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照顾病号与预言

薇薇安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迟钝到这种地步,这个男孩姓“伍德”没错,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是块缺少血肉、无知无觉的愚木。

如果不是她受了弗洛林先生的嘱托来寻找他,奥利弗·伍德是不是就准备忽略这“小小的不适”,匆忙地投身于今天的工作?

薇薇安气呼呼地想,按奥利弗·伍德的性格,他还真可能做得出来!

在确认伍德生病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她先是脑袋空白了会儿,冷静下来后马上花上几纳特托破釜酒吧的女仆帮忙给弗洛林先生和摩金夫人请假,然后将伍德带回房间,谨慎地测量温度,赶紧找出朋友们寄来的魔药给他喝下。

没什么精神的奥利弗·伍德躺在薇薇安坚定让出的床铺上,没说几句话就昏昏沉沉地睡下,温度却始终没有下降,好在得到消息的弗洛林先生暂时搁置了繁忙的工作过来探望,让不安的薇薇安得空去找魔药店的女老板帮忙。

“我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这是女店主听清薇薇安来意后说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

印象里,薇薇安从来没见过伍德生病的样子,仿佛他天生就有花不完的精力。不由好奇地猜测面前的女巫是否也像特里劳妮教授一样拥有预言能力。

“很简单——试想,如果一个人长时间住在又小又不透风的空间,应对着繁忙的兼职学习,还成天吃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充饥,哪怕他有运动员一般强健的体魄,都会有病倒的一天。”

女店主一边唠叨伍德对健康的忽视,一边快速用魔杖检查了一番他的身体状况。看了眼床头魔药空瓶的标签后说了句不太对症,又利落地打开满是瓶瓶罐罐的药箱准备配置新药。

“不过嘛……”

她将手搭在药箱盖子上,看了眼昏昏沉沉的伍德,又看了看旁边的薇薇安,语气委婉,“这药的价格会稍微贵一些,至少要配置三剂。”

伍德本能地想拒绝,却被薇薇安拦住了。

他们目前是很拮据,不过……

薇薇安下意识地隔着口袋的布料摸了摸那张蛋糕兑换券,她的表情认真而坚定,只是微不可察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的不舍。

直到,她像是下好了某种决心放下了手,“没问题,请开始吧。”

薇薇安承认,她想再吃一次昂贵蛋糕的愿望很重要,但现在,让眼下伍德得到治疗也同样重要,她无法看着自己的朋友因为生病而忍受痛苦。

“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这场突然的高烧来势汹汹,在药效作用下,嘴里不断强调着的奥利弗·伍德很快又陷入了昏睡,好在呼吸平稳了些。女店主临走前教了薇薇安几个不需要魔法的降温方式,体谅地说等两人宽裕些再给她魔药钱就可以。

过了一会儿,弗洛林先生趁着店里的午休时间又过来帮忙,贴心地给薇薇安留出吃午饭的时间后才离开。

临走前他拿下薇薇安摆在窗台上的音乐盒,用魔杖关好了所有窗户,笃定地说道说道“今天肯定会下大雨。”

薇薇安随着他的话语下意识望了眼玻璃窗外的灰暗天空。

房间被安静与台灯的暖黄光晕笼罩着,奥利弗·伍德的睡相不错,没有古怪的呼噜声和翻来覆去的举动。薇薇安坐在靠窗的软椅上,膝上放了一本冒险书籍,一会儿看两页书,一会儿留意一下伍德的动静,没过多久就无聊地打了好几个哈欠,索性靠在扶手上托着下巴,目光放空地盯着某处发呆。

她想,真是奇怪呢,一个月前伍德救了险些落在翻倒巷坏巫师手里的她,带着受伤狼狈的她去找女店主求助,见过她的眼泪,帮她修剪烧焦的宝贝长发。一个月后的现在,她反而成了正照顾着他的人,努力而可靠地提供着她所能做到的帮助。有时候巧命运的安排真是奇妙无比。

