生还是女生?”
“就是我们从霍格沃茨回伦敦的前一天,一个不认识的男生问的……”阿瑞亚老老实实回答。
“难怪。”塞德里克恍然大悟,“那天你突然让我跟其他朋友坐,还说有悄悄话要和朋友说。结果我上车后发现诺拉、格瑞斯和韦斯莱双胞胎都跟别人在一起,列车上也找不到你。”他顿了顿,“所以,你最后和谁一起坐的?”
阿瑞亚想起自己对隔间施的几个咒语,心虚地移开视线:“赫敏他们收留了我。”
“那就好,”塞德里克松了一口气,“你可一点也不擅长跟不熟的人打交道。”
“塞德……重点难道不是有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吗?”阿瑞亚一脸担忧,“如果秋·张也这么想,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
塞德里克沉默片刻,轻声问:“所以瑞亚,你想怎么做?”
“我在想……”她迟疑着,那句违心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们要不要保持距离?”塞德里克替她补充完话,见她点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傻姑娘,你是我的妹妹,非常重要、失而复得的妹妹…”
阿瑞亚打断他:“可其他人不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经历又这么离奇。如果是别人这么告诉我,我也不会一下子就相信,也许还会认为这是那人的借口。”
“那就是我和我喜欢的女孩之间的事了,瑞亚…”塞德里克认真地望着她,“只有你能让我离开你,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他顿了顿,“至于我和其他女孩之间的事,是我需要做好解释,用行动让她安心,与你无关。”
他的手掌放在阿瑞亚的头上,沉甸甸地令人心安,“即使没有血缘,你也是我重要的妹妹,”他的目光坚定,“这件事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我也不会再轻易离开你。”
阿瑞亚猛地扑进他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带着他摔到地上。她紧紧抱住他,一言不发。
塞德里克笑着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好了好了,你现在可比小时候重多了,快起来。”他补充说:“不过,如果你真的在意别人的看法,我也可以配合你。”阿瑞亚抬起头,两人在草地上坐好,相视一笑。
“对了,”塞德里克忽然想起什么,“那个男生还有说其他话吗?”
阿瑞亚对那人说的话还是很有印象的,她有点不高兴地说:“他让我最好离你远一点。你说,他不会是你的爱慕者吧?”
“什么?”塞德里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就是他会不会是你的爱慕者派来警告我的?”
“你话能不能不要只说一半!”塞德里克哭笑不得,“我倒是怀疑他对你有意思,只不过脑子有问题,认为你该和别的男生保持距离。”
阿瑞亚惊讶地看着塞德里克,仿佛听到天方夜谭:“怎么可能?他要是对我有意思还说那些话,那真是不可理喻,这不招人烦吗?”
“算了,”塞德里克站起身,顺手把她也拉起来,“你不要理他就是了。”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抬头望去:“他们回来了。”
韦斯莱先生带着孩子们来到帐篷前,塞德里克见状,对阿瑞亚挥了挥手:“开学时火车上见。”
“嗯,车上见。”她笑着应道,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营地的人群中。
看完比赛后,一行人谁也不想睡觉。考虑到周围实在太喧闹了,亚瑟便同意大家喝完一杯可可奶再进帐篷。大家立刻为刚才比赛的事争论起来。关于撞人犯规的问题,亚瑟和查理争得不可开交。最后金妮在小桌边睡着了,亚瑟这才命令大家停止对比赛的争论,进去睡觉。女孩子们钻进了帐篷,里面有三张单人床,她们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仍能听见营地另一边传来的歌声和奇怪的撞击声,在夜空里久久回响。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亚瑟忽然在帐篷外叫醒了女孩们,让她们随便套件衣服就出来。她们穿上鞋子跑出帐篷外,就着仍在燃烧的几堆篝火的火光能看见人们纷纷朝树林里跑去,好像在逃避某个在营地上向他们移动的东西。那东西古怪地闪着光,还发出像打枪一般的声音。响亮的讥笑声、狂笑声、醉醺醺的叫嚷声,也都向他们移动过来。接着,一道绿色的强光一闪,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一群巫师紧紧挤作一团,每个人都把手里的魔杖向上指着,一起向前推进,慢慢地在场地上移动。这些人的脑袋上戴着兜帽,脸上罩着面具。在他们头顶上方,四个挣扎着的人影在空中飘浮,被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就好像地面上这些蒙面巫师是操纵木偶的人,而他们上方的那几个人是牵线木偶,被从魔杖里冒向空中的无形绳子控制着。其中两个人影很小,是管理员罗伯茨一家。更多的巫师加入到前进的队伍中,大声笑着,指着上面飘浮的几具躯体。随着游行队伍的不断壮大,帐篷被挤塌了。有一两次,还能看见一个游行的人用魔杖把路边的帐篷点着了。几个帐篷都烧了起来。尖叫声更响亮了。
女孩们向哈利和罗恩跑去,亚瑟跟在她们后面。就在这时,比尔、查理和珀西也从男孩们的帐篷里出来。他们穿戴整齐,袖子高高卷起,魔杖拿在手里。
“我们要帮助部里维持秩序!”亚瑟的声音盖过了喧闹声,一边卷起自己的袖子,“你们这些人——快进林子里去,走在一起,不要散开。等事情解决后我再去找你们!”
