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里德尔？”格鲁斯脑子里立即蹦出一个名字，他眉间的沟壑更深了，“我能明白你在想些什么，里德尔是很优秀，或许还有张迷人的脸，但这不意味着他是个合适的男友——你将会有更好的选择，芮娅。”

芮娅不得不承认格鲁斯无比敏锐的嗅觉，他比自己更早注意到汤姆·里德尔的邪念与野心。

如果不是因为蛇怪的肆虐令她想起尘封在记忆中的剧情，只怕现在她还被蒙在鼓里。

“不是他。”芮娅摆头，“流言传多遍就连您也相信了，我没有和里德尔交往，而舞会邀请来自一个算不上熟悉的毕业生。”

“毕业生，谁？”

“是谁不重要，格鲁斯叔叔！跳个舞罢了，不会发生什么的，我现在没有心情去谈恋爱。”芮娅用余光打量着格鲁斯的表情，数秒过后，她一改口风，平静道，“我走了，愿您过一个愉快的圣诞。”

正当她扭头转身之际，门外传来阵响铃声。

格鲁斯·霍恩海姆似乎有些尴尬，他将手放在唇边咳嗽两声，“圣诞节我也会留校，你去做该做的吧，再见。”

他的语气有些慌乱，像是在驱赶她一般。

芮娅本不想在办公室里多待，她再次朝格鲁斯点点头，推开了身前的青石板门。

眼见门外那位单手叉腰、半敛双眸的男巫，她瞬间了然。

汤姆看上去好极了，如果忽略掉他看到自己后抿起的双唇：他微扬的下巴衬出一股傲气却又不至于盛气凌人；纤瘦修长的手指搭在牙白的杖尾，危险且迷人。

或许格鲁斯抱着拆散两人的心情将他们依次请到了办公室，只可惜他们在此之前就已经分道扬镳。

汤姆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在格鲁斯面前说实话的。

那太丢脸了：芮娅·安甩了他，并且将‘分手’一词强调了三次。

芮娅朝他露出一个干瘪无味的笑——她向来如此对待不算熟悉的同学。

汤姆·里德尔甚至没多看她一眼，跨步走入办公室，“霍恩海姆教授，您找我？”

办公室的门在一声闷响中阖上，芮娅喷出一道鼻息，热气悬在空中清晰可见，她侧首看向走廊尽头的窗外：细小的冰晶纷纷扬扬撒下——下雪了，圣诞将近。

-------------------------------------

平安夜舞会前，芮娅没有再见过布鲁斯·布雷克一眼，他们之间的‘约定’根本算不上是约定。

芮娅是要参加舞会的，毕竟，她在格鲁斯面前有言在先——在寥寥几件巫师裙中挑选许久，芮娅最后还是套上了马库斯·埃弗里送她的那件礼袍。

她竟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袍子！

好在这件被施过魔法的裙子能完美贴合她的身躯，但她又害怕被埃弗里看出端倪，一次次用魔咒改变着裙子的颜色与裙摆的样式，最终定格在墨绿，末了又将衣领拉高，在前胸处划开一道水滴形镂空纹饰。

艾琳穿的就像个修女，通身漆黑，只将脖子以上露了出来。

她在决定回到霍格沃兹上学后就退掉了租住的小屋，这个圣诞，除了霍格沃兹，她无处可去。

“你也太吝啬了，艾琳。”芮娅没有在意眼前魔镜的奉承，而是歪着头打量艾琳，“这套裙子将你衬得高挑且白皙，或许露些腰背会很不错。”

——好歹她修了眉毛，只不过暗红的唇色让她看起来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

艾琳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她打趣道，“哦，芮娅，我不认为会有谁来请我跳舞......或许我该换身男装，整夜缠着你不放。”

“够了，你就喜欢调侃我！”

芮娅拎起魔杖好似要战斗一般对准了艾琳，她用魔咒将对方的肩背从浓黑的布料中剥了出来，并将直到小臂的丝绒手套变作透色的蕾丝。

“我认为这样看起来十分迷人——你最好不要穿过于夸张的高跟鞋，男士们会轮番来邀请你跳舞的。”

艾琳挑了挑眉尾，她将芮娅床尾的查罗抱了起来，“我今晚的舞伴将会是查罗绅士，它也是一身黑色，我们商量好了。”

