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开始变得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冻。冷风好像能透过石墙吹进来,我不得不穿上一件绒衣才有勇气钻进冰凉的被子里。幸好祖母给我及时送来了厚衣服可以让我度过初冬,要是原计划等祖父的话,怕是得等到十二月了吧……
现在每天早上起床都成了问题,寝室内总是充斥着一股凉意,我们四个人都默契地再躺一会儿,踩着点去礼堂吃饭。出了休息室才是真正的难关,地下室走廊里的穿堂风快要把我们击退,多亏了布雷斯·扎比尼仗义地走在最前面替我们挡风。他身形高大,身材壮硕,穿得也最少,他只把薄毛衣换成了一件绒毛衣然后再穿上厚校服,他还觉得有些憋闷,要不是要出城堡他才不会穿这么厚。布雷斯的穿着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力,而躲在最后走的那个人更加惹人注目。
“科里尔,你躲在我们身后像什么话……”
“不要说风凉话了温德尔,你们穿的那么厚替我挡挡风吧,好心的温德尔~”
“别那么恶心科里尔,小心我把你扔在这里。”
“温德尔!我会诅咒你的!一定!”
我走在布雷斯身后,对身后表兄弟的互损对话已经习惯了。科里尔裹了三层薄毛衣,显得有些臃肿。听他说,他父母因为去参加俱乐部的活动还没来得及给他邮寄厚衣服,他也没抱怨,据温德尔说他遗传了他父母大大咧咧的性子。在科里尔穿好后我不得不承认毛衣质量都很好,在我疑惑为什么外面是校服毛衣时,科里尔解释说,他把最丑的穿在外面以此来保护自己的好看毛衣。
“白痴。”
我前面的布雷斯突然开口。
我还在发蒙是在说谁就听到科里尔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喂!扎比尼,你说谁呢!”不过因为寒冷,科里尔的牙关打颤,说出来毫无气势甚至还吸了几口凉风。
“谁搭腔我就说谁。”
“你!”科里尔还是忍住了,他低声说了一句,“嘁,有本事去打魁地奇啊。”
可能是走进城堡没风的缘故,这句话我听的一清二楚,我侧头看向布雷斯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我们四个难得的一起出门,布雷斯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以接触。刚开学那时就听到过关于布雷斯母亲的风言风语——“扎比尼夫人非常漂亮,她结了7次婚,但每次丈夫都会神秘死亡,也因此,扎比尼夫人作为寡妇,从7位亡夫那里继承了大笔的遗产……”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看向布雷斯的眼神都那么的……鄙夷。我一直以为是他们出了什么矛盾才会这样。西奥多叮嘱我,布雷斯是个傲慢自负的人,让我少与他发生不快。幸好布雷斯对我们是不冷不淡的态度,关系能保持和平就好。
我还记得西奥多当时还特意比较了我们的差距,“嗯……身高比你高一点,身材比你壮多了,你、温德尔、科里尔三个人都不够他打的。”
“喂,巫师当然要比魔法了,打架可不是礼貌地举动。”
“哈哈,我想这么说你更能理解,毕竟克利福德常年隐居在麻瓜界。”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我们确实惹不起他……”
“到了。”布雷斯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温德尔扶着科里尔靠在礼堂墙上缓神,看着科里尔冻得面色发白,温德尔说要借给他衣服穿,科里尔感动的欲哭无泪。礼堂里暖烘烘的快把他融化了,他一股脑吃了好多食物这才面色红润起来。
我看着坐在科里尔右手边的布雷斯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和我们坐在一起?
我看向身旁的西奥多,西奥多眼神里也充满了诧异。不过我们谁也没有开口问,多一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在我们都埋头吃饭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拍上我的背,力道太大导致一口南瓜馅饼差点噎住我。
“嘿,一年级新生们,魁地奇赛季就快要开始了,我们需要你们的大力支持。”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支持声:“那是当然!弗林特队长。”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背后是马库斯·弗林特——斯莱特林魁地奇的队长。我对他有所耳闻,人们都说他打球很粗鲁,经常不管规则横冲直撞。之前去观看哈利训练时,格兰芬多魁地奇的队长奥利弗·伍德还告诉我,他对弗林特意见很大,不光是因为是对手,更是因为弗林特和他握手时,通常都想把对方的手指捏断,简直太没有涵养了。
弗林特的大牙齿尤为瞩目,他傲慢地说,“有这么多同学的支持我们肯定没问题!”
