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教授，我带你来可是看植物的，而不是让你数落我的。”比尔利推了推邓布利多的肩膀，“如果考虑在霍格沃兹种植物，像第一温室里的这些都很合适，他们没有太大的危害——至少不会像禁林里的那些植物一样，威胁生命。”

正如比尔利所说，那些容易造成‘灾难’的魔鬼网一类都被收到了后面的温室，这里全是以观赏为主的花草。

汤姆缓缓走到芮娅身边俯身蹲下，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温室碰到邓布利多。对他而言，霍格沃兹所有教授中，邓布利多是最难接近的一位。

邓布利多似乎很容易就能听出他的话是真是假，眼神里蕴藏着他不敢细究的敏锐。

邓布利多扫视了一圈温室，表情随和淡然。

芮娅见他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起伏，就猜到第一温室里并没有他想要的那种。

“比起花草，树更合适吧。”

霍格沃兹城堡前、黑湖不远处有一大片空旷的土地。如果种些安全性强的植物，很难保证小巫师们不去靠近，甚至于破坏他们。

“阿芒多是怎么想的，他的意思是种树吗？”比尔利撇了撇嘴，“禁林里那么多树，再种不是太单调了。”

“走吧，带我去见识一下你的珍藏。”邓布利多将手放入了袍子的口袋里，用手肘撞击了比尔利两下，“最好是我没见过的东西。”

“我哪里去给你找一棵稀有树？别开玩笑了，阿不思。”

“好歹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同事了，我知道你有好东西，走，去看看——”邓布利多轻拍了下比尔利的肩，“还有样东西想让你代为保管。”

“什么东西，说得这么神秘？”比尔利嘴上抱怨，却也随了邓布利多的意思往温室外走去。

当然，临出门前比尔利不忘嘱咐芮娅一句，“辛苦你了，离开的时候记得锁好温室大门，工资会在学期末一起发给你。”

“我不急比尔利教授。”芮娅含着笑，“您快去办该办的事情吧。”

汤姆半点不想听这两位中年男教授聊天，他虽然庆幸两人的离开，却也从邓布利多身上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难以言喻的魔法气息，邪恶的感觉。

静听脚步声渐远，汤姆这才捉住芮娅的手，小声道，[邓布利多似乎受伤了。]

芮娅下意识回首看往门的方向——蛇佬腔并不能保证交谈的严密性，特别是在邓布利多面前。

“你在看什么，他们已经走了。”汤姆从花盆前站起身，“至少已经听不到我们讲话的距离。”

“你...”芮娅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改口道，[你怎么发现他受伤的？]

“直觉。”汤姆撇了撇嘴角，转移话题道，“你浇完水了？”

“哦，是的。”

温室里的工作对于熟手而言并不繁重。

“走吧，还有第二温室对吧。”汤姆仍夹着那本《千奇蕈类》，舒展且放松。

这是要一直陪着她的意思？也不知道近期忙得难以碰面的人是怎么忽然之间变得如此闲适。芮娅发现她开始难以轻易从汤姆日常的表情中揣测出他的心理了——不论是愉悦或是愤怒，都能尽量藏在平淡的表情里。

或许，他对那些他有意结交的人满怀怨怼：与他不对付的米尔顿·罗齐尔、眼高于顶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这情况是好是坏，芮娅也不能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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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奇感逐渐消退，小巫师们在霍格沃兹里的日子也一天快过一天。

如今，摆在大家面前的难题是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周’。

像天文学开普勒那种人美心善的教授还会提前划出考试范围，暗示考试内容会与北边的星象有关；而一向严肃的斯潘格尔除了通告考试时间之外，没有任何特别提醒；

敬业的宾斯教授则截然相反，他花上了一整节课的时间来为大家划重点，内容遍及一年级魔法史课程的每个角落。

整本书都划线，与没讲重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芮娅在复习魔法史的时候不由寻思，宾斯教授负责整个霍格沃兹的魔法史，那考试的前一周他岂不是将一到七年级的魔法史书给从头到尾念了一遍？

