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很快就到来了,当草坪上的雪彻底消失、远方的山脉从乌云中探出头来,霍格沃兹的土地开始冒出了不知名的小花。第二场魁地奇比赛不期而遇,这次格兰芬多对上的是拉文克劳,去年排名第二的球队,当哈利代表狮院再次加入比赛时,他有些惊讶地发现对方的找球手是圣诞节时惊鸿一瞥的亚洲姑娘。哈利在上天之前给了她一个笑容,然后他将本场比赛终结在半个小时以内,当他拿着飞贼落地时,皮埃尔和佐伊跑上来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最让哈利感到惊喜的是,马克西姆夫人出现在看台边上,她用戴着手套的手为他鼓掌,黑发走过去亲吻着她的手背。
然而这次布斯巴顿校长前来并不只是看一场比赛,他被单独叫到马车中,高大的女人将一封信推给了他,他打开后,发现是斯内普写给法国的要求让哈德里安·普朗转学的信。
“我——”
马克西姆夫人摇晃了一下手指。“你不需要找借口,我只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他或许预料到英国想留下他,哈利站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禁林,无论外面的天气有多么好,这片森林始终黑暗而阴郁。“您知道我爸爸和妈妈的事情了吗?”他问着校长,女人显得并不惊讶,他叹了一口气:“他找到了他们,我不知道如果我违背他的意思,他们会怎么样。”
当他满腹思绪的走出车厢后,撞见正在门口抽烟的皮埃尔和阿尔伯特,当他走近的时候,小多洛霍夫朝他挥了挥手。“终于,”他开心地将香烟盒递过去,却被哈利拒绝了,那个男孩挑起双眉,“我们院长让我来提醒你:别忘记参加今晚的鼻涕虫俱乐部,英雄。”
黑发男孩应付着同意了,在回到塔楼后,他冲洗后想睡个午觉,却没想到一下就睡到了晚上八点,直到他被人叫醒。“你还好吗,哈德里安?”高大的西班牙男孩俯下身,他将手放在朋友的额头,似乎以为他生病了。哈利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他看了一下表,瞬间清醒了。
“该死!”他骂着,然后用魔杖寻找自己的套装,皮埃尔在一旁哈哈大笑,他穿着深红色的礼袍,上面用了非常西班牙风格的大排金色刺绣。就在哈利心烦意乱地换着衣服时,他的同伴被打开箱子里一件东西吸引了注意。“这是什么?”绿眼睛回过头,他看见一团水银样的布料被对方抓在手里,皮埃尔皱起浓密的眉毛:“这也是你秘密之中的一部分?你究竟背着我做了多少危险的事?”
哈利正扣着自己的衬衣,他走过去,将隐形衣拿过来、然后藏进了箱里。“我很抱歉,皮埃尔,我不是故意不分享。”他看见对方怀疑地盯着自己,便坐到了床边,“我很想回到之前,在布斯巴顿那种没有秘密的时光。但是霍格沃兹比我想象中更危险,让我不得不保密。”
他的同伴摇着头。“你知道吗,罗恩和赫敏认为你在谈恋爱。”男孩感觉难以置信。“圣诞节之后,你不怎么参加魁地奇训练,不怎么去图书馆,也没有去乐团训练。”
哈利翻着白眼,他重新站在了镜子前,今天他给自己选择了一套浅色的袍子,他像个修士。“我甚至不知道当时请你的父亲促成这次交流会议,是否是件正确的事了。”他从镜子里看着同伴走上来,皮埃尔抱了抱他的肩膀。
“放松些,你最近压力太大了。让我们去俱乐部吧,应该大家都在等你。”
斯拉格霍恩教授对待他喜欢的学生相当慷慨,俱乐部里不仅有不限量的香槟和鹅肝供应,还请了爵士乐队一直进行演奏。哈利他们实际已经迟到了,但由于他刚刚又打赢了一场精彩的比赛,学生们都对他很纵容,除了拉文克劳的人,就连赫敏看着他都有些爱答不理。
和以往一样,魔药教授邀请了他之前的学生来参加,让哈利没有预料到的是珀西·韦斯莱也参加了,他们默契地装作是第一次认识。
男孩在此之前想象过罗恩和他的兄弟见面的场景,他以为红发会和比尔那样淡然中带着怀念,但是他的室友却像面对空气一般对待珀西,就连他的哥哥专门过来也不理睬。还好斯拉格霍恩注意到这点,他拉着珀西、哈利以及几名他喜欢的斯莱特林坐到被装饰为热带花园的卡座里,他开始向后辈介绍起这位部长养子的优秀。“……非常专业的论文书写格式,从他三年级起,我就知道他今后会进入法律执行司或者国际合作司。”
此时这位韦斯莱的头衔的确是国际合作司司长的助理,众人为他鼓掌,或许是这份荣誉冲淡了他被弟弟拒绝的忧伤,他开始和斯莱特林们介绍起自己的经历。哈利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的猜想,他在另一侧询问老教授。
“您似乎对每一位学生都记得十分清楚,霍拉斯。”哈利拿着酒杯与他碰着,老教授看起来十分的荣幸,“今晚是否可以给我们讲一些令你骄傲的学生呢?”