“斯莱特林必胜!斯莱特林必胜!”
弗林特的手一直压在我的背上,我得努力挺直才不至于丢脸的被他压下去。我本以为他是手劲大,可是他却在我身后坏笑还故意问我,“克利福德,你支持我们吗?”
“当然了,弗林特队长,”我如实说。
“是吗?”弗林特怀疑地低声问,“那你为什么总是跑去格兰芬多球队呢?”
梅林的臭袜子!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我直直的看向他的双眼,“弗林特队长,我是斯莱特林,我肯定会支持斯莱特林球队了。”
弗林特挑眉怀疑道,“哦?是吗?”
“这是当然。”
“这周六我们将会与格兰芬多比赛,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对付他们的战略,你能不告诉他们吗?”弗林特用力地搭上我的肩膀,“我们可是会非常非常非常残忍……”
“弗林特队长,”我开口打断他,认真地对他说,“我和哈利他们是好朋友,但是我从不做那些下三滥的事,哈利他们也不会愿意我背叛斯莱特林的,他们是心地正直的人。”
我说完话果然看到弗林特面露不善,他露着他的牙齿狠厉的冷笑,“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我大方的鼓励他,“队长,哈利他们很努力的,斯莱特林能否蝉联桂冠就看你们了。”
弗林特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脏话走了。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在我看向他们时又迅速移开,马尔福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只剩下西奥多、科里尔、温德尔和布雷斯还在看我。
我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问他们,“你们会讨厌我吗?”
“什么?当然不会!”科里尔率先反应过来,激动地低声说,“嘿!泽维尔!你刚才真是帅呆了!”
温德尔也笑着说,“是的,泽维尔,你可比那些人正直多了。”
我看向西奥多,西奥多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些欣赏,然后揽上我的肩膀说,“泽维尔,好样的!”
“你们真的不介意我和格兰芬多来往吗?”我不放心地问,“哈利和罗恩是我在学校最早认识的人,我不想和他们断交……”
“当然没事,我还有朋友是赫奇帕奇,他和我说他们隔壁是学校厨房,他们休息室特别温馨,比咱们这儿好多了,我特别想去看看……”
科里尔还没说完就被温德尔捂住了嘴,温德尔这才插上话,“泽维尔,不用担心,我们都有其他学院的朋友啊,而且我们是一个学校的,虽然是不同学院但是都是同学,不用在意他们。”
西奥多也赞成,“我们管理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不用在意别人的指手画脚,泽维尔我们永远支持你。”
我听着他们的话深受感动,“太谢谢你们了,很荣幸能和你们是朋友……”
科里尔先让我停下,转头问布雷斯,“扎比尼,你怎么想的?”
布雷斯直接表明态度:“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但我可能不会是你们的朋友,也绝不会是你们的敌人。”
“还是谢谢你,”我说,“我们能做普通同学就好。”尽管布雷斯不会成朋友,但是我的朋友是真朋友。
朝阳升起后照得温度升高了一些,阳光透过草药课的玻璃照进来照得每个人身上暖烘烘的,我想我从来没有比此时更爱草药课了,科里尔只有在太阳面前才能挺直腰背,然而刚闹腾不久就被斯普劳特教授抓住提问。
“蒙太先生,你能告诉我,魔鬼网通常喜欢生活在什么环境?”
“是……是……”科里尔边说边偷偷给我们使眼色想让我们提醒他。
温德尔在一边幸灾乐祸笑得止不住,不让我告诉他答案。
科里尔结结巴巴地说,“Dark......dam?”
斯普劳特教授矫正他,“是damp,不是dam。”
科里尔连忙点点头,原本以为逃过了,可是斯普劳特教授又问他,“那么,胃石是从哪里找到的结石?”
