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临行

关于哈利在校外违规使用魔法的案件按照大家的预期顺利解决。邓布利多的支持再加上博恩斯女士的帮衬,魔法部最终还是只能宣判指控不成立。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只需要在格里莫广场12号倒数着夏天,等待着开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霍格沃茨了。

假期即将结束,孩子们也逐渐失去了对这座宅子的好奇心。“老实说,你怎么做到一个人待在这座房子里那么多年的?”罗恩一边拆着小猪带来的信件一边问。

这里可不像韦斯莱家的陋居有花园和后院,可以打魁地奇或是捉小地精。这里只有阴沉沉的墙壁和冰冷的吊灯,他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没法随便进来。

“罗恩!你这么说太没礼貌了!”赫敏用手里的书砸了一下罗恩的胳膊,示意他闭嘴。

“没关系啊。如果你一直以来都在做着一件事,到最后这件事就不会影响你的心情了。比如说每天都要刷牙、洗澡,这种事情会让你觉得厌烦吗?”爱得莱德抬起右手,让正从窗子飞进来的吉安娜停留在她的手背上。假期的最后一天,霍格沃茨寄来了新学期的书单。

——啪!

弗雷德和乔治突然幻影显形出现在大家身边,他们的这一套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们正在纳闷是谁订下斯林卡的那本书——”弗雷德向他们展示七年级的书单。

乔治接着说下去,“——因为这就意味着邓布利多找到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新老师了。”

“也该找到了。”弗雷德温和地说。

哈利来到沙发旁,从弗雷德手中拿过羊皮纸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意思?”

“我倒觉得未必是件好事,邓布利多不可能找到比莱姆斯更好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了。”爱得莱德接过吉安娜带来的信,她隐约察觉到信封里还有别的东西——从外面摸起来很坚硬。拆开信封,里面除了三张羊皮纸以外,还有一枚蓝银相间的金属徽章。

“罗恩,你怎么啦?”弗雷德发现罗恩的状态不对劲。

罗恩没有回答。哈利、赫敏和爱得莱德转过头一看,罗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嘴巴微张,呆呆地望着霍格沃茨给他的那封信。

“怎么回事呀?”弗雷德不耐烦地问,一边绕到罗恩身后,从他肩膀上方探头望着那张羊皮纸。紧接着,弗雷德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级长?”他不敢相信地瞪着那封信,“级长?”

乔治冲上前,一把抢过罗恩另一只手里的信封,把它倒了过来。一个红色和金色的东西掉进了乔治的手心。

这么说那枚徽章果然是——爱得莱德展开信纸确认,她果然也当选了拉文克劳的级长。

所有人都在质疑为什么不是哈利成为格兰芬多的级长,就连赫敏也觉得有些失望——她是格兰芬多的另一位女级长。

“级长……小罗尼当上了级长。”弗雷德没好气地说。

“哦哦,妈妈肯定要令人恶心了。”乔治唉声叹气地接话,把级长徽章塞进罗恩手里,好像生怕它会玷污了自己似的。

罗恩仍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接过徽章呆呆地望了一会儿,然后把它递给了哈利,似乎在无声地请求哈利证实徽章是货真价实的。

“等一下——”弗雷德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而看向爱得莱德。

爱得莱德笑着举起了她正拿在手里的级长徽章。

“我就知道!”弗雷德欢喜地大声叫嚷,“只有你,拉文克劳只有你能胜任!”他好像一下子换了一副嘴脸,惹得罗恩气冲冲地向他吼道,“得了吧,你不是一直看不起当级长的人吗?”

就在弗雷德和罗恩争执不休的时候,韦斯莱太太抱着一堆刚洗干净的衣服从楼下走了上来。

“金妮说书单终于来了。”她说着扫了一眼大家手里的信封,然后开始把衣服放在沙发上分成两堆,“如果你们把书单给我,我今天下午就到对角巷去给你们把书买来,你们在家收拾行李。罗恩,我要给你再买一套睡衣,这一套短了至少六英寸,真不敢相信你怎么长得这么快……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给他买红色和金色相间的,配他的徽章。”乔治坏笑着说。

“配他的什么?”韦斯莱太太心不在焉地问,卷起一双褐紫色的袜子放在罗恩的那堆衣服上。

“他的徽章啊。”弗雷德说,似乎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一口气都说了出来,“他那可爱的、崭新的、闪闪发亮的级长徽章。”

韦斯莱太太脑子里还在想着睡衣,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弗雷德的话,“他的……可是……罗恩,你该不是……?”

罗恩举起了他的徽章。

韦斯莱太太也发出一声尖叫,“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哦,罗恩,真是太棒了!级长!家里的每个人都是级长!”