比尔、查理和珀西已经朝迎面过来的游行队伍奔去,亚瑟赶紧追了上去。部里的工作人员从四面八方奔向出事地点。
“金妮!”阿瑞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乔治一把拉住往前拽。
“弗雷德带着她,先管好你自己!”乔治匆匆丢下一句,拉着她冲向树林。
哈利、罗恩和赫敏在后面跟着。
他们钻进树林时,都扭头朝身后望着,只见罗伯茨一家下面的队伍比刚才更庞大了。他们可以看见部里的巫师工作人员拼命想冲进去,接近中间那些戴兜帽的巫师,可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看样子他们似乎不敢施什么魔法,生怕会使罗伯茨一家摔下来。
原先照亮通往体育场的彩灯已经熄灭。树林里有一些黑乎乎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着,小孩在哭闹,紧张焦虑的叫喊声和说话声在他们周围寒冷的夜空中回荡。阿瑞亚被人群挤得踉踉跄跄,眼前全是晃动的黑影。乔治紧贴着她,胳膊死死抵住四周的推挤,试图为她隔出一小块喘息的空间。
等到了没那么拥挤的地方,她和乔治一手紧握彼此,另一只手举着魔杖,警惕地环顾四周。树林边缘不断传来爆炸声,时不时还能见到绿光闪烁。
“他们去哪了?”阿瑞亚紧张地问。
“不知道,抓紧我,不要走散了。”乔治攥紧阿瑞亚的手,凭借身高优势四下扫视,试图找到其他人的身影。
突然,在树林的上空出现了一个图形,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由无数碧绿色、星星般的东西组成,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像是一根舌头,在一团绿莹莹的烟雾中发出耀眼的光,在漆黑的夜空衬托下,就像一个新的星座。突然,他们周围爆发出阵阵尖叫声。阿瑞亚不明白叫声的由来,那个图形现在已经升得很高,像一个恐怖的霓虹灯招牌一样,照亮了整个树林。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身旁,阿瑞亚立刻用魔杖对准来人,那人急忙表明自己是魔法部的工作人员,现在通知他们可以回营地了。阿瑞亚和乔治交换了一个眼神,乔治点头示意,他们看到那人跑向其他人。阿瑞亚仍举着魔杖:“我们还是警惕点,回去看一下吧。”
两人仍然保持着防御姿态,慢慢往回走。营地此时安静了,再也没有那些蒙面巫师的影子,只有几个被摧毁的帐篷还在冒烟。他们的帐篷亮着灯,阿瑞亚松开乔治的手,示意他守在帐篷一侧。两人同时掀开帐帘,魔杖直指里面。
比尔正坐在小餐桌旁,用一条床单捂着手臂,鲜血正从那里不断地冒出来;查理的衬衫撕了个大口子;珀西的鼻子还在流血;弗雷德和金妮也已经回到帐篷。
阿瑞亚快步走到比尔跟前,利落地从手镯中取出魔药,熟练地为他清理伤口、止血。比尔虽然脸色苍白,居然还有心情朝乔治使了个眼色,然后对阿瑞亚笑说:“你这手法挺专业的啊。”
阿瑞亚无奈地摇摇头,转而检查查理有没有受伤。之后她用干净的棉球确认珀西的鼻子是否止血,尽管他看起来很是抗拒。最后她来到金妮和弗雷德身边轻声问:“你们还好吗?”
金妮摇摇头,只是看上去惊魂未定,阿瑞亚立刻将她搂入怀中,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弗雷德问道。
“我们没事,”阿瑞亚松开金妮回答,“我跟乔治没正面遇到那些人。”她起身走向炉灶,“金妮,我给你热杯可可,喝了会舒服些。”
就在她忙着热饮料时,哈利、罗恩和赫敏跟着亚瑟回来了。
“你们抓住他们了吗,爸爸?”比尔在亚瑟一行人刚踏进帐篷时急切地问,“变出那个标记的那些人?”
