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霍格沃茨礼堂被温暖的食物香气包围，长桌上摆满了金黄的煎蛋、滋滋作响的培根。

哈利、罗恩和赫敏坐在格兰芬多长桌的常驻位置上。

赫敏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摊开的《标准咒语，四级》，目光却紧紧锁住对面。

“哈利，”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好奇，“你爸爸回信了吗？”

哈利嘴里叼着根香肠，闻言只能发出几声含糊的呜咽，鼓起的腮帮子随着咀嚼一动一动。

赫敏叹了口气，眉间蹙起一道浅浅的纹路：“拜托，先咽下去再说话行不行？”

罗恩趁机往自己盘子里又夹了块烤番茄，含糊不清地充当起翻译：“他的大概意思是，詹姆斯确实承认柏妮丝是他妹妹，但别的什么都不肯透露。哦对了，还特别强调不准哈利去查这件事。”

他顿了顿，补充道：“以上来自韦斯莱独家翻译，准确率百分之九十九。”

哈利忙不迭点头，终于艰难地咽下食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就更奇怪了，”赫敏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既然是亲妹妹，为什么要这样遮遮掩掩？我查遍了十年前的《预言家日报》，根本没有叫柏妮丝·波特的食死徒的相关报道。而且为什么芭布玲教授会有她的旧书？”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陷入自己的思维迷宫。

“这背后一定藏着什么……我敢说这个秘密和你有关系，哈利。”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她蹙起的眉心上，她突然抬起头：“我们得继续查。至少现在知道她是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员，这就是个突破口。”

哈利猛地放下刀叉，金属撞击瓷盘发出清脆的响声。“好！”他突然一拍桌子，震得几个盘子都跳了起来，“就从这里开始！”

旁边的纳威被吓得差点打翻牛奶，不满地嘟囔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哈利连忙道歉，三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书包，匆匆离开礼堂。

去往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路上，罗恩还在嘀咕：“幸好教室只在三楼，不然我刚吃下去的早餐就要原路返回了。”

推开教室门的瞬间，三人都不由自主地顿了顿。这间教室明明和其他教室没什么不同，却无端透着一种阴森感。

教室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几支蜡烛在墙角闪烁着。

罗恩搓了搓突然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压低声音：“你确定他以前是格兰芬多？”

哈利不确定地打量着教室四周，目光扫过墙上那些奇怪的装置：“我爸爸说他曾经是最出色的傲罗，也是他的上司……可能这只是他的一点个人风格？”

看见穆迪教授那只不停转动的魔眼，哈利和罗恩极有默契地溜到了教室最后排。赫敏则一如既往地坐在第一排，已经摊开了笔记本等着上课。

“那些东西，你们可以拿走了。”

穆迪低沉的咆哮在教室里回荡，他一瘸一拐地走向讲台，重重坐下。

“这些书，”他敲了敲桌上那堆崭新的教材，“你们用不上。”

罗恩和哈利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几乎要击掌庆贺。

穆迪拿出点名册开始点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向下移动，而另一只魔眼则诡异地转动着，牢牢锁定每一个应答的学生。

“好了。”最后一个人应答完毕后，他开口道，“卢平教授给我留了信，说你们对付黑暗生物已经有了基础……”他忽然停顿，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哈利身上，“但在对付黑魔法方面，特别是诅咒类，你们落后太多了。现在，谁来告诉我，三大不可饶恕咒是什么？”

罗恩颤抖着举起手，赫敏的手臂早已自信地扬起。穆迪随意指了一个人。

“夺魂咒？”那学生小声答道。

穆迪用他那条不对称的腿费力地支起身子，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玻璃罐——里面三只巨大的蜘蛛正不安地爬动着。

罗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梅林啊……”

穆迪伸手捉出一只蜘蛛，放在掌心展示给全班。魔杖轻点：“魂魄出窍！”

蜘蛛立刻顺着细丝跃下，开始在空中荡秋千般摆动。它僵硬地伸展腿部，向后翻腾，落在桌面上后竟像车轮般旋转起来。随着穆迪魔杖一挥，它又用两条后腿站立，跳起了踢踏舞。

教室里爆发出大笑——除了穆迪。

“觉得很好笑？”他低沉的声音瞬间冻结了空气，“如果我对你们施这个咒，你们还会笑吗？”

瞬间一片死寂。

当快要下课时，穆迪再次发问：“还有一个咒语，谁知道？”

他的正常眼睛扫视全班，但哈利能感觉到那只魔眼始终盯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气，举起手：“阿瓦达索命咒，教授。”

“啊，是的……索命咒。”穆迪疤痕交错的脸扭曲出一个似是微笑的表情。

他伸手探入罐中，最后那只蜘蛛疯狂地躲避着，却仍被捉出放在讲台上。

魔杖高举：“Avada Kedavra！”

一道刺目的绿光闪过，蜘蛛瞬间倒地，再无生机。

赫敏紧紧闭上双眼，不愿多看一秒。

哈利感到一阵窒息。在他认知里，只有最邪恶的巫师——比如那个早已消失的伏地魔，才会使用这个咒语。可眼前这个人，曾是傲罗办公室主任……

“众所周知，无人能从这个咒语下生还。”穆迪的声音突然沙哑，“但十多年前，有一位女巫侥幸逃生。”

“她是谁？我们怎么没听说过？”赫敏快速举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穆迪的魔眼缓缓转向哈利：“她曾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也是一位波特。”

哈利正要追问，下课铃声骤然响起。

“下课！”穆迪大吼一声，几乎是冲出了教室。

穆迪前脚刚踏出教室，原本死寂的课堂瞬间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汇成不安的声浪，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不住的骚动。“你看到那只蜘蛛抽搐的样子了吗？”“他就这样——砰地一下！”几个学生模仿着杀戮的动作，脸上混杂着恐惧与兴奋。

哈利心里堵得发闷。这位新教授说话总是说一半，看他的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那里面好像藏着厌恶，又掺杂着别的什么。

他还没理清思绪，赫敏已经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快，哈利，我们现在就去图书馆！”她语速快得像念咒，眼睛里闪着哈利再熟悉不过的、发现了谜题时才有的光。

“不会吧？现在？才刚下课！”罗恩哀嚎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赫敏，你是不是打算四年级就直接把床搬进平斯夫人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