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HP乙女】考察期日志

1950年7月31日(星期一)

我怀疑汤姆·里德尔遭到了诬陷。

我的意思是,像他一样温和、礼貌、谦卑、善解人意的人,怎么可能犯下囚禁恋人的罪行?

我在他的建议下查阅了警察局的档案,上面显示并未收集到里德尔购买任何类似绳索、手铐、胶带之类的交易记录或者目击者证词。他名下甚至没有一张自己的银行卡!

战争原因,里德尔的受教育记录丢失了,政府保留的个人资料上说,他来自于伦敦郊区的一家伍氏孤儿院。

原因就在这里:他既没有背景,也没有钱来聘请好律师。

1950年8月7日

里德尔彬彬有礼地请求我把《每日邮报》借给他看。

我有早餐时读报的习惯,他一定是听到了后续追踪报道里恋人的近况。

虽然法官已经下了人身安全保护令,但等里德尔被释放后,他自己能买到报纸,借给他也无伤大雅。

在观察室中被关了一周,里德尔英俊的容颜消瘦了些。

他读报时,脸上呈现出殉道者的虔诚神情。他将提到恋人的那段捂在心口,喃喃祈祷。

即使报纸上对他百般污蔑,他也没有展露要报复任何人的倾向。

我毫不意外,他是在经受上帝的考验。

1950年8月9日

他的女友写信来了。

信中说,她绝没有做夸张的描述,报纸也许含沙射影,但案件档案上陈述的都是事实。

她原先向警察供述,里德尔用一根白色的树枝变出铁链和镣铐——在律师的建议下,她修改了证词。我看那位律师倒是个可靠的人,否则她也会被以存在精神问题为由关起来。

1950年8月14日

警察局寄送的包裹到了。

白色树枝放在一个收纳袋里,看不出任何异常。

我将它拿在手里,按里德尔女友所说的挥舞,但什么也没发生,只是背上袭来一阵凉意。

里德尔认出了这是一周年纪念日时女友送他的礼物。

“我们当时正在逛游乐园,她的想法天马行空,看到什么喜欢的就想要,即使有的礼物除了摆出来装饰根本没用。”里德尔又为他的女友辩解,语调充满了恋爱的甜蜜,“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先生,我喜欢她的奇思妙想。”

1950年8月16日

汤姆的观察期还剩一个月零22天。

他从不要求我打开牢房的门,只是向我借书或者报纸打发时间,或者羞涩地请我再读一遍他女友的来信。

我将信的内容抄录到观察日志上,把原件给了他,他如获至宝,每晚都要枕着信件入睡。

1950年8月28日

警察局寄来了汤姆女友的身体状况检查报告。

她并没有受多少外伤,健康状况也良好,只有一栏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怀孕了?”里德尔抓着栏杆,急切地说,“我必须回到她的身边,先生,我恳求您。”

里德尔痛苦地向我承认,他的身世并不光彩。他的母亲独自一人生下了他,将他丢在孤儿院,他绝不愿意让自己的恋人、未来的妻子陷入相同的境地。

可怜的孩子!

1950年8月29日

汤姆似乎哭了一晚上。

他连头发都没好好打理,说梳子昨晚掉到床和墙壁的缝隙里了,他又没有足够的力气将床搬开。我答应他待会儿请守卫来一趟。

睡了午觉后,他的状态好了些,但我依然看得出他处于悲伤之中。

他婉拒了我的安慰,过于逞强。

他背靠着墙壁,望着天花板说:“真希望我没有和她吵架。我一定会珍惜她送给我的每个礼物,绝不挑三拣四。”

1950年8月30日(预计于下午三点寄出)

请通知汤姆·里德尔的女友来此一趟。

我需要她配合填写一些问卷,以确认汤姆·里德尔过去的精神状况。

考虑到她的身体状态,越早越好。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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