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魔火有很多种，你必须选准，但只要你口齿清楚——”

“他不会有事的，莫丽，别这么紧张。”韦斯莱先生说着，也取了一些飞路粉。

“可是亲爱的，如果他走丢了，我们怎么跟他的姨父姨妈交代啊？”】

“我想他们才不会介意呢，”西里斯苦涩地说，“我甚至怀疑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哈利。”

【“他们不会着急的。”哈利安慰她说，“达力会觉得，我在烟囱里失踪是一个绝妙的笑话，您不用担心。”】

“听到这句话时我就应该知道德思礼他们出了些问题，”莫丽严肃地说，“我当时却只觉得他在开玩笑……”

【“那……好吧……你在亚瑟后面走。”韦斯莱夫人说，“记住，一走进火里，就说你要去哪儿——”

“胳膊肘夹紧。”罗恩教他。

“闭上眼睛，”韦斯莱夫人说，“有煤烟——”

“不要乱动，”罗恩说，“不然你可能从别的炉门跌出来——”

“但也不要慌里慌张，不要出来得太早，要等你看到了弗雷德和乔治。”】

“我认为所有的这些建议只会让他更紧张。”阿不思平静地说。

“要不然呢？”唐克斯调侃道。

【哈利拼命把这些都记在心里，伸手取了一撮飞路粉，走到火焰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粉末撒进火里，向前走去；火焰像一股热风，他一张嘴，马上吸了一大口滚烫的烟灰。

“对——对角巷。”他咳嗽着说。】

他们都沉默了一会儿。

“那绝不可能是好事。”西里斯平静地指出。

“他迷路了，是不是？”莱姆斯问韦斯莱夫妇，他们看起来很惭愧。

“这不是你们的错，”唐克斯说，试图减轻韦斯莱夫妇的压力，“哈利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他仿佛被吸进了一个巨大的插座孔里。】

“又是一个精准的描述呀。”莫丽自语道。

【他的身子好像在急速地旋转……耳旁的呼啸声震耳欲聋……他拼命想睁开眼睛，可是飞旋的绿色火焰让他感到眩晕……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撞到了他的胳膊肘，他紧紧夹住双臂，还是不停地转啊转啊……现在好像有冰凉的手在拍打他的面颊……他眯着眼透过镜片看去，只见一连串炉门模糊地闪过，隐约能瞥见壁炉外的房间……咸肉三明治在他的胃里翻腾……他赶忙闭上眼，祈求快点停下来，然后——他脸朝下摔到了冰冷的石头地上，感觉他的眼镜片碎了。】

“哦，”亚瑟缩了缩，“估计是我忘了跟他提把眼镜摘下来的事了。”

“没错，我想你的确忘了。”西里斯焦急地身体前倾说道。

【他头晕目眩，皮肤青肿，满身煤灰，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把碎裂的眼镜举到眼前。他是独自一人，然而这是什么地方呢？他不知道。他好像是站在一个宽敞而昏暗的巫师商店的石头壁炉前——可是这里的东西似乎没有一样可能列在霍格沃茨学校的购物单上。】

“他到底去了哪里？”西里斯略带惊慌地问。

【旁边一个玻璃匣里的垫子上，有一只枯萎的人手、一叠血迹斑斑的纸牌和一只呆滞不动的玻璃眼球。狰狞的面具在墙上朝下睨视，柜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人骨，生锈的尖齿状的器械从天花板挂下来。】

“请不要告诉我他真的到了那个我认为的地方。”米勒娃摇摇头说。

“他在翻倒巷的博金-博克。”西里斯啐了一口。

“你是怎么知道的？”亚瑟惊讶地问道。

西里斯指了指他们周围的环境，痛苦地说道：“那是我亲爱的老母亲最喜欢逛的商店。这吓到你了吗？”

他们又沉默了一分钟，亚瑟说：“无意冒犯，西里斯……但令堂实在不招人喜欢。”

“没关系，”西里斯异常高兴地说，“反正我也一直讨厌她。”

【更糟糕的是，哈利可以看出，满是灰尘的商店橱窗外那条阴暗狭窄的小巷，肯定不是对角巷。】

“他需要尽快离开那里，”西里斯担心地说，“翻倒巷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尤其是对于‘大难不死的男孩’来说。”