薇薇安本就因为换了房间缺乏睡眠,随着思绪发散,歪着的头跟着一点一点,视线也逐渐模糊……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密的响动噼里啪啦砸在窗户玻璃上,惊扰得她的梦境也跟着漾起涟漪消散。

那是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响,来自于弗洛林先生预告的大雨。

仅几息之间,酝酿了多时的暴雨便如期而至,噼里啪啦敲击起屋顶和石板路,窗外的一切景物被玻璃窗上流动的水迹模糊得接近混沌,声势浩大得像需要乘上方舟流浪世界的末日。

薇薇安睡得脑袋昏沉,室内光线昏暗,连现在是什么时间都推断不出来。缓了一会儿,她才想起现在的任务是照顾生病的伍德,迷迷糊糊借着台灯的光亮摸到床边查看情况。

陷在柔软的床铺里的奥利弗·伍德像是还有些不适,连在睡梦时眉毛都不自然地微微皱起。薇薇安想起女店主留意体温的嘱咐,直白而仔细地伸手抚上奥利弗·伍德的脸颊,又摸了摸他额头。

睡梦中的伍德不方便使用温度计,让睡得有些懵的薇薇安一时摸不准伍德的体温是否又有升高。她疑惑的目光静静流淌在奥利弗·伍德熟睡的脸庞上。一时间,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她动作迅速而大胆地俯下身,用自己的脑袋轻轻贴了贴伍德的额头。

这样近的距离,薇薇安·陈几乎能感受到奥利弗·伍德的呼吸,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举动不合时宜。然而——

就在她想慌乱躲开时,睡梦中的少年毫无预兆地睁开了他浅咖啡色的眼眸,刹那间,近在咫尺目光相触。

“薇薇安,你在做什么?”

时间好像就停留在这一刻,连空气中的水汽都近乎凝结。

谁在嘲笑她的越界呢?薇薇安大脑一片空白地想,是她的心跳。

“我,我是在……”剧烈的心跳让她忽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唇舌,更加辩解不清。

说了好几个“我”后,她还是难以找到解释自己奇怪举动的理由,而炽热的温度已经借由短暂相触的瞬间落成了她火烧云般的脸红,“你发烧了,我比较担心你,所以……”

“我知道。”

奥利弗·伍德迷糊得只听了前半句话就匆匆应答,认真地一点头后又一歪脑袋又睡了过去,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梦呓。

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是值得庆幸的劫后余生。

唯一不同的是……薇薇安感到额头灼烫过的余温似乎开始不断肆虐蔓延——

直到傍晚,窗外的雨势小了些,弗洛林先生照例在闭店后过来探望了一趟,带来了摩金夫人好心准备的晚餐。

似乎是药效的缘故,被他们唤醒的伍德喝了点牛奶燕麦粥后又沉沉睡下,好在趁机量了体温,大家开心地发现伍德的体温近乎恢复了正常。

弗洛林先生尽量多待了些时间换疲惫的薇薇安简单休整,但由于第二天仍要开店,他在晚些时候也告别离开了。临走时给薇薇安留下一盒他带来的点心,感叹着照顾病人的夜晚是最难熬的。

果不其然,凌晨时分奥利弗·伍德又烧了起来,那时临街的风雨仍裹挟着夜色拍打窗台,薇薇安将抱枕抱在怀里小憩,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时她听到了水杯在床头柜上艰难移动的声响,接着是一声闷闷的碰撞声。薇薇安连忙警觉地拧亮台灯从软椅上蹦起来。

“对不起,薇薇安。”

黑暗中,奥利弗·伍德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灯亮了一些后,薇薇安看见他正手忙脚乱地擦拭水渍,扶起倒在桌上的杯子。

“这没什么。”

薇薇安松了一口气,找了块挂在墙上的干净毛巾帮他一起清理,“你烧了一整天,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居然……睡了一天吗?”

