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节草药学课比以往的任何一节课都要平静,斯普劳特教授甚至怀疑她的学生们集体染上了什么传染性感冒,竟然没有一个人捣乱。
学生们陆续离开温室,斯普劳特教授却叫住爱得莱德,“等等,布莱克小姐。”她走上前来递给爱得莱德一个小口袋,“可以帮我把刚采摘的颠茄浆果送给斯内普教授吗?今年的颠茄长得很慢,居然到十一月份才成熟。”
“没问题,教授。”爱得莱德接过口袋放进书包里,“我晚上正好要去斯内普教授办公室。”
“那太好了!谢谢你。”斯普劳特教授心情好极了,“作为回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草药可以来温室自取……”她相信爱得莱德不会用那些草药熬制违禁药品。
晚餐后,爱得莱德像往常一样带着她的魔药学书推开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大门。
她刚走进去,斯内普教授就开口道,“正好你来了,布莱克。我现在要去开会,但是今天晚上必须要把颠茄加进迷惑药水里了,你替我做完后面的步骤。”他站起身,自顾自地拿起教职工手簿。
爱得莱德举起袋子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显然斯内普知道她会送颠茄过来,“好的,教授。”她同时也看见了正在木桌前晃悠的弗雷德,切药材的手法不紧不慢,显然在偷懒。
但是斯内普教授并不在意,火急火燎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一边还交代着,“剩下的就用来做欢欣剂。颠茄今年就结了这么一次果,不能浪费。听到了吗?”
“听到了,教授。”爱得莱德把东西拿到那张木桌前,目送斯内普离开。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办公室里静了几秒钟。直到弗雷德抬起头来看向她,两个人才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他平常都是这么使唤你的?”弗雷德拿过她手里的口袋,打开来看了看。
“差不多吧。”爱得莱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和弗雷德并排站着,“照你的速度,明天早上都切不完这堆药材。”
弗雷德有自己的安排,“反正明天还要来,一个星期长着呢。如果我第一天就干完了这些,他就会源源不断地给我布置新的工作。”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爱得莱德以前怎么没想到呢?可能因为她一直是自愿来这里的吧。
爱得莱德戴上手套,拿出斯内普教授专门用来处理浆果的小刀。颠茄浆果染色性很强,如果不戴手套,手指肯定会被汁水弄脏。
真正开始处理药材之后,就是一些重复不变的无聊操作。爱得莱德小心翼翼地切开颠茄表皮,把它的汁液挤进一个小玻璃瓶里。
“为什么——”他们竟突然同时开口,下一秒钟又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女士优先。”弗雷德把切好的无花果叶片装进带标签的瓶子。
“好吧。为什么你那天会在礼堂问佐薇关于《背后灵》的事?”爱得莱德抬头确认着他的表情,有些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弗雷德没有犹豫,坦坦荡荡地回答说,“我觉得你会被那上面的东西困扰,而且我不想听见学校里那些八卦的家伙传你和别人的绯闻。”
“我和莱诺并没有《背后灵》上面写得那么熟,但他总出现在我身边,我只是没有理由平白讨厌一个没有过错的家伙。”爱得莱德正在做金妮提醒她的事:和弗雷德解释真相,“至于马尔福,我想除了今年刚来霍格沃茨的新生,大家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好了,现在到你了。你刚才想问什么?”
爱得莱德明明没有义务向他说明这些的,弗雷德愣了愣神,他想问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脸上也洋溢着笑容,“我想问你没事做的时候愿不愿意陪陪我?乔治现在时时刻刻都要盯着奥利维亚,一不留神她就会跑去德姆斯特朗的大船那边。”他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看上去委屈极了。
看他的样子,爱得莱德根本忍不住嘴角上扬,“这么说你现在孤零零的了?”
“是啊是啊,”弗雷德噘着嘴,一边拱鼻子一边点头——他总喜欢这么干,“你这么讲义气的人不会不管我吧?”
