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鬼鸟

最奇怪的事情莫过于,他们以罪犯的身份却得到了“贵宾”般的待遇。几个小时之前,塞尔温和克里斯肯定想不到,他们会在奥地利魔法部的部长办公室里见证两个国家魔法部部长的谈判。

“人是在奥地利被抓住的,你休想把他们带走,霍夫曼。”施耐德不肯让步。

但他对面坐着的、一头银发的老巫师却不以为然地把目光移向了一边的爱得莱德,“好久不见,布莱克小姐。”

“好久不见。”爱得莱德认识这位年长者,他曾经出席过沃尔布加的葬礼,和布莱克家有相当深厚的交情。在爱得莱德跟随克劳奇先生出席国际魔法合作交流宴会时,他们也交流过几次。

“布莱克小姐是邓布利多先生派来的使徒,她代表和平与合作,我不觉得有任何理由应该将这样勇敢的人交还给恶魔。”霍夫曼先生当然也了解英国正在经历什么,“邓布利多先生曾经帮助误入歧途的德国重回正轨,我认为现在是我伸出援手的时候。”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到施耐德的身边,凑近他,用警告的语气说道,“我会安顿好他们,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曾经离开过英国。你只是得不到你想要的利益了,但你不会惹麻烦的。”

施耐德抬起头来瞪着霍夫曼,却没有出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施耐德。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把他们交给那个家伙,换取一夕安寝。我说的对吗?”霍夫曼在他耳边低声说,“更重要的是,如果战争的胜利属于他们,以布莱克的实力,她会让整个欧洲巫师联合会的人都知道她曾经在这里遭遇过什么,你知道大家都很看重那枚硬币的归属者——它代表着‘力量’。”

“你保证不留痕迹?”施耐德问道,他不完全信任眼前的人,这始终是名利场上尔虞我诈的纷争。

“我保证。”霍夫曼直起身来。

五分钟后,爱得莱德和塞尔温、克里斯三人一起坐在了一辆马车里。等霍夫曼拉开门坐进来之后,马车缓缓上升,从奥地利魔法部的顶楼朝天空飞去。

“我们这样不会被麻瓜们看到吗?”爱得莱德尝试着从玻璃窗向下望去,但一阵心悸使她不得不收回目光。

“不会的,我给马车施了咒语,麻瓜看不到我们。”霍夫曼换了一副面孔,不再像刚才那般强硬,“听着,孩子们。等我们在柏林降落之后,我会安排你们坐麻瓜飞机回英国。不会有人知道你们曾经来异国旅行,荷兰那边我也已经处理好了。”

“谢谢你,先生。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到这种程度?”爱得莱德疑惑地发问。

他们看到霍夫曼下意识地将目光转移,躲开了爱得莱德的注视,“一方面我和你祖母是旧交情,另一方面我相信邓布利多的决定,他让你来找格林德沃一定是有些需要你去完成的事情。如果你不放心,就把这当成合作吧,怎么样?是我个人与你的合作。”

尽管他们面对的是许多未知的领域,但爱得莱德仍然愿意相信他,“成交,不过我需要你帮我准备足够多的白鲜香精。”原因很简单,他们现在已经足够被动了,不管是谁想要从他们这里索取什么都是异想天开。

霍夫曼露出了一抹笑容,或许是因为爱得莱德的要求,也或许是赞赏爱得莱德的胆识,“没问题。”

余下的时间里他们全都用在飞行,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从奥地利回到德国,又从德国乘着麻瓜飞机向家乡的方向前进。爱得莱德终于有时间去思考自己的命运。

难道她非死不可吗?除非拉文克劳的冠冕不是魂器,否则这项任务永远不可能假手于人。当年罗伊纳·拉文克劳女士对冠冕施加的到底是什么咒语?她有机会解开咒语吗?如果爱得莱德不再是拉文克劳的接班人了,那是不是也就不用面对必死的命运了?