“弗雷德和我算什么?隔壁邻居吗?”乔治愤愤不平地说。他妈妈把他推到一边,张开双臂搂住了她最小的儿子。

弗雷德来到爱得莱德身边坐下,给韦斯莱太太让出足够的空间,“不只是他,还有爱得莱德和赫敏。”他从爱得莱德手里拿过那枚徽章,仔细看了看,“拉文克劳的徽章真漂亮,蓝色的……很适合你。”

“太好了,太好了,你们都是优秀又可靠的孩子。”韦斯莱太太放开罗恩,气喘吁吁地说,“那么,你想要什么呢?我们给了珀西一只猫头鹰,可是当然啦,你已经有一只了。”

“你——你说什么?”罗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必须因此得到奖励!”韦斯莱太太慈爱地说,“一套漂亮的新礼服长袍怎么样?”

“我们已经给他买了一套了。”弗雷德没好气地说,看样子从心底里懊悔他的这份慷慨。

“或者一只新坩埚,查理的那只旧坩埚已经生满了锈。或者一只新老鼠,你以前一直那么喜欢斑斑——”

“妈妈,”罗恩满怀希望地说,“我能得到一把新扫帚吗?”

韦斯莱太太的脸微微沉了沉,飞天扫帚是很贵的。

“不要特别好的!”罗恩赶紧说道,“只要——只要一把新的,换换口味……”

韦斯莱太太犹豫了一下,然后笑了,“当然可以……好了,我怎么也得走了,还要买一把扫帚呢。我们待会儿再见……小罗尼,级长!你们别忘了收拾箱子……级长……哦,我真是太高兴了!”她又在罗恩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很响地抽了抽鼻子,匆匆忙忙地走开了。

“新扫帚——不坏——”弗雷德中肯地点点头。

“弗雷德,你说横扫系列出新款了吗?比如说横扫十二星之类的。”乔治倚靠在爱得莱德另一边的沙发扶手上,也拿过她的徽章把玩起来。

“或许吧,但我想妈妈不舍得给小罗尼买最新款。”弗雷德看向爱得莱德。

“是啊是啊。”罗恩站起来朝他们吼道,“我知道爱得莱德之前送了你们一人一把横扫十一星,这事儿你们已经说过好多回了!”说完便转身朝楼上走去。

“别这样。”爱得莱德从乔治手里拿回徽章,“搞得我今年圣诞节都不知道该送罗恩什么好了。选礼物本来就让人头大……”她每年圣诞节都给朋友们送礼物。

晚饭的时候,所有人都聚在地下室里,韦斯莱太太在无比丰盛的餐桌上方挂出一条鲜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

热烈祝贺罗恩、赫敏、爱得莱德当选级长!

今天人到得很齐,卢平、唐克斯和金斯莱都早早地入了座,穆迪也好不容易来一趟。等韦斯莱先生、比尔带着蒙顿格斯回来之后,晚宴正式开始。

“恭喜你们呀。”唐克斯的头发红得像西红柿,她兴高采烈地说,“我自己从没当过级长。我们学院的院长说我缺乏某些必要的素质。”

正在挑一个烤土豆的金妮问,“比如说什么呢?”

“比如不能够循规蹈矩。”唐克斯说。

地下室里爆发出轰然大笑。赫敏似乎不知道是不是也该笑一笑,便采取个折中的办法,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结果被呛着了。

金妮一边拍着赫敏的后背,一边看向笑得最开心的小天狼星问,“你呢,小天狼星?”

爱得莱德和哈利的目光同时聚在小天狼星脸上,似乎对这件事十分好奇。

小天狼星发出他惯常的那种短促刺耳的笑声,他今天高兴极了,“没有人会选我当级长的,我花了那么多时间跟詹姆一起关禁闭。莱姆斯是个好孩子,他得到了徽章。”

“我想,邓布利多大概希望我能对我的好朋友进行一些管束。”卢平回想起往事,坦然地摊开双手,“不用说,我很悲惨地失败了。不过好在爱得莱德也成为了级长,你一定会好好履行职责的,对吧?”他看向坐在对面的爱得莱德。

“当然。”爱得莱德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来掩饰她的不好意思。

小天狼星哈哈大笑起来,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还真不好说,我猜你还是会偏袒朋友,不然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爱蒂了。”

爱得莱德到底会怎么样,其实小天狼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有一点他很清楚,当年他还在霍格沃茨上学时,唐娜也是拉文克劳的级长。结果她还是加入了掠夺者,成为了他们的一员。而能让爱得莱德动摇原则的人,或许已经出现了。

晚宴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哈利的心情比起刚来这里时缓和了许多。这是他们开学前在格里莫广场12号度过的最后一夜,爱得莱德总觉得有些不舍——她还不想和小天狼星、和卢平分开,尽管学校里会发生更多有趣的事。

