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第一场比赛,几乎所有学生都十分关注。这不仅是因为比赛结果将会影响本赛季之后的赛程,更重要的是,可以称之为死对头的两个学院每次都会在魁地奇赛场上产生激烈的决斗——这将可能使它成为每个赛季最精彩的一场比赛。
比赛当天的早晨,爱得莱德已经融入了礼堂里格兰芬多的人群中。她坐在韦斯莱双子之间,为他们加油鼓劲,“你们一定可以获胜,我相信你们!”
“当然,我们会赢的。辛苦训练了那么长时间,可不能浪费了。”乔治已经不想再继续加训的日子了。
“不会让那小子猖狂下去的。”弗雷德瞥了一眼隔壁斯莱特林的餐桌,马尔福正被一群人围着,他们几乎每人都在银绿相间的围巾和帽子之外戴着一枚皇冠状的银徽章,“就是不知道罗恩今天的状态怎么样。”
“我们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会掉链子。”乔治补充了一句。这是罗恩正式上场的第一个比赛,他自然是异常紧张。
简单地吃过早餐,爱得莱德就陪韦斯莱双子去了魁地奇球场。今天奥利维亚不在霍格沃茨——听说是因为塞德里克的事情,虽然她原本非常期待这场比赛。
看台上已经到了不少斯莱特林的学生,领头的就有潘西·帕金森。她的身后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斯莱特林的啦啦队,似乎是在听她交代些什么,他们也都佩戴着相同的徽章。
从几个窃窃私语的斯莱特林身边经过时,爱得莱德留心多看了一眼。徽章上刻着:韦斯莱是我们的王,但她心里清楚那显然不会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入座的观众越来越多,各位教授们也陆续出现在了教师席。爱得莱德坐在拉文克劳看台的第一排,只要一站起来就能看到赛场内的情况。秋·张学姐就坐在她身边两个座位的地方,平日里关系要好的艾克莫并不在旁边。
“布莱克……”秋·张学姐小声喊道,起身凑到爱得莱德身边,“我听说塞德里克的妹妹收到了关于他的消息……”她眉头微蹙,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知道些什么吗?”
关于塞德里克的情况,除了暑假里和迪戈里夫妇的交流,爱得莱德也只从奥利维亚那里听说过一些,“他整个暑假都在昏迷,一直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里。昨天奥利维亚收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通知,她的父母让她回家一趟,好像是说要把塞德里克接回家了。”具体的情况,邓布利多也没有多说。
“这么说塞德里克醒了?!”秋·张原本如湖水般宁静的眼神中突然惊起了些许涟漪。
爱得莱德摇了摇头,“不清楚,邓布利多没有提到他醒了过来。”这无疑又给秋·张泼了一盆冷水。
此时,各个学院的看台几乎已经坐满。斯莱特林的看台上,帕金森挥舞魔杖,像一个乐团的指挥,而她身后的两排斯莱特林啦啦队开始放声歌唱:
韦斯莱那个小傻样,
他一个球也不会挡,
斯莱特林人放声唱,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韦斯莱生在垃圾箱,
他总把球往门里放,
韦斯莱保我赢这场,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
歌声在赛场上回荡,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跟着唱了起来,一边还挥舞着手中绿银相间的小旗子。
“他们又弄这些没品的东西……”爱得莱德站起身来朝斯莱特林的看台看去。
“只有弱者才会这样。我相信哈利,相信格兰芬多。”秋·张始终相信哈利会是那个拯救一切的人——因为就在今年六月,他救下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秋·张的男朋友。
霍琦女士把哨子塞进嘴里用力一吹。开球了,十四名球员瞬间腾空而起。