可是死亡真的是那么轻易可以接受的事情吗?人死后灵魂会去哪里?她会和小天狼星团聚吗?意识从身体剥离的过程痛苦吗?爱得莱德的脑袋被这些疑问塞满了,毋庸置疑的是,她是害怕的。没有人能够真的做到从容赴死而完全不恐惧。

但她已经决定了要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所以没有人会为她分担恐惧,没有人会安慰她,也没有人会给她勇气。

一切都靠自己。

这是爱得莱德心甘情愿的,就像一直以来这些支持着她的人一样。

“我们到了。”塞尔温在爱得莱德的耳边轻语道,将还把目光投向窗外沉思的她唤了回来。

“真没想到麻瓜的飞行工具居然还挺快的。”克里斯惊叹着,他们已经回到伦敦了。

排队下飞机时,爱得莱德的注意力全在伦敦阴霾的天空上。已经进入冬季,灰到发白的天空像是随时都会下雪,过不了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离开人群之后,眼前只剩下茫然。

“我们去哪儿?”塞尔温问。

爱得莱德从霍夫曼给他们准备的麻瓜衣服口袋里掏出魔杖,轻挥了一下便换回了原本纯黑色的斗篷外套。她检查了一下腰间挂着的伸缩口袋,不紧不慢地说,“去塔希堤吧,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她想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霍尔先生是否已经顺利地将电台的事宜处理妥当。

但是当他们幻影移形到塔希堤的总部办公楼时,眼前却是一片狼藉。办公桌被炸成了一堆木质破烂,档案柜里的文件全都被焚烧殆尽,地上还残留着血迹……

他们袭击了这里——爱得莱德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朝二楼霍尔先生的办公室跑去。塞尔温和克里斯就紧跟在她身后,不敢出声。

她砰的一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里面原本凑在一起的人们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朝她举起了魔杖。可是等他们看清楚彼此的脸,又紧接着换上了喜悦的笑容。

“莱姆斯!你怎么在这里?!”爱得莱德朝他跑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来和克拉伦斯说电台的事啊,不是你交代的任务吗?”卢平确认爱得莱德平安无事终于可以放心了,“你从把戏坊离开之后跑去哪里了?弗雷德都快急疯了,满世界打听你的消息。”

霍尔先生就站在卢平身边,笑盈盈地看着他们,看上去毫发无损。

“我去见了我的外祖父,他还活着,在科克沃斯镇……我还破解了邓布利多留给我的遗言,拿着那枚先令去了趟奥地利。”爱得莱德还是决定把她离开英国的事告诉卢平。

“去了奥地利?!你们?”卢平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三人。

“我们是巫师,从魔法部眼皮子底下偷偷溜出去的事还是能做得到的。”爱得莱德朝他眨了眨眼睛,“对了,电台的事怎么样了?还有楼下是怎么回事?他们袭击了这里吗?有人受伤吗?”离开了这么久,她有太多想问的问题。

“等等,等等,你一次性问得太多了。首先是电台的事,我来告诉你,”卢平放慢语速娓娓道来,“我们已经招募到了李·乔丹作为我们电台的主要主持人,我也会加入其中,还有金斯莱。我们都有各自的代号,不会被发现真实的身份。而且每次播出的地点、频道都不一样。另外,我们会在每次节目结束的时候公布下次节目的暗号。这将会保证我们是安全的。至于节目的内容,就按照你说的,给大家报导一些充满希望的消息。”

“李也加入了这个计划,那……”她很容易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是啊,弗雷德和乔治也要求来帮忙。”卢平挑了挑眉毛,“你得体谅一些弗雷德,他的未婚妻下落不明,一切能获得你消息的途径都是他认为可以尝试的。”

这也是爱得莱德最担心的,一旦知道了自己将要面对死亡之后,她就忍不住忧虑弗雷德未来——没有她的未来。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你来这里又是为了做什么?”卢平从爱得莱德失落的表情中看透了她不肯回头的决心。

“我来是想问问霍尔先生是否知道哈利最近的情况,我想和他见一面,然后我还想……”她在考虑要怎么说才能不让卢平起疑,“我还想尽快回霍格沃茨一次。”

可是卢平只是摇了摇头,“爱得莱德,这两件事都不太好办。哈利现在行踪不明,我们只能依靠他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能听到和他有关的消息。很多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这对大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而霍格沃茨现在也不再安全了,食死徒卡罗兄妹在学校里虐待学生,不允许他们离开学校。想进去也依然困难,不过金妮他们坚持把学校里的消息传递给我们,D.A.的孩子们似乎在反抗斯内普的管理。”

“好吧。”那看来她还要另想办法,“那塔希堤是怎么回事?”