果然是幽灵教授，他甚至比挂在墙上的画像们还要机械几分，没有感情波动。

比起理论考试，小巫师们都更喜欢实践，一如黑魔法防御与变形课，本学年的考试形式为实战。

两门课程都是由小巫师从盒子中抽签，前一门需要学生冷静、及时且准确地击退教授所发出的攻击性咒语并予以回击，后一门则需要巫师用魔杖完成签上的变形任务。

麻烦的还属草药和魔药课程，赫伯特·比尔利与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跟商量好了一般，将最终成绩分为平时、理论考试与实践考试三个方面，分别占比四、三、三。

差距就是在比较中产生的，当这两位宣布考试形式的时候，巫师们开始高度赞扬起其余两个学院的院长。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飞行课的考察，齐林教授出人意料地选择了笔试，据他所说，笔试内容涉及《巫师飞行安全手册》、《魁地奇安全计划》、《飞行急救一百法》、《飞天扫帚养护指南》等十余本书。

这一项决定与医疗翼的琼斯女士有多大的关系，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些书从学期开始便不在书籍清单要求里。

图书馆中小巫师们蜂拥而至，却发现这些书大都被高年级借走，或者只有一两本馆藏。最后考试如何，全靠瞎蒙。

虽然一年级的内容对于芮娅而言没有太大难度，但她已经许久没参加过这样的大型考试了，考试周前的周日完她难得有些紧张失眠，数羊到七百有余才睡着。

艾琳却坚持挑灯夜读，她将寝室里把两人隔开的布帘展开，独自在课桌前看书到凌晨，神经一直保持紧绷。

霍格沃兹一年级巫师期末考试从变形开始：四个学院的学生打乱上课时的搭配分成两批，排长队，等候在考场外。

邓布利多不光不怕他们排队的时候交头接耳，就连已经考完出考场的学生泄题都不管。芮娅排在队伍后面已经听了几个版本的考题，有刚开学的火柴变针，也有衣柜变铁柜、课桌变茶几等等。

总而言之，变形的材料都是教室里有的东西，而变形的要求则五花八门。

芮娅排在中间偏前的地方，前面同学的考试进展很快，没一会儿就轮到她进场。

邓布利多今天穿着一袭暗红色的丝质中袖长袍，芮娅鬼使神差地盯着他的手臂瞧了许久，走到讲台前才缓过神来。

报完姓名后，按照要求将手伸入盒子中进行抽签，手中的触感大同小异，芮娅就随便抓了一张出来。

纸条上只写着将身上随意一件东西进行变化，考题极其宽泛，反倒让她纠结起来。

作为考官的邓布利多一言不发，只是回收了芮娅的考试纸条，将它粘到了自己捧在手上的考核本上。

芮娅这才意识，可能今天每位同学抽到的考题都不会重复。

踯躅许久，芮娅用魔杖点了点自己的绿领巾，将它变成了枝叶状的腰带缠绕在腰间，带扣处还冒出了朵浅绿色的月季花。

邓布利多点点头，不等芮娅解除变形就朝门外喊道，“下一个。”

排在她身后的拉文克劳已经急不可耐地冲入了教室。

艾琳排队的站位比她更前，小女巫在教室不远的走廊站着，往嘴里倒着魔药。

芮娅考完后，两人交流了一会儿考试经验。

当艾琳听说芮娅选择领巾作为变形对象的时候才吃惊道，“你难道不知道戴个发卡或者项链一类的东西吗？”

据高年级的可靠消息，一年级变形考试不会很难，考试只会让你在‘变形状’与‘变材质’中二选一，不会同时考察两者。就像是火柴变成针，形状上的变化并不大。

为了避免在比较宽泛的题目上栽跟头，考试前大家都会随身带一些小物件，女生多为装饰品，男生则是怀表一类。

芮娅自认为腰带变得还不错，如果为她刚刚那身袍子的时尚程度打分，她能给自己八分。在领巾变成腰带的过程中，她似乎也同时做到了‘变形状’与‘变材质’。

虽然吃了点小亏，但芮娅觉得这并不影响自己的成绩。

下午则是斯潘格尔教授的魔咒考试，虽然是与变形一样偏实践的课程，斯潘格尔教授却选择了笔试的方式进行考察。

试卷就像是考察英语单词默写，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要么是标注咒语重音并且写出效力，要么就是根据题目所表达的需求写出咒语。

上霍格沃兹之后，魔咒在芮娅生活中的普及程度远超想象。考试于她而言十分简单，她甚至能在最后一问‘遭遇火灾要如何自救’中填写出多个答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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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霍格沃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