天色将晚,凤凰社的成员们悉数散去。眼看着就到了韦斯莱太太规定的睡觉时间,孩子们在楼梯间里磨磨蹭蹭的,还对转瞬即逝的暑假意犹未尽。

爱得莱德再次来到顶楼的阳台,似乎从很久之前起,这里就是她经常驻足的地方。头顶一片月夜宁静而美好,街道旁的点点灯光像星星坠入人间。

“这里的风景真的很好,对吧?”她突然开口,倒是让停在她身后的弗雷德吓了一跳。

“是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弗雷德缓步来到爱得莱德身边。他刚才从楼梯走上来时远远地看到爱得莱德的背影,就跟了过来。原本没打算打扰她,却不想被她发现了。

“因为这里很安静啊,能听到脚步声。”爱得莱德看向弗雷德。经过一个夏天的相处,彼此的心意早就心照不宣,只是似乎还需要一个正式的开始才行。

“明天就要开学了……”难得他们有独处的机会,弗雷德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是这时候五楼楼梯间的转角处,几个小脑袋正竖着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小天狼星疑惑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在这干嘛呢?”他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恰好撞见几个鬼鬼祟祟的小家伙。

爱得莱德和弗雷德闻声朝楼梯间看去。乔治、罗恩、哈利、赫敏——甚至是金妮同时尴尬地笑了起来——他们暴露了。

“没什么,只是看看风景。怎么不算是一处好风景呢……”乔治推搡着罗恩和哈利,还不忘瞟弗雷德一眼。他们排着队在小天狼星的注视下离开了五楼。

小天狼星继续上前,看样子有话想说,“已经很晚了,我的宝贝爱蒂,你应该去睡觉了。”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用眼神示意弗雷德留在原地。

“好吧。”爱得莱德回头看了一眼弗雷德,她明白小天狼星的意思,不追问什么就识趣地准备离开,“晚安。”这句话同时说给眼前的两个人。

“做个好梦。”弗雷德和小天狼星同时开口,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向彼此。

真是神奇的默契——爱得莱德带着笑容摇了摇头,从他们身边走过。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小天狼星才继续说道,“她很漂亮吧,小子。”

“是啊。我喜欢她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一切……”弗雷德的目光还停留在爱得莱德消失的地方。他已经没必要隐藏对爱得莱德的倾慕了,这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仅仅因为她很美吗?还有呢?比如说她是布莱克的家主,家财万贯,有权有势?”小天狼星直直地盯着弗雷德,说不上来算不算客气。

弗雷德迎上他的目光,丝毫不退让,“不,绝对不包括这些原因。不如说恰恰相反,我喜欢的是她与其他人的不同。她不会倚权附势,不会大张旗鼓地去说教别人,不会张扬自己的优点,尽管她具有一定的实力。我喜欢她冷静、机智,喜欢她对他人的尊重和理解。但她骨子里还有一些没能释放出的本性……”

弗雷德说话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些小动作都被小天狼星看在眼里,“她乐于尝试,也很有幽默感。我猜你一定也听过她为了调节气氛说的俏皮话,简直就像是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在尝试她本不擅长的事情。多么可爱。”

说到这儿,他们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笑意,小天狼星会意地点点头——他深有同感。

“她很珍视给过她关照的人,尽管那些人并不是世人认为的、值得肯定的人。因为她很明白一个人的滋味。”弗雷德试探性地观察着小天狼星的表情,“我并不喜欢大家给她冠以布莱克的代名……也不想她成为高岭上的玫瑰,遗世独立;我只希望她做一束向日葵,追寻自己的太阳。”

寂静,长久的寂静,以至于风吹动窗帘的声音都能听得清。

“好吧。”小天狼星终于开口,“现在我可以放心把我的爱蒂交给你了。不过小子,以你现在的能力,恐怕难以保护一个已经把自己武装起来的人。”

“我会努力的,为了我们的未来,拼尽全力。”弗雷德一直在盘算着这些,无数个夜晚,他在账本上圈圈画画,都是在构想他们的未来。他可以不成为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但必须具备足够的能力,给爱得莱德依靠,保护她不被伤害。

“替我陪在她身边吧,在我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保护好她。我知道她也很喜欢你,如果你胆敢做出让她伤心的事……”小天狼星抿了一口酒,这话既像是警告,又像是嘱托。

“我不会让她伤心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关心?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你弟弟的女儿?我可听说你和你弟弟的关系并不太好。”弗雷德不解地问。

“你知道还不少嘛,小子。”小天狼星拍了拍弗雷德的后背,“因为她是我的家人。”

他看着弗雷德依然疑惑的双眼,抬起手来指向室内,“看看这栋房子,很不错吧。大家每天来来往往,是不是很热闹?这是她苦心经营的,可以给我安稳和宁静的家。

我要告诉你,这里和十几年前完全不同,至少在我小的时候,这里简直不能被称为‘家’这种名词。我们正在体验的一切都是她努力的结果,这就是原因。”

是啊,在小天狼星眼中爱得莱德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她已经竭尽全力。

结果上次的比赛德国1:2日本输了呢……

交完稿子我又要去看比赛了,希望夜里那场阿根廷对墨西哥别出什么意外啊!!

【公告】2024.8.13修改了本章节,完善了语言,加入了若干对话和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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