“他们以排查麻瓜出身未登记巫师为由来到这里,实则是想寻找和波特有关的消息。我们不允许他们从这里带走任何一位麻瓜出身的巫师同伴,所以展开了战斗。”霍尔先生解释道,“有两位勇敢的孩子牺牲了,但那激发了我们的斗志。布莱克小姐,我们留下来的塔希堤员工愿意跟随你,如果你想做一些反抗神秘人的行为。”

站在她身后的人又变多了,她要背负的希望也随之增加。

在死之前做一些有价值的事情吗?爱得莱德想起了格林德沃和她说的话。

“他说我们应该加入到战斗中,是这个意思吗?”塞尔温突然开口问。

“谁?”卢平疑惑地看向爱得莱德,寻求答案。

“格林德沃。”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爱得莱德已经把他们前往奥地利的事告诉了卢平,“邓布利多希望我去向他寻求帮助。”

格林德沃的名字果然如她所料引起了眼前两个人的反感,若不是爱得莱德提起这是邓布利多的意思,估计他们已经要批评教育她了。

不过塞尔温的提议是一个正确的思路,爱得莱德立刻在心里有了一个计划,“我们确实应该反抗,应该战斗,不过不是在明处,而是在暗处。”

“什么意思?”四人一齐发问。

“我们现在没有能力直面神秘人,但我们可以帮助被他迫害的巫师和麻瓜。”邓布利多曾经说过,爱得莱德具备拯救别人的能力,这或许也是一种启示,“我们要去救助深渊里的人们,给他们足够躲避追杀和维持生存的钱,为他们治疗伤口,帮他们击退突然袭击的食死徒。”

这个想法在她向霍夫曼讨要白鲜香精的时候就存在了。

“你确定?这是很危险的,你会不可避免地面对和食死徒的战斗。”卢平担心爱得莱德应付不来。

“莱姆斯,我已经成年了,过不了几天就要19岁了。我都能漂洋过海跨越两个陌生的国家去奥地利,你要相信我……”她要面对的事情甚至比卢平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我们会和她一起,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塞尔温陪爱得莱德一路走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

见卢平不再有异议,爱得莱德转而面向霍尔先生,“霍尔先生,告诉我们塔希堤的同伴们,尽可能地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其中产生的费用全部由布莱克家承担。”

霍尔先生郑重地点了点头,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布莱克小姐,人们会记住你为这场战争做出的贡献。”

而她只是莞尔一笑,“做出贡献的人太多了,他们都值得我们感谢。”

她用自己的性命冒险,万一遭遇不测,当哈利找到魂器时就可以直接将其销毁。所以对她来说,这实在也不算是一个艰难的决定。爱得莱德只是希望这个决定不要连累了塞尔温和克里斯才好,他们既然选择了跟随她,那她也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来。

这样一来她就要开始一边打听哈利的消息,一边跟随食死徒作恶的轨迹,在英国各处街道游荡的生活了。

“我们可以通过电台向大家传递哈利的情况吗?”爱得莱德需要知道哈利的消息,哪怕只是零星的线索,因为她必须告诉哈利和冠冕相关的事情。

“实际上金斯莱的提议就是把那个电台取名为‘波特瞭望站’,我们也认为大家在听到哈利的消息之后会受到鼓舞的。”卢平回答道。自从邓布利多去世之后,大家似乎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这颗“救世之星”上。

“那就太好了,你知道格里莫广场12号的保险柜密码,莱姆斯。如果你们需要一些资金,可以随时去那儿。”爱得莱德终于有一种一切走上正轨的轻松感,“那么我们的‘波特瞭望站’什么时候开播?”

“11月29日是第一次播出,你生日那天,我们一致认为那是个吉利的日子。”这个电台之所以能够建成,当然也有爱得莱德的功劳。

等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卢平示意爱得莱德跟着他离开这里,他有话想单独和她说。他们来到隔壁的一间空办公室,那里的办公用品还完好如初,显然当时食死徒们没能侵入这里。

“我想和你谈谈弗雷德的事。”卢平把房间的门关上,转头对爱得莱德说。

她已经猜到了一些,沉了一口气才开口,“他告诉你我是怎么从把戏坊离开的了?”