“没有,”亚瑟摇头,“我们只发现巴蒂·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拿着哈利的魔杖,但究竟是谁变出了那个标记,我们没有一点线索。”
“什么?”比尔、查理和珀西异口同声地问。
“哈利的魔杖?”弗雷德说。
“克劳奇先生的家养小精灵?”珀西问,语气十分震惊。
亚瑟在哈利、罗恩和赫敏的帮助下,把树林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大家。他们说完了,珀西气得直喘粗气。
“要我说,克劳奇先生就应该赶走这样一个家养小精灵!”他说,“主人明确告诉她待着别动,她却逃跑了……还在那么多魔法部官员面前让主人难堪……如果她被带到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接受审问,那就太——”
“她什么也没干——她只是不该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地点!”赫敏厉声反击珀西,令珀西大吃一惊。赫敏跟珀西的关系一向是很好的——实际上比其他人都好。
“赫敏,处在克劳奇先生那个位置的巫师,如果他的家养小精灵拿着一根魔杖到处胡作非为,这个责任他可担当不起!”珀西恢复了常态,自负地说。
“她没有到处胡作非为!”赫敏嚷道,“她只是从地上捡起了魔杖!”
“好了,好了,有谁能解释一下那个骷髅是什么东西?”罗恩不耐烦地说,“它并没有伤害什么人……为什么人人都那么大惊小怪?”
“我来告诉你吧,那是神秘人的符号,罗恩,”赫敏赶在别人前面回答道,“我在《黑魔法的兴衰》里读到过。”
“已经有十三年没看见它了,”亚瑟轻声说,“人们自然很紧张……这简直就像是又看见了神秘人。”
“我不明白,”罗恩皱着眉头说,“我的意思是……说到底,这只是半空中的一个影子……”
“罗恩,神秘人和他的信徒每次杀了人,都要在空中显示黑魔标记。”亚瑟说,“它带来的恐惧……你不知道,你还太小。你想象一下,你回到家里,发现黑魔标记就在你家房子上空盘旋,你知道你进去后会看见什么……”亚瑟打了个哆嗦,“这是每个人最恐惧的……最最恐惧的……”
帐篷里陷入片刻沉默,阿瑞亚想到亚瑟描述的那个情形,递给金妮热可可的手突然顿住,金妮安抚地托住她的手腕,接过杯子。
比尔说道:“唉,不管这个标记是谁变出来的,今天晚上可给我们帮了倒忙。那些食死徒一看见它就跑了。他们一个个匆匆幻影移形,我们还没来得及接近他们,揭开他们脸上的面具。不过,我们接住了罗伯茨一家,没让他们摔在地上。现在他们的记忆正在被修改。”
“食死徒?”哈利问,“食死徒是什么?”
“这是神秘人的信徒对他们自己的称呼。”比尔说,“我认为我们今晚看见了他们这些人的残余——他们不知怎么逃脱了,没有被关进阿兹卡班。”
“我们没法证明就是他们,比尔。”亚瑟说。“不过很有可能。”他又无奈地说。
“对,我猜肯定是这样!”罗恩突然说道,“爸爸,我们在树林里遇见了德拉科·马尔福,他实际上差不多告诉了我们,他爸爸就是那些蒙面疯子当中的一个!我们都知道马尔福一家以前和神秘人很有交情!”
“可是伏地魔的信徒——”哈利说。
除了阿瑞亚和赫敏,大家都打了个寒噤——韦斯莱一家和魔法世界里的大多数人一样,一向避免说出伏地魔的名字。“对不起,”哈利赶紧说道,“神秘人的信徒想干什么,把麻瓜弄到半空悬着?我的意思是,这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亚瑟干笑了一声,说道,“哈利,那就是他们作乐的方式。过去神秘人当道的时候,他们杀害麻瓜多半是为了取乐。我猜想他们今晚多喝了几杯酒,就忍不住想提醒我们一下:他们还有很多人在外逍遥。他们搞了一次愉快的小聚会。”他厌恶地说。
“可如果他们就是食死徒,为什么一看见黑魔标记就幻影移形了呢?”罗恩问,“他们应该很高兴看见它呀,对不对?”
“你动脑子想一想吧,罗恩,”比尔说,“如果他们真是食死徒,神秘人失势之后,他们就会千方百计设法别被关进阿兹卡班,并编造各种谎话,说当初是神秘人强迫他们杀害和折磨别人的。我敢打赌,他们比我们这些人更害怕看见他回来。神秘人倒台后,他们百般否认自己跟他有关系,又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认为神秘人对他们不会很满意,你说呢?”
“那么……变出黑魔标记的人……”赫敏慢慢地说,“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表示支持食死徒,还是要把他们吓跑呢?”
