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瑞莉虽然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是哈利希望她这么做,她还是试探地朝那条懒洋洋的巨蟒打了个招呼:“呃…嗨?你好,我是瑞莉,是哈利的妹妹。”

巨蟒吐着它的蛇信,不断地发出咝咝声。

“瑞莉,它说他听不懂你说的话。”哈利脸上兴奋的神色消失,他拧着眉头说出这句话。

见哈利脸色苦恼,瑞莉安慰他:“哈利,我也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把我们的对话转述给它听。”

哈利转而又露出笑容,他把那条巨蟒说的转述给瑞莉:“它是从巴西来的,但它从来没有去过巴西……”

哈利的话只说到一半,背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喊叫打断了他的话,哈利和瑞莉还有巨蟒都被这喊叫声吓了一跳。

“达力!德思礼先生!快来看这条蛇!你们绝不会相信它在做什么!”皮尔在兄妹俩身后喊叫着招呼达力他们过来。

“别挡道。”走过来的达力说,他朝着哈利的胸口就是一拳。

哈利大吃一惊,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一旁的瑞莉抓住哈利的胳膊想把他拉住,却也被一起带着倒地,她漂亮的深红色长卷发被摔得凌乱,沾上了地面被游客们踩踏出来的灰尘污渍。

“瑞莉!”看见妹妹也一同摔倒的哈利惊呼。

随后发生的事来得太突然,谁也说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皮尔和达力一下子贴到玻璃上,马上又惊恐万状,大喊大叫,像猴子一样连蹦带跳地往后退去。

哈利把瑞莉扶坐在水泥地上,他们张望着发生了什么:蟒蛇柜前的玻璃不见了。

巨蟒迅速地伸展开盘着的身体,溜到地板上——整个爬虫馆的人都尖叫着向出口跑去。

瑞莉看着那条巨蟒溜过哈利的身边,它停顿了一下,发出轻轻地咝咝声,又向出口爬去。

“哈利。”瑞莉紧握住哥哥的手,声音里含着一丝惊惧。

哈利抽出手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别害怕。

在这之后对兄妹俩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皮尔和弗农姨父说他看见了哈利和瑞莉在跟那条巨蟒说话。

一路上强忍着怒气弗农姨父一回到家就爆发了,他胖得像饼一样的脸涨红着,关上门后,他喘着粗气勉强说了一句:“去——回你们的房间——待着——不准吃饭。”就往后倒在沙发上,佩妮姨妈连忙跑去给他端来一大杯白兰地。

哈利和瑞莉回到狭小的房间里,他们不敢开灯,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两个人面对面的躺在床上,手紧握着对方的手。

寂静中,瑞莉开口:“哈利,今天的玻璃怎么会消失不见。”

“瑞莉,因为我们是不同的,还记得早上我要说的梦吗,我的梦里出现了摩托,一辆会在天上飞的摩托,”

哈利说着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瓣,他已经快一天没喝过水了,但他没有停下后面的话:“还有我们的头发,姨妈每次剪掉之后它都会变回原样,还有……”他语速越来越快,情绪也兴奋起来,这些种种都证明着他们和德思礼一家是不同的。

听着哈利兴奋的叙述,瑞莉把脸埋到枕头里,声音透过枕头传入哈利的耳朵中:“哈利,那我们的能力究竟是怎么来的,是因为我们的父母吗?他们会是谁呢?”

哈利沉默的听着妹妹的话,他俯身抱住瑞莉,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也许…或许是…瑞莉…”

瑞莉回抱他,兄妹俩沉默着,直至睡去。

瑞莉又沉浸在梦中了,她梦见一个城堡,它高大的立在黑色的湖边上,她梦见自己飘在空中,哈利孤零零的站在湖边观望着,她心里想着离城堡靠近些,再近些,她要看清楚些,再回来把湖对面的城堡说给哈利听。

等到哈利和瑞莉被批准走出房间时暑假已经开始了。

这代表着他们要长时间的待在家里,哈利会被达力的同伙们欺负,而瑞莉则要帮佩妮姨妈完成家务,以及被她带去参加主妇们的吹捧大会。

难熬的度过了半个月,在七月下半月的某天,佩妮姨妈带达力去了伦敦买斯梅庭中学的校服,而哈利和瑞莉则要去当地的一所综合制中学——石墙中学。

哈利对这个决定很不满,他每天都在和姨妈姨夫抗议,虽然他认为能和达力分开是一件好事,但他并不愿意成绩优秀的妹妹就读一所普通的中学。

第二天早上哈利和瑞莉来吃早饭时,发现厨房里传来一股难闻的味儿。

“佩妮姨妈,水里泡着的东西是什么?”瑞莉问佩妮姨妈。

佩妮姨妈的眼睛快速地掠过她,她对瑞莉总是这样,从来不会直视她很久。

“是你和哈利的新校服。”她说。

哈利闻言也朝盆里看了一眼。

“哦,”他问,“我不知道还要泡得这么湿。”

“别冒傻气,”佩妮姨妈斥责他,“我把达力的旧衣服和我的旧校服染好给你们用,染后之后,你们穿起来就会跟别人一模一样了。”

哈利和瑞莉对此表示怀疑,但他们知道最好不要和她争论这些。

“哈利去拿信。”正在给炫耀新校服的达力捧场的弗农姨父喊了一声。

哈利不情愿的放下到嘴边的煎蛋去门口捡信。

擦脚垫上有四样邮件:一封是弗农姨父的姐姐玛姬姑妈寄来的明信片;另一封是看起来像账单的棕色信封;还有两封信一模一样,只有封面上写的名字不同。

哈利把写着他名字和瑞莉名字的信拿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这是他和瑞莉,这么多年第一次收到来信,瑞莉的朋友更多,但她会让他们别往姨妈家寄信——她一定会扣下那些信件仔细检查。

可现在的确有两封信,地址清清楚楚,不会有错:

萨里郡

小惠金区

女贞路4号

二楼的小卧室

哈利·波特先生(阿玛瑞莉丝·波特小姐)收

信封是用厚重的羊皮纸做的,地址是用翡翠绿的墨水写的,没有贴邮票。

“爸爸!”达力突然出现在哈利身后,夺过了哈利正在端详的信封,他喊着自己的爸爸,“哈利收到了一封信!”