爱得莱德就一直趴在栏杆上,头发被呼啸的风吹得乱飞,却仍然尽力捕捉韦斯莱双子的身影——不过要想在他们飞行时清晰地分辨出谁是谁还是比较困难。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乔治的击球好像更具有攻击性,这倒是和他们表现出来的性格相反。
秋·张回到了她的位置上,眼看着五年级生一拥而上,把爱得莱德围在了最里面。相比于爱得莱德,她并没有那么关心场上的得分。
刚开始,罗恩的状态并不好,特别是当斯莱特林的球员带球来到罗恩的面前时,看台上的歌声就会变得更加响亮。
“——现在是对格兰芬多新守门员韦斯莱的第一个考验,他是击球手弗雷德和乔治的弟弟,球队的后起之秀——加油,罗恩!”解说员李·乔丹的话音刚落,欢呼声却从斯莱特林那一方发出:罗恩张着胳膊一扑,鬼飞球从他腋下飞过,径直穿入正中的圆环。
“斯莱特林得分!”李的声音在看台上的观众发出的喝彩声和嘘声中响起,“十比零,斯莱特林领先——罗恩运气不佳……”
斯莱特林的人唱得更响了:
韦斯莱生在垃圾箱,
他总把球往门里放……
“没有人管管他们吗?”爱得莱德不解地看向教师席,似乎没有教师准备叫停他们的行为。
“他们的行为显然是经过斯内普默许的。”安东尼也气愤地朝斯莱特林看台做了个鬼脸,他一向支持格兰芬多。
比赛继续进行,不过罗恩的状态还没有及时调整过来。格兰芬多一方发出痛苦的口申吟,斯莱特林队员爆发出尖叫声和鼓掌声。就在格兰芬多丢了四个球之后,队长安吉丽娜终于进了一球。支持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短暂地欢呼了一声之后,又迅速归于平静,现在对于他们来说还不能放松警惕。
歌声还在继续,爱得莱德烦恼地皱紧了眉头。可是很快,她看到哈利和马尔福同时朝着一个方向俯冲,“他们发现金色飞贼了!”如果哈利能抓住金色飞贼,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尽管罗恩放进了很多球。
飞贼绕过球门圆环的柱脚,向看台另一侧飞去。这一转向对马尔福十分有利,他离得更近。哈利拨转火弩箭,他和马尔福现在并驾齐驱。离地面几英尺时,哈利右手放开扫帚把,伸向飞贼。在他右边,马尔福的手臂也伸了出去,抓够着……
在风声呼啸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切都结束了。哈利的手指握住了小小的、挣扎着的金球,马尔福的指甲绝望地抓向了哈利的手背。哈利一拨飞天扫帚腾空升起,手里攥着还在挣扎的小球,格兰芬多的支持者高声叫好……
“太棒了!”爱得莱德喜笑颜开地看向了身边的安东尼。
可是他们脸上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哈利被突然出现的游走球砸中后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哈利正上方的球员——是克拉布,他看到是哈利抓住了金色飞贼,气急败坏地将游走球击向了他。
霍琦女士尖厉的哨声结束了整场比赛,看台上哗然大乱,混杂着嘘声、嘲笑声和愤怒的叫喊声。
爱得莱德看到马尔福降落在了哈利身后,他看上去带着很大的敌意,这使爱得莱德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安。她立刻拨开人群冲下了看台,朝场边更靠近他们位置跑去。
“我们还想多写几行歌词!”马尔福嚷道,凯蒂和艾丽娅正在和哈利拥抱,“可是又肥又丑不好押韵——我们想唱唱他的老妈——”
在看台上的人肯定听不见马尔福在说什么,但爱得莱德此时已经来到了场边。而马尔福也故意提高了音量,深怕别人听不到。
“酸葡萄。”安吉丽娜厌恶地瞪了马尔福一眼,所有格兰芬多的队员都围了过来。
“——没用的废物也不好押韵——他爸爸——”
弗雷德和乔治听见了马尔福在说什么。两兄弟正在和哈利握手,他们僵住了,回头看着马尔福。
“弗雷德!乔治!别管他!”爱得莱德朝他们大喊道。她不是比赛选手,按照规定最多只能站在场边,“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惹你们生气的!”