奥利弗·伍德迷茫而又意外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他的面色还有些病态的苍白,看起来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可怜小狗,“感觉还是不太好受。”

这样的说法不妙,薇薇安皱着眉让他再次测量了体温,才发现温度不知为什么又升了上来,当机立断又给他灌下一瓶魔药。

“对了薇薇安,能麻烦你帮我把背包里的《魁地奇溯源》拿过来吗?我觉得睡得有些头疼。”

“那就更要好好休息了。”

薇薇安残忍地拒绝了一个病号的请求,望着他被光影描绘的侧脸嘀咕道,“我之前还觉得我挺不会照顾自己的,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粗心。”

“什么?”奥利弗·伍德疑惑地追问道。

“没什么,喝完药好好睡一觉吧,真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反正奥利弗·伍德现在不在状态、迷迷糊糊,无论聊什么他都记不住。

不过薇薇安说的都是实话,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都是她接受着别人的好意,从没想过自己也能可靠地照顾起别人。大概是她曾得到过伍德纯粹的照顾和善意,也愿意尽她所能给予回报。

伍德反复的高热令人忧心,薇薇安只好采用最笨的办法,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查看情况,为他换上新的降温毛巾,这样尽量放轻的窸窣响动一直持续到东方破晓,直到她也实在坚持不住,困得缩在软椅上睡了过去。

再次迷迷糊糊找回意识时,闭着眼睛的薇薇安感觉自己身上盖了件什么东西。

十分困倦的她莫名生出被打扰睡眠的恼怒,不安地晃动身体和脑袋想将那东西弄下去,而就在她脑袋渐渐往下沉时,脸颊一侧忽然传来柔软温热的触碰。

怎么回事?她睡得流了口水吗?

薇薇安一边伸手去擦一边艰难地睁开眼睛,而这一天,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却蹲在她面前的奥利弗·伍德。连夜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太阳普照大地,暖融的晨光镀上云霞、照进室内,其中几缕怜爱地流连在了面前少年的发梢与眼瞳。

“小心。”

他们的指尖微妙地相擦而过。

奥利弗·伍德略微抬头仰视着她认真说道。这个角度,薇薇安看着他像身披光芒,带着笑意的浅咖啡色眼眸干净得像一望就能看见他的心灵。

薇薇安这才发现她刚刚睡得差点滑下软椅,而正给她披上毛毯的伍德为了帮她维持平衡轻轻托住了她的脸颊。

真好,又看到了他充满活力的样子,薇薇安很高兴地想。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确认伍德是否退烧,却像想到什么似的在即将触碰时顿了顿,才又继续覆上伍德的额头。本想起身的奥利弗·伍德因为她的动作继续乖乖蹲在那儿,毫无躲闪,只是抬着最温和的下垂眼望着面前的姑娘。

“今天早晨起来我感觉好多了,量过体温已经退了烧。”

“那实在太好了。”薇薇安点了点头。

“我应该跟你道谢薇薇安。谢谢你辛苦地照顾生病的我。”

奥利弗·伍德无比真诚地说道。刚刚女孩触碰他额头的手仍染着晨露的冰凉。

薇薇安一愣,随即大大方方地露出笑容,她想,这木头果然忘了,这世界少有无缘无故的善意,最开始是他先向困境中的自己伸出了手。

不过……自己是不是也忘了什么事情来着?薇薇安心里忽然冒出一丝不妙的预感。

邋遢地顶着乱发和惺忪睡眼聊天实在太为难薇薇安·陈了,确认完伍德已经恢复健康后,睡意全无的她立马冲进盥洗室将自己收拾一新。

再出来时,奥利弗·伍德已经将房间打扫了一大半,甚至从打扫女仆那拿了带着阳光味道的崭新被单在帮她更换。

“刚刚我在楼下遇到了弗洛林先生,他邀请我们等会儿一起去他店里吃早餐,或许你需要等我一会儿。”

