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在赫蒂没能吃到更多瓜前终止了,伏地魔到场时,围观的学生相当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在场的也就只剩还在争吵的两个主角没有察觉。
“和你这种人待在一个宿舍,我真担心我的安全!”
“你说什么?那你快点儿向麦格教授申请换宿舍吧!你这是非不分的蠢蛋!”
就在双方即将扭打在一起时,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将两人彻底分开,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发现了新来的教授正面色不善地盯着这里的动静,手里还拿着魔杖。
“私下打架斗殴,格兰芬多扣三十分。”
伏地魔严厉的声音回荡在楼道中,他的目光则落在拉扯着波特的韦斯莱身上,毫不留情地继续,“韦斯莱先生身为级长没能加以制止,格兰芬多扣十分。”
跟着他又瞥了一眼被迫静默的两位主角,“如果斐尼甘先生与波特先生不怎么服气,我并不介意你们两位一起关禁闭,解决完你们的纠纷再出来如何?”
憋了一肚子气的波特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在这个节骨眼儿辩驳,他偷偷看向同样默不作声的斐尼甘,彼此视线正巧对上,两人都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了“各退一步”的意思。
于是,波特想也没想便低头认错,“抱歉,温特教授,”
另一边的斐尼甘也连忙跟了一句,他已经听到周围人小声的议论,甚至还有在责怪他们又害格兰芬多被扣了整整四十分的,他立马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其他人。
眼见两人彻底老实,伏地魔也没再咄咄逼人,简单交代了两句便也走了。他依旧面带微笑,只要有学生主动打招呼,他都一一回应,温和得像个好好先生。
而赫蒂几乎是目送他的身影消失了才动身,她刚才可是看了个一清二楚,这位新教授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过,即便她很确定他看到了自己。
一直在她身边的马尔福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状态,他冷哼一声压低声音道,“就算他做了教授也还是魔法部的人,你认为魔法部会放任波特到处传播恐慌吗?”
“魔法部不该最关心神秘人究竟有没有复活吗?如果神秘人没有复活,那波特就算到处说也没什么实质效果,倒是魔法部出来硬要捂嘴的话才会让人感觉恐慌不是吗?”赫蒂没什么表情变化,但也配合着小声地回答。
“他能出现在霍格沃兹只代表了魔法部不认可波特说的那些鬼话,难道他没告诉你?还是你根本没想到去问?我以为你和那个疤头关系挺不错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马尔福不屑道。
关于个中原因,赫蒂没有仔细问过黑魔王,但不用问她都知道好吧!本该来的乌姆里奇已经倒台,他能趁机拿到这个位子不是什么难事,就算他带着的任务没变,但怎么都会有分寸,自然不用她瞎担心了。
因此赫蒂心里还是很稳的,她不甚在意道,“和他关系好的人已经宣告死亡了,况且现在我和你一起,他和我的关系能好到哪去?你说是吧,马尔福少爷?”
可马尔福依旧不信,“怎么,我以为你至少会想方设法重新融入他们的那个小圈子里,现在又无所谓了?”
这话让赫蒂不免觉得好笑,她上下扫了一眼满脸写着“不悦”的少年,十分干脆道,“既然大少爷都这么说了,那就麻烦你也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样?不然直接去向他道歉吧?毕竟是因为你,我才没法跟他们交朋友的。”
几乎是下一秒,马尔福便用吼出来一句,“做梦!”
没能克制住的嗓音成功引来周围人的关注,马尔福显然也意识到了,动手扯着赫蒂的胳膊便埋头往前走。
回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这一路,马尔福都没再说一句话,赫蒂也没挣扎顺从地跟上他的脚步,只在心中腹诽了好一会儿。
就是说,这位大少爷究竟什么时候能彻底长大呢?
