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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

终于，学期结束了，霍格沃茨城堡陷进了蓬松的、厚厚的积雪里，远远看起来就像一块洒满糖霜的巨大蛋糕。今年回家过圣诞节的学生格外多，哈利他们几个和留下来过节的其他几个韦斯莱兄妹——金妮和弗雷德、乔治，甚至还有珀西，几乎可以说承包了整座城堡。

他们可以随意地进出，在公共休息室随意地玩噼啪爆炸或者是进行决斗练习，没有人会对着哈利窃窃私语或者不自然地躲开他，哈利觉得这可太好了。韦斯莱夫妇去埃及看望他们的大儿子比尔，至于珀西，他则挺着胸膛展示他那枚级长徽章，表示自己需要在这个动荡的时期支持学校工作，“同时也是留下来照看你们几个不省心的弟弟和妹妹。”弗雷德和乔治偷偷背着他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

圣诞节的那天，十分寒冷，昨夜下的皑皑白雪甚至让格兰芬多塔楼的宿舍窗台前也堆起了一小捧积雪。哈利的寝室只剩下他和罗恩两个人，一大早，穿戴整齐的赫敏和奥菲利亚就把他们两个吵醒了，虽然很明显奥菲利亚也在连声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只有赫敏看起来非常精神，她手里捧着给哈利和罗恩的圣诞礼物，倒在他们两个床头。

“圣诞快乐——快醒醒吧！”

“赫敏？！你们怎么回事——这可是男生寝室。”罗恩看起来十分惊悚，他靠在床头，把被子拉高了一些，不安地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

“噢，圣诞快乐——早上好”

奥菲利亚困倦地坐在了哈利的床尾，推开了趴在哈利床上的罗恩的宠物老鼠斑斑，哈利原本还迷迷糊糊的，瞬间被吓清醒了，眼睁睁看着两个姑娘闯进了自己的寝室。

“事实上，赫敏已经起来快一个小时了，然后我们觉得必须过来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我把一些草蛉虫加进复方汤剂里，它已经完全熬好了。”

赫敏拉开了寝室的窗帘，让灿烂的阳光照进室内，高兴地说。

哈利把身体坐得更直一些，

“你们能肯定吗？”

“那当然——我们有赫敏呢。”

奥菲利亚又打了个哈欠，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丢在罗恩床上，然后把另外一个往哈利的方向推了推，

“我见过复方汤剂，完全没有问题，一模一样的毫无疑问——赫敏是个天才。”

赫敏逆着光，露出她那熟悉的、自信的笑容。

海德薇飞了进来，嘴里衔着一个很小的包裹，落在奥菲利亚肩头，奥菲利亚摸了摸她漂亮的、雪白的羽毛，然后她又从奥菲利亚的肩头跳到哈利的被子上，凑近了哈利。

哈利开心地低下头，

“你又要对我说说话吗？”

海德薇十分亲热地轻轻地咬了咬哈利的耳朵，把那个小小的包裹丢在哈利面前，原来是德思礼家捎来的，里面是一根牙签，还有短信，问哈利是否暑假也能在学校度过。哈利看完信立刻把它们丢到了一边，开始拆自己其他的圣诞礼物。

赫敏送给他们两个的都是一模一样的高级羽毛笔和墨水套装，（“连续书写10000个小时流畅出水”罗恩在隔壁床念到，“有谁会写这么多字啊？”，赫敏瞪了他一眼）。罗恩是一本《和火炮队一起飞翔》，里面是他最喜欢一支队伍，以及魁地奇相关的事情，看起来非常有趣。韦斯莱夫人给哈利寄来了一件崭新、温暖的手工毛衣，是格兰芬多金红配色的（“我也有一件，就穿着呢”奥菲利亚笑眯眯的，“韦斯莱夫人的手艺可真好”），还有一块点缀着葡萄干的美味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至于奥菲利亚，她送了哈利一个金色飞贼造型的吊坠，栩栩如生，仿佛是对真正的金色飞贼施展了缩小咒语——哈利立刻挂在了脖子上。顺便一提，她送给罗恩的是一份查德理火炮队周边徽章套装，大大小小一套有七个，看起来闪闪发光非常精美，罗恩爱不释手，迅速拆开其中一个别在自己的长袍上。

