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艾博！”

麦格教授对着手里的名单喊道。

当喊到赫敏格兰杰的时候，她几乎是奔跑着，奔到凳子跟前，急急忙忙的把帽子扣到头上。

“格兰芬多！”帽子喊道。当她把帽子摘下的时候，目光无意间扫过等候分院的新生队伍，正好对上那一双淡漠的琥珀色眼眸。但是赫敏几乎是片刻之间就把眼光移开了，仿佛生怕会灼伤到自己似的。

路易亚斯却没有动，她的目光越过刻意躲着自己的女孩，冷冷对上麦格教授充满了数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的翠绿色的眼眸。

对我的恶意这么大吗？也罢，朗基努斯继承人这个身份确实很让人……

“纳威－隆巴顿！”

那个圆脸男孩一路小跑，在凳子上坐下，紧张里拽过帽子，扣在头上。

在一阵长久的沉默后，帽子大声喊出来那个名字：“格兰芬多！”

隆巴顿似乎太紧张了，戴着帽子就跑到长桌边坐下了，然后在整个礼堂的笑声中跑回来，把帽子还给麦格教授。

然后，下一个是……麦格教授的声音喊道，不同的是带有一点停顿：“路易亚斯-朗基努斯！”

仿佛按了暂停键，整个礼堂瞬间安静下来。

然后同学们中间爆发出一波一波震耳欲聋的讨论声，其中似乎斯莱特林那张长桌边最为热烈：

“她在说朗基奴斯？是那个白鹤家族吗？！”

“隐世的贵族！古老中国的后裔……”

当然还有一些关注点在此之外的：

“哇塞，好好看！小姐姐一定要是斯莱特林的！”

“哼，最好如此。长的狐狸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我都看《预言家日报》了，她也是个纯血统主义的疯子！”

路易亚斯不是聋子，这些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或许是因为在摄神取念方面小有所成的原因，他们的议论听得格外清晰。同时她也注意到了教师的长桌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阿不思－邓布利多。

校长有一双目光深邃却又温和的眼睛，此刻那仿佛能把人看穿的光落在她身上，路易亚斯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她不喜欢被窥探。

在长凳上坐下，她拈起那顶灰扑扑的帽子。再把帽子扣到脑袋上之前，她看见学院桌旁的人都拼命伸长了脖子想看自己。

随后便是帽子里无尽的黑暗。

“你好，古老家族年幼的继承人。”

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路易亚斯觉得更不舒服了，她几乎是马上就知道这顶帽子在读取她的思想。脑海中回忆起书上介绍的封闭大脑的方法，集中注意力，屏蔽掉外界的干扰。

“咦，大脑封闭术？我从来没见过一年级新生，就练过这个的……不过，很可惜，还是我的手段更高明一些。”

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那么就算是你，也无法穿透我的防御。路易亚斯在心里想着。

“当然。你有可以征服心灵的力量。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学生……神秘的传承，高贵的血统，还有勇气……”

格兰芬多就算了。

“不去格兰芬多？那是肯定的。你和他们的要求南辕北辙。”

“……”

………

……

“你说，她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吗？”

格兰芬多的长桌边，赫敏目光直直的注视着那个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少女，一边和珀西交谈。

“很有可能。”珀西点了点头，“朗基努斯是一个很古老的纯血统家族，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家族拥有神秘的魔法传承。不过，他们都很冷漠薄情，十一年前的巫师大战死了那么多人，也没见他们中的谁出来帮助我们……”

“那他们是神秘人一方的吗？”

“不是。朗基努斯保持中立。但是……有些时候中立就意味着敌对。尤其是在巫师界乱成一片、麻瓜死伤惨重的局势下……”

赫敏没再说什么。她想到自己在书里看到的巫师战争的惨烈，此刻目光落在被帽子遮住脸的上半截的女孩那平静的薄唇上，心里对她的观感不觉又恶了几分。

“你和她很熟？”珀西问。

“没有。”