一连好几天都风平浪静,虽说这很正常,但对赫蒂来说可是相当反常。没有乌姆里奇这个反派推动剧情,D.A.没有一点儿风向,大家整天都是上课下课赶作业,除了邓布利多教授越来越少地出现在学生面前以外,没什么特别的。
直到一周后的某节魔药课末尾,再次被斯内普针对的波特刚起身想为自己辩解,他蓦地感觉到手臂的某一块皮肤越来越烫,短短几秒钟便令他感受到了灼烧般的刺痛,他整个人像是按了暂停键僵硬地站在那,等来的则是又一波奚落。
再次坐下后,波特不动声色地按住了自己的左前臂,他异常的神色与反常的举动自然引来韦斯莱的担忧。
趁着斯内普离开了这边,韦斯莱连忙轻轻推了推波特的肩膀安慰,“哈利,别在意老蝙蝠的话,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可波特没有回答,他仍旧低着头保持着才坐下的姿势一动不动,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受到了相当严重的打击。
于是韦斯莱再接再厉道,“嘿!我说真的!振作点儿,兄弟。反正等O.W.L.一结束我们就能彻底和噩梦告别了!而且下一节课是黑魔法防御,温特教授的课可比这个老蝙蝠的有意思多了!”
但结果还是一样,波特像是没听见一样仍旧不为所动,他就低垂着脑袋,一手按着胳膊,不知在想些什么。
除了韦斯莱,其余学生都在专注地制作魔药,只有隔了两排的马尔福正漫不经心地挥动着魔杖,他时不时瞥一眼波特的方向,注意到斯内普靠近的身影才悻悻收回目光。
而赫蒂已经开始了收尾工作,她这才能分神看一眼坐在旁边的马尔福。斯内普一走,这家伙便又关注起波特那边的动静。
“斯内普教授来了!”
她的声音陡然响起,马尔福几乎是立刻看向正在搅拌中的魔药,用眼角余光左右一扫才发现自己被骗,他也不气,只一边控制着搅拌速度一边低声道,“我看疤头一直捂着胳膊不放,一定有问题。”
“我说大少爷,你这么关注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他呢~”赫蒂笑眯眯地调侃。
同一时刻,马尔福停止了坩埚的搅拌,挥动魔杖转为小火,他不紧不慢地操作完了才扯出个笑来,“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暗恋着谁吗?乔小姐?”
放以前,赫蒂到这里绝对会闭嘴,但经历过这么多以后,她没什么怕的,况且对付眼前这位,她可是信手拈来!
“是吗?那要不你趁现在向她表白怎么样?绝对能传遍整个霍格沃兹,你还能借这个机会盖过波特的风头,想必斯内普教授以后也会对你“另眼相看”了,怎么样?考虑一下?”
“如果没有某个碍事的人,我想我也许会这么做。”马尔福神色认真,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样子。
这一下就让赫蒂回想起一些她不怎么愿意面对的记忆片段,眼前人无比坚定的表情与在拜伯里时如出一辙,她不敢也不想去触碰。
于是,赫蒂自觉闭嘴,她沉默地继续魔药的最后步骤,而马尔福也没有追问,两人默契地闭口不谈,只专注于手头上的魔药。
接下来的黑魔法防御课中,每每赫蒂想说些什么时,转头一看总能发现这位大少爷心不在焉地敷衍着魔咒的练习,他的一双眼睛牢牢黏着波特,就连她叫了他好几次都没注意。
虽说两人现在顶多算前任关系,但被几次三番这样无视,赫蒂心里也多少有点不舒服。她不高兴地盯了他两秒,转头也望向波特所在的方向。
在她的目光里,波特正和其他人一样练习魔咒,正挨个检查的伏地魔甚至还给了他一些建议,其余的就没有半点儿奇怪的地方了。
可马尔福仍旧注视着,目不转睛到赫蒂已经在心里默默祝他俩百年好合了十多遍。
晚餐结束的时间里,波特并没有和韦斯莱一起,他避开了大多数学生来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门口,没什么犹豫地敲了敲门。
下一秒,门便被打开了,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道好听的男声,“请进,波特先生,你很准时。”
“好的,教授。”波特进入办公室的同时并没有忘记将门带上,他注意到伏地魔正坐在办公桌前批改着一沓羊皮纸,那显然是收上来的作业。
从头到尾伏地魔都没有抬头,他时不时用笔在羊皮纸上写下些什么,几秒过后才冷不丁吩咐,“请先坐下吧,波特,用五分钟说一说这几天你的情况。”
“是的,教授。”波特应声坐下,随后陷入了沉思。
“上周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我的疤痕从这周起疼痛了好几次,我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画面,伏...神秘人和一条大蛇,还有跟随着他的食死徒...”