今年是奥菲利亚第一次不在家里过节，她对圣诞假期里霍格沃茨的一切都好奇，十分感兴趣。恢弘的礼堂里装饰着十几棵高大的、挂着银霜的圣诞树，天顶上挂着槲寄生和冬青交织的饰带，被施了魔法的雪花——温暖而干燥，慢慢飘落下来。

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和她家的Lara一样，拿出了十万分的热情准备了小山一样的美味大餐，一只又一只肥美的烤火鸡，堆成小塔的煎香肠，各种馅的三明治，烤馅饼，最重要的是，奥菲利亚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樱桃鸭胸肉，还有勃艮第牛肉以及加莱特饼！一定是家养小精灵知道今年圣诞节有个喜欢法国菜的学生留校了专门准备的，哈利说他们一年级的时候就没见过。

奥菲利亚可太快乐了，这比今年圣诞节她收到一栋房子更令人激动——是的，斯蒂芬妮今年给没回去过圣诞的奥菲利亚送来了一把钥匙作为圣诞礼物，这是一幢位于伦敦的独栋二层小楼，方便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奥菲利亚偶尔居住，壁炉还使用了一点特权，开通了瑞士和法国的国际通道。

邓布利多教授还带着大家唱了几首虽然听起来有点七零八落的圣诞颂歌，海格喝了不少蛋奶酒，嗓门越唱越大声，而罗恩他们几个只是偷偷背着珀西笑，因为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级长徽章被双胞胎变成了“笨瓜”的字样，还在不明所以地问大家怎么了。一切都热热闹闹地那么让人开心，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连斯莱特林长桌上的马尔福都看起来没那么惹人讨厌了，哈利心想，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能揭穿他的阴谋诡计。

奥菲利亚很高兴看到金妮自从上次谈话后，看起来气色好些了，她也坐在格兰芬多的晚宴长桌上，在珀西和弗雷德中间，咯咯笑着，红头发绑成了一条粗粗的辫子，看起来漂亮又利落，不再乱糟糟地披散着，还扎着奥菲利亚送她的圣诞节礼物，和发夹、发梳、发带配成一套的镶嵌着小颗珍珠的漂亮发圈，闪着润泽的迷人闪光。

哈利和罗恩刚把他们的第三份焦糖布丁咽下，赫敏和奥菲利亚就示意他们该去实施计划了，他们四个人前后脚离开了礼堂，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商量。赫敏不知道从哪掏出两块看起来很美味的巧克力蛋糕，递给哈利和罗恩，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复方汤剂已经完成了，但是要变身我们还得需要假扮的那个人身上一点东西——这是两块加了普通安眠药的蛋糕，奥菲利亚本来建议用生死水，不过我觉得时间太久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然后你们确保克拉布和高尔，最好是他们两个，马尔福显然和他们关系最密切，发现蛋糕，这两个傻瓜一定会把蛋糕吃掉的。”

“然后你们每个人各自拔他们几根头发就行。”

奥菲利亚笑眯眯地，好像在跟他们说用猫头鹰邮购买点糖果一样的口气，

“再把他们藏到扫帚间——至少确保我们打听完之前他们不会被发现。”

哈利和罗恩接过蛋糕，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不是，赫敏——这可能会犯大错的？”

“复方汤剂没有克拉布和高尔的头发就不会起任何作用知道吗？”赫敏非常强硬，这会她看起来简直像个小号的麦格教授，“如果你们害怕，放弃审查马尔福——那我就立刻把汤剂倒进下水道，你们是想要知道真相的是吗？”

“那你们呢——赫敏，你和奥菲利亚已经有头发了？”