“是啊,不告而别。听我说爱得莱德,”卢平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你已经答应了弗雷德的求婚,所以我认为你是爱他的,对吗?”

爱得莱德点点头,没想否认。

“你告诉我不应该逃避,但你自己却干出了相同的事。当然啦,我知道,你的初衷肯定与我不同。你不会觉得自己是弗雷德的拖累所以巴望着在冒险中英勇就义。”他直视着爱得莱德的眼睛,眉头微蹙,“但是弗雷德很担心你,一直昏昏沉沉的。要不是我答应了他可以加入到波特瞭望站的团队里,他简直就像疯了一样,每天与一身酒气相伴……”

所以把戏坊的柜台里才会有那些空酒瓶,爱得莱德感觉鼻头泛酸,她当然不想和弗雷德分开。但是现在,她反而更加坚定了不能回把戏坊的决心——为了以后他们分开时,弗雷德能够习惯,能够走出来,“他总要习惯……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死在战斗中了,没了我,难道他就不能活了?”

这句话说得有些叛逆,卢平显然不太满意从爱得莱德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你不能这么想,如果你真的在战斗中牺牲了,会有很多人为你伤心的。”

是啊,所以爱得莱德才决定要离开这些关爱着她的人,踏上漂泊的旅途。或许这样,她在某处死亡的消息就不会被大家知道,她就可以像她的妈妈唐娜·怀特一样人间蒸发。

离开塔希堤的时候,爱得莱德还是不舍地回头望了很久,直到天已经彻底变黑,才肯离开。

受食死徒迫害过的人太多了,他们需要帮助的人也太多了。

但是事情一旦开始进行,人们就不会感觉到过程的繁琐。他们只把下一个目的地当作一项任务,一个接着一个的完成。

或许前一天还在伦敦,第二天就出现在曼彻斯特的街头,过不了几天又出现在伯明翰周围的村庄里。他们总是在夜晚行动,因为食死徒在夜晚暴露踪迹。

11月29日那天的晚上,他们在伦敦西边的温莎镇落脚。外面的大雪堵塞了道路,所以他们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一晚。

爱得莱德特意向旅馆老板借了一个收音机,期待着波特瞭望站的第一期节目——上次和卢平分开时,他告诉了爱得莱德第一次播出的暗号和时间。

“快开始了吧?”塞尔温凑到爱得莱德身边来,她已经抱着收音机在窗边坐了一晚上了。

“是啊。”过不了几分钟她就能听到弗雷德的声音了——她确信弗雷德一定会加入到这一期的节目中,这让她既欣喜又心碎。

收音机里传来电波的声音,爱得莱德挥动魔杖,嘴里低声念叨着卢平告诉她的暗号。电波的呲呲声突然消失了,这是她成功接入电台的表现。

她侧耳倾听着,收音机里终于传来了波特瞭望站电台发出的第一个声音。

“欢迎大家收听波特瞭望站的第一期节目,我是主持人老江。”这是李·乔丹的声音,“关于本电台的相关细则,我将交由我们的固定供稿人老将向大家解释。晚上好,老将……”

“晚上好。下面将由我向大家介绍本电台,”卢平的声音爱得莱德一听就知道,“本电台将会持续为大家播报最新的消息,关于哪些人已经受害,哪些人在帮助大家,还有哈利·波特的行踪。没错,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哈利·波特还活着。但是大家也知道,这个电台的存在注定是充满危险的……”他紧接着向大家介绍了电台将会不断调整频道、播放时间和暗号的细节。

“好的,感谢老将的阐述。那么接下来,我们把时间交给另一位固定供稿人老帅,请他为我们报道一下最近我们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有请——”

爱得莱德被这些固定的话术逗得咯咯直笑,没想到这些家伙模仿着别的电台的样子,做得有模有样的。

“大家好。首先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关于《预言家日报》一笔带过的、哈利·波特一个月前在魔法部的惊人举动。他闯入了麻瓜出身审判法庭,从可爱的副部长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手里救下了几位差点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魔法部职员。