查罗无精打采地‘喵’了一声，将前爪搭在艾琳的臂弯以示友好，通常这个时间他已经睡觉了。

芮娅本想用汤姆曾经送给她的原创‘化妆’魔咒，只要挥挥手，整个人的气色便会焕然一新。

但理智告诉她，现实的里德尔先生早就从感情中走了出来，他的温柔留在她每晚的梦里。

没什么比黑色口红更引人注目了，芮娅还在上面添了层银粉——虽然目的并不是吸引眼球，她只是想表现得与艾琳一样高冷。

斯莱特林休息室外的布鲁斯·布雷克望着一对对、一批批离开的巫师们，差点就要陷入绝望了。

他原本准备拎起飞天扫帚去天文塔外好好发泄一般，却在石门打开的一瞬间便看到了芮娅·安。

只有梅林知道他此刻的心潮有多么汹涌澎湃！他今天穿的就像马尔福一样繁复，甚至还带上了绿色领结。

梅林保佑。

他在心里高叫着，大步朝着那位耀眼的女巫迎去。

“呃，圣诞快乐。”他朝芮娅伸出手。

芮娅却只挽着艾琳，她眼角与唇瓣上的星光即使在地窖也熠熠闪光——只可惜那颗心是残忍的，“圣诞节还没到呢，布雷克先生，我并没有接受你的邀请。”

布鲁斯·布雷克几乎要落泪了，他尴尬得连挤出笑容的力气都随着芮娅·安的言语消失殆尽。

“走吧，艾琳。”芮娅话锋一转，又朝布雷克道，“不过，你可以在舞会上邀请我。”

两位女巫相伴在前，布鲁斯·布雷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就像个斯莱特林一样。

艾琳忍不住朝芮娅附耳道，“你真是个恶魔，芮娅，我如果是你的追求者，心都碎了一百遍了。”

芮娅没有避讳任何人的意思，她耸了耸肩，以一贯说话的音量答着，“如果是你的话，我早就答应了，亲爱的艾琳。”

“哼——我才不信你的甜言蜜语，如果当初我们不是室友——想追你，连扇窗户都没有。”

“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这么挑剔的人吗？艾琳，别这样。”

布鲁斯·布雷克的心思完全不在两人的对话上，他一次次打着腹稿，反复思忖该怎么在开场舞之前成功邀请到芮娅·安......好吧，就算不是开场舞，只要她愿意陪自己跳，无论什么舞都可以。

一路走到礼堂外，大门在众人跨过地毯后自动敞开。

礼堂内金碧辉煌，长席不再，一张张圆桌簇拥着中间的空位，穹顶上千万点烛光似跳跃的音符。最高处的台上是一众交响乐团，他们统一戴着麻瓜界的圣诞帽，只是那顶顶帽子都高耸地立着，乐手看起来好似提线木偶。

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四周，好在今年的舞会只邀请高年级学生。

五年级以下的巫师除非受到舞伴邀请——不然，只能在其他地方活动。

布鲁斯·布雷克没有足够的时间发呆，他心中人回退两步来到他身边，并且朝他递出了纤纤嫩手。

“MAY I？”

芮娅·安的话令他的面颊兴奋地红了起来，他手足无措地将对方的手攥紧，“当然、当然——我...”

“够了，如果你还想跳舞的话就暂时闭嘴吧。”芮娅立在布鲁斯·布雷克身边，她没有看他，只是远眺，打量着礼堂内的一切。

阿芒多·迪佩特挥舞魔杖暂停了音乐，“这学期学校发生了些小插曲，但影响不算很大...希望所有人能够享受今年的圣诞舞会——”

在校长的长调之后，圆舞曲适时奏响。

两位学生会主席带领着自己的舞伴首先探入舞池，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礼服的繁复几乎可以媲美海瑞艾塔·弗利的长裙。

而那位拉文克劳女主席的舞伴是整座礼堂最亮眼、最迷人的男巫，五年级的斯莱特林——汤姆·里德尔。

他无需衣装来证明自己的出众，与阿布拉克萨斯不同，里德尔先生穿得极为简洁，在芮娅眼里，他甚至有些敷衍。

布鲁斯·布雷克和围观的一众人一样，他盯着舞池中的两队人瞧了许久，才扎耳挠腮地看向芮娅。

芮娅轻叹了一声，或许她应该像艾琳一样在圆桌边享受饮料，而不是与这位格兰芬多傻傻对望——她将手搭上对方的上臂，并拧腰带动这位‘大个子’滑入舞池。

“哦，天，你跳的好极了，我都不知道你会跳舞。”

芮娅稍稍垂眸，她想不通为何布鲁斯·布雷克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执着于邀请自己，“如果我是你，我会将更多注意放在脚步上，才不至于踩脏舞伴的鞋。”

布鲁斯愣愣哦了一声，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不比魁地奇赛场上的英姿，这位格兰芬多被舞池中的另外两位男巫衬得十分笨拙。

好在芮娅与布鲁斯跳起来后，其余一对对巫师们也依次加入其中。

梅林保佑——芮娅歪头静听乐曲，她将注意全放在舞蹈上，带领着对方的动作也渐渐流畅起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8章 Horcru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