薇薇安点点头,坐回了靠窗的软椅上等待,然而看着伍德忙碌而熟练的身影,没怎么做过这些事情的大小姐薇薇安很快意识到这样不太对。她四周张望了一下,起身收拾了一沓胡乱摆放的书籍杂志,又转头推开窗户,将散在两旁的窗帘扎好,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最后,她特地把弗洛林先生昨天拿下来的音乐盒重新摆放回窗台用魔杖碰了碰,风一吹过,房间里轻盈地荡起了美妙的曲调。

薇薇安一直记得卖货男巫为了赚她二十金加隆说过的推销词——这个音乐盒能捕捉来自风里的乐声。

这回被风带来的似乎是一首与天文学有关的歌曲,唱着与月亮震动有关的词句。天文学学得并不太好的薇薇安有些奇怪,月亮怎么会震动呢?星象不是只有运行轨迹与明暗之分吗?

“你在看什么?”

奥利弗·伍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薇薇安的沉思。

他好奇地望了过来,很快就认出正摆在薇薇安面前的音乐盒,是他在去年圣诞节时送来的礼物。

“没想到你还带着它,我很高兴你能喜欢这个礼物。”

奥利弗·伍德的语调轻快地上扬,这是他心情很好的表现,“要知道,我送给弗雷德和乔治的礼物他们从来不看,去年罗恩甚至告诉我,我前一年送给他们的圣诞节礼物他们都还没拆开过。”

说到这,伍德费解地撇着嘴皱了皱眉。

“你送给他们的是什么呢?”薇薇安好心地想帮伍德分析。

“《魁地奇溯源》。”

“还有吗?”薇薇安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下文。

“只有这个。这很经典,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重新翻看,尤其是想不出什么战术的时候,它能带给我灵感。”

“可如果每年都是一样的礼物……”薇薇安欲言又止。

“并不一样啊。”

奥利弗·伍德贴心地解释,“不同出版社、不同年代甚至不同国家地区的版本都有略微的差别,我记得80年出版的一个版本还详细记录了温布恩黄蜂队球队命名的由来……”

“停,我们好像看的是一个版本的,看在弗洛林先生早餐的份上,我求你别细说出来。”

“太好了,你居然也知道!”

奥利弗·伍德觉得有些意外,“是的,那个事件有些恶心,但也是不同书籍不同趣味之处——那么,今年圣诞节,你想要一本精装版配着新绘插图的《魁地奇溯源》吗薇薇安?”

薇薇安纠结地看着他,想了想说道,“可是我如果想看的话完全可以找你借呀,如果可以,我还是愿意选择更具有期待感的圣诞礼物。”

“比如你送我的这个礼物我就完全没想到——你知道吗?这个音乐盒我曾在对角巷的一个男巫那买了下来,可是他收了钱后却消失不见,我那时真以为和这件东西没有缘分,没想到你送给我的礼物居然还是它——不过如果这样算,我们加在一起好像就为它花了40金加隆呢。”

时隔多月回想起来的薇薇安居然感觉有些心疼,然而让她更心痛的还在后面。

“为什么是40金加隆呢?”

一旁的伍德耿直而贴心地说出自己的疑惑,“它的售价不是15银西可吗?”

“等等……你说什么?”

薇薇安震惊地转过头,看着伍德不像做伪的神情,冷静险些维持不住,艰难地开口,“你是15银西可买下的?这怎么可能!”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同一件物品,怎么不仅货币单位不同,数字也不同了?!买东西的时候,自己又不是失去了理智的傻子。

“可是他明明对我说是20……”薇薇安说着,眨了眨眼愣住了。

处在巨大的情绪波动时往往能够回忆起忽略的细枝末节,薇薇安想起男巫在她面前笑着伸出的两根手指……不,他好像没说。

薇薇安陷入了巨大的怀疑与沉默。

音乐依旧叮叮当当地播放着,彩绘其上的人鱼伏在礁石上一边歌唱一边梳理着海藻般的长发,背景里属于王子的游轮远远地穿梭于浩瀚的星月之间,

奥利弗·伍德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偷偷观察了薇薇安一眼,又将目光投向窗台上的音乐盒,“但这个音乐盒很漂亮不是吗?看得出,你也很喜欢它。”