“那你也来帮我处理颠茄!”爱得莱德把那个口袋推到两人中间,“这一袋今天都要弄完。如果等会斯内普教授回来看见我还没熬好迷惑药水,他肯定又要让我加班了。”
“那当然没问题!”弗雷德欢喜地答应了,“颠茄有什么功效?为什么欢欣剂也能用得上?”他不得不承认,爱得莱德关于魔药学的知识储备比他这个六年级的学生还要多。
“因为颠茄可以致幻。欢欣剂虽然听上去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感觉到放松和身心愉快,但那其实是因为颠茄汁液造成的幻觉,并不是真正的快乐。”爱得莱德解释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放慢,仍然小心处理着每一颗浆果。她微微低下头时,耳朵旁边的头发也垂了下去,有些遮挡视线。
弗雷德侧目看向她,乌黑的发丝蓬松而有光泽——就像海藻一样打着卷——他也只能想到这样的形容词了,后面隐隐约约藏着雪白的皮肤。弗雷德不自觉伸出手,帮她把遮挡视线的那一缕别在耳后。
一瞬间,模糊的面庞变得清晰,被阻碍的视野也重新明亮起来。
爱得莱德抬头看向那双眼睛,温柔地回应他,“谢谢。”
弗雷德在心里庆幸,周末没写那篇魔药学论文真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最近霍格沃茨突然掀起了一阵热潮,许多学生胸口上都别着一个硕大的魔术徽章,那些徽章上印着相同的文字,一个个鲜红的字母闪闪发亮,像着了火一样:
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
霍格沃茨的真正勇士!
而只要按动徽章,上面的字就会消失,接着又出现了另外一行字,闪着绿莹莹的光:
波特臭大粪
对于这个徽章,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乐此不疲,经常能听到他们哄笑着聚在一起摆弄它;赫奇帕奇有一部分人佩戴这个徽章,为了表现他们不能接受塞德里克·迪戈里在三强争霸赛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拉文克劳也有少数人把它挂在胸前。
爱得莱德每次在拉文克劳塔看到有人戴着这样的徽章,都会无奈地叹口气,“我敢说真正聪明的人根本就不会相信哈利是自己作弊参加的比赛。”
她本来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看书,刚才有两个男生戴着那枚徽章从爱得莱德面前经过,那莹莹的绿光让她觉得非常刺眼。
“布莱克学姐觉得不是哈利·波特作弊了吗?”金色长发的三年级女生抱着一本书坐到了爱得莱德的身边,是卢娜·洛夫古德。
“我想不是,他对此也很困扰。”爱得莱德没怎么和卢娜交流过,但听说拉文克劳的三年级生有意孤立她,因为卢娜还有个外号叫“疯丫头”。
“那到底是谁帮他报了名呢?”卢娜自言自语道,“三强争霸赛的比赛项目那么艰险,哈利·波特会不会死在比赛场上?”
换做其他人一定会觉得卢娜的话不吉利,可爱得莱德却觉得这话说得没错。她也很担心,觉得事有蹊跷,不然也不会立刻给小天狼星寄信。11月24日就要进行第一个比赛项目了,不知道小天狼星有没有联系哈利……
等爱得莱德回过神来时,卢娜已经不见了。她张望着四处寻找卢娜的身影,却是无果。
星期五晚餐时间,根据爱得莱德和弗雷德的约定,她去了格兰芬多的餐桌。这也是个好机会,可以问问哈利的情况。
“别太在意那些徽章。”爱得莱德坐在一群韦斯莱中间,哈利也在这里,偏偏罗恩跑去和迪安、西莫一起坐了。她接过弗雷德递来的刀叉,环顾四周,发现赫敏不在这儿,“赫敏去哪儿了?”
“你还不知道。下午马尔福来挑衅,他本来想用‘门牙赛大棒’对付我,可是咒语被弹开了,击中了赫敏,她现在在校医室呢。不过我当时也使出了‘火烤**辣’,只是一样也被弹开了,击中了高尔。
就因为这个,我还被斯内普罚关禁闭!而马尔福却逍遥自在,真是没有一点公平可言!”哈利闷闷不乐地吃着餐盘里的烤牛肉。
“那我等会去校医院看看赫敏吧。”爱得莱德觉得真是神奇,马尔福就像是不掀起些事端来不罢休一样,越是警告他不准伤害她的朋友,他越是变本加厉,“听说今天《预言家日报》的记者采访了你?”