这简直太合斯拉格霍恩的口味了,接着他听了接近一个小时斯内普、莱斯特兰奇、马尔福等人的故事,夸耀中夹杂着些许隐秘的秘密,足够吊人胃口,即使是傲慢地不得了的德拉科·马尔福,在听到他父亲如何向母亲求婚的故事后,也专注地忘记吃东西,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唯一一次平静地和交换生坐在一张桌子上。
“所以,您是从什么时候在霍格沃兹开始教书的呢?”
他听见阿尔伯特问道。多洛霍夫原本就是来自欧洲的家族,教授对于他们家没什么可以讲述的,他也是全场看上去唯一保持怀疑的。
“从二十年代末开始。”斯拉格霍恩摸着自己光滑的脑门,然后去够桌上的菠萝软糖,这是他吃的第七块儿。哈利将盘子将他推近了一些。
“我对老一些的故事更感兴趣,”他说道,此时他的目光正与阿尔伯特的回合,对方似乎是猜到他想问什么了,朝他眨了一边眼睛,“方才您给我们讲述的都是父辈的,那么在此之前呢?”他刚刚问完,就发现教授摸索软糖的手指在颤抖,他话锋一转,将故事引到马尔福身上。“你一定教过德拉科的祖父吧?”
斯拉格霍恩明显松了一口气。“阿布拉克萨斯,我当然记得他,同样在魔药和魔咒上有天赋;说起来,德拉科比其父长得更像他。”黑发看向一旁那个苍白的斯莱特林,不知为什么,当他的目光扫过去时,对方的脸上有些涨红。魔药教授没给他想清楚的时间,继续道:“他是个很慷慨大方的人,善于投资,我们都以为他会成为部长顾问之类的,却英年早逝。”
“我的祖父曾给我讲述过他和阿布拉克萨斯在学校时的一些事,他的确如您所说。”
哈利注意到那是一个他之前印象不深的绿领带学生,又高又瘦,一个非常纤细的男孩。但看起来他和马尔福是朋友。
“当然,当然,你的祖父恺撒·诺特,我怎么会忘记他呢?他和阿布是室友,你们两家的友谊或许从那时便开始了。”
恺撒·诺特,哈利记得这个名字,是威森加摩的成员,也是食死徒最初的成员,看来这个纤细的男孩就是他的孙子,西奥多。他想起珀西教他的内容,一些姓氏被串联起来,鬼使神差下,他问起了布莱克。
“那么布莱克呢?他们曾经是一个繁盛的家族吧?”
教授和学生都震惊起来,因为哈德里安不仅是外国人,还是麻瓜出生。他不应当知道的那么多。
他看见斯拉格霍恩清了清嗓子,似乎在众多的布莱克中挑选方便解说的。“是的,在四十年代左右起码有半打布莱克进入了斯莱特林,他们都很聪明英俊,也往往偏执……如今最知名的成员是我们的将军本人。”
像是要刺激教授的心脏一般,绿眼睛探究地问道:“你最喜欢他们中的谁呢?”
斯拉格霍恩揉起了太阳穴,一旁的学生们交换着目光,他们显然认为哈利今晚不同寻常,而珀西则拼命给交换生使着眼色。“阿尔法德,他是贝拉和茜茜的叔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他,但是非常的独特:他向往自由,却又能在名利场中游刃有余;没人知道他最终去了那里,也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时间在谈话中悄悄流逝,当哈利举起酒杯去往吧台时,珀西偷偷走了过来。“请不要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第二天当他在餐桌上用早餐时,他收到了一本书。是坎坦克卢斯·诺特所著的《纯血名录》。另外附加了一张字条,上面的花体字让他感觉分外眼熟:
虽然这是一本毫无意义的吹嘘之作,但某些东西是你想知道的。
当他抬头时,看见小多洛霍夫正朝他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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