“我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跑到那儿去的，”西弗勒斯说，“‘对角巷’听起来可一点儿也不像‘翻倒巷’。”

“飞路网系统就是一场噩梦。”亚瑟不愿多说。

【要尽快离开这里。鼻子还火辣辣地痛，哈利迅速轻手轻脚地向门口走去，可是还没走到一半，门外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哈利此刻最不想遇到的人：德拉科·马尔福。啊，可不能让马尔福看到他迷了路，满身煤灰，戴着破眼镜。】

“明明可以碰到任何人！除了马尔福之外的任何人！”唐克斯喊道，“哈利是真的运气差，不是吗？”

“还用你说。”亚瑟低声咕哝道。

【哈利迅速朝四下一望，看到左边有一个黑色的大柜子，便闪身钻了进去，掩上柜门，只留了一条细缝。几秒钟后，铃声一响，马尔福走进了店里。

他身后的那个男人只能是他的父亲，】

“更糟糕了！”西里斯喊道，“卢修斯·马尔福也在？！“

“别插话！”亚瑟一边说，一边微微俯身倾听，“我想听听这段！”

莫丽翻了个白眼，十分清楚丈夫渴望抓住马尔福违法的把柄的心思。

【也是那样苍白的尖脸，那样冷漠的灰眼睛。马尔福先生穿过店堂，懒洋洋地看着陈列的物品，摇响了柜台上的铃铛，然后转身对儿子说：“什么都别碰，德拉科。”

马尔福正要伸手摸那只玻璃眼球，说：“我以为你要给我买件礼物呢。”】

“真糟糕，这个世界可不是围着你转的，德拉科。”西里斯和唐克斯对视了一下，发出嘘声。西里斯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俩居然和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崽子有亲戚关系。

【“我是说要给你买一把比赛用的飞天扫帚。”他父亲用手指叩着柜台说。

“如果我不是学院队的队员，买飞天扫帚又有什么用？”马尔福气呼呼地说，“哈利·波特去年得了一把光轮2000，邓布利多特许他代表格兰芬多学院比赛。他根本就不配，不过是因为他有些名气……因为他额头上有一个愚蠢的伤疤……”】

“相信我，尽管有些人可能并不想听，”莱姆斯瞥了一眼西弗勒斯说道，“但哈利从来没有渴望过出名或者留下那个伤疤。“

【马尔福弯腰仔细查看满满一个架子的头盖骨。

“……所有的人都觉得他那么优秀，了不起的哈利·波特和他的伤疤，还有他的飞天扫帚——”】

“哦，听起来某人有点嫉妒啊。”唐克斯狡黠地用唱歌似的腔调说道。

“他就是很了不起。”每当他们读到哈利是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魁地奇球员的内容时，西里斯都会骄傲地咧开嘴。

“又是一个他变得更加傲慢的原因。”西弗勒斯发出嘘声，但这其中缺少了通常那种他专门为波特准备的厌恶之情。①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西里斯问道，他对斯内普的不满重新升腾。

西弗勒斯只是扭过头去，拒绝回答。

【“你已经跟我讲了至少有十遍了，”马尔福先生看了儿子一眼，制止他再说下去，“我要提醒你，当多数人都把哈利·波特看成是赶跑了黑魔王的英雄时，你不装作喜欢他是不——不明智的。——啊，博金先生。”】

“换句话说，”西里斯低声嘀咕道，“儿子……去巴结讨好我们的救世之星吧。”

【一个躬腰驼背的男人出现在柜台后面，用手向后捋着油光光的头发。

“马尔福先生，再次见到您真让人愉快。”博金先生用和他的头发一样油滑的腔调说道，】

“哇哦，”唐克斯说，“我可以看出来他显然是这家黑魔法店铺的常客。”

“他当然是。”亚瑟说，希望读到更多信息——更多有助于他逮捕马尔福，让马尔福为他对亚瑟的家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信息。

【“非常荣幸——还有马尔福少爷——欢迎光临。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我一定要给您看看，今天刚进的，价钱非常公道——”

“我今天不买东西，博金先生，我是来卖东西的。”马尔福先生说。

“卖东西？”博金先生脸上的笑容稍稍减少了一些。】

“当然了，”西里斯冷冷地说，“如果他的房子被搜查时发现收藏着黑魔法物品，那可就不太好了。“

“所以，”莱姆斯说，“他要求博金收购它们，直到他认为时局稳定了，再把它们买回来。”