说到这,波特顿了顿,“您教我的大脑封闭术,我利用了空余时间练习,但很抱歉,我还是没能掌握...”
随着他话音落下,伏地魔总算放下笔看了过来,“看来你必须加紧练习了,波特先生。但在此之前你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轻易被一些画面裹挟从而受到惊吓可是只会助长神秘人的气焰。太过软弱,在他面前的你和□□没区别。想必邓布利多教授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我明白了,教授。”波特点点头,他表情郑重,心里却还是没底。
“那么做好准备,放空你的头脑,什么都别想,别去思考也别去回忆,现在看着我...”
伏地魔特地放慢了语速,他凝视着波特,直到对方似乎准备好了也望了过来,在双方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他悄无声息地使用了摄神取念。
可惜的是,伏地魔不费吹灰之力便探查到了波特藏在头脑中的感情与部分记忆,摄神取念很快结束了,他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对方。
被直勾勾盯着的波特立刻紧张起来,他一时间有些坐立难安,下意识按住了自己的左前臂,等他注意到时又僵硬了一瞬。
这些小动作自然没被伏地魔落下,他勾唇似笑非笑道,“波特先生,你似乎很担心你的手臂,我看到了不安与惶恐,以及...逃避,你似乎并不愿意被谁发现。”
“哦...是的,教授,我的手臂受伤了,所以我才...”波特立刻出声解释,可话才说到一半,他便再次感觉到手臂开始灼烧,那种强烈的刺痛感卷土重来了。
可他并不敢动,生怕伏地魔发现不对过来亲自查看他的“伤势”,如果真的被看到了,那一切都完了。
而伏地魔并未在意,他仿佛没注意到波特闪躲的神情,自顾自地将大脑封闭术的施展方式强调了一遍,容易被忽略的细节也都进行了讲解。
虽然波特也想认真听,但手臂的灼伤感没有像魔药课上那样很快结束,痛感一阵接一阵连绵不绝,他难以集中注意力,却又怕被发现,只得极力忍耐。
索性这位新教授没有多问,波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得不咬牙忍耐手臂的痛感,他迫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尽量正常,但实际上他整个人乃至精神都相当紧绷。
“...大脑封闭术的确比较困难,我听说你能够依靠意志抵抗夺魂咒,也许从这里切入进行训练,结果会比反复地被我探查你的思想要好的多。如何,波特先生?”伏地魔挑眉注视着他,唇边带着末若有似无的笑意。
其实波特并没有怎么挺全,刚才手臂的疼痛再次加剧,他忍不住皱眉,却在对方看来的下一秒恢复了如常的神色,他勉强维持着表情回答,“好的,教授,我没有任何意见!”
这次,伏地魔没给他任何准备时间,抽出魔杖挥动的同时念出咒语,“Imperio.”
从杖尖发出的白光立刻入侵了波特的头脑,眼看他的眼神愈发涣散,伏地魔并没有急着下指令,他深入又娴熟地进行着控制,随后缓慢地开口,“哈利.波特,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鲜花,响声...我赢了魁地奇...他们,正在为我喝彩...”波特描述着自己脑海中浮现的场景,他只觉得自己被舒适温暖的环境包裹,周围一片欢声笑语。
“你的手臂似乎受伤了,波特,你该看一看伤口。”伏地魔继续提议。
“哦,是的,我的手臂...”似乎是被这句话点醒了,波特突然感觉到了手臂传来的刺痛,他低头将袖口卷起,一点点往上扯,试图将伤痕露出来。
一切都很顺利,可几秒后,波特停止了动作,他的表情也不像刚才那样轻松,他的眉头紧促,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臂,整个人都在发抖,额前也很快渗出汗珠,像是在忍受无比剧烈的疼痛。
而他的嘴里也开始了呢喃,“不,我不能...”
正在施法的伏地魔眼见夺魂咒被波特顽强的意志抵抗着,他也不恼,就这么控制着法力继续,用魔法一点点蚕食着对方紧绷的神经。
伏地魔的目光始终落在波特额头的那道闪电型的疤痕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仿佛随时都能要了正苦苦与夺魂咒做斗争的男孩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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