“是的,裁判们还让奥利凡德先生来检查了我们几个的魔杖。”这正是哈利不开心的原因。
“采访怎么样?有没有关于第一个项目的消息?”爱得莱德看得出哈利心情不好,估摸着采访也没什么令他开心的事。
“没什么消息,那个叫丽塔·斯基特的记者一直在歪曲我的意思,我敢相信等这段采访被刊登出来,一定被改成了一堆胡言乱语!”那可真是个讨厌的人,哈利只希望再也不要被她采访了。
“丽塔·斯基特并不专业,我们都知道新闻应该具备最起码的真实性。”佐薇自信满满地开口,根本没发现大家都无语地看向她,还在滔滔不绝,“如果换做是我……”
爱得莱德拿起一块面包塞进她的嘴里,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这里就你最没资格这么说。”
晚餐时间之后,韦斯莱双子和爱得莱德一起去校医院看望赫敏。好在庞弗雷女士已经帮她恢复了她的牙齿,甚至比以前看上去还整齐。
但赫敏仍然对这件事十分气愤,“他害我颜面尽失!在斯内普教授面前!在那么多人面前!”她的眉头揪在一起,嘴巴撇向一边。
“下次见着他,记得把那句咒语还给他。”乔治在一旁嬉笑着。
“那不行,那还是太轻了,要我说,就应该来点狠的。”弗雷德也哄笑着。他又看了看身边的爱得莱德,对她说,“你也是,被他欺负了可别忍着,那是他应得的报应。对着他的脸给他来一拳才爽呢。”
这话爱得莱德只觉得有些耳熟,好像之前小天狼星也说过类似的,“那样真的很爽吗?”她笑着反问道。
“哦这个我比较有发言权。”赫敏终于露出了笑容,“上学年的时候我打过他一拳,那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众人哈哈地笑作一团。
周末就要来了。自从和弗雷德把话说清楚之后,爱得莱德也不太在意《背后灵》上会在写些什么了。不过她倒是很有兴趣想看看马尔福这个星期天会有什么反应。
星期天早上,爱得莱德和拉文克劳的四年级生一起去礼堂吃早餐。他们刚走进礼堂,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看了过来。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缓步走进礼堂,坐在了拉文克劳的餐桌旁。
迈克尔从隔壁桌的佐薇那里买来了一份小报,展开来摊在桌子上,供大家一起阅读。
“虽然上周有人爆料是布莱克小姐追求马尔福先生,但经过我报记者对当事人布莱克小姐的采访,布莱克小姐郑重声明自己对马尔福先生并没有过任何想法。
我们可以相信,如果布莱克小姐真的在追求马尔福先生,那她不可能如此坚决地否认——这将让她在马尔福先生面前尽失好感。
至于之前为何有人爆料,包括马尔福先生的大肆宣扬,不禁引人猜测——或许这是马尔福先生为了吸引布莱克小姐而使出的下三滥招数。”曼蒂读出这些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迈克尔在一旁也是一样。
“还有呢。”爱得莱德指了指另一段文字。
“潘西·帕金森小姐投稿说,自己可以证明布莱克和德拉科并没有任何暧昧关系,就算有任何传言也只是某个人单方面的。”曼蒂继续读出了爱得莱德指的那段文字,“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马尔福的脚吗?”
“当然了。她不知道我们想在今天的这份小报上扳回一城,还以为这样说可以帮到马尔福呢。”可以想象,如果今天这份小报还按马尔福的安排,刊载着爱得莱德对马尔福的痴迷,那帕金森的这段话就会很容易被联想为爱得莱德对马尔福的痴迷只是单方面的。
可是现在的结果恰恰相反,倒不如说是弄巧成拙了。
“我只是想帮你!”突然,斯莱特林餐桌旁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喊叫,是帕金森。
等众人看向那边时,帕金森已经站了起来,哭着跑出礼堂。
马尔福透过人群与爱得莱德对视。显然刚才是他在责怪帕金森投稿了一些不利于他的言论。爱得莱德故意对马尔福笑了一下,只见他咬牙切齿地站起来,恼羞成怒地离开了礼堂。
如果这一切能在这里结束就太好了,这是爱得莱德内心期望的——希望马尔福为了避嫌从此之后都不再主动找她的麻烦。可是马尔福不可能是这么善罢甘休的人——可能莱诺是对的,这两个不服输的人但凡有一个不再接招,或许这一切早就结束了。
这一点很快就被证实了。
之后的一天,爱得莱德在庭院里看到了盘坐在地上的佐薇,她的书掉了一地——爱得莱德立刻意识到佐薇遇到了麻烦事。
“然后那家伙用‘四分五裂’把我的书包弄成了这个样子!”佐薇抱着她残破的书包和爱得莱德一起坐在庭院的石凳上,韦斯莱双子站在一边——准确地说,是他们三个刚巧从这里路过,“克拉布和高尔紧接着冲出来把我的书扔到了天上去!”
“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不赞成你蹚这趟浑水了吧?”爱得莱德早知道马尔福肯定锱铢必报,“给!”她从袍子口袋里掏出几枚金加隆塞进佐薇手里,“再买个新书包吧。”
“呜呜,学姐……”佐薇眼泪汪汪地扎进爱得莱德怀里,“对不起,学姐。”她抬起头时,鼻子和耳朵一样变得通红,“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哼,还有两个星期,等着瞧吧,在合约的有效期内,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要把他写成一个猥琐的大花痴,让他百口莫辩!”