但弗雷德和乔治都不愿意看向她,依然紧紧地盯着马尔福。
“别理他,”安吉丽娜赶忙拉住弗雷德的胳膊,“别理他,弗雷德。让他喊去,他只是输了球眼红,这个没教养的小——”
“——可你喜欢韦斯莱家,是不是,波特?”马尔福讥笑道,“还在那儿度假,是不是?不知你怎么受得了那股臭味。不过我想你是被麻瓜带大的,韦斯莱家的土窝闻起来就不错了——”
“别那么做!别那么做!他不值得你们那么做!”爱得莱德紧张得攥紧拳头,声嘶力竭,目光始终停留在弗雷德身上。她知道弗雷德和乔治一定想冲上去把马尔福揍一顿,可就算是马尔福挑衅在先,看台上的老师们恐怕也不会允许斗殴这种事在全校学生面前发生。
弗雷德看向了她,虽然只有一眼,但她恳求的表情却让弗雷德的怒火更加旺盛。
哈利抓住了乔治,安吉丽娜、艾丽娅和凯蒂三个人才拖住了弗雷德,马尔福放肆地笑着。哈利扭头找霍琦女士,但她还在斥责克拉布犯规击球。
“也可能是。”马尔福一边朝后退,一边斜睨着眼睛,他看到了场边的爱得莱德,“你记得你妈妈家的臭味,韦斯莱家的猪圈让你想起——”
哈利没意识到他松开了乔治,只知道一秒钟后他们俩一起扑向了马尔福。他完全忘了所有老师都在观看,他只想让马尔福越痛越好。没时间拔魔杖,他抡起攥着飞贼的拳头,使出浑身力气朝马尔福的肚子上揍去。
“住手!哈利!别打了!”爱得莱德着急地看向霍琦女士,可她似乎还没发现这里的情况,“霍琦女士!算我求你了,梅林!”
女孩们的尖叫声、马尔福的惨叫、乔治的诅咒,还有口哨声和周围人的叫嚷。眼看着弗雷德就要挣脱三个女生,爱得莱德终于冲了上去。她想拉住哈利或乔治中的任何一个,可却做不到。因为他们都发了疯似的,对任何阻拦都不予理会。
直到霍琦女士念响了“Impedimento(障碍重重)”,才把扭打成一团的他们分开。
“你们在干什么?”霍琦女士喊道,她一手举着哨子,一手拿着魔杖。她的飞天扫帚躺在几英尺外,刚才是一个俯冲赶来的。
马尔福蜷缩在地上口申吟号叫,鼻子流着血。乔治嘴唇肿了,弗雷德还在被三个追球手扭着,克拉布在后面咯咯地笑。
爱得莱德狠狠地瞪了克拉布一眼,把哈利和乔治扶起来,确认他们的伤势。
“我从没见过这种行为——回城堡去,你们两个,直接去院长办公室!快去!”霍琦女士愤怒地说。
爱得莱德来到弗雷德身边,抓住他的手臂,赶在他开口前对霍琦女士解释道,“是马尔福先挑衅的!”可这改变不了什么,哈利和乔治还是气喘吁吁、一声不吭地朝城堡走去了。
“布莱克小姐!你是来比赛的吗?”霍琦女士没有理会她的抗议,“我记得这场比赛不是拉文克劳对斯莱特林,你也不是魁地奇球员。”她显然是在警告爱得莱德,闲散人员进入球场是违反校规的。
“对不起,女士。”爱得莱德低下头,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这时候弗雷德却抓住了她的手,“我们走。”他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爱得莱德朝城堡跑去。
凛冽的寒风从他们脸颊划过,爱得莱德跟在弗雷德身后,一句话也没说。她就直直地盯着弗雷德的侧脸,留心着他的情绪。被马尔福如此侮辱,弗雷德心里不可能好过。
他们穿过返回城堡的人群,一路朝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跑去。可是刚跑到长廊,就发现乌姆里奇正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显然他们的目的地是同一个地方。
“是马尔福挑衅。”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中,哈利僵硬地说。
“挑衅?”麦格教授吼道,猛地一捶桌子。她的彩格饼干盒滑到地上震开了,生姜蝾螈饼干撒了一地,“他刚输了球,是不是,他当然想挑衅你们!可他究竟能说什么,至于让你们两个——”
“他侮辱我的父母。”乔治大叫,“还有哈利的母亲。”
“可是你们没有让霍琦女士来解决,而是决定展示麻瓜的斗殴方式,是吗?”麦格教授吼道,“你们知不知道自己——?”