赫敏很快的回答，从路易亚斯身上收回了目光，开始在后面新生的队伍里找起火车上遇见的罗恩和哈利的身影。

他们两个很好玩，要是也能和她一起来格兰芬多就好了。

………

……

帽子里，仍旧一片漆黑。

“我能看见一点。可是更深的我也看不清……真奇怪。就我看见的来讲，你更适合去……”

下一秒路易亚斯听见帽子向整个礼堂喊出那个名字。她摘一下它，起身向最远的那张长桌走去。那里爆发的掌声和欢呼声，几乎要把礼堂掀翻。

她又看见了卡西斯-瑞瓦尔。她黑长袍上面的银线孔雀真是显眼的很。她举起酒杯，远远的示意。

“我说，我们最好还是离她远点。”当邓布利多讲完话，大家都在鼓掌时，罗恩悄悄在哈利耳边说。

“可是她看起来挺友好的呀……”

“哪里友好了？一直冷着张脸，而且……”罗恩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你看，有哪个正经人被分到斯莱特林学院？而且还和马尔福走的近。”

“这，确实……”

哈利犹豫着，可是等他看到马尔福坐在朗基努斯身边露出友好笑容时，还是点了点头。

长长的学院餐桌上顿时充满了好吃的，大家高高兴兴的边吃边交谈。路易亚斯看着面前丰盛的晚餐，只端起了一旁的巧克力布丁。

等大家都吃饱喝足以后，盘子里的食物一扫而空，邓布利多站起来：

“宿管费尔奇让我提醒大家，不允许把狼牙飞碟带入学校……最后，凡不愿遭受意外死亡的人，不要进入四楼那条走廊。好了，我们现在可以美美的睡一觉了！”

凳子被推回桌子下，人们纷纷起身。路易亚斯站进新生的队伍中，跟在级长的后面走出礼堂，走下楼梯，来到地下室中。

“口令是贵族。切记，不允许带任何别院的人来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新生的房间在一层，女生宿舍在这边，男生宿舍在对面。”

瑞瓦尔在给新生们安排宿舍。路易亚斯发现她不笑的时候神情很冷冽，孔雀色的眼眸深邃，有一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的威严。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瑞瓦尔的视线越过人群和她交汇。

挨挨挤挤的人群很快就散开了，路易亚斯也想离开去她的宿舍。可是她刚迈出一步，就感觉手腕被人抓住。

“别急，路易莎，你的房间在这边。”

轻轻的语调配合着呼出的气息吹在耳边，路易亚斯身体一僵，阵阵酥麻翻上来。

“你……”

“怎么了？”瑞瓦尔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故意问。抓着她手腕的手没有半点放松。

路易亚斯抬眸看着她，眼底一片冷凝。“放开。”声音也像淬了冰一样低沉，满是冰冷与不容抗拒。她动了真火。

这个距离太近了。对今天下午才第一次见面的她们来说。女人那只修长的手，隔着黑色手套也能感受到的温度，肆无忌惮的动作……她心头涌上一阵被冒犯的恼火。

瑞瓦尔收回了手。收敛了脸上放肆的笑容，放柔了声音：“我错了，给你道歉，好不好？”

路易亚斯凝视她的眼睛，想看透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心。可是她眼中的真诚不似作伪。片刻后，转身向她先前指的地方走去。

临走前不忘留下一句：“谢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卡西斯笑容渐渐淡去，把手放在胸口，深深呼吸。

怎么会这样沉不住气呢？明明知道女孩会因此讨厌她，还是克制不住……她垂眸沉吟，明艳的面容上满是懊恼。

“果然行不通……该怎么做，才能让她……”

然而楼梯后的阴影中，路易亚斯并没有走。

楼梯正对着壁炉前的空地，可以把那里的场景一览无余。她面无表情抱着双臂，静静看着卡西斯。把她的表情，她的自言自语，知晓得清清楚楚。

腰间的醒世录好奇道：“继承人，她这是什么……”

“谁知道。”路易亚斯说着转身走了，眉目厌倦。

卡西斯-瑞瓦尔，你到底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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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分院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