【“你想必听说了，部里加紧了抄查。”马尔福先生说着，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卷羊皮纸，展开给博金先生看，“我家里有一些——啊——可能给我造成不便的东西，如果部里来……”】

“我非常怀疑他家里只有‘一些’，”西里斯啐了一口，“我了解马尔福，他的庄园里没有一个房间不是堆满了黑魔法物品的。”

【博金先生戴上一副夹鼻眼镜，低头看着清单。

“想来部里是不会去打搅您的吧，先生？”】

“当然不会，”亚瑟咆哮道，“毕竟他可是送了部里很多金子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马尔福先生撇了撇嘴。

“目前还没有来过。马尔福的名字还有一点威望，可是部里越来越好管闲事了。据说要出台一部新的《麻瓜保护法》——一定是那个邋里邋遢的蠢货亚瑟·韦斯莱在背后搞鬼，他最喜欢麻瓜——”】

“为什么那个烂……”莫丽一字一顿地念着卢修斯的名字，其他人都愤怒地瞪着书。②

亚瑟紧紧攥着拳头，他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做傻事。

【哈利觉得怒火中烧。

“——你知道，这上面的有些毒//药可以让它看上去——”】

“他打算给某人下毒吗？”西里斯自以为很有帮助地猜测道。

西弗勒斯耸耸肩。“这可不会让我感到吃惊。”他冷静地陈述道。

【“我明白，先生，这是当然的。”博金先生说，“让我看看……”

“能把那个给我看看吗？”德拉科指着垫子上那只枯萎的人手问道。

“啊，光荣之手！”博金先生叫道，丢下马尔福先生的单子，奔到德拉科面前，“插上一支蜡烛，只有拿着它的人才能看见亮光！是小偷和强盗最好的朋友！您的儿子很有眼力，先生。”】

“卢修斯不会喜欢听到这些话的。”阿不思宣称。果然——

【“我希望我的儿子比小偷和强盗有出息一点儿，博金。”马尔福先生冷冷地说。

博金先生马上说：“对不起，先生，我没有那个意思——”】

“哦，我倒认为这是对你儿子未来的一个很好的预测呢。”西里斯不同意卢修斯的观点。

【“不过要是他的成绩没有起色，”马尔福先生语气更冷地说，“他也许只能干那些勾当。”】

“哦，”西里斯略带惊讶地说，“连他自己的父亲也这么认为！啧啧啧，德拉科呀。”

【“这不是我的错，”德拉科顶嘴说，“老师们都偏心，那个赫敏·格兰杰——”】

“格兰杰小姐为什么要对他的作业负责？”米勒娃愤怒地说，“他作业只做一半，给他低分还是我们的错喽？想要更好的成绩就需要本人的刻苦努力！金钱买不到你想要的一切！”

“嗯，说得好。”莱姆斯不能更赞同了。

【“一个非巫师家庭出身的女孩回回考试都比你强，我还以为你会感到羞耻呢。”马尔福先生怒气冲冲地说。

“哈哈！”看到德拉科又羞又恼的样子，哈利差点笑出声来。】

“你不是唯一一个听到这里感到高兴的人，哈利。”西里斯咧嘴笑着说。

【“到处都是这样，”博金先生用他那油滑的腔调说，“巫师血统越来越不值钱了。”

“我不这样认为。”马尔福先生说，他的长鼻孔扇动着，喷着粗气。

“我也不，先生。”博金先生深鞠一躬说。】

“就是因为这种愚蠢的想法，才导致了这场该死的战争！”西里斯愤怒地大叫，“这些人到底有什么毛病啊？”

“真是个好问题。”唐克斯闷闷不乐地说。

【“那么，也许我们可以接着看我的单子了。”马尔福先生不耐烦地说，“我时间不多，博金，今天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他们开始讨价还价，德拉科随心所欲地观看店里出售的物品，眼看着就要接近哈利的藏身之处，哈利的心提了起来。德拉科停下来研究一根长长的绞索，又傻笑着念一串华贵的蛋白石项链上的牌子：当心：切勿触摸，已被施咒——已经夺走了十九位麻瓜的生命。】