爱得莱德和弗雷德就躲在办公室外的石柱旁,眼看着乌姆里奇停在了麦格教授办公室门口,裹着一件绿花呢斗篷,使她更像一只大癞虫合蟆。
“咳,咳。”
乔治和哈利一齐转过身去,他们看到了她脸上挂着那种令人恶心的、阴森的笑容。哈利已经习惯把它与灾难联系在一起了。
“需要我帮忙吗,麦格教授?”乌姆里奇用她骨子里最毒的甜腻声音问。
麦格教授脸上血色上涌,“帮忙?”她努力压低声音说,“你是什么意思,帮忙?”
乌姆里奇教授走进了办公室,依然令人恶心地笑着,“哦,我以为你会感激多一点点权威呢。”
爱得莱德和弗雷德又朝前走近了几步,他们现在就站在门外。
“你想错了。”麦格教授没理乌姆里奇,继续对哈利和乔治说,“现在,你们两个听仔细。我不管马尔福如何挑衅,哪怕他侮辱了你们的每个亲属。你们的行为令人厌恶,我罚你们每人关禁闭一星期!别那样看着我,波特,你们活该!如果你们哪一个——”
“咳,咳。”
麦格教授闭上眼睛,似乎在祈求耐心,她再次转向乌姆里奇教授,“什么事?”
“我想他们应该受到比关禁闭更重的惩罚。”乌姆里奇笑得更甜了。
真是阴狠,爱得莱德咬牙切齿地瞪着乌姆里奇的后背。
麦格教授猛地睁开眼睛,“很遗憾。”她说,同时努力报以对等的笑容,使她看上去像得了牙关紧闭症,“我的意见是算数的,因为他们在我的学院,多洛雷斯。”
“哦,实际上,米勒娃。”乌姆里奇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想你会发现我的意见是算数的。咦,放在哪儿了?康奈利刚刚发来的……我是说,”她假笑一声,在手提包里翻找着,“部长刚刚发来的……在这儿……”她抽出了一张羊皮纸打开来,做作地清清嗓子开始宣读,“咳,咳……《第二十五号教育令》。”
“又来一个!”麦格教授激烈地叫道。
“不错。”乌姆里奇仍面带微笑,“米勒娃,实际上,是你让我看到了我们需要一个新的条令……记得你推翻过我的意见吗?当时我不同意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重组,你去找邓布利多,他坚持要让球队比赛。我不能容忍这种情况,于是马上和部长联系,他也认为高级调查官必须有权剥夺学生的特权,否则她——也就是我——连普通教师的权力都不如!现在你看到我不让格兰芬多球队重组是多么正确了吧,米勒娃?可怕的脾气……好了,我现在宣读新法令……咳,咳……
高级调查官今后对涉及霍格沃茨学生的一切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事宜具有最高权威,并对其他□□所作出的此类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有修改权。
签名:
康奈利·福吉
魔法部部长
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
等等,等等……”她卷起羊皮纸放进手提包中,依然面带笑容,“所以……我想我不得不禁止这两人再打魁地奇球。”她的目光在哈利和乔治之间来回移动。
“禁止我们?”哈利的声音遥远得奇怪,“再……打球?”
“不错,波特先生,我想终身禁赛比较合适。”乌姆里奇说,看到他艰难地试图理解她的话,她笑得更开心了,“你和韦斯莱先生。我想,为了安全起见,这位小伙子的双胞胎兄弟也应被禁止。”
“你这是在滥用职权!”爱得莱德几乎是在乌姆里奇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就冲了进去。弗雷德甚至都没有拦住她,他们现在都站在办公室里了。
“布莱克小姐。”乌姆里奇浮夸地甩了一下她的脑袋,样子十分做作,“你在偷听我们说话吗?”
“我没有偷听,我是光明正大地听的!”好多天的怒火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爱得莱德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了,“你的决定简直荒谬至极!你没有听见他们是怎么说的吗?”她抬起手指向哈利和乔治,“是马尔福先侮辱他们的亲属!德拉科·马尔福!我亲耳听见了!你为什么不让马尔福也禁赛?”