这倒没错……薇薇安听出伍德在努力想办法补救让她开心。

陈家庄园被查封财产关闭的时候,她所喜爱的大部分物品都带不出来,唯一能带走的魔法摆件只有伍德送的音乐盒,它又小,看上去又不是很华贵,匆匆忙忙揣进衣兜里,很少有人会留意。

有时候一个东西的意义,并不全能用价格来衡量。

“上面画的是人鱼公主的故事。”薇薇安循着伍德的目光落在音乐盒随魔法转动的彩绘上说道。

“人鱼?”

奥利弗·伍德有些惊讶地联想起霍格沃茨黑湖里的神秘生物,“这不是海妖吗?常在大雾里迷惑麻瓜水手,以美妙的歌声而闻名。”

薇薇安看着一本正经的伍德笑了,“我说的是童话里的人鱼。看来你小时候缺少了麻瓜童话的陪伴呢,奥利弗。”

薇薇安从小就喜欢各种各样的童话故事,但忙碌的父母大部分时间都无法念给她听,她只能在睡前靠着各色绘本哄自己进入一个绚丽多彩的梦境。钟爱童话也是她选择音乐盒的原因。

“那这个故事讲了什么呢?”

“我想想……”

薇薇安回忆道。

“好像是向往人类世界的人鱼公主救了一个王子,并爱上了他,为此她不惜用声音换取双腿,可没了声音根本无法表达,麻瓜们也不会摄神取念的魔法,王子始终没有认出她,反而选择了相似的邻国公主成为爱人。而让人鱼变成人的魔法藏有毁灭的诅咒,得不到王子的爱人鱼就会消失,她最终选择成全王子和公主的爱情,自己则化为泡沫成了天空的女儿。”

“这是一个悲剧。”奥利弗·伍德点评道。

“可以这样说,好在世界上的人不会真的因为得不到某个人的爱而消失,最多只会感到难过而已。”

“那王子最后知道人鱼对他的爱了吗?”

“故事里似乎没有提到。小时候我特别想让王子知道,好让他瞧瞧自己错过了什么。但后来不想了。”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每个人定义的幸福和遗憾是不同的。”

长大后的薇薇安还觉得,如果王子始终不知道的话,小美人鱼还能留有自己宝贵的自尊。

果然,童话只属于天真的孩童。

她失去了继续讨论的兴致,转过头,对上伍德看向她的视线,少年正认真地倾听,安静地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这样的无声的默契莫名让薇薇安心底划过一丝温暖。

他怎么好像可爱了一点?

“怎么了,薇薇安?”可爱发问了。

“我们走吧,奥利弗。”

她转身抿住嘴唇,不想让自己的笑意被轻易察觉。

“我饿了,我们去找弗洛林先生吃早餐吧。”

这是美好的,新的一天。

温布恩黄蜂队的资料来源于《神奇的魁地奇球》:

温布恩黄蜂队队员身穿黄黑相间的横条花纹队袍,前胸有一只黄蜂。黄蜂队创建于1312年,共获得过十八次联盟杯冠军,两次杀入欧洲杯半决赛。据说他们是从一次叫人恶心的事件中给自己的球队命名的,这件事发生在他们对阿波比飞箭队的一场比赛期间。当时一名击球手正好从球场边缘的一棵树前飞过,这时他看到树枝间有一个黄蜂窝,就一棒挥去,把它击向了飞箭队的找球手。那位找球手被蜇得遍体鳞伤,只得退出比赛。黄蜂队获胜了,此后他们便把黄蜂作为他们幸运的象征。黄蜂队的球迷(也被称作蜂刺)有一个传统,就是当对方的找球手主罚球的时候,便大声地嗡嗡乱叫,以分散对方追球手的注意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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