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 35:三位一体(修)

詹姆坐在壁炉前的扶手椅上,他在正在给自己战友桃花心木魔杖做着保养,身边的圆桌上摆放着酒杯和一封来信。

当他发现是儿子的亲笔信时,警钟敲响:因为他们分别前曾约定这一年中除非必要,请勿写信。两位前凤凰社成员深知所有的来信都会遭到审查,所以在过去的五个多月里,哈利只给他们写过两封,其余情况都由那个叫作埃洛蒂的法国女孩代为转达。但这一次,当他读到他的儿子受魔王困扰、而他的旧友命悬一线时,詹姆感觉到死神与厄运在他们的身后穷追不舍。

忽然他听见门厅里传来了噼啪声,不久,他的妻子走了进来,脱掉大衣的她穿着一条朴素的灰色羊绒裙,令人惊讶显露着她的真头发。但她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奥斯陆新一轮选举已结束,黑魔王的傀儡胜利了,他将坚持并扩大前政府与英国的合作。新部长称他会考虑执行更严格的巫师保护政策以及教育体系。”说到这里,莉莉停顿下来,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火焰威士忌,继续在地毯上走来走去“这意味着伏地魔将几百名矮人从他的土地上驱赶并掠夺财产的行为将会被视为无罪……詹姆斯,你在听我说话吗?”

脚步停下,她威严地看着丈夫,绿眼睛下是睡眠不足的证据。女人注意到他身边的那封信,莉莉捡起来,利用壁炉的火焰读着上面的文字。她表情里的愤怒平息了,一种苦涩的情绪出现在美丽的脸上,读完过后她沉默地跌坐在另一边的扶手椅上。

打破沉默的是黑发男人。“有时我在想这一切是不是对我们的惩罚——我们太关注外界和未来,永远梦想复仇,宁愿与敌人的敌人同床共枕,也不去拯救曾经的战友和家人。”他痛苦地将头埋进手里,粗暴地抓住波特家漆黑的卷头。他记得麦格的严肃抿嘴,记得韦斯莱夫妻的善良,记得曾经西里斯灿烂的微笑和卢平看书的眼神……画面和威士忌一样灼烧着喉咙,最后定格在地下室里累的气喘吁吁的男孩的叫骂。他多希望时间回到夏天。“是我同意哈利离开的,现在,他又有了我们的孩子。”詹姆透过手指看向旁边的莉莉,红发的女巫睁大着空洞的眼睛,火焰让虹膜变成了其余颜色。但她看上去并没失去冷静和希望。

“哈利并没有被他掌控。他还能写那么戏剧性又悲情的信,证明他仍有精力和魔鬼玩这场危险的游戏。”

詹姆却没有妻子的乐观,他站起来,将双臂都搭在壁炉上方,看着一家三口的照片,然后更加难过的想到,那里面他自己的脸甚至都不完全是真实的。

“黑魔王试图招募他。那混蛋同时看到了他作为人质和新世代的天赋。”

“你已经给了他门钥匙。”

“但哈利不会随时都带着它。何况我们的儿子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已被构建的关系以及荣誉,他太爱自己的假面了。”高大的男人背着手、转过来看椅子上的莉莉,那双绿眼睛正平稳地燃烧着,“他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我担心他会因为沉迷而不知不觉地坠落。”

他没有告诉自己的爱人,作为父亲,他不时梦见幼鹿的噩耗,那比起梦见食死徒们在奥地利破门而入更可怕。詹姆梦到过哈利的死亡,他梦见在楼上的次卧床上,一具苍白的尸体躺在那里,而翠绿的眼睛永远不会再张开。他因想起噩梦而丧失了体力,半跪在莉莉的身前,渴望从他灵魂的另一半那里得到支撑。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抚摸。

“你知道吗,现在比起哈利,我更担心你。”

说完她拉起詹姆的脸,从上而下地看着那双混乱的棕眼睛。“自从我们同意和福格尔合作以来,你经常魂不守舍,这几个月你沉思的时间比我们上学时都多。我本来希望你能克服的,但现在,它甚至影响了你对哈利的判断。比起我,你表现得更像一只孩子被夺走的母狮子。”莉莉叹口气,她俯身在丈夫的额头亲吻了一下,柔软的头发包围了男人的脸。“我不认为你脆弱,詹姆。你因为谋杀而愧疚是因为你是个好人,从内心深处你不认同成就理想就可以不择手段。”

男人既震惊又感动,他感觉自己的血重新变得火热,他抓住莉莉的手,亲吻着她的手背。红发女巫微微一笑,随后她认真地问他:“也许我们的角色可以颠倒一下,你可以发挥一下外交天赋,而我帮你去杀人?”