“我想,输了比赛言语上发泄一下情绪应该不违反校规吧?就像你现在这样,布莱克小姐。”乌姆里奇假装慈霭地看着她,就好像她多么大度,一点也不在乎爱得莱德的无礼,“但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不管是对同学发泄情绪,还是对老师。虽然我不能因此要求你们关禁闭,我不会那么做。”
爱得莱德被乌姆里奇的歪理气得浑身发抖,“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作为一位老师,你怎么能完全偏向马尔福?就因为他爸爸给魔法部捐了很多钱?我想你也收了不少吧。单凭学生之间的摩擦就对球员终身禁赛,甚至还要牵连没有动手的人,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乌姆里奇不怀好意地看向弗雷德,自从爱得莱德提到马尔福的慷慨,她的脸也不自觉涨红了起来,“如果他的队友没有拦住他,我相信他也会袭击马尔福先生的。我还要没收他们的飞天扫帚,把它们安全地保管在我的办公室里,以确保没人违反我的禁令。但我并非不讲情理,其他队员可以继续打球,我没看到他们有暴力倾向。”她并没有服软,因为手里有魔法部的新令为她撑腰,“你最好记住,布莱克小姐。你是一位级长,你需要服从学校的安排。而我是负责这所学校的高级调查官,我有权利做这些决定,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哼,级长……”爱得莱德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稀罕这个级长?”她取下了袍子上的级长徽章,将它狠狠地砸在乌姆里奇手里——哈利和韦斯莱双子同时惊诧地愣住了,“你听好了,我从这一刻起辞职,休想用这个理由限制我的行动!”
“好哇!”乌姆里奇的嘴角有些抽搐,她不愿意再看爱得莱德怒不可遏的目光,就狠狠地瞪了一眼弗雷德,然后转身扫视了哈利和乔治一眼,带着怒气说道,“据我所知,在你之前,只有一位学生主动辞去过拉文克劳的级长一职。我想想,我能想到那个名字的,我之前在弗利维的工作手册上看到过——对了,唐娜·怀特!真是太荒唐了,希望你和她一样不会后悔。”她带着极度嚣张的神气走了出去,留下一片恐怖的沉寂。
哈利和韦斯莱双子显然对这突发的情况感到措手不及,麦格教授则是来到爱得莱德身边,用手拍抚着她的后背。“下次再冲动行事的时候,先想想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麦格教授对哈利和乔治说,语气似乎软了下来。
显然,今天的结局是他们都不想看到的。
弗雷德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爱得莱德,尽管她低着头,也能看到她眼眶里已经快要涌出来的眼泪。他紧握着爱得莱德的手,和她一起离开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就在踏出办公室门的那一刻,爱得莱德第一次在弗雷德面前没有忍住眼泪。
“她居然……”爱得莱德一抽一抽地哽咽着,“她居然……也对你终身禁赛……这是你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了……”
原本以为爱得莱德是因为失去了级长的职位而伤心,可弗雷德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她怎么能这样……你都……你都做了那么多年格兰芬多的……格兰芬多的击球手了……”爱得莱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吸溜着鼻涕,“你明明都忍住了……你什么都没做……早知道我就再早一点冲进球场了……”她在后悔自己居然因为担心违反校规没有第一时间赶到他们身边。
弗雷德再也受不了心疼,将爱得莱德拥进怀里,出声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不打魁地奇我还有更多时间和你在一起了呢……”他轻抚着爱得莱德的头发,心里一阵酸楚。
“她还要没收你们的扫帚……”爱得莱德双手搂住弗雷德宽厚的后背,闷声说。
“你太小瞧我们了,只是一把扫帚而已。等把戏坊赚了钱,我买一百把扫帚砸死她。”弗雷德不只是说说而已,他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爱得莱德终于止住了哭泣。她被弗雷德逗笑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鼻子眼睛都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
弗雷德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用从未对其他人使用过的温柔语调说着,“别哭啦。”
爱得莱德点点头,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或许已经不需要再找其他机会了,弗雷德有这种错觉。在情难自已的时刻,他们已经下意识和对方做出过这么多亲密的举动,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彼此的心意吗?可是弗雷德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必须用更加正式且郑重的方式来表明一切,因为爱得莱德值得。
“禁赛,”当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里,安吉丽娜声音空洞地说,“禁赛。没有找球手和击球手……我们还能干什么?”