韦斯莱双子默契地“啊哈”了一声。
和佐薇分别之后,爱得莱德和韦斯莱双子继续向他们的目的地前进。斯内普给他们布置的周末作业是每人都要独立熬制一瓶回忆剂,他们现在正要去采回忆剂需要的荨麻,就长在海格的小屋附近。
“你瞧,我们格兰芬多向来是有仇必报。赫敏是这样,佐薇也是这样。”弗雷德话里有明显的诱导意味,“你真的不打算给马尔福一拳吗?”
“那我知道我为什么没被分去格兰芬多了。”直接动粗不是爱得莱德的风格,这种通常会被人抓住把柄告状到老师那里的行为,爱得莱德几乎没有做过——至少理智的时候没有,“我还是倾向于用更文明点的方式。”
“有时候我真挺佩服你的,怎么能忍得住呢?换作是我,早就不知道打他多少回了。”弗雷德回忆起许多马尔福和帕金森过去的行为,越想越生气,“真的,别考虑太多条条框框!心情是自己的。
如果打他一顿能让你自己开心的话,就算受惩罚也无所谓了吧?我不想你因为那个不值得的家伙闷闷不乐。如果打他一顿能让你开心一点,那就让我来帮你吧。”弗雷德气冲冲地走在爱得莱德和乔治的前面,他不是没帮爱得莱德出过气。
这时候,爱得莱德简直感叹梅林精妙的安排。好巧不巧马尔福正在木桥周围和克拉布、高尔说笑着,看样子是在洋洋得意地复盘刚才的所作所为。见爱得莱德和韦斯莱双子一起走来,又不知轻重地往枪口上撞,几乎是带着讥笑迎上了他们。
可马尔福没想到,他甚至没来及说开场白,弗雷德直接冲过去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哦!该死!”马尔福被弗雷德一拳打倒在了地上,“瞧你这个野蛮的家伙做了什么!我的脸!”他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克拉布和高尔赶紧冲出来护在了他的前面。
爱得莱德这才终于和乔治一起跑到了他们身边。
“不错,这下子舒服了。”弗雷德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拳头。
“你们等着,我一定要告诉斯内普教授!”马尔福还在地上哼哼着,被打中的地方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他怎么还能说话,弗雷德?你打的太轻了。”乔治弯下腰,像是看神奇动物一样看着马尔福。
“滚开,离我远点垃圾!”马尔福还在叫嚣,他好像终于缓过神来,用另一只手指着韦斯莱双子身后的爱得莱德,“布莱克!有本事你自己动手,让两个六年级生帮你算什么?还有!不管是那个半人半妖的怪物还是泥巴种格兰杰!你等着吧,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你记得吧?我说过的,你的朋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原来这一切都有关联,马尔福是专挑爱得莱德的朋友下手。多亏了他的提醒,爱得莱德心中的怒火又一次熊熊燃起,“你怎么敢的呀?自己找的事,还去欺负其他人!”她瞪着马尔福。
马尔福被克拉布和高尔搀扶着站起身,一边拍着校服上沾上的灰尘,一边轻飘飘地说,“那是他们活该。泥巴种格兰杰是倒霉,谁让她和波特站在一起。至于那个怪物,我真是太抬举她了,她也配得到马尔福家的钱,呸!”
他抬起头来,根本没有留意到爱得莱德已经攥紧的拳头,继续对着弗雷德轻蔑地说,“什么脏东西都碰我!”
弗雷德刚想上前去就被爱得莱德拉住了,她从弗雷德身后站出来,走向马尔福,挥舞魔杖喊出了一声咒语,“Levicorpus(倒挂金钟)!”
一瞬间,马尔福的手脚像是被绑住了一样,整个人被倒吊了起来。
“干得漂亮!”韦斯莱双子对视一眼,齐声说道。
马尔福的身体随着爱得莱德的魔杖上下移动,他惊慌失措,眼睛瞪得像金鱼一样,拼命地大喊着,“你在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克拉布、高尔!快去叫斯内普教授!快去啊!”
克拉布和高尔闻声踉踉跄跄地朝城堡飞速跑去。
爱得莱德控制着马尔福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走去,“马尔福我告诉你,之前我对你还是太纵容了。不过以后不会了,你就等着吧,如果下次还敢对我的朋友做出些什么来,我就当众把你扔到黑湖里去!我说到做到。”
等克拉布和高尔带着斯内普教授赶到那里时,马尔福正被吊在那棵大树上,手脚都被禁锢咒绑住了。“救我教授!救我!”马尔福带着哭腔,因为被倒吊着,他的脸已经充血涨红。
“你们刚才说布莱克用的是什么咒语?”斯内普迟疑了一下。
“是‘倒挂金钟’!她这么喊出来的!”马尔福捏着嗓子叫了起来,“什么稀奇古怪的咒语!我连听都没听过,肯定是什么歪门邪道!”