“哦，是啊，”西里斯讽刺地说，“‘傻笑着念’，好笑……真是好笑！杀了十九个无辜之人的东西该有多么好玩啊！”

【德拉科转过身，看到了那个柜子。他走上前……手伸向了门把手……

“成了，”马尔福先生在柜台那边说，“过来，德拉科！”】

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刚才都屏住了呼吸。

【德拉科转身走开了，哈利用衣袖擦了擦额头。

“再见，博金先生，明天我在家里等你来拿货。”

门一关，博金先生立刻收起了他那谄媚的腔调。】

“他当然会这样。”西弗勒斯说，博金对所有的顾客都是这样，所以斯内普从未真正喜欢过这个人和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生意。

【“再见吧，马尔福先生，如果那些传说是真的，你卖给我的东西还不到你宅中私藏的一半……”

博金先生愤愤地嘀咕着，走进后房去了。哈利等了一会儿，怕他还会出来。然后，他尽可能悄无声息地钻出柜子，走过那些玻璃柜台，溜出了店门。】

“他总算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商店！”莫丽说，尽管她仍在担心哈利能不能找到回对角巷的路。

“但现在他走到了翻倒巷的街上，”西里斯告诉她，心中的担忧简直要压垮自己，“我知道他能照顾好自己，可是他当时只有12岁，还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不是吗？”

【他把破眼镜摁在眼睛上，往四下里张望，眼前是一条肮脏的小巷，两旁似乎全是黑魔法的店铺。他刚刚出来的那一家叫博金-博克，好像是最大的，但对面一家的橱窗里阴森森地陈列着一些萎缩的人头。隔着两家门面，一个大笼子里黑压压地爬满了巨大的黑蜘蛛。】

“这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带着孩子去的好地方。”唐克斯说。

“除非你是马尔福。”西里斯面露愠色地说。

【在一个阴暗的门洞里，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巫师正看着他窃窃私语。】

“他们最好没在谋划着做什么非法的勾当。”西里斯威胁道，他的内心涌起了一阵抓住这两个不怀好意的巫师并把他们的头拧下来的冲动。

【哈利感到毛骨悚然，要赶快离开这里。他一路努力把眼镜片扶正，心中抱着一线希望，但愿能摸出去。】

“他很快就会离开那里，对吗？”阿不思担忧地发问——他不喜欢哈利被困在那样的地方。

“没错，”亚瑟向他们保证道，“我们的一个朋友找到了他。”

“是谁——”西里斯打算发问，但唐克斯继续往下读了。

【一家卖毒蜡烛的店铺前挂着块旧木头街牌，告诉他这是翻倒巷。这没有用，哈利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他想，他可能是在韦斯莱家火炉里时吞了满嘴烟灰，没有把地名说清楚。他竭力保持镇静，思索着该怎么办。】

“不错，保持镇静，你一定可以想出办法的。”莱姆斯赞许地说。

【“不是迷路了吧，亲爱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一个老女巫站在他面前，托着一碟酷似整片死人指甲的东西。她乜斜着他，露出长着苔藓的牙齿，哈利慌忙后退。】

“难怪吓着他了。”米勒娃厌恶地皱起鼻子说。

【“我很好，谢谢。”他说，“我只是——”

“哈利！你在这里干什么？”】

“是我想的那个人吗？”莱姆斯微微笑着问道。

“是海格，”莫丽如释重负地说，“他现在没事儿了。”

“但是海格去翻倒巷干什么？“唐克斯问。

“谁在乎这个？”西里斯打断了她，“只要他能把哈利弄出来就好啦。”

【哈利的心怦怦跳起来，那女巫也惊得一跳，指甲纷纷洒落到她的脚背上。她诅咒着，只见海格——那魁梧的猎场看守，正大步向他们走来，甲虫般黑亮的眼睛在大胡子上边炯炯放光。

“海格！”哈利心里一宽，沙哑着嗓子喊道，“我迷路了……飞路粉……”

海格揪住哈利的后脖颈把他从老女巫身边拉开，又一挥手打落了她手里的盘子。】

“海格真是个轻手轻脚的绅士哈，对吧？“西弗勒斯带着浓重的挖苦说道。

【她的尖叫声一直追着他们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巷，直到他们来到明亮的阳光下。哈利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雪白大理石建筑：古灵阁银行。海格直接把他带到了对角巷。