自从比赛结束后,爱得莱德和弗雷德形影不离。就连现在,他们也依偎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大家都没有对爱得莱德的出现感到意外。赫敏从哈利那里听说了她辞去级长的事情,不敢轻易开口安慰。
根本感觉不到是格兰芬多赢了球,到处只看到沮丧和愤怒的面孔。队员们意志消沉地坐在炉边,只有罗恩不在,他自从比赛结束后就没有露面。
“真抱歉,爱得莱德……”乔治浑身无力,“你送我们的扫帚被她没收了……”
“别为这件事抱歉。”爱得莱德摇摇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真不公平。”艾丽娅麻木地说,“克拉布在哨响后打出游走球怎么算?她禁止他了吗?”
“没有。”金妮伤心地说,她和赫敏坐在哈利两侧,“他只被罚写句子,我听到蒙太吃晚饭时笑着说的。”
“弗雷德根本没动手也被禁赛!”艾丽娅捶着膝盖愤恨地说。
“没动手不是我的错。”弗雷德的脸色非常难看,但他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要是你们三个不拦着我,我准把那个小畜生打成肉泥。”
“早知道会是现在这种结果,还不如……”爱得莱德的话只说到一半,她把弗雷德的手握在手心里,脸上带着怒气——还不如她赶在一切发生之前把马尔福打成残废——她倒是很好奇乌姆里奇会怎么判决。
漆黑的窗外飘起了雪花,快到九点的时候,弗雷德把爱得莱德送回拉文克劳塔。他们踩着地上的积雪,每走一步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想去木桥那里看看。”爱得莱德看着远处被融入黑暗里的木桥,还不想回去。
“好啊。”弗雷德也没有拒绝。他拉住爱得莱德的手,以确保她不会滑倒。两排脚印很快被风雪淹没。
在木桥上可以看到黑湖已经结成冰的表面,还有被白雪覆盖的禁林。爱得莱德站在栏杆前,看向远处,“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去霍格莫德那天,雪下得就像今天一样大。”
“当然记得。”弗雷德不会忘记的远不止那一天。
“今天乌姆里奇提到的那个人,唐娜·怀特,是我的母亲。”原本对于自己的举动,爱得莱德有一种失控的恐惧感。她很少会让自己的行为完全被情绪操控,所以担心做了不正确的决定。但是当乌姆里奇提到那个名字时,爱得莱德突然明白,无论正确与否,这个决定都是值得的,“我不会后悔的,因为比起级长这个职位,我更在意你,弗雷德。”
弗雷德在这一刻下定决心,“我给你变个小魔术吧。”他从袍子里掏出魔杖,轻轻一挥。
爱得莱德感觉头顶上多出了什么东西,她疑惑着取下了一个由鸢尾和百合扎成的花环。就在她取下的那一刻,花环变成了一束向日葵。
两个人脸上都同时闪现出了笑意。
“我希望你能像这束向日葵一样,追寻自己的太阳。”弗雷德终于对爱得莱德说出了这句话,他的心情也同三个月前和小天狼星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阳台上时一样。
他们又在外面游荡了一会儿,爱得莱德才回到拉文克劳塔前,眼里的情绪显然比往日又多了几分不舍和依恋。他们就静静地望着对方,谁也没有先离开。
“希望你做个好梦,明天见。”弗雷德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爱得莱德。
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在弗雷德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晚安,明天见。”
弗雷德还没反应过来,爱得莱德已经转身跑进了拉文克劳塔内。她看着还傻站在原地的弗雷德——他好像魂都丢了,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太冷了!快回去吧!”
这时弗雷德才缓过神,即使是这样的天气脸也烧红了起来,呆呆地朝她不停挥着手。
爱得莱德抱着那束花踏上了拉文克劳塔楼的旋转楼梯,每走一步,心就更冷静一分——她知道,等她踏进公共休息室的那一刻,就会迎来大家的失望与质疑。
凤凰社我非常痛心的其中一个地方就是双子被禁赛,呜呜呜,心疼死了
【公告】2024.8.16修改了本章节,爱得莱德在球场边的情节略微调整了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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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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