“不!”他拒绝地很坚决。虽然他们都曾经在战斗中让敌人死亡,但故意谋杀是不一样的罪。作为男人,他拒绝让妻子和自己背负同样的重量。詹姆站起来,这一次换做莉莉仰望着自己。“我不像你一样擅长那些斡旋和宣传。”

波特夫人挑了一下眉毛,女人站起来,身着灰裙的身体贴在他身上,那双绿眼睛正全神贯注地望着他。“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詹姆。我们注定会一起被手中的鲜血所诅咒。”说完她看向一旁桌上的来信,显然莉莉有更多的想法。“你没有觉得奇怪呢?为什么偏偏在伏地魔和哈利有交集后,小天狼星会遭遇不测?所有这些故事的节点,是否有背后的深意?”

但这些问题不是他们在千里之外能轻易破解的。没药会的男性领导整理着自己的衣襟,他决定回到工作。“我开始越发理解阿不思的话了。”他的老上司或许有一双能穿越时空的眼睛,或许他真的相信……“韦斯莱、米勒娃、莱姆斯甚至西里斯……凤凰社的灰烬正一点点地朝着他飞去,他便是我们的北极星。”

哈利很困惑。忽然被宣布为一个囚犯的教子并与一个纯血家族的遗产相关,让这个情人节成为了有史以来最混乱的,以至于让他给父母写了一封信,并不考虑通过他人中转(他不期待收到回复,因为叛徒的来信可能给双方带来危险,他只是希望他们被通知到)。

当他坐在图书馆发呆时,左手边的皮埃尔正在向对面两个斯莱特林请教如何在OWLs上让考官印象深刻。

小多洛霍夫耸耸肩:“考虑到你们将在霍格沃兹考DADA,掌握高级的决斗术将是我的建议;但要是你们不愿意用……”他停顿一下,深色的眼睛看向刚收回注意力的哈利,“你可以尝试学学某些有很强的视觉效果的白魔法:比如守护神咒。”

哈利挑起一边眉毛。“听起来不错,只是过去有别人尝试过吗?”他曾经练习过这个咒语,但得到的只有微弱的光束;当它被食死徒之子提起,他有种感觉——阿尔伯特不是无缘无故提出这个方法的。

对面的蛇笑起来,他拨弄着胸前的绿领带。“你亲爱的室友办到过。”

卷发的交换生抱着自己的手臂,他搜寻着对三个室友的记忆;当阿尔伯特的微笑扩大时,他意识到对方在暗示谁。等等,你指罗恩?他难以置信地在旁边的达芙妮的脸上搜寻答案,女孩儿耸了下肩膀。“去年OWLs考试时,考官因为韦斯莱的梗犬围着教室跑给了他为数不多的一个O。”

哈利更震惊了。他和皮埃尔对视一眼,用借口抽烟走出图书馆;他的校友贡献了他口袋里的私货,当两个蓝袍子一起在积雪的平台上吞云吐雾时,哈利忽然盯着远处积雪的山脉:“该死,我猜我知道为什么罗恩会学会那个?”他拿烟的手停在半空:韦斯莱的父母都在阿兹卡班的监狱里,被摄魂怪和各种黑魔法包围,就和西里斯·布莱克一样。他像又嗅到空气中的消毒水。自那天后他再也没有收到关于陌生教父的任何消息,即使他尝试问过校长,但斯内普只留给他一个阴沉又不满的眼神……或许他该和红发的室友聊聊这方面,或者,和他父母的另一位朋友谈谈。

“他一定很爱他们,所以才会刺激他训练出守护神。”他惊讶地看向他高大的伙伴,皮埃尔竟与他同时想到。“像我就很难训练出来,毕竟我恨我的家人!”西班牙人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把过长的头发甩到耳后。“你可以试试多洛霍夫的建议,因为你愿意为了他们做任何事。”

他们终于在和好后第一次谈到家庭的话题。绿眼睛认真地看向对方的脸,确认里面没有鄙夷或者伪装,他重重地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哈利这才原谅了他。就在两个男孩沉默时,忽然有一只巨大的雕鸮落在二人身旁,橘红色的灯泡俯视着交换生。西班牙男孩皱起眉头,他阻止同伴想要取信的动作。“我认识这只猫头鹰,那是马尔福的。”他看向哈利,“那小子又找你麻烦了?”

个头中等的男孩摇头,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或许是和布莱克有关。就在他刚从筒里拿出信,那只鸟便无情地飞走。

他展开卷起的信纸。它弥漫着淡香且有暗纹,上面用陌生的字体只写了三句话:

最亮的星获得了赦免,目前住在白玛丽的花园。拜访和出行都被禁止。不要尝试打听或者冒险,你们各有各的路!

语气相当决绝,很难想象来自于那位神情淡漠的金发女士。哈利叹口气,他将信纸揣进口袋里。这时他发现皮埃尔已经抽完烟,正抱着双臂、好奇地看着他。

“我猜又是你的一个新秘密了,哈德里安?”

男孩抱歉地摇着头,他问伙伴是否继续回去自习。“有一天,我想我会都讲给你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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