那两封信被弗农姨父接过去了。

“信?”弗农姨夫从鼻子里挤出讥讽的轻哼,“我要看看谁会给你写信。”

弗农姨父斜着眼睛看哈利,一只手把信封拆开,把信纸用力甩了几下抖开,他只瞥了一眼,脸色就一下子由红变青了,又在几秒钟之内,他发青的脸色又唰的一下变得灰白。

“佩—佩—佩妮!”他气喘吁吁地说,浑身的肉颤抖着,似乎很惊恐。

他甚至没有把信给达力看,还把手举得老高,不让任何人抢到。

佩妮姨妈扔下了那桶染色的衣服急匆匆的从厨房走出来,她好奇拿着一封属于瑞莉的信查看,但就像弗农姨父刚才一样,只看了一眼,她就好像要晕倒一样。

她不由得抓住自己细细长长的脖子,好似被什么东西噎住了,整个人都要背过气去。

“弗农!哎呀!我的天哪——弗农!”

佩妮姨妈和姨父你看我,我看你,都说不出话。

在一旁上蹿下跳的想看信的达力大喊:“我要看那封信。”

“我也要看。”哈利不满地说,“这是我和瑞莉的信,那是给我们的!”

瑞莉也跟着说:“我和哈利要看信,你们不能不给我们看自己的信!”

“你们统统都给我出去。”弗农姨父用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说,他把信粗暴的塞回信封里。

哈利和瑞莉没有动,他们大叫着:“我们要看!”

“给我看!”达力命令说。

“够了!够了!都给我出去!”弗农姨父吼了起来,他用肥胖的大手推着达力他们的背,硬生生把三人推出厨房。

达力的命令被弗农姨父拒绝,他气愤的甩着手杖,甩的呼呼作响,他气冲冲的上楼,把楼梯跺的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瑞莉的头贴在锁孔处偷听着,哈利趴在地板上,眼睛从门和地板缝隙之间窥探些许动静。

“弗农,”瑞莉听到佩妮姨妈用颤抖的声线说,她不由得在脑海里想象姨妈现在惊恐的表情。

“你看看这地址——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睡在什么地方?他们还不会监视我们这栋房子吧?”佩妮姨妈的声音越发的惊慌失措,瑞莉仿佛看到了她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转。

“监视——暗中窥探——说不定还会跟踪咱们呢。”弗农姨父愤怒的抱怨着。

“可我们怎么办哪,弗农?要不要回信?告诉他们我们不想让——”

瑞莉听见了弗农姨父的皮鞋踩踏着地板走来走去的声音,急促且密集,这证明弗农姨父很纠结,他对这个信封也充满恐惧。

“不,”他终于说,“不,我们按兵不动,我绝不允许家里出这样的人。我们把他们抱进来的时候,不是发过誓要制止这种耸人听闻的荒唐事吗?”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弗农姨父就把哈利和瑞莉看管了起来,他不允许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再靠近门口,甚至破天荒的让达力去院子里晾晒衣服,完全不理会达力的大声抱怨。

然而事情没有好转,一切在星期六这天开始失控,二十多封写着哈利和瑞莉名字的信想方设法的出现在家里。

弗农姨父对这些信的到来方式感到愤怒,他气冲冲的打电话找配送员说理,他和配送员在电话里大吵起来。

佩妮姨妈则把这些信都塞到食品粉碎机里搅得粉碎。

和梦里的好像,瑞莉躲在厨房门口看着姨妈的动作想到,这是巧合吗?

哈利也想起了瑞莉说过的梦,虽然他很想看到自己的信,但姨父姨妈的这些表现给了他很大的乐趣,现在哈利每天最喜欢的事就是拉着瑞莉偷看姨父姨妈的动静。

星期天早上,弗农姨父疲惫的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他虽然疲惫,但脸上的表情却很愉悦,这是瑞莉这一周来见过他心情最愉悦的一次。

“星期天没有邮差。”他一边在面包上抹着果酱,一边兴奋地提醒着大家,“今天不会有该死的信来了…”餐桌上只有佩妮姨妈是和他一样高兴的。

而至始至终没有看到属于自己的信件的瑞莉两人则皱着一张脸,沉默的咬着面包。

弗农姨父正高兴的说着今天他的计划,突然有东西嗖嗖地从烟囱里掉了下来,狠狠砸到他的后脑勺上。

接着,又有三四十封信像子弹一样从壁炉里射出来。

德思礼一家忙着躲避,哈利却一蹿老高,伸出手想抓住一封信,瑞莉也蹲下来试图把地上的信捡起来。

“出去!出去!”弗农姨父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他怒斥兄妹俩。

他扯住兄妹俩的衣领阻止瑞莉两人捡信,又把他们俩扔到了走廊里。佩妮姨妈和达力也双手抱头逃出屋去。

“我受够了!”弗农姨父怒气冲冲的说,他的脸涨的通红,像被热水烫过似的:“我要你们五分钟之内都回到这里,准备走,我们要离开这里。赶紧去收拾几件衣服。没有商量!”他说完还粗暴地推搡了一把走路慢吞吞的瑞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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