“我们也在这样猜想,赫敏,”亚瑟说,“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一点……只有食死徒才知道怎样变出那个标记。我可以肯定,变出标记的人以前准是一个食死徒,尽管现在也许不是了……听着,时间已经很晚了,如果你们的妈妈听说了这些事情,肯定会担心得要命。我们抓紧时间睡几个小时,然后早早地弄到门钥匙,离开这里。”
当亚瑟催促大家回去休息时,阿瑞亚来到他面前问道:“亚瑟叔叔,您知道塞德里克·迪戈里有没有事吗?他是阿莫斯·迪戈里的儿子。”
亚瑟思索片刻后回答:“他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应该没事,我刚才还遇到了阿莫斯,他的神情看起来很平静。好了瑞亚,别太担心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阿瑞亚回到帐篷后,将魔杖放在枕边触手可及的地方,最后还是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他们只睡了几个小时就被亚瑟叫醒,他用魔法把帐篷收起来装进背包,一行人尽快离开了营地。许多巫师在放门钥匙的地方吵闹着要离开,亚瑟和门钥匙管理员商量了一下,总算在太阳还没升起前排队领到一只旧轮胎,可以靠它返回白鼬山。在拂晓的微光中,他们穿过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沿着湿漉漉的小路朝陋居走去。一路上大家很少说话,因为都累得要命,一心只想着赶紧吃到早饭。他们转了个弯,陋居便赫然出现了,小路上传来一声喊叫。
“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莫丽显然一直在前院等着他们,这时撒腿向他们奔来,脚上还穿着她在卧室里穿的拖鞋。她的脸色苍白,神情紧张,手里攥着一张卷起来的《预言家日报》。
“亚瑟——我真是太担心了——太担心了——”
她一把搂住亚瑟的脖子,《预言家日报》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到地上。阿瑞亚跟哈利低头一看,标题是:“魁地奇世界杯赛上的恐怖场面”,还配有黑魔标记悬在树梢上的闪光黑白照片。
“你们都没事,”莫丽惊魂未定地念叨着,松开亚瑟,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挨个儿看着他们,“你们都活着……哦,儿子……”
出乎每个人的意料,她一把抓住弗雷德和乔治,狠狠地搂了一下。她用的劲儿太猛了,双子的脑袋咚地撞在一起。
“哎哟!妈妈——你要把我们勒死了——”
“你们走之前我冲你们嚷嚷来着!”莫丽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一直在想这个事!如果神秘人把你们抓去,而我对你们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你们O.W.L.考试成绩不理想?哦,弗雷德……乔治……”
“好了,好了,莫丽,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亚瑟安慰着她,从她怀里拽出他们,然后领着她向房子里走去。“比尔,”他压低声音说,“把那张报纸捡起来,我想看看那上面是怎么说……”
他们都挤进狭小的厨房,赫敏给莫丽沏了一杯很浓的茶,亚瑟坚持往里面倒了一点奥格登陈年火焰威士忌,然后,比尔把报纸递给了父亲。
阿瑞亚此刻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她找了个地方匆匆写下字条询问塞德里克的情况,出门唤来斯诺依,搂着它叮嘱:“如果见到塞德里克,就把这个交给他。但如果那个地方很危险,你就直接飞回来。”她转念一想,又担心斯诺依无法判断危险,随后补充说:“如果看到有人伤害另一个人,你就赶紧回来,明白吗?”斯诺依轻啄她的手指表示明白,随即振翅飞入天空。
阿瑞亚在门外变出一把椅子坐下,取出塞德里克送她的礼物——他在赫奇帕奇对格兰芬多比赛中抓到的金色飞贼,指尖不安地摩挲着它冰冷的金属表面。
“你在担心塞德里克·迪戈里吗?”乔治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
“是的,”阿瑞亚收紧握着飞贼的手指,“虽然亚瑟叔叔说他应该安全,但没收到塞德确切的消息前,我还是放心不下。” 她挥动魔杖为乔治也变出一把椅子,“你要坐吗?”
“这个是上次院际赛的那个飞贼吗?他送给你了?”乔治坐下问。
“嗯,生日礼物。”阿瑞亚望着斯诺依飞走的方向回答。
“你们感情真好。”
阿瑞亚转头看向乔治:“我们毕竟是兄妹。”
这时一只陌生的猫头鹰落在阿瑞亚的腿上。她喂了它几粒猫头鹰粮,取下绑在腿上的字条。塞德里克的字迹很匆忙:“我安全,你呢?给我回信。”
阿瑞亚松了一口气,当她扬起笑容想与乔治分享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身旁的椅子已经空了。她没有多想,将两把椅子恢复原状后走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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