科里尔激动地说,“这个我知道!是在羊胃里!”
斯普劳特教授满意地放过科里尔。科里尔这才能自在的度过这节课,温德尔还替他松了一口气,“我差点以为他要说‘damn’。”
这几天我都是匆匆和哈利打照面,哈利这几个星期一直忙着训练,到这个星期六,哈利就要参加他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了,确实如弗林特队长所说,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比赛。我听到很多关于哈利的风言风语,大多数人都瞧不起他,还说要拿一个垫子接着他。还有人说,找球手很多人都会失踪,说不定哈利·波特也会在几个月后出现在撒哈拉沙漠。我看得出来哈利眉目间的疲惫与紧张。
哈利告诉我,多亏了赫敏,他才能解决他的作业,赫敏还借给他一本《神奇的魁地奇球》,这本书对他启发很大。他觉得自从经历过巨怪后,赫敏的态度对他们改变了很多,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他们关系变好,我非常欣慰。直到星期五我们才又见到面。我们四人趁课间休息的时候来到外面寒冷的院子里。赫敏提前用魔法为他们变出了一捧明亮的蓝色火焰,可以放在一只果酱罐里随身携带。我们站在那里,背对着火焰取暖。
我告诉了哈利那天弗林特对我说的话,我嘱咐他一定要小心他们。
“可不是吗,我看见弗林特的样子就觉得他是个坏蛋,他竟然还威胁泽维尔,太过分了,”罗恩愤愤不平的说,“我听乔治讲过斯莱特林有多野蛮,和他们比赛简直就是在预定医疗翼的床位。”
赫敏也说,“哈利,你可千万要小心。”
“我会的,”哈利很不屑地说,“伍德已经告诉过我斯莱特林有多可恶了,也教给了我很多技巧,说真的他们可真是太卑鄙了。”
这时,斯内普教授从院子里穿过。哈利一眼就注意到斯内普教授走路一瘸一拐的。我们默契地靠拢,想挡住火焰,不让斯内普看见。私自在外面点火取暖,不用想斯内普教授肯定是不允许的。不幸的是,斯内普教授很快发现了我们不对劲。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四下打量我们,好像没有看见火焰,他似乎在寻找一个理由,不管怎么说都要教训我们一顿。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波特?”
“是《神奇的魁地奇球》。”哈利拿出书给他看。
“图书馆的书是不许带出学校的,”斯内普教授说,“把它给我。格兰芬多被扣掉五分。”
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斯内普教授把书拿走。
斯内普教授还瞪了我一眼,“克利福德?又是你。”
我努力憋出一个微笑,礼貌地向他问好。
“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应在哪一个位置。”
“是的教授,一直都知道。”
斯内普教授冷哼一声,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那样最好不过。”
哈利看着斯内普教授一瘸一拐地走远,忿忿不平地咕哝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让泽维尔与我们交往吗?他肯定是临时编了个规定。非要给我扣分不可。”哈利看着斯内普教授的腿,“不知道他的腿怎么了?”
“不知道,但我希望他疼得够呛。”罗恩幸灾乐祸地说。
直到入睡我还是忘不了斯内普教授对我说的话与他严肃的神情,又想到昨天晚上的梦境,里面依旧是那片森林,四下无人,只能看到一个黑影,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一个人影被重重黑雾遮盖着。
那声音嘶哑又摄人心魄,一直重复着一句话,让原本迷失森林的那人瞬间匍匐在地上,俯首称臣。可是梦里有一层无形的波似的,使我听不太清。直到醒来我才意识到那句话是——“你应该明白的……”
明白……什么?
又是在对谁说?
那个声音,全然不像弗林特的蛮横,斯内普教授的严肃,那个声音完全可以操纵人的心灵,直击内心。仅仅是在梦里我都能感觉到那人影的强大,更别说在梦里遇见他的人了。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才有了一丝睡意,没过多久耳边又炸起科里尔的声音,一下子被吓醒,心脏突突的跳着,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雾,完全没有力气起床。
科里尔兴奋地挨床叫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看今天的魁地奇比赛了。
修[小金毛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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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份调研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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