“当然”赫敏快乐地从袍子口袋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根棕黄色的短头发，“决斗俱乐部的时候我和奥菲利亚就拿到了，和我一组的米里森，记得吧，她的头发正好留在我的衣服上了——我可以随便编个理由就说我回来了。利亚从小格林格拉斯那里搞到了一根，很可惜，我原本想的是大格林格拉斯或许更合适一点，不过没关系，奥菲利亚会随机应变的。”

两个姑娘很放心地离开了，她们还要去查看复方汤剂，做最后的准备，留下罗恩和哈利在原地，罗恩的脸上是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他不可置信地对哈利说，

“老实说，赫敏劝我们违反校规已经很惊悚了——梅林，她们两个真的没有疯了吗——还有这个计划，你听说过什么计划哪个环节都可能出错么？”

哈利诚实地摇摇头，但是他们最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去蹲点克拉布和高尔。

虽然不可思议，罗恩和哈利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么顺利，他们终于努力把吃下掺了安眠药的蛋糕睡着的克拉布和高尔两个大块头塞进了扫帚间，罗恩一边擦着汗一边举着手里的头发盯着看，

“哈利，赫敏真的不是叫卡珊德拉之类的吗？居然和她计划的一模一样，顺利得让我不敢信。”

“这可能就是年级第一吧。”

哈利也嫌弃地盯着自己手里那几根高尔的头发，他们还不得不脱掉他们的鞋子，不然自己变形后显然没有合适的鞋子穿。

他们溜去了桃金娘的盥洗室，赫敏和奥菲利亚已经在等着了，她们旁边的布袋里装着几件看起来是斯莱特林长袍的衣服，赫敏期待地问，

“拿到了吗——噢，这些是我们需要换的克拉布和高尔等人的衣服，变形之后显然你们得穿大号的，不然会撑爆掉的。”

哈利和罗恩看着那锅颜色诡异冒着气泡的魔药，老实地点点头。

奥菲利亚正在拿一个长柄勺子把复方汤剂舀入四个玻璃酒杯里，然后每个人递过去一只，留下一个给她自己，

“行了，加进头发就好，然后喝下去，把衣服换了就行——然后，我想你们需要一人一个单间，不然克拉布和高尔可不是什么小巧的人——来吧，别磨蹭了罗恩。”

罗恩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把克拉布的头发丢进去酒杯，药剂嘶嘶作响，翻滚着，最后变成黑乎乎的深褐色。

“准备好了吗？”

哈利喊到，他们现在四个人，每个人都带着衣服躲在一个单间里。

“准备好了！”

其他三个人前后不一地应到。

哈利感觉咽下魔药后胃里就在剧烈地翻腾，灼烧，感觉全身都要熔化，他的脸部、手指、关节全都开始突出膨胀，敞开的长袍因为变宽的肩膀而被滑稽地撑得紧绷绷的。他的脚忘记了脱掉自己的鞋子，被挤在小了好几个码的鞋子里，痛苦不堪——然后，变形终于停下了，哈利把衣服鞋子换掉，摘下眼镜——刚才这使得他模糊不清，他捋了一把自己现在粗硬的短发，开口喊道，发出的是高尔低沉嘶哑的声音。

“你们怎么样了？”

克拉布浑厚的声音从隔间回答他，

“没事哈利，我可以了。”

“我也好了。”

一个他们陌生的、轻而细的女声回答到，等哈利和罗恩打开单间的门，他们看到一个披散着一头金发，闪闪发光的陌生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斯莱特林的制服长袍站在他们面前。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

那个陌生的女孩露出一点细微的笑容，显得有点腼腆害羞的样子，

“我专门学过了她说话和走路的样子，而且她和马尔福差了一个年级，不会被发现的。”

然后，迟迟在单间里没出来的赫敏说话了，他们不知道米里森的声音是什么样，显然不是这种奇怪的尖细的嗓子，

“我，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真的不行，出了点问题，但是没事，你们三个赶紧自己去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吧。”

“赫敏，你真的没事吗？我知道米里森长的丑，没关系的。”

“噢，不，不是那样的问题——我真的没办法——你们快去，别管我了，你们已经浪费五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