“闭嘴。我不认为你什么也没做。”斯内普冷冷地说,“希望你能长长记性,马尔福!”
他的魔杖只在空中挥了一下,马尔福就直直地摔在地上,禁锢咒也解开了。克拉布和高尔赶紧围上去,一边扶马尔福起来,一边对他嘘寒问暖。
这时候,韦斯莱双子正和爱得莱德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观察着他们。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弗雷德笑嘻嘻地问。
“你说得没错。”爱得莱德长出了一口气,“对付这家伙,只有用这种强硬的手段。谢谢你,帮我教训了他,还被他那么说。”
“别客气。”乔治抢在弗雷德前面开口,“这是他自己愿意的。”说完就咧着嘴笑了起来。
“这周日我和乔治还要去魁地奇球场练习,你有空吗?”弗雷德满脸都写着期待。
爱得莱德瞧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怎么也不忍心拒绝,“有空呀。不过我可先声明,我真的从来没打过魁地奇。”
“有什么关系?别怕,我们教你。”弗雷德看了一眼乔治,难掩欣喜,“走吧,我们去采荨麻……”
一直到晚餐时间,爱得莱德才开始后知后觉地担心斯内普教授突然把喊她去办公室。她坐立难安,不时看向主宾席。可是一切相安无事,什么也没发生。
就连第二天的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也没有提出要让爱得莱德留堂,这比直截了当的处罚更让爱得莱德心慌。最终,她还是决定主动去斯内普办公室请罪。
地下走廊里阴森诡谲,不禁让人冷战。当爱得莱德抱着魔药学的书敲开斯内普办公室的门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见爱得莱德进来,脸上没有半点意外——就像是在等她。
“教授,我想问一下今天六年级魔药课上留的作业……”爱得莱德试探性地问道,她已经走到斯内普的面前,把习题册递给了他。
斯内普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和往常的不同,他接过习题册看了看上面的题目——爱得莱德在上面写下很多草稿。
“我想问问关于福灵剂,”爱得莱德小心翼翼地开口,“大量服用福灵剂会使它发挥出毒性,那到底是材料里的哪一样造成了它的毒性呢?”
“是莫拉特鼠的触手和百草香酊。”斯内普拿起他的羽毛笔在习题册上轻飘飘地做着标注,“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两个看上去无害的东西加在一起,随着计量增多就慢慢显示出了毒性。”
他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看向爱得莱德,“你是不是还有些别的事情需要向我说明,比如说你是从哪里学到了那个咒语——‘倒挂金钟’。”
爱得莱德的心突然揪了起来,那是小天狼星暑假里教给她的咒语,难道这个咒语让斯内普教授起了疑心?她只能回答说,“是莱姆斯教给我的,他一直是我的家庭教师……”
“你最好不要被我发现你在撒谎!”斯内普教授的语气非常冷漠,他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我早该知道的,有些刻在血液里的东西是改不掉的。愚蠢的丫头,像你妈妈一样,受人蛊惑。”
“抱歉教授……”爱得莱德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您刚才提到了我的母亲,您认识她吗?”
斯内普立刻否认道,“听说过,仅此而已。你不要费尽心机再企图从我这里套出些什么了,我再重申一次,我不知道关于你母亲的任何事情。”
爱得莱德见斯内普教授态度坚决,便没再继续追问,可她还在思考刚才斯内普教授说的话——总觉得意味不明。
“无论如何,出手打伤同学都是不可轻饶的,我要给拉文克劳扣二十分,对此你没有异议吧?”斯内普把爱得莱德的习题册交还给了她。
爱得莱德摇了摇头,她对惩罚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对比起哈利平常受到的惩罚,这已经很轻了。唯一让她觉得不安的是,拉文克劳因她而扣了分,这不是能让她心安理得的事情。
等从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离开时已经很晚了,爱得莱德一个人回到拉文克劳塔。她又想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她居然真的对马尔福使出了恶咒,手感意外的让人舒心——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她回想起那天,心情都会变得无比舒畅。
倒挂金钟有咒语,但是因为其恶作剧的效果,施咒者往往会以无声咒的形式使用。这里因为首先爱得莱德才四年级,还没有能力使用无声咒,另一方面喊出咒语也是为了连接下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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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倒挂金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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