另外,威猛的食死徒们袭击了塔希堤出版社——布莱克家的产业,那里通常被认为会为麻瓜出身的巫师提供帮助。所以负责人克拉伦斯·霍尔先生向我们表示,《魔法时刊》将会停刊一段时间了。”金斯莱娓娓道来。

“这可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李接着说。

“不过我们已经与布莱克家取得了联系,家主爱得莱德·布莱克小姐表示塔希堤仍然会为需要帮助的巫师们提供帮助。”卢平将爱得莱德的意思传达到了。

“好啦,本电台还有一位通讯员,他迫不及待地希望我可以向大家介绍他的名字——老鼠。”李将话筒交给了身边的人。

“老鼠?”

爱得莱德的眼眶湿润了,她听出了这是弗雷德的声音,谢天谢地他听起来精神还不错。

“我不是老鼠,决不,我跟你说了我要叫老剑(Rapier)!”弗雷德抑扬顿挫的语调让爱得莱德破涕为笑。

Rapier——她明白为什么弗雷德会取这个代号。这个单词意味着双刃剑,代表他和乔治,同时也有“机智”的含义。

“那好吧,老剑!请你说说从你那儿得到的最新消息吧。”

“好的,老江。我从一些线人那里听说,有一个三人组成的小队正在我们国家的各处救助一些被食死徒袭击的巫师和麻瓜。

他们通常在夜里行动,穿着纯黑色的兜帽长斗篷。据我了解他们是代表着和平的正义之士,所以如果你们在夜里遇上了他们,请不要害怕地以为他们是食死徒的人。

被救助的人们给他们取了一个可爱的代号,我个人认为也很适合他们的领头人——鬼鸟。大家都知道,那是一种夜晚出没的捕猎能手!”

爱得莱德又忍不住笑出了声,鬼鸟就是夜鹰的别称,弗雷德口中提起的三人指的就是他们。

“不过我必须要对鬼鸟说,请一定注意安全,有人在为你担心着。”弗雷德郑重地说到。

“这一点我很赞同。”卢平也认可弗雷德的观点。

“最后,我们有投稿人希望我为他将以下的话念出来——”弗雷德紧接着用像是照着什么东西一样的棒读语气继续说,“你好,我亲爱的——我猜想这可能是他写给爱人的句子。”他还加入了一些个人理解,“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但我知道你安然无恙,这使我欣慰。希望冒险没有给你带来伤痛,无论你现在是否在收音机前听着这些,祝你生日快乐,我的小姐——听上去真是个悲情的家伙。”

“好的,感谢老剑。让我们一起祝这位小姐生日快乐。”李重新接过麦克风。

“生日快乐。”卢平和金斯莱异口同声。

“以上就是本期节目的全部内容,下次播出的时间还没有确定,请经常转动调谐钮:下一次的暗号是‘福克斯’。大家注意安全,坚定信心。晚安。”

收音机的调谐钮转动了一下,面板上的指示灯熄灭了。房间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让人有种难以适应的落寞感。

爱得莱德仍然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外面的天空。大雪还在继续,眼前已是一片纯白。

弗雷德的自白使她感觉心里的苦闷如波涛般汹涌澎湃。她恨不得立刻幻影移形回把戏坊,给他一个惊喜,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可她不能这么做,为了那该死的使命,她不是个自私的人。

夜深了,爱得莱德披上她的斗篷来到雪地里。四周空旷、静谧,仿佛世界只属于她一个人。雪花粘在她乌黑的发丝间,落在她扑闪的睫毛上。

她想呐喊,想把心里的话说给弗雷德听,但她又做不到,只能任由大雪将她吞没,把她掩埋。

她举起魔杖,对着雾蒙蒙的天空,脑海里闪回着和弗雷德度过的一个又一个冬天,一个又一个下雪的日子。

荧荧的蓝光从魔杖尖端射出,像一个巨大的光圈将周围的黑暗驱散。无数的夜鹰沿着光路的方向朝四周散去,融入了黑夜,这纷飞景象就像夏天里的萤火虫。

这些鬼鸟会给大家带来希望。

其中一只会带着思念飞到弗雷德的身边。

下次更新是14号啦,因为我14号要参加教资面试,这几天还要复习一下(临时抱佛脚了属于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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