“看你这样子！”海格粗声粗气地说，用力给哈利掸去身上的煤灰，重手重脚的，差点把他搡进一家药店外的火龙粪桶里，“在翻倒巷里瞎转，你不知道——那不是个好地方，哈利，别让人看见你在那儿——”】

“你不是唯一一个不想看到哈利出现在那儿的人。”阿不思低声嘀咕道，那个地方对于孩子们来说太危险了——尤其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我也看出来了，”哈利见海格又要来替他掸灰，连忙躲开，“跟你说我迷路了嘛——你在那儿干什么？”

“我在找一种驱除食肉鼻涕虫的药，”海格粗声粗气地说，“它们快把学校的卷心菜糟蹋光了。你不是一个人吧？”】

“就这？”唐克斯说，听起来很失望，“驱除食肉鼻涕虫的药？”

“那你在期待什么？”米勒娃怀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承认道，“我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无聊的原因。”

【“我现在住在韦斯莱家，可是我们走散了，”哈利解释说，“我得去找他们……”

他们一起朝前走去。

“你怎么一直不给我回信？”海格问，哈利在他身边一溜小跑（他三步才能赶上海格那双大皮靴的一步）。哈利把多比和德思礼一家的情况都跟他说了。

“可恶的麻瓜，”海格咆哮道，“要是我知道——”】

“哦，我倒希望他能再来一次，突然出现把门拆下来闯进去什么的……”西里斯伤感地说，接着他双手开始做出十分剧烈暴力的动作，“然后把他们变成鼻涕虫，把今天买的驱虫药涂抹在他们身上……让他们痛苦地、慢慢地死去……”

“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了，西里斯。”米勒娃安慰道。

【“哈利！哈利！快过来！”

哈利一抬头，看见赫敏·格兰杰站在古灵阁的白色台阶上。她跑下来迎接他们，蓬松的棕发在身后飞扬。】

“赫敏！”唐克斯高兴地说，她一直都没有兄弟姐妹，虽然她去年夏天才认识了哈利他们，但她已经开始像爱自己的妹妹一样爱这个女孩。

【“你的眼镜怎么了？你好，海格……哦，又看到你们俩了，真是太好了……你去古灵阁吗，哈利？”

“我找到韦斯莱一家之后就去。”哈利说。

“你不用找多久的。”海格笑道。

哈利和赫敏环顾四周，看见罗恩、弗雷德、乔治、珀西和韦斯莱先生正从拥挤的街上快步跑来。

“哈利，”韦斯莱先生喘着气说，“我们但愿你只错过了一个炉门……”他擦了擦亮晶晶的秃顶。

“莫丽都急疯了——她马上就来。”】

“我可以想象到当你发现他迷路时内心的担忧。”莱姆斯对她说。

“他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莫丽告诉他们，“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否安全！你当然可以想象到我当时有多担心！”

【“你在哪儿出来的？”罗恩问。

“翻倒巷。”海格板着脸说。

“太棒了！”弗雷德和乔治一起叫了起来。

“大人们从来不让我们去的。”罗恩羡慕地说。】

“我倒希望你们认真听进去了！”她继续严厉地说，“那里可不是小孩子能去的地方！”

“莫丽，亲爱的？”亚瑟慢慢说道，“你还记得这件事发生在大约三年前吧？”

她停下了指责的语气，脸色泛红：“这本书写得太详细了，很容易让人沉浸其中。“

【“我想最好别去。”海格粗声说。

韦斯莱夫人急急地向这边跑来，手里拎着的手提包剧烈地摆动着；金妮拉着她的另一只手吃力地跟着。

“哦，哈利——哦，亲爱的——你走到哪儿都可能的啊——”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包里拿出一把大衣刷，开始掸扫哈利身上没被海格拍掉的煤灰。韦斯莱先生接过哈利的眼镜，用魔杖一点，还给他的眼镜像新的一样。】

西里斯半是高兴半是内疚地叹了口气——为了当年有人关心哈利，也为了这个人不是他。

①原文为“ but he was lacking the usual distaste that he always reserved just for Potter”，翻译完之后发现自己不会使用母语了……

②原文为“Molly went on calling Lucius every word under the sun while everyone glared at the book in angry”，“under the sun”似乎有强调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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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10章 在丽痕书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